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隱身的身世

第四章 隱身的身世

很快那道光開始變換,不再以刺眼的形式出現在人們眼前,而是以一種說不出的柔和。當丘比特再次這個眼睛時,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一樣了,她自己彷彿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原本那潔白的牆壁早已不見了蹤影,轉而被一望無際的火紅森林代替了,而森林中不時有鳥兒飛過,留下動聽的鳴啼;那些帶有刺鼻味兒的白煙也升在了空中,變為了一朵朵聖潔的白雲;而滿桌的書本整整齊齊的鋪在了地上,紅色與黃色複雜交錯,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互相連接,複雜多樣,又如葉脈樣的花紋。那書面平輔翻卷,一片片紅黃樹葉蔓延至整片森林的地上。丘比特不知所措的四周張望着,面對這另一番天地她還無從適應。

――美伙亞夫人在哪裏?丘比特心中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那位夫人,那個神秘親切的夫人。但那位夫人和那木偶早已不見了蹤影,現在這裏只剩下了她自己一個人,她能夠清清楚楚的感到自己是完完全全的一個人,一個完完全全的人。當她冷不丁去望那手中的弓時,那弓早已煥然一新――那松馳的弓弦此時也緊崩在弓頭之間,陳舊的弓身也更加堅韌,就像新製成的一樣。

「哐噔,哐噔,哐噔……」一陣輕快的馬蹄傳了過來,那滿地的紅葉隨馬蹄起伏,大地也隨之顫抖起來。丘比特心一驚,轉身朝那聲音望去,一個騎馬的人從森林間飛快的竄了出來――那是一個和丘比特年紀相仿的女孩子,那女孩赤裸著雙腳,身上只穿了一件有點像中歐世紀的裙子,而披散在腰間的長發中摻雜着落葉樹枝,顯得十分狼狽不堪。她胯下的馬也可見一般,並沒有安上馬鞍,鬃毛之間如此這般,倒也顯示出幾分安閑。

丘比特望着從林中竄出的一人一馬,先是愣了許久,等那一人一馬注意到她時,她這才反應過來,往後退了幾步,下意識的轉身便跌撞般逃開了。而那坐在馬上的少女也立刻反應過來,熟練地驅使馬兒追了上去――唉,人再怎麼樣也比不過馬的腳力!那馬就活脫一隻蹬羚在落葉上蹬踐著四蹄,似乎並不想一口氣直追上丘比特,結束這一場簡簡單單的追趕――它本人倒將四蹄踏的玲玲作響,踩着輕快的節奏,真像一位偉大的音樂家。假使它會彈那鋼琴,我想世界鋼琴之王的稱號,非它莫屬了,就像為它量身打造的一樣。

「喂,認真一點,別讓我把你給燉了!」它的女主人倒不去縱容它,那帶有節奏感的聲音,對她來說可真夠折磨人的。那馬兒也像聽懂了似的,打了個響鼻,埋怨她的女主人頭髮長見識短;更不懂什麼是音樂和藝術,只知道打打殺殺,去浪費她那雙巧手――假如它也有一雙這樣的手,它才不願去當一匹任人騎乘的凡馬,它可是要去做一位受人矚目的音樂家。正當它要加快速度,早點完成任務回家共睡覺時,眼前平坦的道路盡頭,竟被閃現出的一抹蔚藍的冰湖阻擋住了,量人有再大的本領,也不可能渡過這樣兇險的湖水,它想着便放慢了腳步,而它的女主人也露出了一絲奸笑――她可最喜歡將獵物逼到絕境,望見獵物那絕望的表情。這對喜愛戰鬥的她可真算是一種享受,她似乎已經能夠看到眼前的獵物之後是多麼的無助和絕望,是怎樣在她腳下哀求。她大聲的朝丘比特喊道:「逃吧,逃吧,逃吧!我已經嗅到了你的恐懼,假如你想要去地獄告我一發的話,那就記住我的名字――彭忒西勒亞吧!」

