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麻煩上門
「還有就是鯨鯊幫和毒沙派了，我們這裡正好是他們爭奪的地盤之一。」翠墨對兩個幫派也是十足頭痛，他們隔三差五的就來鬧事兒，索要保護費。若不是她利用與官府的關係找官差照看著，她們很可能已經灰溜溜地回隆興府了。
「哦？我今天也見到這兩個幫派在街上鬥毆了。你對他們知道多少？」趙垓聽聞又是鯨鯊幫和毒沙派，他對這兩個幫派升起了興趣。
「回公子，鯨鯊幫是由岸口馱夫、跑船水手、和部分海商組成的幫派，他們控制著大部分的海運生意。據說鯨鯊幫的幫主姓洪，人稱『海中蛟』，是個一流高手。而且鯨鯊幫還有副幫主兩位，長老、主事數十名，幫眾更是千餘。」翠墨玉指輕點下唇，美眸微轉，開始回憶起鯨鯊幫的情報。
「而毒沙派則是煮鹽人和私鹽販匯聚，他們主要掌控沿海一帶的煮鹽、曬鹽、和鹽商。毒沙派的掌門叫吳志，綽號『青毒手』，也是個一流高手。不過他們毒沙派人數眾多，而且分散在沿海各區，我們對他們內部組織並不是特別了解。」
「無妨，等老二回來后讓他跑趟鯨鯊幫駐地，老三你就去趟毒沙派，把你們的專業使出來。別天天跟混混打架，丟人。」趙垓對影三鄙視道，他們影衛可是情報探子，暗殺高手，不是酒樓打手。
影三聞言低著頭沒敢說話，公子教訓就教訓吧，誰讓他們辦事不利呢。不過他也覺得守在酒樓跟混混干架有些不妥，完全沒有發揮出他們的優勢。
。。。
此時距離泉州灣不過百里的一座不大的孤島上，數十艘海賊船停靠在岸邊。島上沒有什麼建築，但是這裡是泉州附近的一個海賊聚集地。有些海賊搭建帳篷，有些則是直接住在島上的礁洞里。上百堆篝火布遍海灘，海賊們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喝酒吹牛。
島嶼中央一座大型帳篷內，數位海賊首領正聚集在一起。一個粗獷大漢大聲問道，「龍當家的，咱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那幫黑猴到底靠不靠譜？」
「哎，老牛，你莫急。」一個身形瘦高，皮膚黝黑的男子手中拿著一隻烤蛇，他張口在蛇身上撕咬下一口柴肉，露出滿口黃牙。「都跟你們說過了，我手下有個會說黑猴語言的人。我們都已經商量好了，這次合作一起掠奪泉州城。」
「哼，就一幫黑猴兒能起什麼作用？要不是咱們給了他們一個落腳點，他們根本都不敢來這邊。」老牛不滿地哼道。
「別這麼說嘛，人家好歹也有上百號人呢。有他們牽制朝廷水軍，咱們這不是也能輕鬆點嗎？」
「嘿嘿，也是，那幫黑猴兒也就適合做魚餌，給咱開路。」老牛陰笑。「不過咱都等了好幾個月了，到底啥時候行動啊？」
「快了，明日丑時出發。」龍老大扔掉手裡被啃得只剩骨頭的蛇架子，「這次咱們定要好好的掠奪一番，城裡可是富得流油啊，哈哈哈。」
「哈哈哈，好！上次俺偷摸進城的時候就發現了一個新酒樓，那酒叫一個香啊，而且還有個美艷的小娘子當家，這次俺老牛即要喝美酒，又要做新郎，啊哈哈哈。」
。。。
翌日清晨，趙垓在翠墨體貼的服侍下穿衣洗漱。兩人一年未見，重逢后自然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墨墨，你今天好好休息，樓里的事情由我來處理。」趙垓讓翠墨繼續休息。儘管翠墨此時已經修鍊了九陰內功，也達到了二流中期，
但是破瓜之痛還是使得她有些難受。對於自己的小丫鬟，趙垓還很是憐惜的。
「公子，奴婢不用休息，我可以的。」翠墨羞滴滴地回應。
「你啊，還是再睡會兒吧。多休息，待會兒我給你帶上來點老雞湯，好好補補。」趙垓笑著拒絕了翠墨的說辭。他把翠墨再次按回榻上，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她紅撲撲的小臉，「睡吧，一會兒我再叫你。」說完趙垓就起身下樓了。
現在已經快辰時了，影二早已經開始打掃酒樓桌椅準備開店了。他見趙垓從二樓下來就對趙垓行禮，「公子早安。」
「喲，老二回來啦？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都沒聽見動靜，看來腳下功夫沒落下。」趙垓也是對著影二打趣道。對於影二昨夜接近丑時才會來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以趙垓那大宗師級的感知力，周圍百米內任何風吹草動都不可能逃脫他的感知。
