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束

黎苒：「不許笑！」

魏言：「好好好，不笑不笑，起來了，地上涼。」

才三點鐘，魏言拉着她下樓，黎苒跟在身後探頭探腦的，「你家裏都沒人啊。」

「嗯，我爸媽比較忙。」

黎苒還是第一次聽他提起家人，剛有些興趣。

「你要不要吃東西？」魏言帶着她坐沙發上，去廚房看有什麼食材。

黎苒眼睛一亮，「你會做飯啊！我還以為你都是在外面吃哎。」

魏言輕笑，招呼她過去擇菜。

菜下鍋，廚房升起油煙，嗆得黎苒飆淚，魏言開油煙機散味讓她出去等著。

魏言家是簡單的歐式三層別墅，裝修也說不上是富麗堂皇，反而是現代風格的樣式，看着舒服也順眼。

黎苒無聊坐着玩手機，有條信息，是昨天晚上十一點發過來的，那時候魏言應該剛抱着她到家。連個備註都沒有。

是條錄音，黎苒將聲音調小，點開錄音附耳認真聽。

背景音像是在酒吧，混合著男男女女的嬉笑聲，他們在玩什麼遊戲之類的。

有一道突兀的聲音想起，離得很近，應該就是她錄的音，這聲音很耳熟，昨天晚上她們才見過面，是肖琳「言哥，你輸了啊。」

周圍都是起鬨的聲音，格外熱鬧，黎苒不知道肖琳給她發這個錄音什麼意思，錄音里那群人還在起鬨，讓魏言願賭服輸。

黎苒沒心情再聽下去，正想關掉，就聽見一道男聲說：「哎，大傢伙，聽說言哥班新來個轉校生？言哥，這學期拿下！有沒有信心？！」那男生明顯喝大了，周圍漸漸安靜。

黎苒一顆心提起來，不自覺糾緊衣角，她心裏隱隱浮出答案，還是想聽聽魏言怎麼說的。

「好，答應你。」

魏言的聲音。

他答應了。

就這樣答應了一個喝醉的男生酒後說出來的話。

答應他們玩弄自己的感情。

「原來…你一開始對我好…就是因為這個荒繆的賭約。」

黎苒說不出來心裏什麼感覺，只覺得心裏繃緊的那根弦突然被扯斷了，連着心，連着筋被剝離。

「過來吃飯了。」魏言從廚房出來，望着她傻愣愣坐着。感覺不太對勁，放下盤子走過去問：「怎麼了？」

黎苒躲開他的觸碰，握着手機起身指尖發顫，又站遠一些和他平視，一抹心碎的水潤閃過眼底。

魏言心裏升起一絲不安，剛想抬腳跟過去，就被呵斥住。

「別動。」

魏言看着她的眼睛，裏面有他沒見過的情緒。

「你怎麼了？」

「我差一點…我差一點就要喜歡上你了。」

黎苒臉色慘白，強忍着不讓淚落下，眼神逐漸變得冰冷。

「我竟然還真的以為你喜歡我。我很好騙是不是？我看着很傻很天真是不是？」

魏言喉嚨發緊，杵在原地任由她數落。

「你怎麼不解釋？只要你解釋我就相信你。」

思想早已經被架空，他不知道現在該幹什麼：「對不起。」

「你為什麼要騙我？！」最後一聲黎苒幾乎是吼叫着發出聲，「啪」的一巴掌扇在他臉上，頭都沒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