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神之戰——4(尾聲)

諸神之戰——4(尾聲)

冰神飄然而至,跪倒在殷天行的身旁,臉上的面紗在匆忙中輕然滑落,展現出傾國容顏,俏臉上劃過淚珠,纖纖玉手顫抖著摸著殷天行被血糊滿了的臉龐。

「天行,天行……」冰神話語中帶著哭腔,不斷重複著這兩個字,眼中淚水不斷的流下,撒在殷天行的身旁。

她是誰,她可是冰神,還是冰族族長,帶領冰族在雲中天有一席之地的殺伐果斷的冰神。平時面俏冰冷,猶如萬里冰山,眼中平靜止水不帶一絲感情,平日里無數男修士想要融化這座冰山,哪怕好多人只見過冰神的一道倩影,不見其容,也一如既往,冰神拒絕了無數的追求者,卻斷不了無數人的思慕,也有無數人猜測,究竟誰能夠融化這座冰山,也有人猜測冰神不喜歡男人喜歡女人……各種圍繞著冰神的猜測。

如今這座冰山為了殷天行而融化。

「別……哭」虛弱的殷天行舉步維艱般的說話,冰神生怕漏掉一個字,連忙抱著殷天行,玲瓏的耳朵湊到殷天行的嘴前,及時鮮血粘在了冰神白皙的臉龐也絲毫不在意,然後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我不哭,天行,你,你堅持住,我這就給你療傷。」

說完冰神給殷天行輸入元氣,給殷天行修復殘碎的身體筋脈,頓時周圍形成濃郁的元力。

「凌兒,上次躺在你懷裡那是七十多年前的事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能死在你懷裡,我無悔了。」

「說什麼呢,我會讓你死的……」冰神聽他說前面的話有些惱怒,聽到殷天行提到死,就傷心起來,話也更咽的說不出,的確,殷天行這次傷勢實在是太重了,身上的傷勢的早已沒有生存的可能,而殷天行的肌體在拚命回復,雖然如此,殷天行這次重創境界絕對要跌落,而且此生也不會有突破了,這對殷天行絕對是個巨大打擊。

「小心……」殷天行出聲提醒,雖然傷勢如此,但是神識依舊能感應,眨眼間一把黑色的匕首從冰神的背部刺入腹部出來,一刀兩洞!正是白離運用元力操控進行偷襲。

殷天行傷勢如此嚴重都能感應到-,冰神又怎麼會感應不到,甚至比殷天行感應的還早,可是這叫她怎麼躲,她躲掉了,殷天行怎麼辦,腹部閃著黑色光芒,蝕匕!

神器蝕匕,黑如鬼魅,幽邃青魅,只一入身體,冰神就身體不自覺的抖了抖,整個身體變的虛弱,整個手臂都是顫抖,原本清朗的臉頰臉上瞬間浮現紫色中毒跡象,哪怕冰神的冰屬性延緩毒性的延發,可即便如此依舊在身上迅速蔓延開來,殷天行感覺到手中握著的冰神的玉手變的無力,殷天行手忙腳亂的從身上翻出一顆丹藥餵給冰神,隨即小心翼翼的觀察,只見冰神臉上的紫色漸漸褪去,殷天行剛剛中毒的時候也是用的這顆丹藥,名字不詳,確實古時少有的靈丹妙藥,基本上能解萬毒,明知丹藥有如此奇效,殷天行卻如此手忙腳亂,真是關心則亂。

然而毒性雖解,冰神的身體逐漸出現光華,殷天行感覺冰神的氣息越來越空虛,彷彿在逐漸消失,殷天行驚慌不已,這是怎麼回事,於是更加緊緊的握住冰神的手。

遠處得逞的白離雖狼狽,但狂妄地大笑說道:「知道為何蝕匕被列為神器嗎?不是因為它無堅不摧的鋒利,也不是因為它難解的劇毒,而是它的創生特性。」

創生?許多人都對這一特性十分陌生,而白離也不多言,控制蝕匕飛回手中,臉上浮現出滿足之情。

創生,殷天行見多識廣,有所耳聞,據說有一種特性珍惜無比,神器附有創生特性,傷到人後三成概率一擊必殺,將其的所有真氣和修為吸收到神器之中,不光可以滋養神器,而且可以使得神器主人的修為吸收一部分那人的修為,迅速提升實力,想必白離雖然天賦異稟,卻也是藉助這神器提升的修為,而何為創生,便是那被創生的人會進入輪迴,可能為人為畜,創造新生。

