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秦四姑娘是個沒出息的
四哥哥與五哥哥都是三房嫡子，四哥哥在太子身邊做伴讀，打小與太子一起長大。五哥哥如今還在國子監進學。
只是若找哥哥們幫忙，又怕勞煩了哥哥們，秦四姑娘心中又是一陣惆悵，已經想像到日後，若是自己嫁不出去，成為笑柄的樣子了。
想至此，秦宜歡不由嘆口氣。
「怎麼了這是？怎麼又突然嘆氣？」秦三姑娘問。
「沒，就是覺得這街上好熱鬧，想下去走走。」秦宜歡一手撩開帘子，瞧了瞧窗外繁華的街景。
剛落過雪，街頭巷尾還堆積著許多，街角有孩童正在堆雪人。
「前面就是香滿樓，讓車夫先將馬車停那邊去，我們下車走走吧，正巧我想添置些東西。」秦宜霜替兩人下了決定。
三位姑娘走進珍寶閣，這裏全是女子的金銀首飾、玲瓏綢緞。各家女眷最愛來的地兒。
安國公府女眷的衣服首飾，都出自珍寶閣，按季度送至府上。
「喲，幾位姑娘今兒個怎麼來了？有什麼需求，告知小六子一聲，咱給幾位姑娘送去。」剛一進鋪子，熱情的袁娘子就迎了出來。
那可不得好生接待，這可是安國公府的姑娘，滿大街誰敢得罪。
就說這秦四姑娘，可是安國公嫡女，太皇太后的親侄孫女。
太皇太后與秦老夫人是親姐妹，太皇太后也是極喜歡秦宜歡這個侄孫女的。
「今日剛巧出來轉轉，順便瞧瞧上次我說的那隻釵子修好沒。」秦宜霜道。
「您來得不巧，那珠釵質地罕見，尤其是上頭的漢白玉。我派去的人這月上旬才傳話說找到，還得過幾日才能到京都。
您且再等等，修好了，我讓小六子給您送府上去。您看可好？」袁娘子解釋道。
「也成，那袁娘子您忙，我陪妹妹們轉轉。」
「不忙不忙！」
就算有天大的事兒，袁娘子也不敢離開啊，自然是得陪着的。
「二姐姐，三姐姐快來，我瞅著這段子不錯，挑着做兩身衣裳如何？」
秦宜歡一眼就看到架子上當的料子，一匹淡紫色，一匹寶藍色，當真是極美的。
秦宜霜眼前一亮，平日她最喜歡紫色，這匹淡紫色正合她意。
袁娘子忙上前，「四姑娘眼光當真是極好的，此乃西域出產的天蠶錦，相當稀有。只是……」
說着袁娘子有些猶豫，彷彿有什麼為難之處。
「娘子可有什麼難處？」秦宜歡皺眉問。
「唉，幾位姑娘不知，這兩匹天蠶錦，已經……」
「已經是我的東西了。」門外突然走進來一位紫衣姑娘。身上斗篷也是紫色，可見是十分喜愛紫色。
秦宜歡看向來人，到是熟人。
「小郡主安。」秦家幾位姑娘向這位小郡主行禮。
來人是陳王唯一嫡女，魏朝雲。
陳王乃當今聖上唯一活着的皇叔，魏朝雲又是陳王老來得子。自然是被捧在手心裏寵著的主。
「既是小郡主先要了，那便是我們與它無緣。姐姐們，我們去別處逛逛吧。」
秦二姑娘與秦三姑娘點點頭，三人準備離開。
「站住！」
「小郡主還有事？」秦宜歡側頭，有些疑惑。
魏朝雲一臉高傲，有些不屑的說：「你怎麼還能跟沒事兒人一樣出來？我若是你……」
「朝雲郡主慎言。」秦宜霜打斷魏朝雲的話，眼神落在魏朝雲身上，彷彿要吃人。
「我說的是事實！當日各家女眷都在，誰不知道那事兒！」魏朝雲不敢看秦宜霜，只好瞪了秦宜歡一眼。
「朝雲郡主還是不要管別人的閑事為好，畢竟年滿十八，還嫁不出去的，可不是我，也不是我四妹。」
這話一出，魏朝雲瞬間臉色煞白，「你！你！」
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京都人都知道，陳王府小郡主，年芳十九還不曾嫁人，甚至連定親也沒有。
有人說她囂張跋扈，無人敢娶。
有人說她心中有人，但那人不願意娶她。
總之年滿十八還未婚嫁，是朝雲郡主不可觸及的傷疤。
袁娘子見狀，深怕幾位貴人在她的地盤大打出手，那她可擔待不起。一邊是安國公府，一邊是陳王府，她誰也得罪不起啊。
「喲，姑娘們快別吵了，莫要傷了和氣。」袁娘子笑着打圓場。
方才那些話，她仿若未聞。
貴人圈子裏的事，不是她們這種平頭百姓能說道的。
聰明的做法便是裝聾作啞。
「二姐我們走吧，莫要惹出事端。」秦四姑娘有些黯然神傷，她心頭難受。
等出了珍寶閣，秦二姑娘往秦宜歡腦門子上戳了戳，嘀咕一聲，「沒出息的。」
「好了，二姐姐，我知道你是為我打抱不平。但她說的也沒錯。」秦宜歡低頭嘆氣。
「四妹可不要看輕了自己，從前什麼樣，如今還是什麼樣。咱們是安國公府的姑娘，不必聽那些閑言碎語。」秦宜嘉安慰秦宜歡，拍拍她的手。
其實往日秦四姑娘與朝雲郡主就有些不對付，也不知從何時起的，反正兩人一遇上，便是水火不相容。
都是家裏嬌寵著的嫡女，自然是誰也不讓誰。
可如今秦四姑娘見着朝雲郡主，彷彿氣短了一口氣兒。
「就是，你往日和她拌嘴不是挺厲害？如今慫了？也不知道她一個十九還未出嫁的老姑子，怎麼好意思說你。」
秦二姑娘越想越氣，今兒個本來自家那沒出息的妹妹開心了不少，被魏朝雲這麼一覺和，感覺小兔子又縮回窩裏去了。
三人一路往香滿樓去了，也沒發現身後有雙眼睛看着。
「世子，秦家幾位姑娘來了香滿樓。」年輕的小廝向自家世子爺報備着，剛剛的所聽所見。
「朝雲郡主被氣得臉都綠了，這秦二姑娘真是厲害。」
江世子冷冷的看他一眼，「行了，下去吧。」
江世子眼神發寒，腦海里已經浮現小姑娘聽到那些話時，委屈的模樣了。
那姑娘打小就嬌氣得很，說不得一句重話。
想着江世子越發後悔，應該早些回京的。
「乖乖……」
江世子眼神落在窗外，雪地里正是秦家三位姑娘到了樓下。
可江世子眼裏，只有中間粉色斗篷的那小姑娘。
－－－－－－題外話－－－－－－
秦四姑娘：嗚嗚嗚……我嫁不出去了。
江·打醬油·世子：媳婦兒看看我！（揮手）
「啪」一掌拍飛。
秦四姑娘：嗚嗚嗚……我是沒人要的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