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第2章 第2章

顧銀瑤在劇組裏浪費了一整天的時間,跟在齊鳴的身邊噓寒問暖的,這還是她頭一次公開表現出來對一個人這麼上心。

導演的神色變了又變,心裏頭的心思百轉千回。反正無論如何都要抓住這個機會,顧銀瑤可是一顆金光閃閃的搖錢樹啊。

抵不住傅秦州三分鐘一通的電話轟炸,吃完飯後,顧銀瑤準備帶着齊鳴一同前往那家新開的酒吧。

她叫助理送了一輛藍色的超跑過來,墨鏡一戴,帶着副駕駛的齊鳴揚長而去。

齊鳴跟顧銀瑤認識沒多久,摸不清她的脾性,所以不怎麼敢說話。只是每當她跟他說話的時候,他總是會臉紅,靦腆得跟個小媳婦一樣。

「等會兒那邊還有我的一個朋友,他嘴很毒,但是沒有惡意,你不要介意他說的話。」顧銀瑤把左手搭在跑車邊上,預先跟齊鳴打了個預防針,她還真對傅秦州那張嘴不放心,「要是他偷偷跟你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你只管告訴我,我不會放過他的。」

齊鳴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跑車在路上疾馳,他偷偷打量了她幾眼,只見一副墨鏡就將她小半張臉都給擋住了,露出了精緻小巧的鼻子和塗着口紅的嘴唇。

她很美,這是他見到她第一眼就有了的感受。

就算是在美女如雲的娛樂圈裏,能比上她這份美貌的也沒有幾個。

所以她只要稍微對一個人好一點,就可以將人給完全拿捏住。

到了目的地,顧銀瑤看了一眼,這家新開的酒吧叫做「求醉」,挺有意思的一個名字。她坐在車裏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露出裏面的抹胸西裝裙,展現出了另一番景象。

扯掉皮筋,打散一頭一絲不苟的長發,路邊五顏六色的燈光打在她的側臉,讓她整個人都變了一種氣質。

她彎下一直挺直的背脊,懶洋洋靠在駕駛座上。

「阿鳴,幫我包里的口紅拿出來。」

「阿鳴」一叫,齊鳴的心顫了一下,默默照她說的話做,拿出口紅遞給她。

她朝他伸手,卻沒有接過那管口紅,而是順勢握住了他的手。

她輕輕地婆娑著,細膩的肌膚相碰,短暫的幾秒鐘,那小小的一片地方好像就要著起火來。

「幫我塗口紅,好不好?」她湊近他,那種馥郁芬芳的香氣迎面而來,直到將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她才沒有繼續動彈,而是在他的耳邊輕笑,「阿鳴,你一直這麼害羞,可怎麼行呢?」

齊鳴僵住了身體沒有動彈,他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也從來沒有和哪個女人靠得這麼近過。

「抱住我。」

他慢慢將手搭在她的背上,卻也只是放着而已,沒有更多的動作。

他又聽見她在笑,「這也要我教啊?你們男人不應該在這方面無師自通嗎?」

齊鳴愣了一下,或許真就像她說的那樣會無師自通,他低頭,在她光潔細膩的肩膀上輕吻了一下。身體的血液在那一刻沸騰起來,並且直衝腦門,他用力抱住她,就像是想要將她嵌入懷中一樣。

「哈哈……」她環抱住他的腰,低低的、銀鈴一樣的笑聲從她的唇齒間流出來。

風情萬種不過如此,齊鳴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她一隻手抱住他的頭,另一隻手將食指抵在他的唇上,然後慢慢研磨,眼睛裏細碎的笑意星星點點。

身體的變化幾乎就在一瞬間,他低下頭避開了她的眼神。

他低下頭,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肩頭,情難自抑的時候他就張開嘴,用牙齒輕輕去咬她。