當時殷天行運氣較好,沒有激發那創生特性,殷天行看著冰神逐漸被一團光包裹住,似要散去,殷天行悲傷和恐懼在心底深深地蔓延,卻仍然充滿柔情地說:「不要怕,我會找到你的。」

冰神似乎聽見,又似乎沒聽見,只是在即將消散之時溫柔地對他微笑,並且說了一句話,雖然沒有聲音,殷天行卻通過嘴型看到:活下去。

光華消散,留下的只有一塊冰凌,光潔無比,天藍之中含有乳白的光暈,這便是冰神的傳承和留存的記憶,傳承之物是半神修為意識超脫凡人,如同佛家的舍利子般,唯有同屬性的人可以接受這份傳承,殷天行輕輕握在手中,有刺骨的寒意穿出來,感受到殷天行的氣息后便柔和許多,作為冰神最親近的人,這傳承自然不會傷害殷天行。

而此時遠處白離隨著光華的散去,傷口迅速癒合,緊接著天空濃郁著漆黑的劫雲,吞噬了冰神的修為,白離瞬間突破。

殷天行看到這一幕,心情複雜,眼中濃濃的復仇火焰,卻未失去理智,此時輕易去打白離,先不說自己的傷勢,如果不小心引劫上身,那是絕對扛不住的,只有活下去,才能復仇,才能去找冰凌,於是迅速講冰凌的傳承放到魔劍羽行內,這神器已經有內部的獨立空間,可容納器靈了,然後拿著羽行想要迅速逃離。

白離此刻要接受渡劫,萬不可分心,但看到滅族仇人想要逃離,卻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運轉真氣,咔,第一道雷電積蓄已久,終於劈了下來。

殷天行一路向東,只想找個地方迅速恢復自己實力,然而未行幾里,一塊巨大的石頭向他迅速砸了過來,殷天行不改其行,揮劍展開石塊並且瞬間凝出結界,石塊后緊跟一人手拿兩個圓形銅錘揮舞砸向殷天行,左錘凸顯出紫光砸向結界,那匆忙凝出的結界自然擋不住,這有心之人的攻擊,瞬間破碎,卻也堪堪擋住這一擊,然而左錘后又緊跟右錘,但見那人憑藉這反彈的一力,借力打力以更猛的姿態砸向殷天行,殷天行心中可是沒有防禦這個觀念的,只攻不防,天下無雙,那隱藏在結界下的是殷天行的蓄力,那一劍不光有凌厲的攻擊還蘊含著熾熱的火焰,那人認為殷天行只有防守之力,便欺他重傷,不給他喘息的機會,誰料,那人被這一劍打的猝不及防,劍道第一人殷天行的劍自然不同凡響,這一劍的衝擊力直接將那人打飛。

不去管那人,殷天行迅速離開,因為殷天行知道,自己這重傷之下的一劍並沒有多大的傷害,更何況那人應該是拖住自己的,急行數百里感覺自己的傷勢拖的越來越重,殷天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但眼看快要出了著斷崖,便不斷催動自己體內的真氣,加快速度。

「萬劍歸宗!」但見漆黑的夜空瞬間明亮,那明晃晃的寶劍包裹著白光齊齊向殷天行刺來,魔劍羽行劍身微微顫動,是對同類劍的一種激動,殷天行自然不會壓抑手中的魔劍,氣勢突轉,那一人一劍便有斷天之威,萬劍又何妨,殷天行抽刀斷水,剎那間時光流動緩慢,便是這一劍令無盡的劍支離破碎,那聲音便是玻璃崩裂的清脆聲,以及寶劍碰撞時的咯吱聲令人頭皮發麻。

一劍擋萬軍,但那人早已積蓄已久,碎了這處劍,來了那出劍綿綿不絕,殷天行自然不會領他這麼消耗自己,劍勢瘋動,勢如破軍般愣是沖入萬劍深處,那人正是在那裡,而那人感受到危險,數劍回身刺向殷天行,圍魏救趙,攻敵必缺.

