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山洞躲雨,不知情

第十一章 山洞躲雨,不知情

「不。」常蕪不知道該怎麼說,便坐在山洞口的地上看着外面。口中仍是找著理由。「我在這看着......萬一來人找咱們呢。」

「這雨都刮進來了,這身上也濕了。」尚戰在裏頭看着,那山洞口低,且常蕪就在洞口。甚至半個身子都未進來。那雨水大面積的澆在常蕪身上。

「沒事。不濕。」常蕪說着,寧可澆著也未進去。

突然一下雨更大了,一下卷了進來,打了常蕪一身。常蕪用手臂擋着臉,彷彿都澆到了臉上好些。正用手臂濕漉漉的衣裳擦著臉,更是擦不凈的。尚戰看到忍不住嘴角含笑。轉身開始脫著濕漉漉的衣裳。

為着雨下的太大,被風刮進來不少。衣裳已經大面積的濕了,只好再次朝着山洞中挪了挪,往裏坐了一些。可山洞中窸窸窣窣的聲音,常蕪回頭看到尚戰在脫衣服,驚得瞪圓了眼睛。「你......你......」

「濕了。穿着難受。你要是不舒服就也脫下來。」尚戰正在擰着衣裳,其上水跡果真擰下來一些。看到常蕪回頭瞧著自己,便說着。

常蕪坐在地上,急忙又往外挪了一點。口中說道:「你......快......你快穿上。」

「都濕了。怎麼穿了?」

「濕了也得穿上。你,你懂不懂,那穿在身上才幹的快呢,體溫就烘乾了。」常蕪說話都忍不住磕巴了起來。

「真的假的?」尚戰手中拿着土黃色的外套,回頭看着常蕪。

多虧身上還穿着白色的中衣。要不常蕪都不敢看着尚戰了。心臟都要跳出來了。萬一有人進來躲雨,萬一剛才那些將士也無處可躲,正巧回來。自己哪裏有臉了呀。「真的,你快穿上吧。」

尚戰雖是不信,但是看着常蕪那般模樣,也就鬆開衣裳,抖了抖重新穿上了。坐在裏面,風吹不進來,倒也沒有那麼冷。只是貼在身上,不大舒服。

常蕪打了兩個噴嚏。

尚戰說着:「你坐進來呀。這裏我都檢查過了,沒有毒蛇的。那這麼大雨,連人都看不清。這時候也沒人出來找你的,都躲雨去了。」

「我是......」常蕪一轉眼珠便說道:「有些渴」。常蕪說完,便將手伸出去,回來瞧著還挺乾淨,便真的捧著喝了一口。

「哎。」尚戰眼看着他喝下去。

常蕪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泡茶不是多收集雨水、露水嘛。這瞧著還挺乾淨的。」說完又雙手出去,接了一捧。到第三捧時候,尚戰不知何時湊過來,硬是拉着常蕪的手腕喝了一口。常蕪嚇得急忙甩開,並把手中水倒了。站起身子,靠在後面的牆壁上,手在盔甲上擦了擦,「你......」

「你躲什麼?」尚戰不解的問著。看着一臉驚慌失措的常蕪。

「你怎麼能這般呢?你自己沒手呀?」常蕪久久無法平復。站在那眉頭皺的緊緊的。恨不得給自己嵌進牆中。

「我不就喝了一口嘛,看你那個樣,我就怕袖子濕了不舒服,你看你那半邊袖子都濕了,你也是不在乎的。」尚戰說完自己接了一捧喝了,喝完砸咂嘴說道:「這怎麼感覺不一樣呢。沒有你那好喝。」

「有什麼不一樣,都是無根水,難不成我剛才那雲飄過了,又來一髒水雲不成?」常蕪說着,更是朝着牆壁上靠了靠。

尚戰聽了這話,低頭聞聞自己的手,轉頭看着常蕪說道:「好像真是……我怎麼感覺你剛才那水是香的,你手是香的。」

常蕪聽后眼睛睜的好大了,身子從牆邊,急忙就往山洞裏面後退著。右手放在了匕首上,退到了暗處。說道:「你......你。怎麼能說出,這等......輕浮的言論呢?」

「不是,我真覺得!」說着就要站起身。

「你在那。別動。」常蕪在黑暗中,已經將匕首背在後面。右手牢牢抓着匕首刀柄,左手放在刀鞘上,隨時準備拔出。

尚戰站起身,愣了愣,便又笑着坐下,問道:「不......都是男子......我這為什麼不能過去呀?難不成你是女孩子不成?」

常蕪未答話。

尚戰一揮手,「你說是,我還不信呢。粗魯野蠻,混跡在軍營。誰家女子能這般......」尚戰不過一句調侃之語,並未真往那想。

剛剛常蕪差一點就喊出來。心下砰砰的跳的厲害。可又怕這人知道自己不是男子......該不會有壞心思吧。連匕首都已經拔出來了,就在身後。只要你敢過來,敢有壞心思。我縱使不捅你兩刀,我也是可以自裁的。總還是要保住名聲的。此刻坐在裏頭,眼睛卻是一直看着他。