不過――丘比特可沒有心思去聽她那番話,現而丘比特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她也許是因為慌張或者害怕,或是地面突然顛簸,居然在靠近冰湖時,還回頭去望那一人一馬,忘了去看前方,竟踩空了一腳,一頭栽倒了冰湖之中;整座冰湖寒冷的湖水直灌入她的口中、耳中――這湖水可不管她有多冷,直將她渾身上下通通清洗了個乾淨。丘比特她渾身的神經此時也冷得顫抖起來,她如做了噩夢驚醒――不過她此時應該算是從寒冷中驚醒,她如在床上一樣在水中猛的坐了起來,而她自己的身子竟隨那猛身一坐,被一股不可名狀的力……或魔法給抽回到了原本的屋子中,似乎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她自己手中依舊拿着弓,而美伙亞和木偶都望着她――屋中仍然瀰漫着草藥味兒,那空氣也十分溫暖,但她自己的手腳卻漠然地發冷。

「那是……」丘比特回想着剛剛發生的事情,思路有些混亂。

――

「弟弟!你是我的弟弟!」玩偶突然激動地喊道,從架子上跳了下來,一把抱住了丘比特的脖子,面對突然抱住她脖子的玩偶,丘比特下意識的往後厲退了幾步,將玩偶扯了下來,提到了手上。

「你……你一定認錯人了,我下可能是你……弟弟——我是……」丘比特看着提在手中一點也不安分的玩偶,連忙解釋。

「不,你就是弟弟!你就是弟弟!只有弟弟才能激發父親送給他的弓箭上的幻影!」玩偶激動地喊著,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夠了,彭忒西勒亞!讓我來跟她解釋吧,你的烈脾氣只會讓世事更麻煩」美伙亞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說着將丘比特和玩偶分開了。

「夫人,剛才……那些到底是什麼?」丘比特大門喘著氣問向美伙亞,始終不敢相信剛才的一切。

「如你所見,那個幻影是你的父親,而眼前的這個玩偶便是你的姐姐――彭忒西勒亞」美伙亞淡淡地說道,不過看着此刻一臉疑問的丘比特,只好補充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很久很久以前,在小亞細亞靠近忒耳莫冬河的本都地帶住着亞馬孫女王,那位亞馬孫女王是戰神阿瑞斯的女兒,她本可享受無盡的幸福和榮譽,但她做了一個愚蠢的決定――她率領一群女英雄前去救援特洛伊,那時特洛伊正被希臘人圍困着。她的這番舉動一半出於樂於冒戰爭險的廝殺嗜好,那樣的樂趣符合這一女子民族的天性,而另一半則出於贖回無意之中造成的血債。因為女王在一次打獵時看到一頭梅花鹿,舉起投槍朝梅花鹿扔了過去,不料一槍誤傷了心愛的妹妹希波呂忒。妹妹當場身亡,這筆血債從此就像石頭一樣堆積在女王的心上。復仇女神糾纏這筆債,任何祭供和犧牲都難以平息她的怒火。女王希望藉助討好神的戰爭擺脫心靈的折磨和困境,於是挑選了十二名女英雄一起來到特洛伊去攻打希臘人,希臘人在戰船營看到敵人突然前來襲擊,急忙披掛上陣,殺氣騰騰地沖了出去,接着便聽見長予揮舞著乒乓作響,鎧甲相撞,盾牌互擊,頭盔直碰,特洛伊的大地上頓時鮮血淋漓,但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希臘人強大的兩位英雄加入了戰鬥,他們分別是阿喀琉斯和埃阿斯。阿喀琉斯揮舞著長矛刺向了女王,那支矛正中女王的右前胸,傷口中頓時血流如注。女王連手中的戰斧都震落在地,不由得感到眼前一陣漆黑。女王掙扎著又站立起來,死死地盯住她的放人。阿喀琉斯餓虎一般地沖了過來,要把女王拖下馬。她激烈地思考着是拔出劍來進行抵坑,還是向勝者求饒,放過自己一條生路。可阿喀琉斯並不給她時間。他惱恨女王的狂橫,手起一槍,連人帶馬把女王戳翻在地。女王倒落在地死了,不過幸運的是女王的靈魂來到了冥界,遇到了一位會法術的女人的靈魂,於是她們便開始謀劃一場逃出冥界的計劃……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讓她們等到了時機――冥王哈里斯失蹤了!沒有冥王哈里斯的管理,地府中有不少強大的靈魂紛紛逃了出去,當然也包括她們,而那個會法術的女人在逃走時趁機偷走了冥王哈里斯的詛咒鎖鏈,那是一條戴上後會被詛咒的鎖鏈,它會將那些對佩戴者撒謊的人變為木頭,而佩戴者也不能對別人撒謊,否則自己也將變為木頭!」美伙亞說着將自己的衣襟向下拉了拉,露出了一條纏在脖子上的鎖鏈。

