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

審訊

就在蕭振宇小心翼翼地跟隨眾人上了事先準備好的大船時,船艙三層的某處房間內,此

時,一個身材修長的儒衫青年,一把將茶几上的精美茶碗狠狠地摔在地上,這套茶具是價值連城的官窯瓷器,他素來都是視若珍寶,輕易都不會讓別人碰一下,可見此時青年的憤怒之意已是難以遏制。

儒衫青年在聽到眼前黑衣人的彙報之後,素來穩重的他,一改往日儒雅的做派,鬚髮皆張,冷目寒霜,彷彿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顯然這彙報的內容讓他極為的不滿意!

眼前的黑衣人是誰呢?正是剛不久親手殺了吳堂主的黑衣人首領。此時他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恣意不羈,正一臉恭敬,戰戰兢兢地站在青年面前,胸前的傷口匆匆包紮,此時隱隱還在往外滲著鮮血,然而他卻好似根本沒有察覺。

這位儒衫青年名為南問天,三十歲不到,雖然年輕,但可是掌管着九城二十一郡的鄔家堡勢力,接近四分之一,權力之大可見一斑。鄔家堡內有兩大派系,保守派和激進派,保守派主要是上一代堡主遺留,老一輩掌權勢力,主張維持目前各大勢力格局,比較因循守舊,而激進派則主要以新生派為主,他們主張打破目前三足鼎立格局,認為鄔家堡已韜光養晦多年,眼下青龍幫內亂,正是大展拳腳的時機,南問天便是激進派的領軍人物,也是鄔堡主真正的左膀右臂。他冒着和漕幫開戰的風險策劃了此次行動,在行動之前,他本以為是萬無一失的,誰能想最終竟是這麼個結果?!一想到回去之後那幫老傢伙的嘴臉,南問天的心裏就是一陣煩躁!

「鐵首領,你是說進去的時候,床榻內的八卦圖就已經不見了?那可有見過什麼人從那間房裏出去過?」南問天斜瞥了眼黑衣人,眼中狐疑之色一閃,淡淡地開口問道。

「稟首座,我們進去時八卦圖就已不見了,那間船艙也是封閉的,房內我已命人仔細搜查過了,想必是在我們進房間之前就已轉移出去了!」感覺到了青年人話語中的不滿之意,黑衣人神情一凜,趕忙把登船后的所有細節全部和盤托出。

聽了黑衣人的話,儒衫青年心裏也很是奇怪,想着此次事情前前後後的過程,片刻后開口道:「這次行動機密,事前僅少數人知道,突然發難,對方事先絕對不可能有所準備!這點從對方見到自己等人匆忙應對就可以看出。那麼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就是對方首領在發現遭到襲擊第一時間就轉移了東西,然而對方的高手亦不在少數,在情況不明之前就將此等重要之物交給他人?這種可能性應該不大!那麼,就只有另一種情況了,對方首領在遭突襲后,身受重傷,逃回船艙三層,在自知逃脫無望,敗局已定的情況下,第一時間就轉移了此物!」

「僅在片刻間,便把事情原委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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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七七八八,真不愧是南首座!」黑衣人首領心裏連忙讚歎,進而身姿一低,對儒衫青年越發恭敬起來!

黑衣人首領好似想到什麼,趕忙道「行動中,由於對方高手也是眾多,所以我們無暇分顧,讓對方有一部分人乘坐小船跑了,不知道會不會...屬下該死,求首座懲罰!」

「呵呵,這不怪你,你和弟兄們奮勇拼殺,一時遺漏也是有的,這個不需擔心,我不是賞罰不分的人!」雖然對方此事辦的並不太利索,但是對方可是堡內的一大幹將,很值得自己拉攏,而且對面的黑衣人自己態度也頗為恭敬,自己自然沒必要過分難為他。隨即繼續開口道「放心吧,行動前,我已安排了人守在大船附近,就是防備對方這一手,之前對方乘小船逃離的人均已被抓獲,我已命人關在審訊室,你一會去好好招呼他們吧!」說到這裏,儒衫青年看着對方胸口處的傷,頓了頓開口道「還有你的傷怎麼樣了?我這裏有瓶上好的金瘡葯,是堡主以前賜給我的,你拿去吧!」說着從袖口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就要遞給鐵姓首領。

「這...這如何使的,小人一向糙慣了,這點小傷不算什麼,這葯可是堡主賜給您的,小人豈敢...」

「行了,我說你可以就可以,拿着!」南問天揮手打斷了鐵姓首領的推辭之言,把手中的小瓷瓶塞到了對方後手中,然後便轉身示意對方可以自行離去。

「這,謝首座賜葯之恩!」鐵姓首領也清楚對方這是有意拉攏自己,便也不再推脫,轉身走出了房間,便徑直朝着大船底層快步走去!