「嘿嘿，公子說笑了，咱自己多大本事還是知道的。」影二訕笑，他為趙垓來開一張木椅，「公子今天早上吃點什麼？廚子還沒來，我到外面給您買點回來。」
「不用了，我出去走走，正好順路吃點。等會兒廚子來了叫他做鍋老雞湯，到了午時給你翠墨姐送去。」趙垓擺了擺手，轉身向酒樓外走去，「哦，對了，你先看著點，要是有鬧事兒的就把他們給我留下，一個也不能走。」
「喏，公子放心。」影二狠狠地點頭答應。他對這些成天來鬧事兒的混混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氣，如今公子來了，正好可以出口惡氣了。
趙垓走出逍遙樓，此時的泉州城已經變得熙熙攘攘，販夫走卒擺攤叫賣，漁夫扛著扁擔，上面掛著一簍簍剛剛打撈上來的海魚。城內的居民也早已經生活造飯，出門做工，絲毫不見對昨晚海寇來襲有任何多餘的反應，好似見怪不怪了。
行走在街頭上，趙垓發現泉州城裡很少能見到乞丐或者流民，對此他覺得很是奇怪。要知道這一年裡他所經過的城鎮多多少少都會有乞兒流浪街頭，或者流民蝸居在小巷簡陋的木棚下。趙垓打算回去后問一問翠墨，她來這裡時間不短了，興許能夠為他解惑。
來到一家看似乾淨整潔的面鋪，趙垓坐到一張板桌旁，跟做面的老闆打了聲招呼要了一碗滷麵。這時門口又進了幾位食客，從他們說的閩語和與老闆頗為熟悉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是這裡的熟客。
不久后老闆端著一碗泉州滷麵放在趙垓面前，他用略微蹩腳的官話道「小哥你的面，嘗嘗味道怎麼樣。」
趙垓見此毫不客氣的拿起筷子，稍微攪拌了一下碗里的滷麵和作料。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這裡的鹵料與臨安的不同，大多都是以魚蝦和鮮菇做料。夾起一筷子面放入口中，一股香甜、滑潤、濃郁的味道在嘴裡散開。「嗚，很好吃，老闆手藝了得。」
「嘿嘿，俺家在這裡做面已經好幾十年了，俺這是學的俺爹的手藝。」面老闆憨笑，「小哥你不是本地人吧？」
「嗯，老闆好眼光，我家裡是做生意的，剛來泉州，打算在這裡開個鋪子。」趙垓一邊吸溜著滷麵一邊和這位健談的老闆聊了起來。
「哎？小哥你要在咱們泉州城開鋪子啊？那你可得找好地方，千萬要避開鯨鯊幫和毒沙派的地盤兒，那裡可不平靜。」老闆聽趙垓是來開商鋪的后就開始給趙垓講述那些坊市不能去，而那些地盤兒已經有主了，只要按規矩交保護費就沒事兒。
「哈哈，多謝老闆了，你這可是幫了我大忙了。不過我昨晚聽到了警鑼聲，這是什麼啊？」趙垓感謝老闆的一片熱心，心道『這老闆人真不錯，面也挺好吃，以後還得來他家吃早飯。』
「哎，小哥你不用管那破鑼響。這都好幾個月了，那幫子黑寇隔三差五的就要來這麼一遭，俺們都習慣了。聽說連水軍都懶得理會他們了，該吃吃，該喝喝。」面老闆語氣淡然，顯然不在乎海寇來襲的事兒了。
「呵呵，是嗎，那就好。我昨天還以為會有海寇襲擊呢，害的我昨夜一晚都沒睡好。」趙垓裝作松心道。
「嗨！沒什麼好擔心的，那幫黑寇慫得很，見到水軍就跑，根本不敢入港。你要是做海上生意的，我可能還會叮囑你一番要小心海賊，但是還好你是開鋪子的，不用擔心那幫天殺的海賊。」
「哦？難道海賊比海寇還要可怕？」趙垓略顯疑惑地問道。
「那可不是，俺跟你說啊，這邊的海賊可是兇狠了，一般連水軍都不願去招惹。不過還好他們都比較分散，而且從來不上岸擄掠。俺以前有個客人就是做海上生意的，聽說他們一次出海碰上了海賊。那群海賊二話沒說就直接亂刀砍死了船長，十幾號人愣是把幾十人屠的乾乾淨淨。」面老闆開始誇張地給趙垓講起海賊的種種惡跡。
趙垓頗有興緻的聽著老闆的故事，雖然許多故事可能就是海賊自己傳出來的。畢竟他們都把整艘船上的人都給殺了，這故事是誰帶回來的？不過從這些故事中趙垓也提取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比如海上現在最為兇惡，也是最大的三個海賊團。
吃完滷麵，趙垓取出幾枚銅板付賬，同時再次感謝老闆的幫助，表示下次還會光顧。
心中琢磨著那幫海寇非比尋常的舉動，趙垓慢慢地開始往回走。不過還沒到逍遙樓門口，前面的道路就被人群給堵住了。趙垓望過人群便見到十幾個黑衣大漢正堵在逍遙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