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共鳴

秦府，在流月城的西南方，沿江而建，佔地堪有百畝。其內主僕共有二百餘人，算稱得上一個大家族。

府內景色秀麗，富麗堂皇。此時的某處院落內，繁星當空。林凡跟木頭似的坐在木凳上，臉上還是擺著一副不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表情。而他的對面，正坐著一個有著雙馬尾的女子。他身上那破爛不堪的衣服早已不見，換上了一套整潔的棉衣，臉上髒亂的地方也被小小清理好了。

「你叫什麼名字呀！」小小疑惑的打量林凡，粉櫻小嘴輕張，帶著暖笑的詢問著。

然而，沉默……

除了沉默，他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叫做秦小小，現在已經十七歲了，是這秦府的一名丫鬟」。小小沒有繼續詢問，而是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在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事實上，不是她對林凡失去了耐心，而是，看著這樣的林凡，她知道怎麼問都沒用，因為小小從他的眼眸中彷彿看到了她以前的自己……

「我其實有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雙胞胎妹妹，我和我的妹妹、還有爹娘原本生活在一個偏遠小國家，雖然生活的很貧苦但一家人都在，也總能過的去，那也是我記憶中最幸福的時刻，直到……戰爭的硝煙蔓延到我的國家。那時的我，親眼看著爹娘被別人殺死，它們是為了保護我和我的妹妹才會……血撒著我的身上時，我整個人都在顫抖和恐懼……後來，我被別人當做奴隸賣到了秦府，而我的妹妹卻不知生死……」

「姐姐，你怎麼哭了！」一隻溫熱的小手，不知何時放在了秦小小的臉頰邊，替她擦拭著眼淚。

「我才沒……你……咦！！」她不知是不是講的太過投入，竟絲毫沒有察覺到四周，被林凡這突然的行為給詫異到了。

「你……終於肯開口說話了！？」

「嗯，姐姐不要哭了好不好。」

「不哭了，姐姐不哭了」秦小小苦笑似的一下子將林凡抱在懷裡。

「姐姐，為什麼看著你哭我心裡好難受。」

「已經沒事了……姐姐會陪著你！」

「我可以在姐姐懷裡哭嗎？」

「嘻……可以的喔！哭出來就好了……」

「嗚嗚……哇哇哇……」林凡先是響起更咽的哭聲，而後便緊緊的反抱著她的頸部，放聲大哭了起來……

整整半年，一次都沒有哭過的林凡，在這一刻，他將所有的悲傷、委屈、不滿，怨恨，在這個讓他感覺到心安的懷抱里，全都毫無顧忌的發泄了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林凡的哭聲才漸漸地小了下來。而聽著他那撕心裂肺痛哭的小小，看似很成熟，實際只有十七歲少女心靈的她，不知是何心情。她那原本埋藏在內心深處的痛苦，在這一刻似產生了共鳴般被引發了出來。

「你可以陪姐姐聊會嗎？」不知為何，秦小小現在很想了解他的一切，所以就對著林凡脫口而出了。

「……好」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林……凡……」

（本章未完，請翻頁）

小小面露微笑的看著林凡：「你不用擔心，也沒必要害怕，有什麼心事都可以和姐姐說的！」

「姐姐，你現在想念你的家人嗎？」

「……當然想念！」林凡那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她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她還是回答了出來。

「那想念家人，卻又永遠見不到了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做！」原本平靜下來的林凡，眼裡的淚花再次涌了出來。

「看得到哦……一直都看得到的！你看那天上的星光，你的爹娘，我的爹娘，它們都一直在看著我們，其實家人一直都陪伴在我們的身邊，你的思念，它們都感受的到。所以你要堅強的活下去，不要再讓它們跟著傷心。」

秦小小看著那點亮夜空的繁星，略顯樂觀的說著。

林凡也跟著抬頭看向星空，眼神開始恢復聚焦，變得有色彩了起來。

「爹爹和娘親也在看著凡兒嗎……」夜空中的繁星似忽亮了一下，像是在回應著他，林凡的臉上也再度露出了那天真的笑容……

林凡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他只是遵循自己的內心，選擇去相信這一切。

察覺到林凡的心結好像已解的秦小小，便再度與之聊了起來。

大約半柱香之後，秦小小知道了面前的小男孩叫做林凡，已經十二歲半，並且了解了他大致的情況，至於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流月城，又是哪裡人時，連林凡自己也說不明白，因為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離開鬼家村。像鬼家村這麼偏的小地方，說出來也沒幾個人知道。