殷天行如果執意要傷他,便會因著劍而傷,殷天行必然不會這樣換,這是那人的想法,可惜,他的想法有誤,殷天行憑藉著劍意的壓制,要殺他!

而背後的劍殷天行確實避無可避,但是殷天行憑藉自己強悍的身體,就是要殺他,這一劍便連著丹田處斬開,那人驚愕的看著殷天行,緩緩倒下,那人被請來圍殺殷天行自然是收到豐厚的報酬,並且是對付重傷的魔神,誰料到魔神重傷之下依舊恐怖,並且非要忽視背後威脅強殺他,不甘和悔恨……

而後面的數劍接踵而至,刺入體內,殷天行也想錯了,那劍確實在自己巔峰時期憑藉肉身的強橫可以承受,但這重傷之下那劍凌厲的傷害在體內肆意遊盪,殷天行一口血噴出,搖頭哭笑,託大了,將後面的劍逼出體內,壓抑住身體的劍氣,隨即向著原先的路繼續急行,匆匆忙忙,劍傷不顧。

未至百里,便有一神來阻撓殷天行,由於他們蓄謀已久,而且他們很多都是在神域和殷天行有很深的怨念,所以招招下死手,殷天行感覺自己的步伐越來越沉重,再這樣下去真的要被消耗致死,而暗中觀察的人卻越來越興奮,魔神要堅持不住了,一戰成名的機會來了!

魔神無愧於神域第一人,被白離的蝕匕刺傷,實力十不存一,卻能在與白離的對質中殺了那麼多半神,其中不乏成名已久之人,如雷神,災神等,到現在且戰且退,又能在眾多半神修士中彌留許久……

殷天行身上的底牌全用了出來,不,還有一張底牌,但用了之後便生死未卜,不過現在卻也是到了生死時刻。

凌空一錘襲來,殷天行神識早已有所感應,但身上由於積傷太多,早已麻木,偏是接下了這一錘,雖然有極為強悍的肉身,卻也令殷天行被震飛出去,一大口血便是從殷天行嘴裡噴吐出來。

飛錘落下,緊接著便是一輪半月彎刀飛向在地上氣喘噓噓的殷天行,說時遲那時快,眼看那輪彎刀將要划向殷天行的脖頸,殷天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堪堪用劍尾處擋住了,這一擋只是抵擋住致命傷害,而那巨大的衝擊力令殷天行再一次被拋飛,再落下已是懸崖邊上。

孤涯的山頂,作為整個亂斗山脈的最高處,安靜時雲霧繚繞,暴怒時電閃雷鳴,天火墜落,連半神都難以抵擋這威壓,可奇怪的是,這中現象卻只存在於這孤涯的山頂,其他處卻不受干擾,安靜與暴怒之間變化極快,說不定上一秒安靜,下一秒便是怒雷滾滾。

山腰隱約在山霧中,連飛的最高的天鳥都難以抵達,而這涯壁翹直,最能攀爬的猿猴都難以在此攀緣,下方便是深不見底,是亂石尖刺,還是波濤洶湧,未曾可知,因為沒有人跳下去后活著回來。

殷天行被追殺堵截,狼狽之中慌不擇路,卻跑到了這裡,后一步是萬丈深淵,前一步是窮凶極惡的追殺者,殷天行這時不再想著逃跑,因為退無可退,強忍著痛意,站直了身子,魔神也是有自己的驕傲的,魔劍羽行握在手中,那種睥睨天下的神態,令追殺的半神都有些退縮。

「怕什麼!他已經油盡燈枯了!」

是啊,殷天行已經油盡燈枯了,可是誰敢上,他剛剛顯露的姿態又令許多人膽寒,萬一殷天行還有底牌呢?

他們不肯上,殷天行自然也不會去上,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就在這僵持著的時候,狂風就吹了過來,山上的雲霧驟然被吹散了,只剩下光禿禿的岩石顯示出荒涼,天空愈發的漆黑濃郁,要變天了!

