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精華書閣首發

第7章 精華書閣首發

顧老頭雖說沒讀什麼書,可為人十分講究,他總是講自己從前帶著兄弟們一起闖的故事,故事的核心,就是兄弟要齊心,齊力可斷金。

雖說有些老套,可對顧石頭和顧之恆來說,是潛移默化的人品特質,並且在今後的歲月里,這些小小的不起眼的品質使得他大放異彩。

一直到晚上,太陽西落,冷風吹的窗牖嘩啦響,看著像是要下雨了,顧之恆才回來。

滿身的腥氣,衣擺上還有泥點和紅色的污點。

隋願有些好奇,「你出去是做什麼事?」

顧之恆有些猶豫,但還是誠實道:「今天是去殺一些牲畜,你可能沒見過,書上也有說庖丁解牛的,我雖然沒那麼厲害,但也還算不錯,能賺一些銀錢。」

如今冬日尚未過去,田地里用不上那麼多人,山裡他也去不了,做些活計賺錢貼補家用。

隋願聞言瞭然點頭。

她似是想起什麼,噔噔噔的往樓上沖,難得的活潑。

顧之恆以為她是嫌棄,聞到自己身上腥臭的味道,不由垂下了頭,連忙走進湢室擦洗,才收拾完,還有些愧疚的看著翡翠瑪瑙兩個丫頭。

「衣服有些臟,還有污血,你們別動,我自己洗就好。」

翡翠瑪瑙都笑了,雖只是短短兩天,她們也看出姑爺對小姐還算尊重,並不是一般的鄉下漢子,不卑不亢的,挺讓人有好感,連帶著對她們倆都和顏悅色,不曾指責過一句。

這樣的主子好伺候呢。

瑪瑙不在意的接過衣裳,「姑爺別介意,我們本就是來伺候夫人和您的,不過是兩件衣衫,無礙的。」

顧之恆清俊面上露出一抹淡笑。

然後又是一陣下樓聲,聲音輕巧又急促,顧之恆見過隋願的繡鞋,小巧精緻,不像是鞋,倒像是擺在鋪面里的擺設。

「庖丁解牛?」隋願腳步歡快地衝到閣樓,拿出一本陪嫁來的書,「原來你已經讀過書?我竟不知。」

顧之恆語調有些僵硬,還退了兩步,怕自己身上的味道沒有散開,「是,父親曾經教過我一段時間。」

隋願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父親,是自己的父親隋卞。

這個隋卞,真是的,隨隨便便就嫁了女兒,還不用她回門,真是太隨便了,這還是親爹嘛?