聊著聊著，秦小小也跟林凡說起了自己以前不叫秦小小，是叫做雲小雨，現在「秦小小」這個名字是秦家的大小姐賜予的新名字。

她剛開始進秦府的時候，只是一個打雜的小丫鬟，但到了後來，被大小姐看中，並且發現自己有修鍊的天賦，秦家就開始看重她了。現在的她雖然還是秦家大小姐的貼身丫鬟，但說是丫鬟，其實不用做雜物，只需保護秦家大小姐的安全就可。而那個大小姐對她也很好，當做親姐妹般對待。不知為何，她連自己的雙胞胎妹妹的名字也告訴了林凡，叫做「雲小霜」，興許是覺得自己的妹妹還活著吧！

秦小小也不是沒有拜託過秦家幫忙尋找，只是兩年來，以秦家的能力，依舊是杳無音訊，越是尋找下去，她內心的希望越是渺小。

通過秦小小的描述，林凡也大致知道了秦府的情況，也知道了眼前的女孩竟然是一位修仙者，雖然他也不怎麼明白修仙是什麼意思，又意味著什麼，只是以前聽說過，覺得好厲害。頓時用崇拜的眼神看著秦小小，彷彿在看仙人。秦小小卻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

「姐姐，聽說仙人很厲害，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只不過姐姐算不上是仙人吧。」

「姐姐可以在空中騰飛嗎！？」

「我還不會……不過好像秦家主會。」

「那，姐姐打的過兇猛的老虎嗎！？」

「應該……打得過。」

「那修仙是什麼感覺啊！」

「

（本章未完，請翻頁）

姐姐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有機會的話，姐姐可以教你。」

「真的嗎！等我變得厲害了，就可以保護家……保護姐姐了」

「……好，等你以後變得厲害了，可要保護姐姐呀！」

「我以後可以叫你為小小姐嗎？」

「嘻嘻……當然可以喔！不過還是叫我姐姐吧，感覺小小姐不好聽……」

「那姐姐以後叫我小凡吧！」

「嗯，小凡……」

「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弟弟，姐姐我會一直保護你的……」

「都說厄難專挑苦難之人，這天道為何如此不公！？無論是哪個世界，都講究陰陽調和，協調發展。每個世界都會存在著一個平衡點，那就是天道。命由天定，人總會感嘆這天道為何對自己如此不公，若想改命，打破世界的平衡，不屈從於天道，命由己心，那便是對抗天道，逆天而為之。而那天降厄運，降下的到底是懲罰，還是試煉，這一切都仍未可知……」

在他們倆聊天之前，秦家的議事堂，正坐著六個人。坐在正中間的，是秦家的家主「秦稷」。他長著一副面善的臉，挺著一個不大的肚腩，右手在輕敲著桌面，臉上看不出是何表情。

身為家主的他沒有開口，眾人也都默不作聲。秦稷的左側，是秦家的長輩，具有一定的話語權。而他的右側坐著兩男子，年長的那位是秦稷的弟弟「秦風」，一副翩翩公子之相。做在秦風旁邊的是他的兒子「秦陽」。

右側上方，正空著一個位置，眾人顯然是在等待著它的到來。

過了不久，大門迎面而來一位女子，正是秦家的家主之女「秦雨煙」。她身穿淡黃裙，腳踩白玉靴，毫不拖泥帶水的走進這秦家議事堂。

「父親、各位長輩還有秦風叔叔好」。秦雨煙走進去后，便依次作揖問好。而後，自然的來到右側的最上方，也就是最靠近秦稷的位置上坐下。

秦雨煙剛回到秦府的時候，便被下人通知要來這議事堂，說家主有事要商議，但不知何事。她先讓秦小小把林凡帶回去，然後隻身一人過來，看到不止秦稷一人，她也沒有任何慌亂，顯然是早有預料，她不失氣度的坐下。

「才一年為見，雨煙侄女還真是長的愈發好看了」。秦雨煙剛坐下，秦風就對她的外貌讚美了起來，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坐著的另外幾個人也是眼神飄忽不定的看著，各懷心思。

「多謝叔叔誇獎。」

秦雨煙顯然也注意到了它們都把目光放到了自己身上，但她只是對一旁的秦風一笑而過，不再多言。

「既然雨煙已經過來了，那便開始談正事吧！」秦家家主秦稷突然開口，發出帶著威嚴的語氣，讓眾人正襟危坐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