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太子監國

第六十三章 太子監國

太醫急急忙忙趕過來,了無大師也在太醫診脈之後踏進屋內。

「回殿下,太子妃和腹中的皇嗣並無不妥。」太醫鞠禮緩言道,「只是睡久了身體有些無力。」

帝衡攥著葉白的手,眼睛片刻不移地落到他臉上,招招手叫太醫下去。

「了無大師?」葉白扭頭看着站在不遠處的了無大師,不禁叫了他一聲。

帝衡這才反應過來,轉過頭去看。

「太子,太子妃。」了無大師嘴角浸著笑,不緊不慢地施了個禮。

葉白看見帝衡從身邊站起,遨著了無大師走近,問他自己的情況。

了無微微睜開了眼,視線在葉白身上掃了一圏,才悠悠道:「太子妃魂魄已歸,平安無事。」

帝衡聽他說完才放下心,可是馬上又皺眉問了一句:「小白以後若還出現這種狀況該如何?」

「太子放心,魂魄離體並非易事,不會再有二次了。」

帝衡聞言徹底鬆了口氣,那顆久懸不落的心終於歸到了實處,他還持着太子的禮節將人送出去。

秋生給葉白端了水來,見葉白有一搭沒一搭地暍水,她小聲嘀咕一句:「太子妃您可嚇死奴婢了,哪兒有您這麼能睡的......」葉白聽了一噎,他那哪兒是在睡覺啊?了無大師不是說了嗎?他是魂魄離體,才不是在睡覺。他略微嚴肅地低咳一聲,看了看門口,問秋生:「帝衡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秋生說:「太子在您昏睡的第二天趕回來的,原是計劃帶兵緩行,與大公子前後圍堵異邦敵人,可是他聽說您昏睡不醒,當天就拋下將士們趕了回來。」好在這是打的一場沒有懸念的勝仗,要不然葉白指不定還被安上個什麼名號。

葉白哦了一聲,放下杯子。

「大勝以後,除了那日需要去向皇上覲見,太子殿下片刻不離您的身邊,吃得也少,整日就守在您身邊等著您醒呢。」

是嗎?怪不得他眼睛看上去好久沒睡的樣子。

想起夢中所見的上輩子的帝衡,葉白點點腦袋,果然,他還是喜歡現在的帝衡多一些。

「晤一一」肚子裏的小傢伙突然輕輕動了一下,葉白大睜着眼看着自己肚子,這感覺很奇妙,他的視線在肚子和秋生臉上移動着,剛想告訴她,門外走進來一人一一正是帝衡。

帝衡的臉色好了許多,也許是放下了心中的擔憂之事,他的心情也變好了。一進門,看見床上的葉白正摸著肚子望向他。

他趕緊走過去,問他:「怎麼了小白?哪裏不舒服?」

葉白瞧着他眼下的青黑,搖搖頭,沒說話,而是拿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你看,他在動。」

秋生見狀,體貼地退下,再為兩人關上了房門。

「小白......」帝衡口中念着他的名字,眼睛微微發熱,他能感覺到隔着一層肚皮,他們的孩子正在葉白的肚子裏頑強生長,「小白。」他再嘆了一聲。

葉白被他抱着躺下,帝衡也脫了衣服上床摟着他,兩人的眼神對上,一個不說話,一個開了口。

葉白伸手輕輕描摹他的眉眼,對他說:「我討厭上輩子的你。」說完就看見面前的帝衡緊張起來,他又按住帝衡的嘴讓他別開口,繼續說,「我想了一下,也許我上輩子就是挺討你厭煩的,老纏着你,我自己竟看不出來,等我看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可你現在不那麼讓我討厭。」葉白輕聲說,「不討厭也不是說喜歡,你可別多想。」

帝衡握住他不停亂動的手,和他晈耳朵:「那你要怎麼才能喜歡上我呢?」

葉白輕哼了一聲:「看你表現。」

「遵命,我的夫人。」

自那日以後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奇怪,像是禮貌中又帶着不好意思,偶爾對上個視線都能不由自主地各自避開。

秋生就搞不懂了,這兩人明明孩子都快出生了,啥沒做過啊?現在倒像是情竇初開的模樣,不是搞反了么?

已是十月末了,天也開始發寒了。

葉白怕熱也怕冷,上輩子死在冬天的感覺讓他生不如死,所以現在他早早就讓人準備了暖爐,雖然還沒用,不過應該也很快就會用上了。

葉白聽說柳伯山死了,他那個侄子卻被留了一條命,後來帝衡告訴他,柳伯山本是西域的人,他愛慕那位小王子,滅族之禍降臨的那天他不在族內,後來得知小王子被強行虜去做了皇后,怒不可遏,一個瘋狂的想法在心中應運而生。

