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萬中無1的練武奇才
次日清晨，張自行睜開雙眼，忍不住摸了摸後背，一片冰涼。
他仔細回憶之前的嘶吼，卻覺得是那般的不真實，倒像是一場深刻的夢魘。不等他細細思索，李清靜已經帶著宮女太監走了進來。
在下人的服侍下用過早膳后，李清靜便開始要求張自行熟悉大燕的各項事宜。各地的奏摺也會在批閱後過一遍張自行的手。這是大燕三殿下必須要做的事情，也是那位信佛的皇帝對三皇子的器重，大燕十多位皇子中，經手奏摺的也不過那麼三四位而已。
只可惜，穿越而來的張自行對於政事毫無興趣，所謂皇子錦衣玉食，高高在上，可平日里的生活卻很是無趣。不過通過閱讀奏摺，他倒是對整個大燕有了一些了解。
古代皇帝手握江山，從這些奏摺中倒是也能窺探一二。
放下手中的奏摺，張自行揉了揉眼睛，不免覺得有些疲憊。
「殿下，」李清靜走入宮中，按照張自行的吩咐，他從文淵閣中借來少林寺的《羅漢拳》，並從國子監請來了一位學正。
這位學正官職不高，也不過正九品，看上去年紀不太大，但聽李清靜所說，此人儒學修養極高，受到文臣青睞，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李清靜話里話外似乎是想著讓張自行與這位學正結交一番，但張自行此刻沒有心情，一心只想習武，壓根不理會。
「少林《羅漢拳》法度森嚴，正大光明，雖易學卻難精，鍊氣士可藉此煉【骨】，對於殿下來說，若能學懂，也可強健骨骼，增強體魄。」
學正雙手垂落，站在張自行身邊娓娓道來，面對這位大燕朝的三皇子，倒是顯得不卑不亢。
「此拳法共有五十一招，對應人體軀幹骨骼，微臣先演練一番，殿下可先看看這拳法究竟如何。」
「好的，請。」張自行學著電影里看來的抱拳禮，讓李清靜和學正心中古怪。
檀香的煙氣裊裊升起，學正忽的動起來。羅漢拳樸實無華，沒有李清靜之前用的那麼凌厲，卻神形完備，好似深山古剎中的鐘聲回蕩，氣勢恢宏。
學正刻意放緩了出招的速度，但那一株檀香燃盡，宮女上前換香的同時，他也慢慢吐氣，結束了羅漢拳的演練。
「殿下，羅漢拳的招式雖然簡單樸實，但畢竟出自少林，還是需要下一番苦功的，接下來我會一招一招拆解，爭取讓殿下記住招式。」
「殿下，習武是水磨工夫，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成的，今日就先練五招吧。」李清靜建議道。
學正點頭，表示了贊同。
他讀書多年，養浩然之氣，自然耳聰目明。對於他來說，羅漢拳可能看個兩次就能大致記住，但尋常人修鍊，卻需要月余左右時間。
就算這位三皇子常年服用天材地寶，也要二十餘天。
張自行在原地蹦躂了一會兒，仔細思索片刻，隨後看向學正：「額，那倒不用了，我好像已經全都記住了。」
學正一怔，忽的笑道：「殿下原來如此喜歡說笑，倒是與微臣聽聞的有所不同。」
「我沒有說笑，我真的記住了。」張自行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想不到自己穿越而來，竟然還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
「我給你演練一下，你就知道了。」說罷，不等學正回答，張自行已經自顧自修鍊起來。
張自行起初修鍊的並不熟練，但一招一式卻有板有眼，竟是真的記住了羅漢拳的招式。更讓學正駭然的是，
他練完一招之後，還會重新再練一次，自行糾正之前的錯誤，使得他的羅漢拳越來越順暢，隱隱有渾然一體的表現。
過目不忘學正不覺得稀奇，可這不用指點就能自行糾正自己錯誤的本事，卻實在是有些讓人驚嘆了。
不提學正和李清靜的驚訝，張自行同樣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同。
他也曾看過視頻，師從混元形意門學習過閃電鞭，但可從來都沒有記住過。難道自己穿越而來，這就是自己的金手指？
自己不光記住了招式，更是察覺到自身的不適，改變了出招的角度，力度還有方向，讓羅漢拳在自己手中更加順暢。
這種感覺就彷彿是被疏通的水道，汩汩清流順勢而下，周流六虛，再無桎梏。
「打完收工。」張自行吐出一口氣來，穿越而來之後第一次露出笑容。
「殿下在武學之道上是真正的奇才。」學正一臉認真地道。
「哈哈哈，客氣了客氣了。」
學正取來身側的秘籍：「武學招式微臣已經不用再教殿下了，但這秘籍之中藏有拳理，需要細細研讀才能明悟。」
「那就請老師指點了。」張自行道。
「不敢，」學正欠身：「這是微臣應該做的。」
學正是一個有板有眼的人，-不等張自行客氣幾句，又開口道：「殿下若是體力不支，倒是可以服用一些御藥房煉製的彌補氣血的丹藥，也好緩解疲憊。」
「這倒不必。」李清靜道：「殿下前兩日染了傷寒剛剛恢復，此刻不是彌補氣血的好時候。」
「殿下染了傷寒？」學正一愣：「看殿下舉手投足氣力充沛，倒是不像。」
「殿下身子強健，些許傷寒自然算不上什麼。」
「是御醫下了方子？」
「那倒沒有。」李清靜道：「學正不必多問，還是以教導殿下習武為主吧。」
張自行在一旁沉默不語，心中卻更顯疑惑。
身為大燕三皇子，得了傷寒之後，這位貼身太監竟然不讓御醫第一時間前來診治，這是什麼道理？
張自行忍不住握了握拳頭。傷寒真的只靠自愈就能好？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學正將羅漢拳的拳法精要盡數交給了張自行。此拳法出自少林，其中有佛法暗藏，較之尋常武學更加晦澀難懂。
不過，學正精通儒釋道，深入簡出的闡明拳理，張自行不過初學，這門拳法已經略有小成。
「殿下之悟性，微臣平生罕見。」學正誇讚了一句：「不知殿下可否願意隨微臣讀書，養浩然之氣？」
「讀書？」張自行擺擺手：「算了算了，志不在此。」
學正一笑，想到這位三皇子與兵部那邊的關係，便不再提了。
李清靜在一旁瞥了他一眼，就算殿下習文，也有更好的老師，你只不過一個學正，太把自己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