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沉

船沉

「很好!我要問的都已經問完了,不錯,我很滿意,我現在就兌現承諾,不難為你了,現在你就可以...去死了!」黑衣人以為對方履行諾言,放自己一馬,心下一喜,警惕之心鬆了大半之時,突然,感覺脖子一涼,隨即一股溫熱的液體汩汩地流了出來,此時的他,心裏是冰涼無比,情不自禁地伸手摸去,入目竟是刺眼的猩紅。

「你!你...」然後黑衣人便再也說不出話來,身子狠狠地栽倒了下去。蕭振宇趕忙上前托住對方歪倒的身子,緩緩放倒在木板上,不讓發出一絲動靜。

「抱歉,我同意放過你了,可是我手中的匕首卻沒同意!」對於這樣一個雙手沾滿鮮血又危險至極的人,不論是出於自身的情感,還是考慮到接下來的計劃,蕭振宇實在沒找到不殺對方的理由,俊秀的臉龐平靜異常,緩緩地喃喃自語道。

自蕭振宇從暗格中下來,制服黑衣人,再到痛下殺手解決黑衣人,整個過程看似複雜,其實也不過片刻的時間,不過其中的兇險卻是毋庸置疑,其中任何一個環節出了錯誤,後果都不堪設想。直到此時,原本精神緊繃的蕭振宇才真正放鬆了下來,雖然這是蕭振宇第一次殺人,但是心中卻沒有多麼恐懼,頗為平靜。

蕭振宇打量了一會地上的屍體,緩緩地蹲下了身解下黑衣人脖子上的身份銀牌,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後便將對方的黑色外衣也脫下下來。片刻后,蕭振宇所在的房間,一名蒙面黑衣人推門而出,打量了外面的情形一眼,緩緩地關上了房門,然後,便隨着正在集結的黑衣人部眾走去。

隨着轟隆隆的聲音傳來,這艘大船終於如枯死的老人般,走到了生命的盡頭,緩緩地沉沒在了這條飽經滄桑的大河之中。或許,多年以後,當人們提到這條河的歷史時,偶爾還能提到這艘大船,以及船上發生的種種事迹吧。

在大船沉沒之時,蕭振宇早已經隨着黑衣人部眾登上了另一艘貨船,看着身後沉沒的大船,蕭振宇心情頗為複雜,哀嘆有之,慶幸亦有之,還有一絲絲對未來的迷茫。他不過才十六歲而已,經歷這麼多事,心中難免心緒起伏。

就在蕭振宇脫難之際,遠在樊城的一戶尋常人家裏。沐浴在皎潔月光中的床頭,一名身材姣好的曼妙女子,剛剛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美麗的雙眸帶點點淚光。

「小弟!小弟!」女子猛然做起了身子,鼓鼓囊囊的胸口劇烈起伏着。片刻后,轉了轉目光,看着熟悉的房間,搖了搖頭,輕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原來是夢,可為什麼感覺那麼的真實?小弟,你個小沒良心的,到哪裏了,怎麼也不給家裏來個消息?」此女子正是蕭振宇的姐姐蕭亞男,看着此時梨花帶雨,我看猶憐的模樣,哪還有了平時潑辣形象?

自從蕭振宇離家開始,她便整天心神恍惚,心中頗為挂念,而且一想到昨日的遭遇,讓她更加的惴惴不安。

昨日她去漕幫打聽消息,竟恰巧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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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幫的少幫主雲天祥。那雲天祥一見到身材秀美,嬌花照人的蕭亞男,頓時心裏熱切了起來,一邪魅的雙眼不加掩飾地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直看得蕭亞男是一陣惡寒,本打算一走了之,只是轉念一想對方作為漕幫的少幫主,或許能有小弟的消息,才不得不勉強硬著頭皮和對方虛與委蛇起來。如她所想,對方確實有小弟的消息,從對方的口中得知,蕭振宇所乘的貨船一路平安,剛出了樊城不久,離目的地大都應該還有不少的路程。聽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后,剛打算道謝告辭,不想對方竟說出了一句讓自己錯愕不已的話。

「且慢,蕭姑娘,你弟弟是我漕幫重點培養的對象之一,你不必過於擔憂,日後你但凡想了解他的消息,可以直接來找我,我定時知無不言,而且此次他們的護送任務正是由我全權負責!」雲天祥一臉正義凜然道,其實心裏很是不以為然「你弟弟現在確實是安全的,後面可就不知道咯,只要你弟弟還在漕幫,你就休想逃過我的手掌心!」

