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夜行百鬼成大患

第三十六章 夜行百鬼成大患

()一陣微風持續吹過,吳芮現自己隊伍剛好在上風,眼角稍眯,突然嘬起嘴學着鳥叫。一陣比一陣急促,節奏詭異的鳥鳴,如石投水中般砸在雙方越來越沉的氣氛里,在只有篝火燃燒聲的靜寂樹林里顯得格外突兀。

屈東身邊的幾個近身山民侍衛一聽,心中暗道不好,這種鳥鳴聲在森林裏從未聽過,因該是數百年前,甚至一千年前的古老鳥類。早就聽老輩相傳,深山裏的百越族人用一種奇怪的鳥叫聲在特殊時期聯絡指揮,在這片山林里,肯定沒有這種鳥,而剛才那陣鳥鳴聲,難道這些百越戰士真認為吃得下自己這邊?想到這裏,山民侍衛向屈東急喊:「頭人,對方是在用鳥鳴聯絡指揮隊伍,不知道具體要做什麼,小心有詐。」

屈東聽到提醒,立刻醒悟過來,這就是暗號之類的,剛想說話,就見到那些百越戰士將懷中的皮囊掏了出來,從裏面倒出一些粉末,順風向自己這邊撒了過來。

屈東大倒,這是毒氣彈的祖宗嗎,還是什麼。立刻吩咐眾人向側邊退,還好平時訓練得足,士卒反應得快,大部分人都轉到了側風一邊。屈東因為站得靠前,慢了一步,鼻子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

聞到這股奇怪的香氣,屈東大為jǐng惕,只覺著心臟越跳越快,耳朵邊那怪異的鳥鳴聲越來越響,神思都似乎有些迷糊,剛想吩咐大家再退遠點,突然現一件非常古怪的事,讓他很是擔心,眼前的百越戰士都不見了,自己的士卒也不知道去哪裏。

屈東很是疑惑,怎麼忽然雙方的隊伍就不知道去了哪裏,好生奇怪,難道自己剛才昏迷過去了不成?

生這樣離奇的事,屈東心裏很是慌亂,打算先到處找找看。想着,屈東腳在地上狠狠的踢出一個稍微有點明顯的印記,最後轉頭四處看了看,邁開腳步向後方退了幾步,等了幾秒鐘,看到沒什麼事生,暗暗笑了聲自己多疑,轉身向著身後走去,打算轉到營地的山坡下面去看看。

剛走出幾步,似乎就已經走到了山坡邊緣,向下面樹林看去,雙方隊伍都在那裏,激烈撕殺着,地上血流成片,不一會兒,就全部互相殺死在地上,沒有一個完好站立着的。

眼前的慘烈景象讓屈東悲憤不已,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自己對不起這些跟過來的山寨鄉民啊。只見下面樹林里躺着六十多個人,屈東仔細的觀察了下四周的情況,確實是周圍沒有活人了,急忙大步向著死屍走去,幾步跨到屍體旁,卻是嚇了一跳。

眼前的六十多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都站了起來,正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臉上滿是疑惑的神情。

「頭人,你在做什麼呢?」領隊的隊長蘇牛皺着眉頭問道。

這下可把屈東問愣了,心說老子還沒問你們在這幹什麼呢。剛要開口,卻見蘇牛臉sè突然一變,抬起手指着他大吼:「頭人,一起殺敵啊,殺啊!」

屈東一聽衝鋒殺敵的喊聲,幾乎本能的向前竄出幾步,正要揮道狂砍,可奇怪的是,面前那些百越戰士全部自己倒在了地下。

怎麼回事,死了嗎,屈東用長刀撥了撥百越戰士的屍體,就見到這個人全身被砍了好幾刀,流盡鮮血而亡,那個被砍了半邊腦袋,撲倒在地。

這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頭人就是厲害,幾下就把這些人全殺了。」

屈東聽到戰友誇讚,雖然還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還是隨口謙虛了幾句,回過頭來,突然現眼前的幾十個自己這邊的士卒又亂七八糟的躺在地上,屈東的心忽然就如同是掉到了冰窖里一般,背上驚起一層冷汗。

周圍這六十幾個人根本就全都是死的,每個人都是缺頭斷臂,有些腸子都流得到處都是,整片大地染滿鮮血,已然全都死的不能再死了。可是剛才又是怎麼回事?活生生的人,怎麼一回頭的瞬間就全部死掉了呢?

難道剛才的都是幻覺?只是自己胡思亂想悲傷過度?屈東狠狠的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疼的,不是做夢?這就讓人很奇怪了,屈東忽然心頭靈光一閃,自己看到六十多個人在相互撕殺,那自己先前埋伏的十幾個人都哪去了?自己後來近前來,雙方又都沒有爭鬥,自己剛打算上前撕殺,敵人就全死完,才聽到身後戰友說話,回過頭來也都是死人,怎麼會產生如此之事?