兩個人糾纏在一起,顧銀瑤抱着他,眼睛裏卻沒有半分意亂,薄薄地蘊藏着一層水汽,更像是是生理上的變化。

齊鳴越吻越上,從修長的脖頸到下巴,然後去尋找她的唇。

就在兩人的唇瓣即將相撞的時候,有人一腳踢在車門上,「哐當」一聲,車子都不可避免地搖晃了一下。

顧銀瑤愣住了,所有的動作戛然而止。

「傅秦州,你有病啊?!」這種事情中途被打斷,誰都不會有好臉色,顧銀瑤拿起一旁的包往站在車旁的傅秦州身上砸,拉鏈沒有拉,包里的東西散落一地。

傅秦州陰陽怪氣一聲笑,「大姐,你還是注意一點影響吧,你這車是敞篷的,你也不至於急色到在路邊就開始吧?」

顧銀瑤倒是罵兩句就平復了心情,但一旁的齊鳴顯然被嚇到了。

她沒搭理傅秦州,轉而安慰齊鳴,聲音溫柔到要滴出水來,「你沒事吧?」

傅秦州翻了個白眼,又一腳踢在車上。

顧銀瑤實在是沒繃住,也不顧在齊鳴面前要注意形象的這件事情了,直接指著傅秦州開罵,「你他媽有病啊?!這是我的新車!」

「我他媽賠你一輛更好的!瞧你那窮酸樣!」他打開車門,冷聲說道,「你給我下車,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嘿!我就不聽你的!」顧銀瑤往齊鳴那邊靠,剛要抱住齊鳴的胳膊,整個人就騰空而起了。

傅秦州攔腰抱住顧銀瑤,稍微一用力就將她從車裏給拎了出來。

已經站在路面上的顧銀瑤:「……」

無語。

傅秦州從口袋裏抽出一張卡丟給車上的齊鳴,語氣硬邦邦的,「拿着卡上樓等我們。」

齊鳴看向顧銀瑤,顧銀瑤知道傅秦州的驢脾氣,於是點了點頭。

看着齊鳴走進了「求醉」,顧銀瑤才瞪了一眼傅秦州,「你今晚發什麼病呢?」

「我發病?」傅秦州187的身高,居高臨下看着她,臉色着實算不上多好,「我跟你說了吧?除了這個姓齊的,其他人都可以。」

「但我除了他誰都不要。」

顧銀瑤說這句話就只是為了接茬而已,並不走心,但是傅秦州好像被氣到了,又是重重一腳踢在旁邊的車上。

顧銀瑤的好脾氣宣佈告罄,臉色冷下去,站在那裏不說話。

傅秦州轉過身去背對着她,一腳一腳踢在車上頭,只是沒有了剛剛那麼大的力道。

過了一會兒他才重新轉過身來,抓了兩把頭髮,輕聲說道,「對不起,是我沒有控制好情緒。」

顧銀瑤哼了一聲,「你說什麼?大點聲,我耳朵不好。」

「我他媽對不起你!」傅秦州吼完這一句,又低垂著腦袋,「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小的吧……」

這句話是兩人之間的約定,只要一方說這句話,兩人就算鬧得再大也會和好,這是他們當了二十幾年好朋友積累下來的默契。

顧銀瑤和他一起靠在車上,用胳膊碰了碰他的身體,「怎麼了?心情不好?」

傅秦州沒說話,蹲下身替她撿掉在地上的東西。

顧銀瑤說,「掉在地上的東西……不要也罷。」

聽見這句話,傅秦州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他說不出任何話來,只是專心手上的動作,一件不落地把東西全部撿回了包里。

他把包遞給她,扯開口紅的蓋子,固定好她的腦袋給她塗口紅。

兩人的距離靠得很近,近到顧銀瑤能看清楚他沒有一點毛孔的好皮膚,也能看清他眼裏的郁色,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了一句,「傅秦州,你不會吃醋了吧?」

