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聶家夜話7

第19章 聶家夜話7

薛照聲音柔和,向有一隻小手在溫柔的撫摸着他的耳根,溫熱的呼吸激起耳根的一陣酥麻,蕭執心尖也跟着顫了顫。

天光破曉,暖黃的日光緩緩爬上了地平線,角斗場中的張牙舞爪的鬼氣收斂了它的鋒芒,天光照亮了每一個人的臉。

蕭執從薛照臉上看到昔日裏的寵溺,好像不管他做了什麼事,他的義父都會原諒他。

他內心在蠢蠢欲動,情不自禁伸手,罩住了薛照的後頸。

這是一個護食的姿態。

蕭執喉結微微滾動,天光在薛照臉上覆上了一層暖黃的色澤,他的義父顯得這樣的柔和。

他緩緩低下頭,鼻尖碰上了薛照的鼻尖。

反正也是夢,是幻境,或許他可以肆無忌憚一些,不是嗎?

薛照抬眸,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蕭執掌心的溫度,在蕭執臉上看出了往日的眷戀與依賴。

薛照語氣含笑,伸手撫了撫他的髮絲,笑他:「這麼大人了,聽到能和義父一起睡,還是這麼激動?」

蕭執盯着他嫣紅的唇,他幾乎聽不進薛照在說什麼,那一張一合的唇在誘惑他,他甚至能看到唇縫裏隱隱露出的鮮紅的舌。

蕭執眸色幽深,想低頭不顧一切的將那紅艷的果實咬下。

一旁的陸飛星驚呼道:「你們在幹什麼!」

陸飛星本已經被薛照安撫,正要靠着牆小睡一會,昨晚幫着超度了不少鬼魂,實在太累了。

誰知道,他還沒來得及閉眼呢,轉個身的工夫,他那便宜師弟就是他師祖母貼到一起去了!

尤其在陸飛星這個角度,他們就像是在天光下接吻一樣,鼻尖都碰到一起去了!

陸飛星覺得這樣不行,這樣不可!

師祖母怎麼不講男德呢?

薛照哂笑一聲,拍了拍蕭執的肩膀,將人推開,說道:「小陸子你大喊大叫做什麼,說句悄悄話值得這麼大驚小怪嗎?」

蕭執後背輕輕撞在了牆壁上,他回過神,眼底帶着明顯的陰沉。

「什麼悄悄話!有什麼悄悄話是需要嘴對嘴說的,師祖母你說啊!」陸飛星氣的跺了跺腳,若此刻他手上有桃木劍,約莫著就要戳到那便宜師弟身上去了。

能不能離他們家師祖母遠點,這禍害人的妖精!

「什麼嘴對嘴,瞎說什麼,不就靠的近了點。」薛照皺了皺眉。

他以前和小五也是很親密的,所以並不覺得剛才那距離有什麼過界,再說小妖精小的時候,還經常縮在他懷裏呢,光爬床就爬過不止一次,實在不值得大驚小怪。

「都快親上去了!」陸飛星兩個大拇指摁在一起示意道。

若薛照真的和小五有什麼,三百年前就有了,薛照自認為自己不是那麼禽獸的人,他抬手,指尖點了點陸飛星的眉心,道:「親你個頭,他是我兒子,你這是在侮辱我們的父子情。」

陸飛星輕哼一聲,他眼睛撇了撇蕭執,道:「反正師祖母您現在已經是有道侶的人了,即便是父子也不該靠那麼近,我這雙眼睛會好好盯着你們的。」

薛照頓覺好笑。

他眼波一轉,眸色里盪著笑意,問蕭執:「聽見沒,他說咱們倆剛才在親在一起了,這小子,整日腦袋裏也不知在想什麼。」

薛照搖了搖頭,神色無奈。

蕭執抬眼,他瞳孔里印上了朝陽的一點暖光,說道:「又不是沒親過。」

薛照一愣。

陸飛星:「???」

他們仙尊就這樣綠了?

「什麼意思?」陸飛星滿臉警惕的望向蕭執。

他越看蕭執越覺得不正經,這副勾人的模樣,就不像是好人家的。

「師祖母,您該不會以前和師弟有一腿吧!」陸飛星驚了。

他想想自從薛照遇到蕭執之後的事,他那好師祖母拿着鞭子挑起蕭執下巴時的場景……

陸飛星抹了抹臉。

完犢子,仙尊八成是綠了。

薛照:「?」

薛照對上蕭執的目光,他瞳孔里的暖色彷彿化成了熾烈的火,明亮惹眼。

在他面前時,小五一直都是個熱情似火的小妖精,想要什麼,想做什麼,都會直白的告訴他。

蕭執說的那個吻,薛照也想起來了,那是第一次看到蕭執時,薛照印在他額頭上的輕吻。

只輕輕碰了一下,是一個完全長輩式帶着安撫意味的額心吻。

薛照笑着拍了下他的腦袋,道:「那時候你還小呢,小崽子。」

蕭執斂眸,掩住心緒,他想,反正晚上都是要一起睡的,不是么?到時候沒有人再會打擾。

聶家。

聶成歡的主宅,被家奴們護的水泄不通。

室內,燭光微微晃動。

聶成歡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又喝了一些符水,才感覺胃裏的那股陰寒之氣去了不少。