............

此時的天已大亮,蕭振宇跟隨着眾黑衣人走在船艙的底層,聽說首領要審問青木船上的那批倖存者。「倖存者?看來是趁小船逃跑的那批人了!」想到這裏蕭振宇不禁暗自慶幸,真是塞公失馬焉知非福啊!幽暗的長廊不知道通往何處,讓人心情沉重而又壓抑,蕭振宇不禁聯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雖說應該不大可能會有人想到,有人混在他們這群黑衣人里,畢竟把自己置於群狼環伺的賊窩裏,那簡直和刀尖上的舞蹈沒什麼區別,但如果因此就放鬆警惕,那跟送死根本沒有區別!要知道對方都是武藝高強,江湖經驗豐富的滾刀肉,行錯一步那可就會落入萬丈深淵,想到這裏蕭振宇越發警惕起來!

不一會,一群人便到了審訊室門前,黑衣人首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先一步到了這裏。此處的房門竟不是尋常房間的木製門,取而代之,是寸許有餘厚度的鐵板,鐵板上佈滿銹跡斑斑的痕迹,似乎見證著這裏曾經發生的殘酷歷史。隨眾人進了屋子,蕭振宇抬眼望去,這裏的空間比一般房間要稍大一些,不過卻更加昏暗陰森,淡淡的血腥味兒夾雜着發霉的氣息撲鼻而來,讓人聞之欲嘔,牆壁木質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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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顯然跟普通木材不同,這裏的材料顏色更深厚些,給人以穩重堅厚之感。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刑具,像銹跡斑斑的洛鐵,佈滿鐵片的荊棘鞭等等,琳琅滿目,讓人為之膽寒!此間種種,若是被意志稍薄弱的人看到,怕是已經嚇得尿褲子了。

「啊...!我真的...啊...真的不知道!」

「小人只是個搬貨的...根...本沒見過那個什麼圖啊!」

「啊,不要打了!啊!」

滿是血痕皮開肉綻的,眼流血淚口鼻吐血的,林林總總,此起彼伏的哀嚎求饒聲,聽得人是背後寒氣直冒!蕭振宇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頓時雙眼發直,口乾舌燥,心口發慌,竟一時呆立在原地愣了神!

「你愣在那做什麼,還不滾去把烙鐵給我拿過來!丟人現眼!」

「啊?是,是是!」蕭振宇趕忙向一側的烙鐵爐子走過去。

原來蕭振宇發愣的樣子,落入了黑衣人首領的眼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好歹是訓練有素的精英骨幹,竟如此的如此不堪!

為了拿到八卦圖的下落,黑衣人首領和眾黑衣人一同施展手段,鞭刑,烙鐵之刑,刖刑全部都用上了,更有甚者還有凌遲這等駭人聽聞的刑罰,哀嚎聲,求饒聲,慘叫聲,咒罵聲混織在一起,如魔音灌耳,直震得蕭振宇臉色發白,雙眼充血,胃裏面一頓翻湧。他極力地控制着微微顫抖的身體,要不是此時臉上圍着黑色面巾,加上此時的混亂場景,怕是他就已經露餡兒了。

從審訊室出來已經到了晚上,從昨晚到現在他們都還沒有休息過,眾人都是疲憊不堪,各自都去吃東西休息去了。

此時的蕭振宇落在眾人身後,精神萎靡,他只是一個十六歲,初出茅廬的小子,歷經昨夜青木船的截殺,吳堂主身死,貨船傾覆,再到今天的審訊室慘狀,短短一日內的經歷就是很多普通人一輩子也遇不到的!當初他加入漕幫,就是看中漕幫乃齊國屈指可數的勢力之一,自己以後練好武功,再多經磨礪,出人頭地那也不是不可能。可是現在看來,即便是武功出神入化又如何,即便勸勢滔天又如何,到底是一介凡夫俗子,一個不慎,還是要落個身死人亡的下場。不知道為什麼,蕭振宇突然想到了那張八卦圖,聽吳堂主說起過,那是真正的仙家之物,如果此次青木船上有一名仙人坐鎮,應該會是不同的結局吧!?想到這裏,他不自覺地摸了摸胸口,那裏有着令這些人瘋狂的東西。話說當時自己扮成黑衣人的時候,就將木盒打開,把裏面的東西取了出來,盒子裏裝的竟是一張不知是什麼材質的,似布非布,似皮非皮,方形尺許大小的圖紙,因為時間關係,他也沒有細看,就匆忙縫在了貼身衣服夾層里了,等有機會,自己或許可以研究研究,蕭振宇如是地想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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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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