說到底還是先帝惹出的禍事,皇帝留下柳若寒一命又怕他會賊心不死,於是將他囚在了南域滄海之地,那處地境最是貧瘠,他不擔心他會有能力東山再起。

這次葉家立了大功,皇帝即使再不願意也給了葉家該有的榮耀,葉明復了職,葉展言的高興喜於言表,他藏不住事兒,恨不得叫天下人都知道他葉家立了大功。

朝堂之上一片平靜,然而,平靜不過一個月,波瀾再起。

十一月末,天已經開始下雪了,早晨帝衡起床去上早朝的時候葉白還躺在被窩裏,他畏寒,於是房間里燒了炭火,帝衡每天都抱着他睡,早上葉白身上都暖呼呼的。他迷迷糊糊的時候知道帝衡起來了,輕輕哼了哼,接着又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天氣冷了他就更不願意早起了,肚子裏的小傢伙也是,安靜地不鬧他。

帝衡撩開他的頭髮,在他額頭印下一個吻,低聲道:「那我去上朝了。」回應他的是葉白敷衍地用鼻子出了下氣。

「小豬仔,就知道睡覺。」帝衡無奈地喃喃一句,轉身輕手輕腳地離開。

朝堂之上,除了外頭的風雪聲就只有皇帝那一聲聲抑制不住的咳嗽。

皇帝的病,怕是熬不過這個冬天了。沒人敢這麼說,但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

太醫受傳到了大殿上,還沒上前兩步,只見皇帝猛咳一聲,口中噴出鮮血,接着便癱在皇座上人事不省。

「陛下——」「父皇——」饒是帝衡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可當這天到的時候還是抑不住的難過。

皇帝躺在病床上,容顏蒼老了許多,微微睜開眼,緩聲叫所有人都下去,徒留下了帝衡。

「父皇。」帝衡喊了他一聲。

皇帝滿意地看着他,說:「你是我培養出來的繼承人,咳咳——這個皇位,除了你,誰都不能坐......以前我與你母后總是擔心,擔心啊你這輩子不會喜歡上誰。」

「你求賜婚的時候,我還覺得、覺得葉家那小子配不上你,那聒噪的性子,哪能當太子妃呢。」

「後來覺得,他的確是合適這個位置。」

「我教你那麼多帝王之道,現在,別讓我失望......」皇帝說着,喘了一下,繼續道,「還有你母后,唉,她定是要哭的難受,你勸着她點兒,別叫她把、把眼睛哭壞了。」

「我知道了,父皇。」帝衡一一答應了他,見他眼睛閉上似要休息,沉默地呆了一會兒。

直到晚上,帝衡才重新回到了東宮。

屋子裏燈火通明,葉白正在等他吃飯。他一進去,看見葉白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攪在一起,對他說:「你回來啦。」

帝衡提不起興緻對他笑,只是嗯了一聲,見他似乎有些緊張,心裏頓時軟了,半摟着他坐下,問他:「中午我沒回來有沒有好好吃飯?」

葉白不自在地不去看他,嘟囔著:「我又不是小孩子。」然後拿筷子給他夾了塊魚肉。

帝衡自然不會不給面子,張口吃了。吃完不禁皺眉頭:「這味道......」不像是廚子做的。

秋生在一旁及時開口:「回殿下,這是太子妃做的。」

帝衡聞言看向葉白,只見急切地說:「我是自己想吃魚了,東宮的廚子做不出我要的味道我就試着自己做......」所以並不是專門給你做的。

但是這其實是葉白頭一回做菜,下午的時候整個東宮的宮人攔不住葉白,只能在一旁幫忙,這是他做的第四條魚,前面三次都做的不好,就這個將就,他嘗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

帝衡卻放下了筷子,拉過葉白的兩隻手,果不其然在手上看見了幾個被燙傷的小水泡。他心疼的不得了,沉聲說:「下次別做了,下次我給你做。」

葉白笑了,說好。

第二日,聖旨傳下來,說皇帝身體有恙,叫太子代理國事。

其實這就是將意思擺在明面上了,大臣們都懂,也沒什麼異議,反正早晚都會有這麼一天。

可這讓葉白高興不起來,本以為帝衡打了仗回來會有更多時間陪着他,這才多久啊,又開始每天早出晚歸見不到面了。

他不高興,也不會明顯表現出來,頂多就是夜裏睡覺的時候不那麼粘著帝衡了。

帝衡也看不出來,他看見葉白背着他躺在床的里側,喊他一聲卻沒得到回應,以為他是睡著了,於是輕手輕腳爬上床,作勢要抱他,又被躲開。

他這下才明白,葉白在不高興。

嘆了聲氣,抱着葉白轉過身,問他:「怎麼了?」

「我不高興。」事到如此,葉白直說。

帝衡也猜出來原因了,耐心哄着他:「這段時間是忙了些,再等些時候......不,從明天開始,我都抽時間早點回來陪你好嗎?」

葉白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知道這節骨眼上他不能有小情緒,可是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他聽帝衡說完,悶聲點頭,又不好意思:「算了,你先把事情都做好了再回來吧。」

帝衡沒答應也沒拒絕,抱緊了他,夜半,他們還窩在被子裏說着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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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被渣攻預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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