原本安靜的環境此刻狂風急驟地吹襲,濃郁的黑色席捲了整個斷崖之巔,天空紅紫色閃電劃過,令在場的所有修士膽寒,那閃電所流露的氣息確確實實能把所有人抹殺。

在這僵持不下的情況,之前攛掇眾人上前的那人說:「既然大家都不願意上去殺了殷天行,但是我們又不願意放虎歸山,此刻怒雷可是能夠抹殺半神的,就連殷天行也不能承受這威壓,而這天雷只存在這斷崖山巔,不如我們退下這斷崖之巔,而下山只有這一條路,如果殷天行要離開我們便集火攻擊可好?」

這話聲音不大不小,殷天行卻聽得清清楚楚,那人陰惻惻地對著殷天行笑著,此建議自然引來眾人同意,一同堵在了這天雷的邊緣處。

此刻殷天行面臨兩種選擇,要麼承受這天雷,要麼強行突破眾神的集火,無論哪一種選擇,都是必死的局面,眼看著這天雷積勢已久,威壓強烈,要做出選擇了。

「今日我殷天行被困於此,諸位所作所為我殷天行記下了,若我能活下來,不死不休。」殷天行決斷好選擇,朗聲朝著山下說道,沒有悲憤,沒有不甘,眼神中只有堅毅和狠辣。

轉過身去,徑身跳下山巔,在跳下去那一瞬間,天雷怒吼著劈落下來,那一刻充斥著肆虐,瘋狂的氣息,紫色瀰漫在這一片斷崖山巔,可奇怪的是紫色只存在這一片,諸神所在的邊緣卻是安靜的很,更奇怪的是這可抹殺萬物的天雷,落在斷崖山巔的石岩上,石岩卻是光潔無暇。

卻說殷天行跳落斷崖之下,耳邊呼嘯如雷,殷天行無法御氣飛行,彷彿有一隻手在狠命摁壓殷天行,在這生死存亡時刻,殷天行的最後一張底牌要亮出來了……

只見殷天行渡氣凝在雙手,雙手變的無堅不摧的金色鋒銳質感,似能刺破空間,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奇特的手法,抓向前方硬生生的撕開一條空間,那濃黑之中包含著星星點點的光亮,調動空間之力,憑藉這強橫的肉身,持續擴大著空間,等到足夠大的時候,殷天行鑽了進去,那空間洞瞬間合上,彷彿從未存在過。

卻說殷天行到達這空間中,發現這裡更加兇險,無盡的空間之力向他襲來,猶如鋒利的刀片,只一瞬自己的胳膊便被削去一塊肉,緊接著是大腿,腹部,臉龐,短短几秒,殷天行強橫的肉身已經是血肉模糊了,就快要傷及骨頭了。

啊~啊~啊,劇烈的疼痛襲來,那是血肉被割裂掉后,骨頭又被砍斷的疼痛,但是殷天行忍著劇痛,強行在這期間瘋狂奔跑,但是他卻沒有發現自己卻是在不斷下落,不知跑了多遠,自已雙腿已經沒有了,便跑不了了,再次以奇特的手法打開一個空間,那空間洞再一次被打開,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外面是光亮,月亮帶來的光亮,是希望。

突然殷天行背後的黑暗中有銀光一閃,殷天行反應迅速,一手維護這時空洞,一手魔劍羽行刺向那銀光,但是後面空無一物,而魔劍羽行好像吸收了什麼,而這一波動,空間洞很不穩定,殷天行急忙先將魔劍羽行丟了出去,因為下一刻他的手臂直接被空間給割裂掉了,空間洞慢慢縮小,快要將殷天行關在這裡時,殷天行捨棄肉身,神識直接鑽入那希望之中……

卻說這殷天行最後的底牌,來自於一個名為空間老人的大能,是用強橫的肉身和手法割裂開空間,然後在空間中改變位置,再回到外面,這一手法非半神修為不能使用,還要有強橫的肉身才能抗住這空間中的空間割裂,即便如此還是九死一生,殷天行能留著神識出來已經是極好結果了。而殷天行不知道,自己已經不在神域了。

卻說斷涯之巔,天雷來的快,去的也快,眾神只聽到殷天行的那不死不休,卻也認為那是臨死前的垂死掙扎,沒人能在天雷中活下來的,經過連續三天的封鎖斷崖,確認殷天行已經被天雷劈的灰都不剩,諸神奔走慶祝,而在殷天行離開神域那一刻,雲中天,殷家,用來記錄家族人中生死的生命靈牌,放在最高處的屬於殷天行的生命靈牌碎了……整個雲中天開始了新的秩序……殷家……

神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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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神壇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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