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4章

第94章 第94章

放在桌上的手機一直在響,顧銀瑤低着頭專心吃飯,就當聽不見手機鈴聲。

許燦和傅秦州對視了一眼,然後兩人都選擇了視而不見。

「傅秦州,你以後就呆在京都不走了吧?」許燦從火鍋里撈了一筷子肥牛放進顧銀瑤的碗裏,眼神看向傅秦州,「我還沒問你呢,你這幾個月去哪裏了?幹嘛去了?當初一聲不吭就走了,我他媽到現在還想揍你呢!」

「他媽的,來,把臉伸過來,我非要打你兩巴掌不可!」

傅秦州放下筷子,果然把臉往許燦那邊送過去了,一副隨便她打的樣子。

許燦想到那一幕還是覺得膈應,但是顧銀瑤都沒說什麼了,她自然也不好舊事重提,於是把傅秦州的臉給推開了,「算了,打你我手痛。」

傅秦州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顧銀瑤,然後迅速移開了視線,「我去桐城調查公司破產的事情了。」

「那你查出什麼了?」

「查出……」

顧銀瑤的手一頓,她還沒來得及把這些事情告訴許燦。

傅秦州自然也看見了顧銀瑤的反應,笑着說,「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技不如人、棋差一招而已。」

許燦壓低聲音,「雖然你爸把所有的罪名都給扛下了,但我可清楚啊,傅秦州,你可不清白,以後必須要好好做人。」

傅秦州沒說話,重新拿起筷子吃飯。

就算傅秦州不愛聽,但許燦作為桌上唯一一個還能清醒思考的人,既然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有些話她就不得不繼續說下去,「傅秦州,重頭再來的機會不是次次都有的,就像你對瑤瑤做的那件事一樣,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有下一次的。」

傅秦州愣了一下,然後又把筷子給放下了,「我知道,我也很後悔。」

顧銀瑤總算是回過神了,嘆了一口氣,「傅秦州,你始終是我的朋友,無論你做了什麼這一點都不會被改變。我想告訴你,我不管你以後在哪裏、幹什麼,你都要清醒一點做事,因為你要對自己負責,你媽還要靠着你生活。」

「你是家中獨子,總要肩負起自己的責任。我已經把你爸當年對祁伯伯做的事都告訴你了,所以你也不要怪祁延庭,他做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其實他也不會再為難你,這點你可以放心。還有……只要有我和燦燦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只要你開口我們就會幫你,你也千萬不要跟我們見外,這樣只會讓我們之間的關係更加疏遠。」

許燦立馬點頭附和,「瑤瑤說得對,我們誰跟誰呀,有事你就說一聲。」

「嗯。」傅秦州低下頭,但是紅了一圈的眼睛還是沒能完全藏起來。

顧銀瑤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站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間。」

走出包間,顧銀瑤看着手機上屬於司溫明的二十三個來電,心裏覺得司溫明可能是瘋了,但又猶豫着要不要回撥過去。就在她愣神的時間裏,司溫明的信息又發了過來。

是一個定位,一家叫「逢人」的酒吧。

【司溫明:祈延庭喝醉了,我勸不動他,如果可以,你來接他回家吧。】

顧銀瑤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才八點半,祁延庭居然就已經醉到不能回家了?

手機鈴聲又響起來,顧銀瑤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按下了接通鍵,「祁延庭是瘋了嗎?他不能喝酒就不知道少喝一點嗎?」

