第12章 建立威望
然而,馬彥實在低估了武燁。
本就是臨危受命的他,連死都不怕,何況是宰殺區區幾十匹戰馬?
而且武燁想的也很清楚,這些戰馬會出現在軍中,肯定也和他那『天選之人』的稱號脫不了干係。
與其畏畏縮縮,倒不如放開手腳大幹一場。
不然本該輕鬆打贏的一仗,卻因為弟兄們餓著肚子途生變故,那武燁可就真是哭都沒有眼淚了。
畢竟武燁穿越以前,他所在的世界有句話說的好: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還有一句話,說的也挺好。
叫做『你只管努力,剩下的交給天意』。
因此,當武燁與馬彥四目相對時,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重重道:
「不想了,就照我之前說的辦!殺馬給弟兄們加餐。
回頭若是咱們還能從戰場上活下來,所有罪責,我一併承擔!」
「當真?」
「當真!」
見武燁冒著日後可能被殺頭的風險也要宰殺戰馬讓弟兄們充饑。
不知為何,馬彥在武燁身上,似乎看到了徐寶山的身影。
因此在沖武燁確定了一番對方是否願意承擔一切後果的情況下,馬彥二話不說就沖身後的幾人使了個眼色。
於是不多時,就看一匹匹戰馬發出了悲慘的哀鳴后。
這些戰馬體內的鮮血很快便染紅了不少士卒腳下的泥土。
使得空氣中都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
好在不一陣兒,眾人便架來了幾口行軍鍋,並將宰殺好的馬肉撂入鍋中稍微煮了煮。
肉香頓時掩蓋了血腥味,並往密林中各個地方不斷擴散。
「咦,這是哪裡來的肉香。」
隨著肉香越飄越遠,很快便有黑甲軍的士卒聳了聳鼻子,發現了這個異常之處。
而本就飢腸轆轆的他們,不少人的肚子,更是發出了咕咕的叫聲。
與此同時,武燁下令殺馬給眾人充饑的命令,也終於經由傳令兵傳遞到了各個百人隊的眾人那裡。
「這個新上任的千夫長,瘋了吧?」
「誰說不是呢?在大涼,殺馬可是重罪!」
「呵呵,這下好了,就算咱們此戰僥倖不死,回頭怕也得落得個殺馬的罪名。」
「哎?該不會是千夫長怕咱們畏戰,故意斷了咱們的後路吧?」
……
得知是武燁下令宰殺的戰馬,三千黑甲在這一刻,也是說什麼的都有。
直到有士兵議論起來,武燁此舉是不是想要斷了他們所有人的後路。
一名知道細節的傳令兵終於看不下去了,怒聲沖著幾名士兵道:
「行了,千夫長說了,馬肉你們儘管吃,不會讓你們餓著肚子上戰場!
如果回頭真是有人問罪下來,所有罪責,千夫長他會一己承擔。」
「啊?!」
聽到傳令兵的話后,這幾名嚼舌根的士兵頓時羞紅了臉。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武燁身為千夫長,哪怕是自己承擔罪名,也不願讓他們餓著肚子攻打靖德鎮。
而他們卻還在這裡小肚雞腸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盤算著武燁此舉究竟意欲何為。
因此當馬肉被煮熟后,並端到他們面前時。
他們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是該吃還是不該吃。
吃吧,剛才他們都還在背後說武燁的壞話,不合適。
不吃吧,馬肉此刻就擺放在那兒。
小風一吹,刺鼻的香味更是一直往他們腦海中鑽。
不過很快,位於密林東側一支百人隊的百夫長率先帶頭伸手抓向了煮熟的馬肉。
口中還罵罵咧咧道:
「不就是馬肉嗎?老子這輩子還沒吃過呢!
吃完了,也好給咱們這位新上任的千夫長賣命。
大傢伙說,是也不是?」
「張哥說的對!大不了回頭攻打靖德,我們多殺兩名敵人就是。」
聽到這名張姓百夫長所言,他手下那些士卒,不由出聲紛紛在口中進行附和。
接著就看,他們一窩蜂的湧上前去,將送來的馬肉,很快分食殆盡。
而在密林的其它地方,也和這支百人隊的情況差不多。
所有人都是一邊吃著馬肉,一邊再次議論起武燁來。
只不過與之前相比,這一次卻沒有一個人再去說任何關於武燁不利的話。
更是有不少人因此,對武燁產生了不少好感。
而這,無疑是武燁本人都沒能想到的。
畢竟按照他的本意,無非就是想讓黑甲軍的弟兄們吃飽罷了。
『不過也好,這麼一來,我在軍中好歹也算是有了一定的威望。』
聽負責傳遞消息的傳令兵彙報了軍中的情況,武燁不由有些慶幸,自己屬實是做了一個極為正確的決定。
而就在這時,自密林外,外出偵查敵情,全都由新人所組成的斥候隊,也開始漸漸有人折返。
其中唯一一名在武燁接手三千黑甲得到提拔的百夫長張良。
則是在整合了消息后,臉色十分難看的出現在了武燁和馬彥等人的面前。
「仗都還沒打,怎麼就哭喪著個臉來了?說說,怎麼回事?」
見張良神色有異,武燁說話間還不忘看了一眼身旁的馬彥。
直到對方面無表情時,武燁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無它,張良的年齡,著實有些太小了。
早在之前,馬彥是不同意武燁將還是個新兵蛋子的張良提拔為百夫長的。
可武燁卻認為,一名合格的斥候。
不在年齡的大小,也不在參軍時間的長短,最重要的,就是機警。
而張良,其機警程度,就明顯符合武燁對斥候的要求。
為此他還和馬彥據理力爭,並聲明了自己才是三千黑甲的實際指揮者,馬彥這才勉強同意了武燁對張良的任命。
所以,武燁對於張良,還是隱隱有些期待的。
可接下來,武燁卻怎麼也期待不起來了,因為就聽被他寄予厚望的張良開口道:
「報千夫長,根據手下弟兄們的彙報,靖德鎮目前戒備森嚴,咱們的人,很難混入其中…所以…」
「所以你們並沒有查清楚靖德鎮目前有多少敵人駐紮?」
打斷了張良的說辭。
一旁,聽到這裡的馬彥再也忍不住了,先是略帶責備的口氣說了這麼一句后,才沖武燁道:
「千夫長,我就說這麼一個毛蛋孩子,恐難當大任。
要不你還是考慮考慮換個人來做這唯一一支斥候隊的百夫長吧!」
「馬大哥,你先別著急啊,先讓張良把話說完。」
聽到馬彥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出了不該提拔張良作為百夫長一事,武燁只能先安撫了一下對方。
這才沖張良使了個眼色道:
「那靖德鎮周圍呢?有沒有什麼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