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意難平,同是傷心事

第三章意難平,同是傷心事

「昨夜柱國公連帶着幾百位軍中將領,在衛府遇刺身亡,初步查明原因是因為禁靈水的原因。我想問問在此的各位,為何如此批量的禁靈水會出現在這京城之中?幾百位軍中將領啊,都是國之柱石,沒有戰死在沙場之上,反而死在這京城之中,朕想問問爾等,都是吃乾飯的嗎?朕要爾等有何用?今日衛國公遇刺身亡,是不是明天遇刺的就是朕了??」皇宮之中皇帝盛怒,對着文武百官怒道。

「臣等死罪」聽到皇帝如此大發雷霆,五個主城門將領紛紛跪下臉色慘白。

此時作任何辯解,已經毫無作用,衛凌身亡,必然會有人一同受死,在場的幾位將領都心知肚明,若是再惹皇帝怒火,可不是一個人死的事情,會牽連到家人了。

「你們當然是死罪,來人先把這五人打入死牢,等到事情查清之後,與那賊人一同砍了。」皇帝說道,隨即跪在地上的五人被金吾衛壓走。

「此次刺客多數來源於燕國,那燕國國力不濟,在戰場之上輸給了衛國公,居然派遣死士前來謀害我柱國公。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張之易你掛帥,即日啟程去往洪都城,那裏的將士還未撤下來,你去接手,燕國現在已然沒有多少抵抗之力了,但是你要記住,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不可大意。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他燕國上下,雞犬不留。這場仗哪怕是打上百年,千年我大周一定要打,哪怕是打至最後一人,也一定要打下去,直至他燕國亡國滅種。朕就是要告訴世人,膽敢謀害朕的臣子,那就用全國上下的性命來陪葬。」皇帝道。

「臣領命」張之易說道。張之易頓了頓神,此次征燕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軍功對於任何一個武將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武將的軍功多數都是用性命換來的,有如此好打的仗以往都不會輪到他張之易,因為大周所有武將的頭上都有着衛凌壓着,只要有衛凌在,大周武將都難有出頭之日。衛凌有太子作靠山,自他指揮打仗以來,一直都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是當世少有有武將能夠比擬的。而今他張之易也算是熬出頭了。

「刑部的人員聽着,朕限你等一個月之內,給我查清到底是誰謀害衛國公,查清禁靈水的事,否則你們刑部上上下下都提頭來見吧」皇帝又道。

「衛國公一案,使我大周損失慘重,大周失去了衛國公這位國之柱石,還損失了三百多位軍中將領,這些人都是我大周的功臣,為表彰他等的功績,等此案一結,把他們都葬於朕的皇陵旁。今日起為衛國公等人舉行國喪之禮,全國上下掛白服喪七日。至於其他的事,等國喪完畢再議吧,朕累了退朝。」而後皇帝不給百官說話的機會擺了擺手直接走了。

「尚書大人,等等我」下朝之後,刑部侍郎叫住了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二人到馬車裏面去講」

「大人我有一事不明,此案過為重大,為何陛下獨獨把此案交給我們呢,不應該是大理寺和都察院還有我們刑部三司共同辦理嗎?又或者從這三司之中抽調精英骨幹來辦理此事。」二人進入馬車之後刑部侍郎說道。

「只要是交給我們三司之中的哪一方,那都有很大可以操作的地方,所以陛下交給我們也正是為了這個,如果陛下不想查清此事,又或者根本就知道此事的幕後黑手是誰那麼此事也就解釋得清了。」刑部尚書回道。

「你是說....」刑部侍郎的話戛然而止。

「陛下要我們查案,但要查的肯定不是這件事的幕後之人。你沒發現嗎?太子酒後失態,被禁足三月。太子在太子府醉酒此事怎麼傳到陛下耳中去的?衛家與太子之間的關係是剪不斷的,結果衛家就橫遭變故,今日朝堂之上掛帥之人是張之易,他可是九皇子的娘舅,如今的燕國都已經被衛凌打廢,哪個武將出征,那豈不是天大的好事砸在他的頭上?大周國能夠掛帥的可還有好幾位,為偏偏砸中他張之易?」刑部尚書繼續說道。

「而且回想最近幾年來,謠傳陛下壽元將近,身體每況日下,近幾年來跟着九皇子的人那個不是開始飛黃騰達?真以為這是巧合嗎?陛下這是讓我們開始站隊了。我們的機會也來了,那五個城門守官之中,三人是太子一脈的人,而其中有一人是九皇子的人,我們就從這裏面查起就行。」刑部尚書說完之後,就開始閉幕養神了。

「陛下,下面有人傳信,今日卯時衛老太公收到消息,知曉自己兒女慘遭不幸,當場嚎嚎大哭,接連哭暈數次,知曉衛國公之子還在人世,巳時便火速往京城這邊趕來,明日辰時就能到達京城,看樣子是想把其孫子接回老家撫養」一皇宮偏殿之中有宦官向皇帝稟報。

