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血祭
做了一段時間，他漸漸小有名氣，又進了一些農藥，銷量上佳。他不禁開始設想，也許可以成立公司，走上致富之路。
今天和平常一樣，是個忙碌的日子。
周謙起了個大早，邊洗漱邊看着今天的行程安排。今天要走西邊的三個村子，給八戶人家做防蟲。他和著賈大丑的呼嚕聲出門，在路邊吃了個煎餅果子，點了杯豆漿，邊喝邊走向公交站。
在成為一名飼鳥員以前，他還幫家裏干農活，什麼菜青蟲、菜蛾、斑粉蝶，沒有他不認識的。什麼樣的菜打什麼樣的葯他胸有成竹，要是咬痕沒見過的就抓回去進行試驗。如此下來，就沒有他解決不了的農害了。
在他眼裏，田地里是充滿無限可能性的地方。他暢想着，也許哪天冒出來一隻稀奇古怪的蟲子會被他馴化，幫他去完成各種複雜的任務。
做活做到下午，秋風撫摸着他的臉頰，緩解了他的疲憊。就在他在田裏不斷給看到的蟲子念頭讓它們湊過來時，突然感覺肚子一痛！他撩起衣服，看到一條棉蛉幼蟲趴在他肚子上，旁邊皮膚上一個米粒大小的鼓包。
周謙有點不解，這蟲子就是他用來嚇唬許墨心的主力蟲子，他見識得多了，從未聽說還會咬人。他食指熟練地挑起蟲子，讓它躺在指甲蓋上，湊近看去。
毛不拉幾的小東西，身上一抹不清晰的紅色，西瓜子一樣的腦袋帶着一個咀嚼型的口器，看起來像一片蔫菜葉子一樣，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咬人的主。
這蟲子一動不動就這麼趴着，周謙有種被盯着的感覺。一人一蟲就這麼對着，較起勁來。跟女孩子對視周謙可能會害羞，盯蟲子對他來說就像跟老朋友對視，只會讓他較真。
盯了半天，周謙因為有活要干，認輸了。周謙對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試着命令它：「來，爬我手背上！」
這蟲子居然聽懂一般，弓起了上半身，然後慢慢俯身下去，一貼一貼地拱了過來，還真就爬在手背上，停住了。
周謙無比激動。媽也，發現新大陸了！
停在手背上的小棉鈴蟲又立起身子，似乎是在等待着下一道指令。周謙平時就對這些蟲子興味盎然，此刻心臟簡直要從嗓子裏跳出來了。
見蟲子還是不動，周謙又下一道命令，蟲子幾乎是下命令的瞬間就扭了頭，從周謙的中指上爬下去，掉到旁邊的葉子上去了。
抓了幾個蟲子來咬自己，周謙已經瞭然，能驅使蟲子的力量，就是自己的血。只要周謙希望，蟲子就會爬向任何自己能看到的地方，只是那慢慢悠悠的動作，讓周謙心急火燎。
夕陽西下，周謙婉辭了熱情農戶的宴請，乘車回家。回到屋裏，隨手點了個外賣，他從膠袋裏掏出一隻蟲子放在桌上，咬他左手，跑到右手，再咬右手，跑回左手。
他一手捂着眼睛，一手輕輕捶著桌子。他對蟲子的熟悉，導致他根本沒被蟲子咬過！他思緒翻湧，如果這些能力還有更大的開發空間，能力者跟普通人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了。
兩人回來的時間比較晚，周謙疲憊不已，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隱隱聽到嬉笑聲，他睜開惺忪的睡眼。來到客廳，許墨心果然又在做實驗了。周謙坐在旁邊，看許墨心和賈大丑把小燒杯的水倒進指甲縫裏，然後互相扣進對方的指縫。
「有感覺么？」
賈大丑閉上眼睛，眉頭緊鎖，努力想去捕捉一些想法。
「你是在想，
謙哥怎麼這麼困？」
許墨心笑着搖搖頭：「no，我是在想謙哥睡了幾個小時。」
周謙笑着坐下，神秘地擼起袖子。兩人都看到了他胳膊上的一串鼓包。
賈大丑扣扣鼻子，「原來是叫蚊子咬得失血過多了。」
接着周謙一翻手腕，一隻青色的小蟲靜靜地躺在他手背上。
許墨心看得一陣發昏：「好傢夥，我都忘了你還會變魔術。」
周謙還是沒有出聲。二人的目光跟隨着小青蟲，看它十分熟練地咬下去，跳下左手，在桌子上慢慢挪到右手，爬了上去，停在了之前左手上對稱的位置上，然後在右手上咬一口，又回到原來的地方。
許賈二人的視線往右移，然後往左移，然後往周謙的臉上移了過去，看到周謙臉上藏不住的得意。
賈大丑試探性的問道：「哥，你開外掛了？還是鑽研周易，給你學明白了？」
「沒有，只是單純的意外收穫，」周謙撓撓頭，「不如你們試試，想辦法給自己的能力灌注血液的力量？」
許墨心當場就去廚房拿刀：「大丑，混著雨水喝我的血！」
賈大丑愁眉苦臉：「好嘛，我今天快喝了一斤雨水了。」
喝下許墨心雨水混著血液的漿水，賈大丑只感覺一陣胃痛，哇地一聲全吐了出來。許墨心趕忙拍拍賈大丑的後背：「兄弟，實在對不住，我太着急了。看來也不是一時半會的功夫！」
賈大丑抹抹嘴，目光有些飄忽：「我該怎麼把血液融入能力呢……」
當夜三人圍爐閑話，把盞言歡，按下不表。
且說賈大丑出門找工作，意外地聽說縣城裏還有一家恐怖密室。這不幹本行，哪說得過去！他了解到，開店的是一群小青年，他們都是縣城本地的，上學的時候相互認識，大學畢業直接回來創業。縣城裏哪有什麼娛樂項目，人們十分感興趣。
當天晚上，賈大丑大踏步走進門，說明來意。在前台接待的女生叫做段嫣然，扎著高馬尾，嘴裏叼著根棒棒糖，素麵朝天。賈大丑剛進門時看到她神采奕奕，待到他說自己來應聘，立馬拉下臉來，告訴賈大丑，他們不缺人。
賈大丑也不廢話。他坐在小圓桌上喝茶，沒客人時跟段嫣然在前台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泡了一晚上，終於夜裏要打烊了，郭修宇和郭飛宇卸了妝，走到大廳來。這對兄弟比他大上幾歲，個頭卻比他矮上一些。
段嫣然跟他們一合計，郭修宇走到賈大丑身邊，微笑道：「朋友，你如果能嚇到我們每人一次，我就讓你在這工作。不然，還是去外面鍛煉鍛煉吧。化妝室就在緊裏面」
賈大丑仰天大笑。
十分鐘后，四個小青年走出密室，垂頭喪氣，段嫣然拚命地噙住眼淚。
「兄弟，明天你就是我們的頭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