想到這裏,屈東默默運轉每天早晨按心法習練太極拳產生的真氣,同時調動靈台上的金黃氣運傘形幢幡,但見頭上的白sè氣運劇烈消耗,不一會兒時間就整整平空耗去了二成。而在白氣消耗時,天空不知名處,不時傳來絲絲白氣補充。傘形幢幡吸納足量的白氣,這才安靜下來,不停轉動着罩住屈東全身。

屈東頭腦便像遭了一記重擊般,猛的黑了一下,然後忽然渾身神清氣爽,神思敏捷起來。屈東隨便向四周看了一眼,就是這一眼,讓屈東一生都難以忘記。

根本就沒有什麼死屍,眼前眾人還是兩隊對恃,自己這邊三十多個士卒已經轉到側風邊,而對方戰士還在虎視耽耽,並沒有立刻攻擊,自己卻揮着長刀差點走到營地邊緣來了,幾個侍衛緊張的圍着自己保護。

看到這情形,屈東哪裏還不明白,著道了,剛才那香氣里有迷幻作用之類的,靠,屈東爆了句粗話。差點點就一失足成千古恨!太yīn險,這伙百越人真是不擇手段。

屈東整個人急了起來,爆喊一聲:「下暗手是吧,剛剛看我們處於下風口就用下三爛手段是吧,你們既然不想和解,那就殺吧!虧我還想着大家都是楚地之人,留點情面。」

「楚地?慢著,屈頭人,剛剛是我吳芮對不住你,說實在話,如果你的人轉進得慢點,我還真就成功了。兩方交戰,手段卑劣點也不算什麼吧,想必頭人能夠理解。吳芮正是吳王夫差的第五世孫,父親吳申曾任楚國大司馬,年老退休才回故鄉。頭人如果真心保證不伏擊我們,吳芮可以把抓到的人還給貴方。另外,再賠償貴方金百鎰,你看如何?」吳芮看屈東不再顧及人質,打算硬殺,擔心兩敗俱傷,順着屈東先前所說都是楚地之民為借口,服軟喊道。

「摁?不是使詐?」

「駟馬難追!將那小娘子帶過來,先放了,要是頭人還不原諒,吳芮也只好硬拼,如此你我雙方有幾人能夠回去,哎。」吳芮點了幾個百越戰士將石小小拉了過來,砍斷綁着的粗麻布帶。石小小見吳芮真把自己放了,哪裏還會客氣,立刻飛快的跑到屈東身邊,緊緊抱在屈東的腰上,也不說話,眼睛紅紅的咬着嘴唇。

「番君既然祖上也是出自楚國,更因該團結互助。如果番君願意和解,回去后請另派隨從帶着金百鎰過來,送到沛城陶瓷鋪,這事就真算完結,誰也不再記仇。現在如果收番君的錢,卻是好象我夫人和金錢相等一般,沒由得污了我夫人身價。三月之內,此事不做計較。」

屈東雖然很是氣惱,可現在這時代就是這樣,搶人根本就不希奇,也不算什麼大事。因為被搶的是屈東正夫人,掃了屈東臉面一般,這才有點嚴重。這時代的風俗,特別是南邊山民蠻族,就是這樣,哎。也不急着現在對付,先回去再做打算。

雙方談妥,屈東將埋伏的十幾個山民喊了出來,點起了二十多個火把,連夜向來的路上走去。吳芮也擔心屈東回來偷襲,喊著百越戰士也是連夜打着火把向前方繼續趕路。雙方越走越遠,慢慢已經不再看見。屈東對吳芮的鬼臉兵很是忌憚,連連趕路,到了第二天清晨,趕到了沛城邊緣的大河邊,這才安排眾人稍微休息。

到中午十分,才疲憊的回到陶瓷大院住下。到了下午,呂文帶着呂澤,呂釋之兩兄弟來到院子裏,屈東連忙安排茶水招待。

「賢侄無事就好,人找回來了嗎?」呂文看屈東雖然疲憊,但是沒有受傷,高興的說道。

屈東回了一禮,道:「哎,是鄱陽縣令吳芮,看我帶去人多,怕兩敗俱傷才將人放了,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

「可是人稱番君的百越頭人吳芮?」呂文大驚,這人可不好惹,有些擔憂的看着屈東。

「吳芮雖是答應回去再另外派隨從帶禮物來道歉,可當時那情況說的話,誰也不知道真假。這段時間都加強jǐng戒,如果三個月內沒過來洽談,那我就要想辦法解決了他,這人不解決以後就是大患!」屈東也是憂愁的回道。

「呵呵,雖然如此,只要小心暗算,吳芮的百越族也不算什麼,最近聽商人說吳芮的情況,估計過來和談的可能要大些。」呂澤介面說道。

「這趟的事情,可是多虧了劉邦急時送信,這人卻是豪爽,聽說家境貧困,等他回來,我打算送幾十畝水田給他,呂公現在也熟悉沛城了,還請幫忙尋找水田。」屈東轉過話題,聊起劉邦。

呂文眼睛一轉,輕聲的問道:「聽說劉邦並無妻妾,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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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漢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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