傅秦州的手抖了一下,口紅不可避免地塗出去了一點,這真是一個失誤,明明已經給她塗過無數次的口紅了。

他用指腹輕輕擦掉那些多出來的口紅。

「你覺得呢?」他問。

顧銀瑤捶了一下他的肩膀,「應該不會啊,我以前可是向你告過白的,要是你也喜歡我,幹嘛不答應?」

十五歲的時候,她向他告過白的,可他拒絕了。

傅秦州低下頭,臉上的表情全部藏在黑暗裏,「誰會喜歡你呀……」

顧銀瑤心中鬆了一口氣,又覺得被拒絕了而有點掛不住面子。

「那你到底怎麼了?」顧銀瑤坐在車蓋上,開始思維發散,「難道你失戀了?可我也沒聽見你談戀愛的消息啊。」

「誰談戀愛像你一樣高調啊?」傅秦州又重新恢復了那副毒舌的嘴臉,「哦!你可不是談戀愛,你是明晃晃的包養人家,我記得你有一段時間可是同時跟三個男人來往吧?」

他在她臉上重重地掐了一把,「顧小姐,真.時間管理大師啊……」

顧銀瑤下巴一抬,神色還頗為自豪,「我能有什麼錯呢?我只是想給全天下男人一個家而已啊。」

「你就貧吧!風水輪流轉,我倒是要看看你以後遭報應的樣子。」

「才不會呢,我這麼善良,老天爺可捨不得。」

盛夏的晚風很愜意,顧銀瑤盤腿坐在跑車蓋上,腿上搭著傅秦州的衣服,眯着眼睛看着酒吧門口的人來人往,像一隻慵懶高貴的貓。

許久,傅秦州才說,「瑤瑤,祁延庭要回國了。」

冷不丁聽到這個名字,顧銀瑤忡愣了好一會兒,曾經在生命中頗有分量的人,突然銷聲匿跡,如今竟然已經是五年未見了。

她明白傅秦州的擔心,卻還是說,「回來就回來唄,怕他幹嘛?」

「五年前,他跟你訂婚了。」

「我又不喜歡他,大不了跟他退婚唄。」

傅秦州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稍顯單薄的肩膀塌下去,「你會站在我這邊嗎?」

這一次,顧銀瑤卻沒有立馬說出一個答案。

她從八歲到十八歲一直都跟在祁延庭身邊,沒有人管她,他管她。

小學、初中、高中、甚至大學專業,都是他幫她選擇好的,她們之間有過這樣的十年,就註定會有不一樣的情分。

她叫他延庭哥哥,那她就是真的把他當哥哥的。

就在五年前,傅秦州的父親傅展鵬突然向祁家發難,最終祁家敗落,祁延庭的父親腦梗身亡,母親跳樓自殺,祁延庭自己也遠走美國。

聽說祁延庭這幾年發展得挺不錯,如今突然回國,想要幹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至於傅秦州為何會這麼難安,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是用了某些不正當手段才擊垮祁家的,而這件事情,顧銀瑤也隱隱約約知道一點。

傅秦州拉着顧銀瑤的手,手指和她相扣,「瑤瑤,我爸也不容易,沒辦法,誰讓我是他兒子。」

顧銀瑤抬頭望天,發出一個音節,「嗯。」

「我要進公司幫我爸了,以後出來的時間肯定就少。在此之前,要我幫你警告一下顧金玲嗎?」

「顧金玲……呵,我早就不把她放在眼裏了。」

許久,顧銀瑤嘆了口氣,「祁延庭不一定斗得過你爸。」

傅秦州卻早已深知商業上的那點事,苦笑道,「輕敵是大忌。」

也是,顧銀瑤點了點頭,又說,「我會跟他退婚的,我又不喜歡他。」

「怎麼就不喜歡?」

「他太老了,大我六歲呢。」

傅秦州被逗笑了,轉頭看向顧銀瑤,眼神裏頭有點憂鬱,看來祁延庭真的對他產生了不小的影響。

顧銀瑤有點心疼,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

「唉……」傅秦州緊緊抱住她,將頭埋進她的肩窩裏,「瑤瑤,好想跟你去浪跡天涯啊。」

可是家裏的老頭子苦苦相逼,他註定要被套牢在那爾虞我詐裏頭。

顧銀瑤拍拍他的後背以作安慰。

浪跡天涯都是小時候的笑談了,作不得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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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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