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非議

第九章 非議

東方佟陽就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兔子一樣蜷縮在樹與花的角角兒里。讓人看了總是忍不住折騰他一下。

范宗解用那毒蛇的眼神盯着東方佟陽。那目光真是犀利的可怕,有種不知從何而來的壓迫感。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東方佟陽實在受不了這種壓迫感。不如坦白從寬低頭小聲說。

「我什麼都沒聽到…」

緊接着閉上了眼睛,腦容量已經不夠用了。他想「不,我不是想這樣說。」在東方佟陽的心裏范宗解就是一個猛獸。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把自己吃抹乾凈。

范宗解突然揚了一下頭。「真的沒聽到什麼?」磁性又沉穩的聲音並不會給東方佟陽帶來任何安全感,反而讓他覺得心驚肉跳。

東方佟陽現在不想回答他任何問題。他每問一個問題就是與死神的交流。雖然說自己也沒什麼好挂念的。但是他現在正值青春。就這樣死了太可惜。

范宗解最討厭的就是一問三不知。但是看着東方佟陽顫抖的身體還是忍住了想打人的念頭。

范宗解深吸了一口氣卻沒有吐出來。然後漸行遠去。

東方佟陽看着遠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微微顫抖的身體還沒反應過來。他摳了一下手指,看了看被樹皮磨損的關節。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

那個人的壓迫與恐懼感是嵌在骨子裏的,這一輩子都不會改了。

東方佟陽緊皺的眉頭舒展開。手慢慢耷拉到衣角。眼中黯淡的目光直視着那一叢向日葵。那個就是他的噩夢。那個噩夢他現在連想都不敢想,每次見到范宗解就跟要窒息一樣,他那種高傲的性格真是讓人後怕。

高聳的白楊樹一直伸延到小河邊。河水慢慢細流。明明看樣子很平靜,但是在他的眼裏就像洶湧的浪波一樣。

還好東方佟陽是一個不屈不撓的人。當他思想過後就下定決心不要與范缺德計較這種事。

他調整好心態后準備回自己的府里。

當東方佟陽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就聽見一群婢女在嘰嘰喳喳的說些什麼。他仔細一聽好像是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他好奇別人私底下是怎麼議論他的,就從樹後面繞過去,繞到離婢女們不遠的位置。

當他聽到婢女們說到他的時候他就很後悔。

「喂,聽說了嗎?現在那個乞丐在我們府里。是勾了韓大人的心才被收留的。」

那幾個婢女個個眉頭緊皺。眼裏都露出八卦的神情,絲毫沒有注意到東方佟陽本陽就在他們後面。

其中有一個婢女說的更過分,她擺弄着衣角假惺惺的說道。

「就是個狐狸魅子。我只見過女的有這樣的,沒想到男人也這樣真是丟了臉了。是那個東方佟陽先勾韓大人的。」

其他婢女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真的?」

那個說他壞話的婢女撇了撇嘴。「那還能有假!」

其他婢女也口無遮攔,直接就把東方佟陽說成了海王。

眼看他們還在說,東方佟陽實在不想繼續聽下去了。就從范宗解的府後面繞到了小河邊去。

他來執行任務已經十多天了,每天都在過着提心弔膽的生活,但是這種神經緊繃的感覺會讓整個人說話都謹慎。

相對於現在他最害怕的還是回到現實。把他當畜牲的弟弟,那個全家人都是神經病的房子讓人一進去就可以聞到一股壓抑的味道,不禁讓人頭皮發麻。

其實方小好本來沒有上過小學。而是直接上的初中,還好他的學習成績不錯。在家也常常用功才補上了他在小學的知識。

本來他只是一個孤兒。在福利院裏過着每天再平常不過的生活。但是不久后那個富貴人家就看上他了。那個人家沒有孩子,看着方小好長的挺秀氣的,也懂禮貌,就想着隨便養一個也好。

本來他過的倒是也是還行,但是到了後來的時候。女主人和男主人生下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就是他的弟弟。家人的祖宗方小好的惡魔。

他的弟弟比方小好才小了兩歲。要是按到現在的話,他也已經成年了。明明他的弟弟每天過着不愁吃不愁穿的生活,但是心裏面卻還是很扭曲。他的弟弟就把方小好當成一個畜生看,每天鞭打他辱罵他,讓他的心理和身體上倍受折磨。方小好這次穿越過來時身體上還都帶着傷。

他只要是一看見鎖鏈就會想起他的弟弟,他的弟弟每天把它鎖在一個籠子裏面。雖然衣食不斷,但是那種被擱置自由的感覺還是常人忍受不來的。他的弟弟就像是這個家族的統領一樣。仗着方小好是撿來的,就命令他做一些不當人的事。

當方小好只要違抗他弟弟的命令時。換來的就只有更深層的痛苦。遍體鱗傷的身體早已經被疼痛麻木。身體上每一個痕迹都是他弟弟親手打下來的。他的家人也不管他弟弟,就這樣方小好一日一日的度過了種種酷刑。