「那個就是……」

「匹諾曹鎖鏈,隨它一起的還有五十五條鎖鏈,每條都攜帶着不同的詛咒」美伙亞解釋道。

「……那她真的是我的姐姐?但為什麼我的哥哥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丘比特很快便想到了自己的哥哥。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能告訴你的也只有這麼多了。下來就讓我們談談你吧,我很好奇你們怎麼會來到這裏的」美伙亞很快靠近丘比特問道,但丘比特低下了頭,沉默不語,不知道該怎麼去敘說。

「僅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為難你,你可以走了」美伙亞揮了揮手示意可以離開了。

「老女人,我要跟我弟弟一起走了,才不要留在你這裏!」玩偶朝美伙亞做了做鬼臉便跳向了丘比特。

「這可不行,你可別又給人添麻煩了」美伙亞說着一把抓住了玩偶。

「喂!老女人你幹什麼!」玩偶用自己的小拳頭使勁捶打着美伙亞的大拳頭。

「夫人,她……」

「沒什麼,你趕緊走吧,不然等一下我可改主意了」美伙亞立刻催促道。

「謝謝夫人」說完丘比特便轉身跑出了暗室,一出暗室便通過窗戶望見蘭特他們正在屋外嘀咕着什麼,「哥哥!」丘比特叫道跑向了蘭特,而蘭特聽見丘比特的聲音便停止了談話,望向了跑來的丘比特。

「沒事吧?那個老女人讓你幹什麼了?」蘭特見丘比特平安無事急忙問道,雖然他不清楚裏面發生了什麼,但他很清楚美伙亞夫人已經發現了關於丘比特的事情。

而丘比特沒有去回答蘭特的問題,只是貼在蘭特身上遙了遙頭。

「你們拿上東西就趕快走吧,下次再被抓住可就不是試藥這麼簡單了」,美伙亞不知什麼時候走了出來,那玩偶則不見了蹤影,看來一定是被變回原來那個靜止的狀態了。

「就這麼放了他們?美伙亞夫人,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況且他們是我抓到的,應該由我來決定如何處置他們!」恩諾生氣的抱怨道,望向丘比特他們,突然他靈機一動跑進了屋子裏,打開丘比特他們的背包翻找起來,而特里同也注意到恩諾走進屋裏便跟了上去,看着恩諾的一舉一動,特里同悄悄靠近恩諾,從後面抓住恩諾的尾巴,將恩諾倒提在空中。

「啊!啊!疼啊!」面對突然被人倒吊的恩諾大叫道:「疼死我了!趕緊快把我放下!」

「你這個小耗子原來還知道疼啊,怎麼不想想當初我被倒吊在空中的感受,哈哈!」特里同面對自己眼前這個圓滾的「耗子」笑着說道:「既然你這麼想讓我放手,那我可放手了」說着特里里便將手一松,只見那條像老鼠一般的尾巴如活蛇一般滑了下去,接下來便傳來恩諾慘叫。聽到那慘叫后,丘比特他們立刻跑進了屋中,望着特里同和抱着頭躺在地板上的恩諾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這扎馬尾辮的姑娘下手還真狠呀!」恩諾揉着頭,故意說着特里同便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丘比特對恩諾人的話感到莫名其妙。

