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討債無人情
藍星，陽間。
縣第一人民醫院。
秦父秦華和秦母梅艷珍正站在秦天明的病床前跟來討要債務的親戚和鄰居們苦苦解釋。
父親秦華上身穿著一漿洗成稍帶淺黃色的白色汗衫，下身穿著一條淡藍色的長褲，充滿老繭的雙手抓住一中年人的胳膊說道「大哥，你看天明出車禍后一直昏迷不醒，你再行行好，等天明醒來后我就立馬出去打工還錢給你好不好？現在我是實在抽不開身啊。」
秦華大哥用力掙開秦華抓住的雙手說道「不行！華子，不是大哥說你，你看看天明，再看看你如今的經濟狀況。你現在是地也賣了，屋也賣了。外面更是欠著一屁股貸款，你告訴大哥，你以後拿啥還。不行，今天你必須把錢還給我。不然你嫂子那我沒辦法交代。」
「大哥，你就再寬限我幾日吧，我發誓，只要天明醒來我就立馬出去找活干。」
「是啊，大哥。看著你是天明他大伯的份上，你就寬限我們幾日吧」
秦天明的母親梅艷珍也上來幫腔求情說道。
「不行，這醫院的花銷就跟流水似的。趁著今日你們剛把手上的房子賣了還有些閑錢你必須要還給我們，不然的話以後就更沒得還了，鄉親們，你們說是不是」
秦華他大哥轉頭看著身後的十多位鄉親舉手說道。
「對，對。因為天明的事現在你們老秦家一下子沒落了，我們都還不清楚以後能不能收到欠款，今天你需要要還我們一部分。」
「是啊，我們也很為難啊，這一年年種地養雞養鴨的，賺點錢也真不容易，老秦，你就還我們點吧。」
「馬上孩子就要開學了，我們手頭也實在不寬裕，秦大哥，嫂子。你們就還了我們吧。」
各有各的理由，各有各的難處，說一千道一萬，他們也是看著秦家沒落想著以後肯定會還不起借款便提前上門討債而已。
看著十多人嘰歪的說個不停，秦華揮手大聲喊道」大家都靜一靜，靜一靜。這裡畢竟是醫院，有事我們去外面說好不好。「
」好，華子，我們去外面等你。「
說完這句，秦華他大哥就帶著十多位鄉親走出了住院大樓。
反正秦天明現在還昏迷著，他們也不怕秦華一家給跑了。
」艷珍，你在這好好照顧兒子，我去跟鄉親們說說。「
」阿華，千萬別跟鄉親們吵架啊。「
梅艷珍有些不放心秦華的暴脾氣。
」知道「
看了眼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兒子，秦華嘆了口氣來到醫院住樓部外面。
梅艷珍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給秦天明掖了掖被角，不讓他被醫院的空調給吹感冒了。起身走到窗戶前看著樓底下的丈夫和十多位鄉親。
只見他們正在樓下激烈的爭吵。
也不知他們說了什麼，吵了十多分鐘，最後秦華才低頭喪氣的走了回來。
」阿華，鄉親們都已經走了？「
」嗯，走了。「
」你是不是答應了他們什麼？「
梅艷珍心裡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說今天下午會去銀行把賣房的錢取出來還給他們。「
」可，可那是我們兒子救命的醫藥費啊。你怎麼能做主還給他們呢。「
梅艷珍著急的說道。
」他們說，如果今天能還給他們一部分，他們可以不要利息。但如果不還的話他們就集體去法院起訴我們。阿珍，你說我能怎麼辦？我能怎麼辦啊？「
說著說著，秦華這個粗糙的漢子捂著頭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兒子還在昏迷，如果我去坐牢的話，你和兒子將來怎麼辦，以後怎麼生活啊？「
」阿華「
看著秦華哭的像個孩子，梅艷珍淚眼婆娑的蹲下抱住了他。
嫁給他二十多年了。
前年大旱，田地顆粒無收的時候他沒哭過。
去年給別人做小工，從二樓摔下，都摔吐血了他也強忍著一聲不吭。
可如今卻因為欠鄉親們五六萬塊錢卻哭的像個孩子。
」402家屬，你們是402家屬嗎？「
護士拿著個病歷單推開門走了進來。
」是，我們是402秦天明的家屬「
看到有人來了，秦華和梅艷珍兩人急忙擦擦眼淚站起身。
」要繳醫院費用了啊，病卡上存的錢已經用完了，下午記得去交一下。「
放下張白色的收費單子，護士便推門走了出去。
老兩口拿起單子，看著最下面寫著又要交兩萬多的費用，秦華只覺得天旋地轉一陣陣站不穩。
」阿華，這...「
」沒事，趕緊先去把醫院的費用交了，咱兒子要緊。下午大不了少還他們一些了。「
他們農村的房子也只不過賣了五六萬塊錢，還不夠抵債的。
這一下又要交兩萬多。
如果下午再還掉鄉親們一部分，那他們可就真沒錢了。
他們兩人已經夠節省的了，自從來到縣醫院，兩人就一天只吃兩塊錢的饅頭，水都是直接喝的醫院的自來水。睡覺更是直接在秦天明的病房內打的地鋪。
」哎，阿華，先吃飯吧「
梅艷珍從藍色布包中拿出兩個饅頭，遞給秦華一個之後，便去病房廁所那拿碗接了碗自來水。兩人就這樣一口饅頭，一口水的吃了起來。
吃完飯，秦華走到病床前摸了摸秦天明的臉，然後對梅艷珍說了句去銀行取錢便打開房門離開了。
秦華離開后，梅艷珍去開水房用塑料桶接了點熱水，然後再接了點自來水調好溫度后仔細給秦天明擦拭起來。
秦天明已經昏迷好幾天了，醫生說醒來的希望不大。
可老兩口一直都沒放棄。
正當梅艷珍擦拭秦天明手臂的時候，她突然發現，秦天明右手的手指忽然動了動。
梅艷珍當場喜極而泣。
「天明，天明。」
輕輕呼喚了兩聲，看到秦天明沒有醒來。
她丟下毛巾急忙跑出病房對著護士站的護士喊道「醫生，醫生。我兒子的手動了，我兒子的手動了。你們快來看看，你們快來看看啊。」
「快，快！快去找主治王醫生。」
兩名護士放下手中的單子就急忙朝醫生辦公室跑去。
「王醫生，快。402的秦天明有反應了。」
「快，快！小李，把除顫器拿上。我們去看看」
「這植物人如果都能醒來的話，那我王大志將在醫界聞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