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城篇 009
「好吧，聽你的。」林景瑜邊說著邊將自己的褲帶打了一個死結，她再次提了提褲子，這才有了安全感。
「咋們走吧，要來不及了。」田雨琳打開廁所隔間門。
「等一下，馬上好了。」林景瑜對門外的田雨琳道，順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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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開始之前，自然是免不了校長的一番講話，都是些聽厭了的話，田雨琳不禁感到意興闌珊，她抬起眼，移開了目光。
陽光正好，金燦燦地灑向每一位學生，墨綠色的迷彩服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青春活力，軍訓帽檐遮住了一部分陽光，在田雨琳白凈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驀然，就看到了他。
她長得高，站在最後一排，他也站在最後一排，只不過相對於她，他在她前方，所以她能夠看到他的背影。
相較於暑假的那一頭利落的短髮，現在長長了不少，他留了劉海，鬆鬆垮垮地貼在額前。
他的頭髮略蓬鬆，有些自然卷，顏色在陽光的照射下，是少有的亞麻色。迷彩服彷彿就是為他定做的一般，套在他高高瘦瘦的身上，怎麼看怎麼順眼。
順眼？通俗來講就是帥。
她移開了目光，在看下去，或許要被他發現了。
林景瑜也在看他，她索性低下頭去，眼神難掩失落。
男孩子也許都喜歡開朗漂亮的女孩子吧，尤其是向林景瑜那樣的女孩子，活潑又討人喜歡。
她知道她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她也想像林景瑜一樣表現出她真實的想法，她也想和她公平競爭，可是不行..........
她現在是一名高中生，她有她的責任……
她知道她完了，她也喜歡上了他，不準確來說是暗戀，那種小心翼翼怕被人察覺的暗戀，那種卑微到底子里只求偷看一眼的暗戀......
她不奢求他知道，只想在心裡保留著一份美好。可她不知道，不久之後，她會和林景瑜反目成仇，自己的小秘密，也暴露在眾人眼裡。
當然，這是后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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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講了將近半個小時，田雨琳沒怎麼聽，全在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等校長講完了所有東西，宣布軍訓開始時，同學們沸騰了。
「安靜！」校長拿著話筒喊了一句，才勉強讓眾人安靜下來，「下面由個班教官帶領學生去指定地點開展軍訓活動，解散！」
只聽見同學們一陣歡呼，跟著教官走了。
田雨琳班級的場地在操場的一角，他們的教官是一個很瘦很瘦的男教官，升高有些矮，但是臉上嚴肅的表情，不怒而威。
他先讓他們站好了，但一些男生們卻嬉皮笑臉的，還沉浸在歡樂中，窸窸窣窣的講著空話。
教官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臉色板了起來。
「站好！要我說多少遍？」教官的話不響，卻充滿了威懾力。
後排的男生頓時噤若寒蟬，怎麼也不敢動了。
田雨琳也被他的語調和威壓嚇了一跳，其他女生也好不到哪裡去，於是大家規規矩矩地站著，再也不敢造次了。
首先是站軍姿。
教官親自出馬，一個個地糾正他們錯誤的動作，駝背地挺直腰板，偷懶的罰站，可讓學生們叫苦不迭！
田雨琳也深受其「害」。
田雨琳站第一排排頭，一次下蹲後集體喊得很響，她沒有按規矩重複「蹲下」，本來也沒什麼大事，卻好巧不巧被教官發現她沒有動嘴。於是教官讓她大吼三聲「蹲下」。
喊完后臉皮薄的她早已經滿臉通紅。
陽光照在她白凈的臉上，有一些刺眼。碎發投下一片陰影，汗珠從她臉頰上滑下。
田雨琳沒有將這一個小插曲放在心上，而是認真了起來。
一個上午，就在不知不覺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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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響來，有氣無力地給誰聽？」田雨琳坐在食堂里，周圍在總教官一聲怒吼下鴉雀無聲，只有頭頂的電扇正在發出「哐當哐當」的響聲。
空氣凝固了幾秒。
大家坐在班級固定的位置上，餐桌上早已放好了盛好的飯菜。
田雨琳放眼望去，墨綠色的一片，大家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緊張地看著對桌的同學。
田雨琳微微偏了視線，正巧看到了總教官堅毅的眼神和站地筆直的身姿。
她連忙收回視線。
總教官是在是太凶了……
也是，他應該生氣，畢竟他們唱得實在是有點輕。
「能不能做到？」總教官一偏頭，音量有點高，在室內的食堂里，尤為清晰。
「能！」田雨琳跟著全年級的同學回答。
這會兒他們聲音比之前響多了，食堂回蕩著他們的迴音，久久無法平靜。
「好，歌唱祖國，預備一....二.....三.....起！」總教官一聲令下，全年級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唱歌聲！
「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勝利歌聲多麼響亮，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從今走向繁榮富強，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從今走向繁榮富強！」
曲畢，迴音裊裊，似乎還回蕩在食堂里。
「這不是能完成的很好嗎？」總教官滿意的到，神情卻還是嚴肅，不近人情，「好，開飯！」
同學們的到允許后，餓了半天的同學們終於吃到了飯菜。
不同於平常吃飯的吵鬧，現在整個食堂安安靜靜的，只有他們吃飯的咀嚼聲和餐具碰撞發出的「叮叮噹噹」的響聲。
林景瑜坐在她對面，這會兒連話癆的她也安靜地吃著飯，愣是沒有講一句話。
吃完后，田雨琳和林景瑜端著餐盤，去食堂邊上到剩飯剩菜。
因為是全年級一起吃的飯，所以倒菜的人有點多，還排起了長長的隊伍，田雨琳排到了最後，光顧著看前面，一個沒留神，撞到了剛到完的一位同學。
「不好意思。」她握緊了手中搖搖欲墜的餐盤，下意識地道歉。
也不知道有沒有將湯汁灑在他身上，要是真灑到了，那她實在是太不小心了……
「田雨琳？」來人回頭，奇怪地看了一眼她，笑著回，「沒關係，下次小心。」
田雨琳的大腦當機了一秒，再回過神來時，來人只給她留下了一個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