但是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他也會痛的。這次穿越希望也能輕鬆一點吧!就讓他當一個正常人吧……

他不想了。就準備回府,但是他現在不知道回府的路在哪裏。眼睛就下意識的看向了那群妓女。那些婢女們還在吵吵嚷嚷着不停,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願。

東方佟陽跑到他們身邊低頭小聲說道。

「可以帶我回府嗎?」

這時候閉你們看見東方佟陽的臉就是直面衝擊。那些被你們全都齊刷刷的低下頭,看來這就是做賊心虛。

有一個看樣子瘦小點的婢女,還算是有點良心抬頭說道。

「那公子請隨我來。」

東方佟陽深吸了一口氣,朝着那些比你們微笑道。

「我不介意。」

東方佟陽當然不會介意,他早就忍受過這種別人在他背後議論紛紛的感覺了。這種常有的事讓自己不開心,真是太不值得了。

東方佟陽跟着前方的婢女離開。那群議論紛紛的人群也疏散開來。一直用目光目送東方佟陽走開。

東方佟陽這一路上默不作聲,好像跟那個婢女是陌生人一樣。他終於看見了自己的福,就像如釋重負一樣。剛進門就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他現在很累特別累,所以他立馬就睡著了。東方佟陽這次在夢境裏沒有夢到系統,可能是系統也想讓他好好睡得安穩覺吧。

他每當想到那些人醜惡的嘴臉根本就不配稱為人,簡直是要成為惡魔,連呼吸都伴隨着厭惡。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沒有放棄找自己的生母,但是他找了這麼多年,連他的一點消息都沒找到。

記得放學好在上大學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子,那個男孩是體育尖子生,為人特別熱心,每當方小浩家裏遇到什麼難事兒的時候,他總會第一時間幫方小豪解圍。這也算是他唯一的一個朋友吧,這樣發泄好,對生活有了一點希望,但是到了後來的時候,希望全部磨滅了。那個男孩跳了樓,從此就不在世上了。

畢竟是芳香好,有史以來第一個和他關係最好的朋友,肯定是要打聽一下他的死因是什麼。直到後來發現好才聽到人們說他有一個女朋友,他那個女朋友跟人跑了,據說還是懷孕了。一直沒有告訴他,他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就跳樓自殺了。放下好,沒想到自己這個關係最好的朋友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而跳樓自殺。從那以後他就永遠都不會相信一個女人說的話了。為了給自己的好兄弟報仇,他去找到了他好兄弟女朋友有的一腿的那個男人。結果因為自己太瘦弱,被那個男人打了一頓,鼻青臉腫的回到了自己的噩夢豪宅。

其實芳香好從很久以前就不相信生活中還有希望了,自己一個人總是在渾渾噩噩的過日子,他也會有自殺的衝動,但是他一想到母親還是放下了這件事情。反正自己也是賤命一條就當是給那家人的報答吧,自己被虐死也就虐死了,畢竟自己本來也只是個外人而已。

東方佟陽撿了金眼,隨即睜開了眼睛,沒錯,這是一個噩夢,他已經好久沒有做噩夢了。這真是一個不好的徵兆。

他緩緩地坐起身來,揉了揉滿頭大汗的額頭。隨手用髮帶扎一個馬尾。這個髮型讓東方佟陽看起來亦男亦女的。就是一個男生女相。

他用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之後就掀開被子下了床走到木窗子跟前。

現在下雨了,那淋淋漓漓的雨天真是讓人心情冷落。聞着雨中植物交雜的氣味,讓人覺得乾嘔。

東方佟陽整個人身體俯在了柜子上一手支著下巴看樣子魅惑極了,就像是現代酒吧里的調酒師。

他思來想去決定還是要給范宗解道歉,畢竟是自己偷偷聽別人講話的這就是一個牆頭草。

他換了身衣服。讓自己身上不再有那麼大的汗味兒,那汗味兒聞起來就覺得抓狂。

東方佟陽其實挺愛乾淨的,但是因為長期處於渾污的牢籠中,他這種愛乾淨的性格慢慢的被磨滅了去。

他仰著頭看了一眼天花板。隨即又立刻低下頭,提着一個木蘭子準備去范府上道歉。

他本來是想給范宗解帶一些山珍海味的,但是一想到范宗解每天都在過着養尊處優的生活,根本就不覺得山珍海味稀罕。自己這樣做只會讓他覺得心煩吧。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要用真心打動他了。東方佟陽早就拿捏了,范宗解喜歡吃魚,現在是雨天,那魚都會出來冒氣兒釣魚不也好釣嗎,就給他釣一個魚好了。

東方佟陽這次可長記性了。命令好幾個侍衛跟他一起去,省得又找不到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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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命仇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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