「你自己把他給弄回去,我和他已經分手了!」

電話那頭除了一片吵嚷聲就沒人說話,顧銀瑤又看了一眼手機,的確是司溫明,「怎麼?你也喝醉了?」

還是沒有人說話,顧銀瑤掛斷了電話。

走出火鍋店的時候已經是九點鐘了,許燦跟顧銀瑤說,「你沒開車來,我送你回山水華庭。」

顧銀瑤沒有回答,因為她已經不會再回山水華庭了,她剛要回答許燦,許燦就走到一旁接電話去了。

「你別催催催行不行?現在才九點鐘,我晚一點點回家會死人吶?」

許燦的聲音被刻意壓低了,「我他媽,我服了你,我馬上回來行不?」

「好了,四十分鐘到家。」

顧銀瑤笑了一下,看來又是魏祺打電話來催許燦回家了,現在她都已經對此見怪不怪了。

許燦打完電話,顧銀瑤立馬就說,「你回去吧,不用送我,我打車回去。」

許燦想了想,然後點頭,「行吧,那你和傅秦州一起打車吧,反正你和他現在住的地方也順路。」說完,她就拎着包上車了,要是不快點回家,家裏那位可能就不肯消停了。

許燦開車走後,傅秦州走到顧銀瑤身邊,「我猜你肯定要去找祁延庭吧?」

「福爾摩斯啊你?」

「是你表現得太明顯。」

顧銀瑤抬頭看了一眼傅秦州,然後無奈地笑了。能怎麼辦呢?半個小時了,她還沒有把自己給說服。

「瑤瑤,當斷則斷,除非是你根本不想。」傅秦州和她一起並肩站在路邊,目視前方,「但你應該明白,和祁延庭在一起有風險,他這個人太複雜了,除非你確信你已經足夠了解他,能夠把控住他的心思。」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才說,「但事實是……你並沒有完全了解他。」

顧銀瑤低下頭盯着自己的腳尖。

「算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你是回家還是去找他,你自己做決定。」

顧銀瑤咬緊牙關又放開,終究還是閉着眼睛說,「我去找他。」

傅秦州揚手叫了一輛計程車,打開車門示意她上車。

坐到車上,顧銀瑤原本打算和他告別,卻沒想到他也坐了上來。

「幹嘛?你不回家嗎?」

「我送你過去。」

到了目的地,傅秦州沒有下車,而是搖下車窗朝她揮手,「去吧,注意安全。」

顧銀瑤轉身走向酒吧。

傅秦州的眼淚在她轉身的剎那掉下來。

進了酒吧裏面,有一個服務員立馬迎上來,「請問是顧小姐嗎?」

「我是。」

「請跟我來。」

跟着服務員往裏面走,顧銀瑤心裏其實也有點後悔,但是來都已經來了,此時反悔又不是她的風格。她不過是心軟了一次而已,不代表她就原諒了祁延庭。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前面的服務員推開了一間包間門。

顧銀瑤拎着包走了進去,立馬被撲面而來的煙酒氣息給嗆到了,她忍着沒有咳嗽出聲。

「誒喲,祖宗,你可算來了,快點把你家這位給帶走!」

顧銀瑤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司溫明拖着走到了左側的沙發前,祁延庭正抱着酒瓶躺在上面,醉眼迷離,看見她也沒什麼反應。

司溫明鬆了一口氣,「你要是還不來,他今晚遲早得把自己喝進醫院。」

顧銀瑤看着祁延庭這幅樣子有點生氣,沉聲道,「他又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還不知道要對自己身體負責的道理嗎?」

