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表演
閆上走了進來，左手拎着一袋水果、蔬菜之類的東西。右手轉着剛從門上拔下來的鑰匙。
看到明天還要早起上學的江舟坐在沙發上，他有些意外，邊往冰箱那邊走邊問道：
「怎麼還不睡？」
江舟沒什麼語氣的回道：「打會兒遊戲再睡。」
閆上表示理解的說：「適當緩解壓力也不錯。」
江舟問：「你什麼時候回學校？」
閆上拿着一顆準備放進冰箱的蘋果頓了一下，過了兩秒，很隨意的說：「不回了。」
「暫時，暫時不回。」閆上覺得說的太過絕對，怕以後打臉，補充道。
江舟沒過問太多，直接說：「哦，那正好，以後的一日兩餐就交給大哥您嘞。」
挺語氣倒是分辨不出什麼的情緒，但……這話就很高興？
閆上聽他這話，偏過頭，朝他翻了個白眼，「合著，我不去學校，留在家給你當保姆唄。」
江舟不贊同他的話，回道：「哪能啊，這不是你時間方便么，要是像以前那樣，分單雙號，多麻煩不是？」
閆上一副勉為其難的語氣，「行唄，當做我愛幼，愛二歲幼。」
江舟看他答應了，也沒反駁他那句話：我尊老，尊二歲老。
閆上放完東西，正準備關冰箱，聽到江舟的話「給我拿個蘋果。」，頓時黑臉，伸手拿了個蘋果，關冰箱，轉身。
「嘿！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
江舟看他在那裝模裝樣的，便配合著說：「沒啊，哪能啊，你可是我哥啊。」
閆上聽這話，把蘋果拋了過去，「看在這聲哥的份上，懶得跟你計較。」
「嗯，閆哥，大氣」語氣及其敷衍。
*
第二天一早。
喻望經過教室前門，往裏瞟了一眼，發現班裏今早格外的活躍，平常這時候他們不是在補覺，就是在各干各的事。
很少出現在那「閑」的嘮家常似的，她質疑地看了眼自己的手錶，沒來早……依舊踩着點。
從後門進去。都還沒坐下，謝憶興奮的拉過她的手，賣關子的語氣說着：
「剛剛聽到個好消息，想不想知道呀？」
喻望把書包靠放在椅子上，坐下，隨後手肘撐在桌面，手掌貼著側臉道：
「說吧，謝老師。」
「謝老師呢，剛聽聞我們在百日誓師大會那天晚上會有表演，這目的呢，就是為了緩解高三學子的壓力以及鼓舞志氣。」謝憶聽到她喜歡的稱呼，開始端著語氣和姿態說着。
「就這？」喻望還以為有什麼大事發生，值得他們這麼活躍。
「你沒有一丟丟的興奮與激動嗎？！」謝憶瞪大眼睛，食指和拇指在眼睛前面比劃着距離。
「沒有哦。」喻望聳了聳肩。
「哎，人與人的快樂並不相通。」謝憶感慨的說了一句。
正想再說會兒話，便被紀律委員那句「到早讀時間了」的聲音給打斷。
……
大課間20分鐘的時間。
陳其上個洗手間，聽到百日誓師那日有表演，便在那跟人嘮嗑，打探打探情況。
結果，浪費十幾分鐘，幾個大老爺們在那聊廢話。
語文課上，自主複習了幾分鐘，陳其忍不住想找個人分享這個消息。
但想到語文老師那套開小差就去辦公室喝茶。
高三最後一學期了，他可不想做第一人。
他思考了一下，前桌不妥，左邊最妥。
從抽屜里拿出本子，翻到空白的那一頁，在上邊寫。
『告訴你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用手肘碰了一下江舟，把本子攤開往他那邊推，用眼神示意他看本子上的內容。
還順帶看了一眼講台，卻與語文老師的視線撞上。
陳其洋裝不經意的一瞥，偽裝他只是把題目給江舟看，並沒有要講話。
江舟看了一眼本子上的內容，沒動。陳其了解他的意思，拿回去，又接着寫。
『好消息是百日誓師那天有表演，壞消息是你晚上得來學校了。』
等江舟看完本子上的內容。
再看他時，陳其覺得江舟看他的表情，彷彿在看一個……
智障。
沒錯，就是看智障的眼神……
「阿憶，等會兒我不跟你去吃飯了，我要過去畫室那邊一趟。喻望邊收拾書包邊說着。
謝憶回了個「ok」的手勢。
喻望走後，謝憶也不想在吃飯高峰期排長隊，乾脆玩起了手機。
剛點進遊戲，還沒開始，看到通知欄顯示陳其發過來了一條消息，點進去。
陳其：『組隊吃飯嗎，謝大美女。』
瞧著陳其這稱呼，事出反常必有妖。
謝憶：『陳大帥哥，有事兒直說唄。』
『認識多久了，還給我來這套。』
對方秒回。
陳其：『這都看出來了？在下佩服佩服。』
謝憶懶得跟他打啞謎：『別墨跡，快點說，我要打遊戲了。』
『你叫上我女神一起唄。』還配了個動圖快樂表情包。
『真不巧，我家君君今天有事兒。』配了個微笑表情。
『哦(配了個哭的表情），那你過來吧，老地方。』
謝憶：『。。。。』
畫室外邊的長廊，兩側牆壁上都貼著畫作，但無一不是獲獎作品。
人物畫像、風景畫……
喻望常去的畫室，在長廊的盡頭。
從畫室前門進去，看到李姿婷背對着她，好似在注視着牆壁上的畫作。
那些都是藝術生平時練習的時候，挑一些貼上去的。
等了好一會兒，李姿婷轉過身時，看到喻望站在她身後，往後退了一小步。
邊用手拍著自己的胸口，一臉受驚的說：「哎喲，你這孩子，沒有高血壓，都被你嚇出來了。」
喻望用手摸了摸鼻子：「老師，這也不能全怪我呀。」
「我不是看您看得認真，不忍心打攪您嘛。」
李姿婷生氣道：「嘿，合著也怪我看牆壁上的畫作了。」
「是不是最近不用來畫室，皮痒痒了？」
喻望無奈道：「老師，您就別裝了，這都第幾回了都。」
李姿婷沒回話，看着她意味深長地笑了，喻望看着李姿婷的笑，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今天找你來呢，就是跟你說一下百日誓師藝術表演的事情。」
果不其然，喻望裝傻道：「昂，這個我今天早上聽說了。」
李姿婷當然看出了她的小把戲，微笑的說：「我是說，你要上台表演的事。」
喻望想着這次是躲不過去了，便開始編，「哎，不是，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