「晚年喪子,是人間慘劇,更何況此次連同他兒子女兒全家都在內一併遇害,只怕是要苦了他老人家了,衛然那邊情況如何?」皇帝問道

「身體暫無大礙,只是聽說進太醫院之後一直流淚,直到昏睡過去,醒來又是如此,到現在為止水米未進,也不言語。」宦官回道。

「初糟變故,衛老已經年老體衰,一時難以接受也是正常,明日衛老就趕到了,他現在需要的是親人在身旁,別人是不可替代的,你去丹藥房取一些滋神養氣的丹藥,等明日衛老到了交給衛老吧,算了,朕親自去準備吧。」說完皇帝帶着宦官丹藥房走去。

太醫院衛無恙趕到太醫院之時,衛然醒來不久,一個人坐在床邊流淚,自從家中巨變開始,他回到家中看到自家變成屍山火海,自己的父母,姑姑姑父,還有堂姐弟慘死,倒在血泊之中,身軀殘破不堪這一幕揮之不去。偶爾回想一下自己年幼之時自己全家其樂融融之時,又更加傷心。每每昏睡過去之後,就會夢到自己家中會如何變成那副慘樣。

「然兒」衛無恙看到衛然一個人呆坐着傷心流淚,彷彿看不到他一般,不禁呼喚了一聲。

「太公,哇.....」衛然聽到熟悉的聲音,不禁回神,看到衛無恙正哎身旁,不禁哭出了聲,緊緊的抱住衛無恙。

看着懷中正在哭泣的衛然,衛無恙差地沒忍住自己的眼淚,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他不敢哭,也不知說些什麼,只能不停的撫摸著衛然的頭,輕聲的說着「沒事的,太公在這。」

衛無恙不知道過了多久,衛然也不知哭了多久,但是衛無恙只感覺這段時間特別漫長,比他這一生幾百年的歲月還要漫長,每時每刻都心如刀絞。

房門開了,衛無恙抬頭看來人正是當今皇帝,衛無恙普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道「請陛下為老臣做主,老臣如今這把年歲,還經歷這樣慘事,老臣苦啊」

皇帝讓左右退下之後也跟着衛無恙哭了起來「愛卿放心,朕定然會追查下去,等到水落石出的這頭,朕必然讓這幕後之人嘗盡這人間酷刑。」

「陛下,老臣心裏苦啊...嗚嗚...」衛無恙苦道。

「朕都知曉,朕都知曉,你我現在是一個老頭和另一老頭哭訴,你年輕之時就在朕的身邊為官,那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兢兢業業的熬到了這般年歲,朕都記得,朕都記得,好不容易享了幾天清福,如今卻遭這般變故,是朕對不起你啊,是朕對不起你啊。」皇帝哭道隨後又不停的咳嗽起來。

「愛卿,日後有何打算?」皇帝問道。

「這京城老臣怕又有此事發生,老臣現在只有着唯一的親人了,臣想帶着然兒回老家,不問這廟堂之事,就在家鄉把然兒培養成人,回到家鄉若是哪天不幸離去,然兒還能托負他人。」衛無恙說道。

「愛卿你我這次離別,下次再見只怕是要在九泉之下了,我已經安排了這衛然繼承衛凌柱國公的爵位,日後要是想入朝為官,有一番作為,我這大周的朝堂等著來此。愛卿可還需朕做什麼嗎?」皇帝道。

「陛下如此安排,老臣也就放心了,老臣不日就帶着然兒回去了,留在此處只怕然兒傷心過度,日後小兒沉冤得雪,還望陛下派人告知老臣一聲,老臣哪怕是死而無憾了。就是苦了我這然兒。」

「愛卿放心,朕已經發兵燕國,但凡此事有關之人,朕決然不會放過。」皇帝道。

「臣老了,老了容易啰嗦,陛下也老了,臣此生在此給陛下最後一次磕頭了」衛無恙磕頭道。

看着衛無恙遠去的身影,皇帝的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陛下,您哭了」從太醫院出來回到皇宮之後,皇帝一人流着眼淚,宦官看到之後道。

「是啊,朕哭了」皇帝擦了一下眼淚道。

「陛下這是因為衛國公一事而哭嗎?」宦官問道。

「朕老了,朕想起朕當年初次見到衛無恙之時,一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碰到另一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當時我們志同道合,都要指點江山。後來他入朝為官,這官場將他從一個意氣風發年輕人變成滿頭白髮垂垂欲倒的老人,後來朕做了皇帝,這手中的權利也讓朕變成這般模樣。朕在哭他啊,也在哭我自己,成了皇帝之後,很多事朕就就不得不做啊」皇帝自言自語道。

「衛君,朕毫無辦法,朕對不起你,為了這大周的江山社稷,為了大周的黎明百姓,朕也只能對不起你了」皇帝望着西南方向,喃喃自語道。那正是衛無恙歸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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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源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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