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第35章 第35章

「那要麼我先撤了,再叫個人來接手吧。」南風說著,朝付樂棋揚了揚下巴,「你去群里叫個人來。」

如果尤理來找他,勢必不會坐在旁邊等他散場——但南風沒好意思跟他這些朋友說,其實他現在不想見尤理。

從最開始尤理不理他,到得知尤理即將結婚,他的心情也從「等待尤理氣消」變成了「還是不見面為好」。光是想到尤理這個人,一向神經大條的南風都會覺得心裡堵得慌。

付樂棋直接把位置報出去,照尤理的性格,如果不是想來找他的話,壓根就不會問他在哪裡。

那南風就更該撤了。

「現在這時間上不上下不下的,叫誰啊……」付樂棋雖然是這麼說,可還是掏出手機在群里喊起來。

「肯定有的。」南風道。

肖承耀無所謂道:「應該喊得到,那等人來了你再走啊。」

「好。」

結果事情就有這麼巧,群里還真有人剛下班,想打牌又覺得時間晚了估計湊不出一桌,一看到付樂棋的消息,立馬舉手報名,聲稱十分鐘之內趕到四庫巷。但同樣發消息出來的並不止這一位牌友,秦均逸也冒頭髮了條消息「我過來看你們打唄」。

付樂棋趕緊回復:他是來接狗子的手。

「快點啊,三筒要不要?」某牌友不耐煩地提醒了一句。沒等到秦均逸的回復,付樂棋只能把手機扔回抽屜里,趕緊上手摸牌:「四萬四萬。」

南風心急如焚地打著牌,時不時看向門口,等待來接手的人。

大概是他平時都沒怎麼虔誠過,今天老天還真挺給他面子,接手的人果真不到十分鐘就過來了。

南風一把都沒打完,一見人進來趕忙把抽屜里的錢拿了出來道:「趕緊趕緊,我要溜了,這把牌不錯,交給你了。」

「尤理還沒來,你這麼急著走?」肖承耀這才意識到南風彷彿並不是因為不想讓尤理干坐著等他才要走的。

南風打哈哈道:「我下去等他。」

說完這句,也不等他們再提出更多的疑問,南風把替補選手拉過來往自己座位上一摁,就開溜了。

「二狗子這是撞邪了?」新來的牌友一頭霧水。

付樂棋神神秘秘地笑了笑:「不,是戀愛了。」

四庫巷這邊跟南風家差不多的構造,同樣是條老巷子。但又與南風家不同,這條巷子里的居民幾乎都搬去了更加繁華的地界。這其中的原因很簡單,城市規劃局好像將四庫巷這個地方徹底忘了似的,以至於到現在,四庫巷都沒能撞上新的路燈。以前的路燈早就壞的差不多了,也就剩巷子口還有盞能亮的。

新開的這家茶樓,其實算不上茶樓,嚴格意義上來說只能叫牌館。

這人是付樂棋以前的同學,也挺喜歡打牌,不知道抽了什麼瘋,把自家在四庫巷裡三室一廳的老房子改成了民居牌館。他們也就是來捧個場,這幾天都在四庫巷打牌。

南風下了樓,站在漆黑一片的窄巷裡,本想拿手機出來照明,又陡然想起來自己的手機早已經沒電了。這條巷子窄到只夠一輛小車通行,裡面更是不準停車,不然能把整條巷子堵住。

巷口唯一的路燈成了導航,南風就順著光源的方向走去。

夜裡漆黑一片的巷子顯得有點滲人,配和時不時刮過的穿堂風,帶上些詭異的聲響,南風加快了些腳步。雖說他一個大男人,倒不怕壞人攔路搶劫,可是他怕鬼啊!

正當他想快點走出四庫巷的時候,從他身後突然冒出了不緊不慢地腳步聲。

卧槽?怕什麼來什麼?

根據南風多年的經驗,一般這種情況就絕對不要回頭,埋頭走出去就好了。他走得越來越快,速度幾乎跟小跑不相上下,兩邊都是關著的小店,和它緊閉著的卷閘門。眼睛已經對黑暗有所適應,他突然看見在道旁,竟有人蹲在某扇卷閘門的門口。

是他看錯了嗎?

但這種時候多看一眼就會出問題啊,這是恐怖故事的經典橋段。

南風不敢再去確認,低下頭打算速戰速決。誰知路邊的人影突然站了起來,一下跳到他的面前:「嘿。」

這情況也太像鬼片了,南風頭皮發麻,下意識往後倒退了一步:「你幹嘛?!」

「你是南風?」對方單刀直入地問道。

「是、是啊……」聽見自己的名字,南風多少安心了些,至少這個東西應該不是鬼。他這麼想著,依然朝後退了兩步,想拉開距離。與此同時,從他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漸漸逼進,聽上去還不止一個人。

南風飛快地轉過身,果然看見三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已經到了他面前。

領頭的人道:「我說過會找你算賬的。」

這聲音略微耳熟,可又不那麼熟悉。南風敢確定,對方肯定不是經常和自己打牌的人——但是他除了牌友,生命中只剩下自家老媽跟尤理了。南風的爸爸長年累月的公派在外,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你誰啊,」南風道,「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嚯,二狗子嘛,經常在XX茶樓打牌那個,你不記得我了?」對方又道。