「哼,雖然你也很討人厭,但我說的可她呀!」恩諾故意說着指向了眼前的特里同――

「哦,對了!扎著馬尾辮跟個女孩子一樣,原來是個假丫頭、娘娘腔呀!」諾恩故意后發出了低沉纏人的笑聲,「怪不得他力氣這麼大,原來是個渾小子――對了,我想你每天一定都有梳頭辮頭髮吧,每天都會為辮怎樣的髮型苦惱著,是不是呀假姑娘?」恩諾諷刺地說着,在他看來諷刺別人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閉嘴死耗子!蘭特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個骯髒的鼠洞吧!」特里同鼓著氣說着便背上背包走了出去。望着走出去的特里同,蘭特和丘比特也趕緊追了上去,但丘比特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了下來,轉向了美伙亞說道:「美伙亞夫人,這把弓箭還給你」丘比特說着便將弓箭遞給了美伙亞,「不用了,這把弓箭本身就是你的,我只不過是將它物歸原主罷了。」

「但是……」

「沒有什麼但是,這個可是你――父親留給你的」美伙亞將弓箭推了回去說道。

「謝謝夫人,那我就離開了」丘比特說着退了幾步,轉身朝蘭特跑了過去。

「記住,如果遇到困難就來找我,這裏永遠歡迎你」美伙亞在丘比特身後喊道。

「知道了夫人,真的謝謝你的好意」丘比特扭頭笑着望了一眼美伙亞便繼續朝蘭特跑去。

「美伙亞你就這麼放了他們?我本來還想多玩一會兒呢」恩諾看着遠去的丘比特一行人抱怨著。

「那個小姑娘似乎是彭忒西勒亞的老熟人」美伙亞將魔杖搭在額間,似乎在為什麼事情而頭疼……

……

「丘比特,你剛剛去給那個女人說什麼了?」蘭特看到回來的丘比特急問道,他對密室里的事一無所知。

「沒什麼」丘比特像踢足球一樣踢著旁邊的樹榦,顯出一種孩子才有的幼稚。

「喂,丘比特,那個老女人到底讓你幹什麼了?哎——她還給你一個把弓?」特里同想將弓拿過把玩一番,可被丘比特護住了。

「哼,關你什麼事,梳辮子的小姑娘」丘比特故意學着恩諾當時的語氣。

「那你還是個留辮子的傻小子!」特里同說着拽了一把丘比特的頭髮――「疼!」丘比特喊著便也拽住了特里同那扎的高高的馬尾辮來――「痛,快放手呀!」特里同踮起腳來,生怕丘比特使勁拽一把自己的頭髮下來。

「好了,丘比特,放手吧,我想特里同已經嘗到苦頭了」蘭特見狀連忙阻止道,聽到蘭特的話,丘比特這時才肯放手,但也將特里同的頭髮拽下了好幾根。

「你真的很暴力哎,跟個假小子一樣――哼,還有那些精靈,一點幫助都沒有,他們就不知道送我們回去嗎?」特里同見自己的頭髮被拽了不少,趕緊理了理自己的頭髮,生怕再被丘比特拔下幾根。

「那現在也不錯呀,你過來看一下,我們現在已經離終點省去一段路程了――唉,我們趕緊走吧,不然太陽就要落山了」蘭特立刻提醒道,而聽到蘭特的話后,特里同只好繼續趕路,很快便來到了森林裏,森林中的那些樹與來時的樹一樣都是那帶有猙獰面孔的人形樹木,但那黃昏時的太陽光芒的減弱,更加讓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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