直到現在,他都還記得那些鬼蠱從他嗓子眼裏爬出來時那種可怖的感覺。

聶成歡鐵青著臉,道:「一群混賬東西,連鬼蠱都攔不住!」

「大人息怒,反正現在顧長風已經抓回來了,大人還是早點籌備獻祭事宜吧,您手上有魔尊薛照的入星骨在,一旦召喚成功,還怕那魔尊不聽您使喚?」

「你說的是,如今大計為重,我都等了這麼多年了……」

忽而,地面一陣晃動,隨即那長滿肉瘤的鬼怪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聶成歡扶著桌子,皺眉道:「怎麼回事?」

「想來是那鬼將回來了。」

「呵,即便沒有薛照,我手上還有個這麼好用的工具,若不是……該死,薛照和陰陽冊我都要得到。」

「這大周的皇位,本就是聶家的。」老者摸著鬍子道。

裴祿走了進來。

聶成歡一看他這副醜陋的外表,便犯噁心。

他忍着反感,問:「養鬼場那邊都佈置好了?」

裴祿點了點頭。

他心情不爽利,便站在那裏,使喚著裴祿,道:「去給我把洗澡水倒了。」

這鬼將之前一直都很聽他的話,這一次也是,那扭曲的巨大扭曲的雙臂,一把將澡桶扛起。

聶成歡冷嗤:「若你再能耐些,我還用得着利用獻祭來召喚那魔尊么。」

裴祿路過聶成歡身邊時,肩上的澡桶一歪,嘩啦一聲。

洗澡水瞬間潑了聶成歡滿身。

聶成歡怒的跳腳:「你怎麼回事!讓你干這點事都干不好!留你還有何用!」

「主子息怒。」老者連忙勸他。

聶成歡狐疑:「這鬼將一向不會忤逆我,該不會那封竅針出問題了吧?」

老者扯著裴祿看了會,他搖了搖頭,道:「封竅針無礙,只是個意外罷了,主人勿要動怒。」

「滾!」聶成歡指著裴祿,滿面怒容的瞪着他。

裴祿便蹬蹬蹬的踩着地面,離開了主宅。

過了會,裏面又傳來框框噹噹的砸東西的聲音。

裴祿回頭看了眼,露出一抹冷笑。

晚上子時。

蕭執站在陸飛星左邊,薛照站在陸飛星右邊,陸飛星是鐵了心了,要將這兩個人隔開!

哪怕是為了他那有點綠的仙尊着想,也決不能看他們繼續親密接觸了。

什麼義父義子!怕是為了進紫霄峰打的幌子。

等回紫霄峰后,他定要將這事如實稟告給仙尊。

薛照咳嗽了兩聲:「咳,小陸子,你不用這麼緊張。」

陸飛星瞪着他,道:「師祖母,您放心,作為紫霄峰的人,我一定會看好您,絕不會……讓旁人覬覦您。」

蕭執閉着眸,月光下,他那張臉泛著一層幽暗的冷光,周邊鬼氣更襯的他膚色蒼白,他與周遭鬼氣仿若要融為一體,極為自然的纏繞在一起。

陸飛星感覺有些冷,胳膊上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他沒敢找蕭執搭話。

這位師弟除了對師祖母,就沒搭理過旁人,心思不要太明顯。

月上中天。

聶成歡帶着家奴走了過來。

陣師們站在養鬼場上方嚴陣以待。

「長風,外面多危險,我為你安排的房間不好嗎?怎麼出來了。」聶成歡現在心情還算不錯,他即將召喚出魔尊薛照為他所用,屆時什麼仇報不了?

薛照伸了個懶腰,道:「聶家主啊,您不知強扭的瓜不甜嗎?」

聶成歡瞥了眼蕭執,眼底帶着恨,他說:「長風啊,你是被鬼王蕭執召喚出來的,如今你混成這副模樣,他竟也不管你,未免太過冷情了罷。」

薛照:「?」

「我是被鬼王蕭執召喚出來的?」

「你的生辰八字與那鬼王薛照一模一樣,你是三百年前的舊人了,怎麼,做人的時間太長,忘記你孤魂野鬼的身份了?」

聶成歡搖了搖頭,道:「若非鬼王為了召喚薛照,陰差陽錯下喚來了你,怎麼會有你的今天,如今為了能讓我成功召喚薛照,你就奉獻奉獻自己如何?」

「到了九泉底下,你切莫要恨我,你記着,是鬼王把你招來的這人間,你是因為薛照而死的,真正的罪魁禍首使他們,不是我。」

薛照忽然明白了什麼,他站直了身子,側首望向了蕭執。

這副身體……這副身體和他本尊有着七八分的相似,是不是就是小崽子,為了招魂特地製作出來的?

招魂儀式確實成功了,但招來的卻不是他,而是和他八字相同的顧長風……

那時候的小崽子會有多傷心絕望?

薛照光是這麼一想,心臟就開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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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魔尊只想擺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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