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鬼哭狼嚎

毛筆字不是那麼好寫的！

墨辰握筆的姿勢被佟夢生糾結過許多次，以肘為重心，以腕用力，他聽得雲里霧裏，寫成什麼樣就可想而知。

「老師，我們還是學識字吧！」墨辰連毛筆都是第一次見，想寫好字，那可不是一般的難！倒不如先識字，會讀會看就可以了，會不會寫無所謂！

「小王爺，挺胸坐直，手腕用巧力！」佟夢生拿了戒尺在墨辰後背拍了拍，讓他坐直！

墨辰心裏苦啊！誰還用毛筆寫字？不都用圓珠筆嗎？多方便！

「下筆要入神，心思要放正！」佟夢生又用戒尺拍了一下。

走個神都要被打，墨辰敢怒不敢言！

窗外，墨滄海看了會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本來墨辰還想過幾天再學習，是他強制要求今天開始，上午學文，下午習武！

如果說練字識字是難事，那習武就是受苦！

墨辰開始還以為習武就是學各種招數，等風策讓他壓腿扎馬步，他才知道習武要先煉體！

「要斷了……疼疼疼……斷了……」墨辰練劈叉，疼得眼冒淚花，偏偏風策還按住他往下壓。

「艹，斷了……啊…哈……嗚……麻了……」

練武場上，墨辰雙腿慢慢往下壓，疼得他鬼哭狼嚎。

「嗚……疼死了……我不學了……啊……斷了，別壓了……啊……」

隨着墨辰一聲接一聲的慘叫，他的雙腿終於被壓直，而他也疼得眼淚直流。

「墨滄海……你個王八蛋……哇……」

練武場很空曠，墨辰的哭罵聲傳得很遠。很快，整個王府都知道小王爺在練武場痛罵王爺！

「師傅，咱不練了行嗎？」墨辰老淚縱橫，可憐兮兮的看着風策！他都十四歲了還練劈叉下腰，這不是要命嗎？

風策憋著笑，他教過不少弟子，第一次見哭成這樣的，堂堂小王爺，真是一點都不顧及身份！

可以說，墨辰昨天樹立的高大形象今天徹底崩塌！

「小王爺，腿壓住了！」風策一點也不留情，使勁按住墨辰。

「啊……救命啊……我艹……碎了……」

「……」風策滿頭黑線，這小王爺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墨滄海就站在一牆之隔的另一邊，聽見墨辰的慘叫，心疼歸心疼，但墨辰說的髒話及罵他的話，他都記在心裏！

「王爺，您不過去看看？」江河在旁邊慫恿。

「看什麼看？嫌被他罵得不夠？」墨滄海瞪了江河一眼，轉身離去，至於墨辰一聲比一聲高的慘叫，全當沒聽見！

「唉，小王爺真夠慘的！」江河聽見墨辰的哭喊，同情的嘆口氣，他也沒敢過去，徑自離開！

練習結束時，墨辰趴在地上起不來，兩條腿已經沒了知覺！墨滄海這個時候才出現，抱起墨辰回他的院子！

墨辰一句話也不想跟墨滄海說，他哭喊了一個下午，人家都不露面，這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

房間里已經準備好了熱水，放了不少活血化瘀的藥材。墨滄海想幫墨辰把衣服脫了，卻被墨辰推開。

「不勞王爺費心，我自己來，麻煩避避嫌，門在那邊！」天知道墨辰是怎麼撐著站起來的！

「父王知道你受苦了。可沒有什麼事能一蹴而成，凡事都要歷經一些過程！熬過這幾天，以後就輕鬆了！」看見墨辰這副模樣，墨滄海也很心疼，但為了以後能自保，他不得不逼着墨辰習武！

「行了，

你說的我都懂，你能先出去嗎？我要泡澡！」墨辰雙腿在顫抖，幾乎要站不住。

「……」墨滄海看了墨辰一眼，無奈的轉身出了房間，順便把門關上！

從來沒想過脫褲子也是件非常困難的事！

墨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忍着大腿的疼痛，總算脫了褲子，光溜溜進了浴桶！

什麼玩意？這麼難聞！

藥材太多，撲鼻的中藥味讓墨辰有些難受，但僵硬疼痛的身體泡在熱水裏比較舒服，他就忍着藥味，靠在桶沿休息。

嘶……泡著熱水，大腿更疼了，疼一陣好一陣！

不知泡了多久，墨滄海進來時發現墨辰在浴桶里睡著了！他只能把墨辰抱出來擦乾淨再放床上！

墨辰睡得很沉，連墨滄海給他抹葯都沒醒，清涼的藥膏讓他睡得更舒適！

墨滄海不僅幫墨辰抹了化瘀的藥膏，還幫他全身都按了一遍，尤其是雙腿，按了很長一段時間！

第二天，墨辰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苦難！

有了習武的痛苦經歷做對比，墨辰識字練字就積極多了。本來悟性就高，加上又有十幾年的閱歷，學習對他來說並不算難，難的只是寫字，而且字要寫得好看！

下午又是鬼哭狼嚎的時刻！昨天壓腿劈叉，今天繼續。雖然有了經驗，但還是疼！

墨辰依舊哭喊叫罵着，大罵墨滄海王八蛋沒人性！風策聽着聽着覺得墨辰不是罵王爺，倒像是罵他！

於是，風策更是瘋狂的操練墨辰，累的墨辰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王爺，我怎麼覺得風大俠在故意整小王爺？」拐角處，江河小聲的提出疑問。

墨滄海能看不出來？可他能怎樣？風策是他請來的，總不能因為心疼兒子，就說風策太嚴格吧？再說了，墨辰髒話連篇，也該讓他受點教訓！

一連四天，墨辰總算適應了風策的訓練，哭喊少了許多！

其實與他每天泡的葯浴有關，而且墨滄海每晚都給墨辰按摩鬆動筋骨，又敷上好的化瘀膏，他的身體才跟上了訓練的強度！

第五天清晨，墨辰正要去書房學習，墨滄海卻喊他一起吃早餐。

這才幾天，墨辰瘦了一圈，本來就清瘦，這下就更單薄了！

墨滄海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夾了許多肉給墨辰。

以往早餐都是粥或麵條，配鹹菜！今天居然炒了五六個葷菜！

墨辰默默吃着肉，什麼也沒說！

墨滄海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如何開口。

父子倆就這樣沉默以對，吃過早餐就散了！

墨辰去了書房，佟夢生看見他居然有些意外，卻也沒說什麼，拿了書給他講新課！

讀書，識字，練字，墨辰像往常一樣，只是今天總是走神，佟夢生講幾遍他都沒聽進去。

下午就不同了，風策給墨辰安排的體能訓練，墨辰輕鬆就能做到。腿上綁着二十斤沙袋，肩上扛着大石頭，沿着練武場跑了一圈又一圈，汗水流個不停。

讓所有人意外的是，墨辰今天沒有哭喊，更沒有說髒話，而是拚命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