聽到此話的蕭亞男亦喜亦憂,自己這小弟是自己最在意的,能得漕幫重視,自己以後也能對去世的娘有個交代,可是一想到後面還要和這個心懷不軌的雲天祥繼續打交道,心裏就極為得不舒服,可對方是漕幫的少幫主,自己小弟以後免不了還要在他手下辦事,不好過分得罪於他,想到這裏,不得不點欠身道了些感謝的話語,等說完忙轉頭快步離去。

雲天祥看着對方這欲拒還迎的姿態,心下又是一片火熱,雙眼更加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對方離去的背影。「用不了多久,你肯定會乖乖地來求我的!」雲天祥嘴角升起一股詭異的笑意,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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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天色剛剛亮,然而此時的漕幫的本部議事廳內,早已是座無虛席,上首端坐着一名老者,鬚髮皆白,其歷經風霜的面龐上佈滿了縱橫的溝壑,此時正閉合著雙目,貌似假寐,看起來和尋常小老頭沒什麼區別,然而在場的所有人卻無一人敢輕視於他,正是漕幫的幫主雲萬里。而且左右兩側下首座著十餘人,有黑臉的中年漢子,也有羽扇綸巾斯文書生,亦有不怒而威的老者不一而足,不過能坐在這裏的,那在幫會內部,那都是有着舉足輕重地位的人物。此時這些人都在相互攀談著,不清楚這次把他們這些堂主都召集過來是什麼意圖。

「報!」一名漕幫幫眾神色慌張,從遠處飛奔而來。

「快說!」那名坐於左側下首末席的黑臉中年人頗為急躁,趕忙起身喝道。

「輪迴閣來報,昨夜三更,青木號貨船遇襲,形勢十萬火急!」此人趕忙一臉小心地回答道。

「什麼!遇襲?」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但打我漕幫的主意?」

「吳堂主可是親自坐鎮,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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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亂糟糟成何體統!除了各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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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其他人都下去吧!」看着下方七嘴八舌的眾人,上首的雲萬里一聲厲喝道。原本閉合的雙眼陡然睜開,散發着懾人的寒芒,打量著下方輪作一團的眾人。

「李堂主,你帶人立刻趕往馳援,此次怕不是普通的劫匪,你慎重對待!」老者朝着一名中年男子緩緩開口道。

此中年男子是剛剛聽到消息后,為數不多的,幾個中面色較為平靜的一人,不知是事先就有了心理準備,還是本來就比較穩重。聽到老者的話語,忙躬身道「是,我這就去辦!」說罷,便領命離開了議事廳,動作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幫主,青木號可是運送那件東西的,如果有個不測,那可是要承受化刀門的怒火的!」一想到那件仙家之物遺失帶來的可怕後果,其中一名中年人焦急地開口道。

「是啊,是啊」

「那可是化刀門親自差辦的」

..............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就在這時,那名儒衫青年緩緩地站起了身。

「此件事情透露著蹊蹺!眾位可知,為保此事萬無一失,我們同一天先後出發了數艘貨船,每艘貨船都是運送了一定量的普通貨物,然而目前收到的消息里只有青木船遭到了劫匪,再者,此船在樊城地界內安全無恙,然而剛剛出了樊城地界,在我們漕幫勢力稍微薄弱的地方就出了事,各位不覺得奇怪嗎?所選目標,選擇出手的時機都極為精準,種種跡象看來,對方絕對不是普通劫匪!」儒衫青年目中狠厲之色一閃而過,斬釘截鐵地開口道。

此人亦是十二堂主之一,而且還是雲萬里的智囊,趙堂主。然而作為為數不多的真正知情人之一,此時卻拋出如此的言論,那是真正的來者不善啊!

聽到此人的分析,原本安靜的議事廳又開始躁動起來,眾人面面相覷,繼而自己反應皆有不同,有的低頭沉思,有的面露驚恐,有的互相攀談起來,顯然眾人也是意識到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趙兄,你這話什麼意思?是說我們中出了叛徒嗎?」那名黑臉中年較為急躁,最先忍不住開口道。

能成為漕幫十二堂主之一,那都不是普通人,在聽到趙堂主的話后,都或多或少有了猜測,只是聽到這黑臉中年人竟這樣直白地說出來,心中還是有些心驚,面面相覷,一時之間,在座的眾人都悄悄審視了起在座的眾人,都在猜測著誰是那名所謂的姦細。

片刻后不少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了位於上首的老者身上,然而此時的雲萬里老僧入定,卻沉默不言。這是一個訊號啊,不反對就是默許!看來幫主早就有個主意,再聯想到此時興師動眾,把他們所有的堂主全都召集過來,看來不僅僅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啊!

就在此時,一直站立在雲萬里身側沉默不語的雲天祥動了,快步走到位於右側下首第一位的老者面前站定,「是你吧,肖老!」此話一出,頓時石破天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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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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