躺在沙發上的祁延庭聽到了她的聲音,抬手要來牽她,顧銀瑤立馬把自己的手給移開了,讓他撲了個空。

「瑤瑤……」祁延庭皺起眉頭,嘴角向下,看起來有點委屈,嘴裏一直叫着她的名字,「瑤瑤,瑤瑤,顧銀瑤啊……」

顧銀瑤還是站在沙發前居高臨下看着他,面無表情,眼裏的神色複雜至極。

「顧銀瑤,我好想你啊。」祁延庭放下手,動了動身體,一條腿從沙發上垂到地上,「瑤瑤,等我回去,一定啊……」

司溫明有點看不下去了,走過去將他的腿又弄回了沙發上,對顧銀瑤說,「你別看他這樣,其實他的酒量還是很好的,今晚實在是喝的有點多。」

顧銀瑤還是冷著一張臉不說話,連司溫明都覺得有一點可怕,立馬沒說話了。

祁延庭突然從沙發上坐起身,嘴裏說着,「酒呢?」

「祁延庭!」顧銀瑤壓低聲音喊了一聲,火氣壓都壓不住,「不就是分手嗎?你至於把自己弄成這樣嗎?你何必要這樣呢?」

祁延庭抬起頭,好像現在才把她給認出來,立馬露出笑容,搖搖晃晃站起身,「瑤瑤,瑤瑤,真的是你嗎?你怎麼……怎麼來美國了?」

他伸手去摸她的臉,指尖輕輕地動着,一點也不敢用力,生怕這是一場夢,而她也不過是他想像出來的一個虛影而已,每次他要去碰她的時候,她就不見了,醒過來后他還是一個人。

他穿着黑色的T恤,劉海搭在額頭前,眼睛裏濕漉漉的,看起來特別可憐。

顧銀瑤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想哭,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後用力將他的手給甩開了,而他整個人也因為這股力道重新倒回了沙發上。

看得一旁的司溫明心驚肉跳,今天他算是對顧銀瑤重新有了個認識,果然女人狠起來連苦肉計都沒有用。祁延庭都這副鬼樣子了,顧銀瑤還是心如磐石。

祁延庭翻了個身趴在沙發上,酒瓶滾到地上,「顧銀瑤。」

「顧銀瑤。」

顧銀瑤,我好想你啊。

看着眼前的這一幕,顧銀瑤只覺得難受,為什麼祁延庭要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呢?他就應該永遠都是那副進退有度、穩操勝券的模樣,怎麼能這麼狼狽呢?

好吧,其實她就是心疼,她看不得祁延庭任何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寧願自己變成這副樣子,也不想看見祁延庭現在這樣。

「祁延庭啊……」顧銀瑤最終還是妥協了,在他面前蹲下來,手指挑開他額前的頭髮,露出精緻的五官,她的聲音只有自己一個人能聽見,「你想要我怎麼辦呢?」

「這是弟妹吧?」

有人在旁邊說話,顧銀瑤這才意識到其實這個包間還有其他人,甚至還有很多人。她頓時覺得有點尷尬,立馬從地上站起身,視線一掃,有個穿着白襯衫的男人正站在她的面前和她說話,而他身後還有兩桌人在打麻將。

「和延庭鬧矛盾了?這都不是事兒,兩個人在一起就難免會產生摩擦,說開了也就過去了。」

顧銀瑤看向眼前穿着白襯衣的男人,他胸前的紐扣只扣了最下面的那幾顆,胸前敞開了一大片,寬闊的胸膛就這樣袒露了出來,而他長得也劍眉星目,笑起來有幾分痞氣,整個人顯得有幾分放浪不羈的樣子。

可他現在卻站在那裏為他們兩個勸和,實在是和他身上的氣質有點不符合。

伸手不打笑臉人,顧銀瑤也露出一點笑容,「你好,初次見面,我叫顧銀瑤。」

「弟妹你好啊,我叫封停溫,和你家這位是多年的朋友了。你不知道我,可我是早就知道你了,他放在心裏、掛在嘴邊的人嘛。」

他手裏拿着煙,彎腰在祁延庭背上拍了幾掌,「快點起來跟媳婦回家,別鬧了,你看你這個樣子,還說要喝倒我呢,我還沒喝上你就已經倒了。」

祁延庭嘴裏吐出來一個字,「滾。」

封停溫笑了,「你他媽真是,你老婆說你你就一聲不哼,可兄弟連說你一句都不行。」

「行了,跟你老婆回家。」封停溫拉着祁延庭的胳膊,將他從沙發上帶到顧銀瑤的面前,「弟妹啊,人就交給你了。」

顧銀瑤只能趕緊扶住祁延庭,「謝謝,那我就先帶他回去了,下次有時間再一起喝酒。」

封停溫笑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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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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