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笄禮

當太陽升起，函陽城開始了忙碌。

皇宮中一處大校場，最前方有一高台，四周不少內侍忙碌，高台之下兩側設好了席位。

場上眾人云集，有相識的作揖談笑，一片熙攘。仔細看去，陌塵三人也在其中。

「看樣子，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算是來齊了。」霄傑環顧左右，卻見到不少武林高手和各大門派的人。

「不僅如此，就連外族也派了不少人來。若單是為公主笄禮，未免太過興師動眾。」陌塵原本平靜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凝重，「此事絕不像表面那樣簡單，我們先靜觀其變，切不可掉以輕心。」

「沒想到陌少主也來了，未能提前拜訪，失敬，失敬。」正說間，一白衣男子向著陌塵走來，那模樣也算俊俏，卻透著些陰柔。行至跟前，將手中摺扇合上，微微點頭，算是賠禮狀。

「原來是費文院的費洛兒，多日不見，愈加漂亮了。」陌塵看清來人，隨意調笑到。費文庄和玉麟閣之間並不和諧，因此陌塵不需要留他情面。

費洛兒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他最恨別人這般言語，可在這皇宮大院中卻也不好發作，只得收拾情緒，又將摺扇打開依在胸前，「陌少主開的好玩笑，只有些惱人罷，不知出了函陽城，陌少主可還開的起？」

陌塵也不懼這威脅，當即開口回道，「只要費文院有這雅興，我玉麟閣一定奉陪。」

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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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兒一時無言，論實力費文院比起玉麟閣還是差上些許，此時也不敢撕破臉皮，只得冷笑一聲訕訕走了。

「這費洛兒不僅長相陰柔，就連聲音也是這般滲人，聽得人渾身不自在。」見人走遠，霄傑不禁戲謔到。

「不用管他，費文院掀不起多大浪花。只是既然武林各大派都被邀請，為何不見鶴閑庄派人來？」陌塵望了多時，總覺得少些蹤影。

「這校場廣闊，人又眾多，或許只是沒看到罷了，來得晚些也說不定。」一旁文義開口解釋。

霄傑又揶揄道：「不知你是想你師叔呢，還是你那小師妹呢？」

陌塵並未作聲，猛地用手指了指霄傑，霄傑趕忙把手指放在唇前做噤聲狀，只是嘴角的笑意絲毫未減。

……

日上三竿，驀然間高台上華蓋雲集，校場上傳來一陣尖銳聲：「皇上駕到！宜妃娘娘駕到！」

校場上的官員士卒一時皆跪倒在地，外族人和江湖人士反應慢些，隨後也都對着高台行禮。

「眾卿平身。」皇上的聲音比起先前的宦人雄渾不少，也更具威嚴。

陌塵揚起頭來，才第一次看到皇帝的樣貌，算不上有多英俊，但有種難以言說的貴族氣和不怒自威的壓迫感。身旁宜妃衣着華麗，妝容卻輕淡典雅，並不給人一種雍容華貴的感覺，臉上若隱若現的微笑反而讓人倍感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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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卿不辭辛苦前來參加小女笄禮，朕實感欣慰。」高台之上皇上向前一步，抬手對着眾人一掃，「眾卿先行入座。」

台下一干人便向著皇上行禮，隨後便走向席位。最前方無一例外皆是朝廷大員，陌塵在靠後的位置坐下，霄傑和文義在陌塵身後兩側站定。

皇上和宜妃也都后移入席，高台上便留出一塊空地來，緊接着侍者搬上去幾張桌子，上面擺滿了綵帶，葯葫蘆，藤杖一類東西。一老嫗佝僂著腰走上高台，對皇上和宜妃跪拜後走近桌子，隨即披散開頭髮，雙手撫摸在那些雜物上，身體一陣搖晃，本來就佝僂的身子愈顯低沉。她將一袋藥粉撒在自己身上，雙目緊閉，口中念念有詞，像是在進行什麼通靈儀式。

陌塵看了心裏暗自發笑：「皇室有着更改一切的權利，還是保留了老祖宗傳下的糟粕，倒是顯得迂腐了些。」

不多時，那老嫗停下了動作，呆站在原地，公主便在侍女簇擁下走上高台，淡色的輕紗更加顯現出女子出塵的氣質，只是臉上矇著的面紗讓陌塵沒能看清長相，想必不差。

待公主走近老嫗，侍女們便退下台去。公主跪坐在桌前，那老嫗便拿起梳子為公主梳發，口中仍念念有詞，不知說些什麼。

……

這套程序的複雜程度超出了陌塵想像，好在他坐在後排無人注意，索性用手撐著下巴打起盹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