尚戰原本一直看着外面的雨,終是忍不住回頭看着常蕪,笑道:「怎麼?我臉上有花嗎?你一直盯着我看,還是把我當成美嬌娘了?」

常蕪側過了腦袋。看向山洞裏面的另一側,眼神飄忽。

尚戰笑着,挑着眉,滿臉的笑。「你看起來好小,知道什麼是美嬌娘嗎?」

常蕪回頭,瞪了尚戰一眼,說道:「你知道呀?」

「我自然是知道,我房裏就有呢。那侍候的我特別......」說着看向常蕪「你怎麼臉紅啦?」

「你不害臊!」常蕪羞紅著臉,眼神也不敢看着尚戰,只看着山洞的內側牆壁出神。

「我為什麼害臊,這不是正常之事嗎?你還沒說你多大呢?我問你幾次你都沒說。」尚戰笑着走進來。

「關你什麼事。」常蕪即刻站起身,貼著牆壁,又走到了洞口。

「哎,你......」尚戰話沒說完,就看到了原本常蕪腰間插著的匕首,現下在手中拿着。便沒在說話。心中一個勁打着轉。

「你坐那歇歇,我在這看着。」常蕪說着,便坐在洞口。卻是並未看向外面,還是看着尚戰。

「這大雨,連人都看不到,有什麼看着的?」尚戰依舊說着,口氣里卻是沒了笑意。

「那才要看着呢,那這麼大的雨,萬一滑坡,咱們不是得往出跑嘛......也不能叫埋在裏面呀。」常蕪眼神躲閃,轉為看向了外面。

「是嗎?」尚戰也坐過來。卻是不信的。口中的語氣也變了,滿是質疑。

常蕪原本就要急忙起身。卻是覺得這太過此地無銀了。左右都坐在這洞口,叫人瞧著也無事吧。

尚戰也是嘆了口氣,說道:「就坐這吧,別來回動了,這雨這麼大,說話還得扯脖子喊。再說了,坐裏面,一會跑着也不方便呀。」尚戰說完笑了一下,知道常蕪其實是在框他,真要滑坡,加上這麼大雨,還能往哪裏跑。

常蕪也知道自己說辭過於拙劣,略略紅著臉坐在邊上。

「你臉怎麼這麼紅了?」尚戰的手剛抬起了。

常蕪原本已經收回了劍鞘中,此刻一下拔出匕首,抵在他脖子上。「你要是在亂動,在胡言亂語,我就殺了你,我常蕪說到做到。」

「好。」雖然不明白為什麼生氣,可卻一改往日脾氣應着,心想他身體,定是有隱疾,所以沒碰過女人的。

常蕪收回匕首,卻沒收回劍鞘,就反手拿着。

雨開始小了,常蕪知道剛才可能有過激,畢竟他不知情,便說:「你要喝水,就現在喝兩口。一會雨停了,怕是山路泥濘,也不好趕路。不知何時能回去呢。」

「那你能給我接嗎?」尚戰知道不能,卻還故意逗着他。

「渴死你。」

「哈哈哈哈哈哈。」尚戰覺得常蕪生氣的樣子特別可愛。氣呼呼的腮幫子,連嘴也嘟著。彷彿有幾分宮裏莒南生氣的模樣,可是莒南多是哭的,動不動就哭......很是煩人。還愛告狀。

雨很快便要停了的感覺。突然傳來細碎的聲音,常蕪仔細聽着。好像還有叫喊的聲音。可是夾雜在這略小的雨勢中,聽得不大分明。

尚戰剛喝了兩口,看來雨勢真要停了。看着身旁發愣的常蕪,說道:「......你不喝......」

常蕪拿着劍鞘的左手,拉了尚戰一下衣袖一下。

尚戰不解,還要說話。「喝兩口?」

常蕪急忙鬆開劍鞘,一把伸過去捂住尚戰的嘴。「噓......」。劍鞘也掉落在地。

尚戰瞧着眼前的常蕪。常蕪只是一時情急不想他說話,便用手捂住他的嘴。他的鼻子還是能呼吸的。用鼻子聞着,常蕪的手又軟又香,一股淡淡的茉莉花味道,若不是這麼近,真聞不到。心有些跳動的快了,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明明是個男人。卻還是不覺的看着常蕪。常蕪臉上憂慮之時逐漸明顯。連眉頭都皺的緊緊的,尚戰才反應過來,也細細聽着。逐漸聲音沒有了。

常蕪緩緩收回手,心中想着什麼,便無意識的左手摸起掉落的劍鞘,把匕首插回去。右手拿着,驟然站起身。山洞口是低一塊的,他沒注意一下磕到,咚的一聲。右手手背急忙捂住嘴不叫出聲,眼裏都是淚。左手捂著腦袋。

尚戰急忙站起身,把他拉出洞口,瞧着他的頭頂。此時的常蕪同他一般高。便站在邊上石頭上瞧著。用手輕輕碰了一下好像磕出個包。

常蕪急忙把他推遠,打掉他的手,瞪了一眼。嘴中呼著氣,緩了好一會才悄悄弓著腰,往一個方向緩慢的走去。尚戰便跟着。常蕪弓著腰回身看到,急忙拉着尚戰衣袖。示意著讓尚戰也弓著腰。尚戰卻還是挺直腰板。

「下來,目標太大啦。」常蕪小聲說了一句。又說道:「你不知道該彎腰時候就得彎腰呀,人家要是敵人呢,要是人數太多,咱們不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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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孤城萬仞山,春風再度玉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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