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親眼看著結束，好走」

今晚的藝術表演沒有限制，還特意取消了高一高二住宿生的晚自習。

但藝術館的座位有限，地點改成操場，在八百米跑道的轉彎處搭了表演台。

還沒開場，陸陸續續有人搶先坐在表演台前邊劃分的人造草坪上……

夜幕降臨，表演來襲。

開場表演是舞蹈生帶來的勁辣舞蹈。

表演開始，草坪上的人瞬間躁動起來了，各種尖叫聲在持續不斷地歡呼，伴隨著熱烈的掌聲。

中間的歌唱環節，剛開始大家都很安靜，有的甚至紅了眼眶，到最後跟著一起唱。

此時，操場外圍的高牆欄杆邊上，這個位置看的是表演台的側面，幾乎沒有人。

陳其手掌交疊，小臂貼著欄杆，下巴墊在手背上，嘆氣地說著：

「三年轉瞬即逝啊，我們就要畢業了」

江舟背靠在欄杆上，手肘稍抵著，面對著籃球場，拿著手機……在玩紙牌遊戲。

陳其沒聽見江舟回應他，挪了挪下巴，歪頭看了一眼。

「表演難道不比遊戲有趣？」

「嗯。」

「真無趣，不看，我自己看。」又挪了挪下巴，把頭轉了回去。

喻望和謝憶是最後一個表演。背景音樂響起，燈光打在謝憶身上，背對著台下，側對著畫紙。

看著畫了妝的女生側臉，陳其嘴裡嘀咕著：「那個女生怎麼有點熟悉…」仔細看了又看，確定著說：「不就是謝憶嘛。」

江舟依舊打著遊戲，沒啥反應。

當她用毛筆書寫時，燈光聚集在畫板固定著的紙張上面。

寫完一個字。

燈滅。

再打，再寫，再滅……

寫完最後一個字，滅燈。

再亮燈時，燈光聚集之下是喻望，坐的位置跟謝憶一樣。

她開始作畫，燈光聚集在畫板固定的的紙張上。

分析出謝憶，陳其看到畫畫的女生，有些興奮又肯定的說：「是我喻神誒！」

江舟聽到陳其的話，落在開始遊戲按鈕的手頓了一下，收回手。稍微側轉上半身瞥了一眼，確定后，退出遊戲。

轉過身，面對著表演台。

看著江舟轉過身，陳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好奇了，「你不是不看錶演嗎？」

江舟視線落在表演台上，一本正經地說著，「沒看。」

「那你轉過來是？……」

「親眼看著結束，好走。」說的言之有理。

「……」陳其找不到理由反駁。

喻望剛上完色，放筆，燈滅……

再次亮起時，是一群人，仔細看都是剛表演過的人。

後排站著的人高舉著「高考必勝」「前程似錦」，字很漂亮，看筆峰也有力。正是謝憶剛剛所寫。

喻望和謝憶各拿著畫的一角舉著，站在中間。那一朵綻放的花，上了色，更具立體感，像真的一樣。

主持人帶著一起喊這幾個字。

尖叫聲令人振奮，有的人笑著，有人笑著笑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走吧。」江舟對陳其說著，便走了。

「走那麼快乾啥，在看會兒唄。」

「不想人擠人，你就接著看。」江舟往前走，背對著陳其。

「對哦，走走走。」陳其拍了一下手，反應過來。

八點表演結束，學校附近有最後一班八點半的長途公交。

下了台，喻望跟謝憶打了聲招呼就開始跑起來。

謝憶在後邊喊：「你慢點跑，注意安全。」

喻望一隻手往後按住書包，另一隻手舉過頭頂揮了揮手。

跑到教學區，喻望體力不支，步伐逐漸慢了下來。

換成了走的，……稍微緩過來了，直接拉緊書包的帶子，開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