意識到四周一片漆黑,那人掏出手機,用屏幕的光照了照自己,又照了照南風道:「想起來沒有?」

雖然燈光微弱,但南風還是記起來了——是那天臨時過來湊角、牌品奇差的老張。

「你是老張?」

見南風想起來了,老張猥瑣地笑了笑,沖身邊人道:「就他,出老千不說,還很囂張,哥幾個今天好好幫我教訓教訓他!」

「出老千啊,我看不慣出老千的人了。」旁邊的人戲謔地笑著道。

對方一共四個人,除了老張之外的三個,應該就是他叫來的幫手。這三個幫手個個都比南風魁梧,看樣子今天老張是打算讓人揍自己一頓。南風這麼想著,開始賠笑臉:「老張啊,那真是個誤會,我沒出老千。」

「誤會?你他媽逗誰呢?當我沒打過牌?」

「真是誤會……」

老張嘲諷道,「你不是挺囂張嗎?那天那個幫你說話的哥們兒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嘿,這幾天一直找不到你人,要不是有人說你在四庫巷,我還真不知道上哪兒找你誒。」他一邊說,還一邊伸手推了推南風的肩膀,「怎麼?知道我會來找你算賬所以換地方打牌了?」

「……你真的想多了。」南風哭笑不得,他縱橫牌場這麼多年,還從沒被人冤枉過出老千,而且還搞得這麼嚴重。看對方這架勢,今天是真打算教訓自己一頓,他警惕地朝四周掃了一眼,他離牌館那邊,大概已經走出了一百來米,要是他夠快的話,說不定能直接跑上去。

這幫人就算是來找麻煩,肯定也不敢在牌館鬧。敢開牌館的,誰背後沒點關係支持,況且付樂棋他們還在上面,不可能見死不救。

南風這麼想著,暗暗定了路線,賠著笑道:「是我的錯,你……大人有大量,這事兒就算了吧,我今天還有事,改天好好跟你賠罪,行不行?」

「賠罪,你打算怎麼賠?」老張並不吃他這一套,「你那兄弟把老子手指都掰斷了,你跟我說賠罪?!」

他說著,伸出綁著夾板的手指在南風面前晃了晃。

南風怎麼也沒想到,尤理居然下手這麼狠,直接把人手指給掰斷了。

「那真是……」南風聲音很輕,對方湊近了些,等待他的下文。就在此時,南風狠狠出手,把人一推,朝著牌館的邁開步子瘋狂衝刺,「對不起啦!!!」

一百來米的距離,全力衝過去也就十幾秒的事情。但南風很少鍛煉,大部分時間都坐在牌桌上,體力根本不能以尋常男人來衡量。他起步很快,瞬間衝出去很多,但才跑一半,速度就明顯降了下來。

老張被推得愣了一瞬,緩過神來立刻拔腿就追了上來。

南風只覺得突然衣領子一緊,有人從後面揪住了他。接著便是一腳踹在他背心,把人踹翻在地。老張那幾個哥們兒還真不是吃素的,這一腳踹得南風狠狠咳嗽起來,四個人把南風為了起來,老張接著撂狠話:「跑?跑啊?」

看樣子今天是難逃一打了,太倒霉了這。

南風這麼想著,已經準備好護住自己要害,只希望這些人有點理智,打就打,不要下死手。

老張領頭,踹了兩腿。南風捂著讀者立刻蜷了起來,痛得嗷嗷叫。旁邊幾個哥們兒正準備動手,從四庫巷的入口方向突然響起有人狂奔而來的腳步聲,同時還有問話聲:「南風?是不是南風?」

這熟悉的聲音在此刻彷彿天籟,南風再也顧不得兩個人的關係正處於尷尬,又或是他要結婚那檔子糟心的事情,張嘴就大聲求救起來:「尤理!!!救我!!!」

來人正是尤理。

他剛到不久,因為不清楚四庫巷另一頭好不好出去,車便停在外面,並未開進來。誰知道他剛走進漆黑的巷子,就聽見某處傳來南風的聲音,大喊著「對不起」。

南風此時不是應該在牌館里跟人搓麻將么?抱著這樣的想法,尤理有些疑惑,只是加快了腳步想看看怎麼了。裡頭飛快就傳出凌亂的腳步聲,接著疑似南風的人就好像被揍了似的叫起來。

他連忙衝過去,一邊確認對方的身份。

隨著南風的呼救聲傳出來,尤理直接衝到他們所在的位置,抓住其中一個人的肩膀,把那人直接掰過來正面對著他,然後便拳頭上臉。

「就是這人,把老子手指都掰斷了!就是他!」老張有點慌亂地喊起來。

幾個人的目標瞬間變成尤理。

聽見老張說的話,尤理顯然也還記得,冷笑一聲道:「是你啊,手斷了還不老實?是不是腿也不想要了?」

「X你媽的!!!」

南風還蜷在地上,只看見他們圍住尤理已經動手了。

尤理再能打,也不可能一打四,他從地上爬起來,想也沒想就朝著牌館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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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竹馬打不過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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