隋願在心裡腹誹了幾句。

「原來如此。」又見顧之恆眼睛直直看著書冊,她抬手抖了抖書,「這是我陪嫁來的,你若是想看,沒事的時候就上去看看,反正放著也是放著。」

顧之恆鳳眼裡明顯有喜色,在鄉下,書冊都不是有錢能買到的事物,「我,可以嘛?」

隋願點頭,腦海中想起他上輩子好學的樣子:「當然可以,不過你下次出去做活能不能帶上我?我想看解牛。」

乾巴巴的文字可看不出來,她想實際看看,也免得父親老是說她只知道胭脂水粉,不食人間煙火。

顧之恆一愣,有些磕巴,「你,你不嫌棄嘛,那裡很臟很臭的,滿地是血……」

隋願擺手,「我不介意。」

她說完后又一愣,這才明白剛剛他一直板著臉,是以為自己嫌棄他呀。

原來顧之恆也不是一開始就冷冰冰沒有感情的。

隋願也有些好笑,事實上她端正了念頭后,已經從玉京姊妹們高粱砌玉的無聊虛假日子裡走出來,反而對鄉下充滿煙火氣的生活開始好奇。

上輩子她閉門拒絕交流,壓根就沒看過,也沒機會體驗,真是可惜了隋卞在她面前不斷誇讚大周的山水。

顧之恆自然滿口答應,不過是帶去看看罷了,不是什麼特別的要求。

入了夜,隋願拉著顧之恆一起吃飯,顧之恆拒絕了。

「你自己吃就好了,我對吃食沒什麼要求的,沒事,你別多心,過陣子就好了。」

隋願真是第一次聽他正經安慰自己,也知道他確實是為家裡人和自己考慮,免得吵架,便沒有強留。

到了睡覺的時候,隋願想著顧之恆這兩天表現還可以,便決定暫時不生氣,拉著顧之恆左聞右聞,終於點頭,「上來吧。」

顧之恆覺得自己像是被太監檢驗過的妃嬪,等著隋願臨幸。

隋願在被子里糾結了好半晌,想起上輩子兩人偶爾和諧的房事,便自己滾到顧之恆懷裡,嬌滴滴地道:「你,你要輕些,真的疼。」

顧之恆摟著隋願,心頭「砰砰」亂跳,聞著她身上傳來的馥郁香氣,還有掌下滑溜溜的肌膚,喉頭滾了又滾,才啞著嗓子,忍著激動,「嗯。」

隨後才覆身壓去。

隋願自然又是眼淚汪汪,她已然不太記得自己和顧之恆剛成親時的夫妻生活是什麼樣的了,但是絕不是像現在這樣,翻來覆去折騰的她又痛又麻。

「夠了夠了,唔……顧之恆。」

嗓音又嬌又媚,回應她的自然是顧之恆越發沒有顧忌的力道。

她被顧之恆擺弄成羞人的姿勢后,腰上酸疼,腦海里忽然想起那個纖弱嬌柔的婦人,盈盈一握的細腰簡直不堪攀折……

莫非他就喜歡這個款式的?

隋願忽然就怒火熊熊,抬手就是一爪子,「你幹嘛啊?臭混蛋。」

顧之恆被她這一聲吼得發懵,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壓著她一陣擺弄,身下女人又是一陣嗚嗚咽咽,總算是雲收雨歇。

隋願氣的要命,眼淚糊了一臉,抬腳就踢過去,口中也胡亂喊起來。

「叫你停下停下,你這個見異思遷的臭混蛋,你居然喜歡那樣的,難道我不如嗎?我腰難道不細嗎?我不比她好看嗎?」

上輩子除了氣他帶女人回來,更氣他為什麼要帶那樣一個女人。

顧之恆握著她光潔的腳丫子滿臉懵,不知道隋願在說什麼,聽到說腰細,他情不自禁就把眼神投放在她婀娜纖腰上,帳中只有一點微光,卻依舊能看到她膚若凝脂,露出的一截小蠻腰。

他想起方才自己雙手掐住纖腰,不盈一握,是真的很細啊,以他這幾年的經驗來說,她的骨骼,大概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子都細。

何況那個時候,怎麼停下啊?

……

時間就定在三日後,恰好隔壁村裡有一戶人家要殺牛,顧之恆已經接下這樁事。

周氏聽說隋願要去看殺牛,又翻起了白眼,「整天不做事,還看什麼殺牛,嚇不死你。」

顧石頭又瞪她,「你這婆娘怎麼這麼煩?老是嫉妒這些事,她不做事,她也沒麻煩我們不是嗎?再說我揍你信不信。」

周氏再次閉嘴,拉著兩個孩子自顧自吃飯,兀自憤憤不平。

顧之恆也趁機多陪了隋願兩天,不過他一有空就往樓上鑽,那裡滿滿一書架的書令他驚奇不已,遇到不認識的字,還會問隋願。

隋願有時不耐煩,鼓著嘴巴說顧之恆笨,顧之恆也不生氣,就把問題都寫在紙上,等隋願樂意的時候再問。

不過到了夜間,兩人同床共枕時,隋願又開始恢復半情願半不情願的心態。

隋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這輩子尚未發生的事兒,她卻生氣到現在。

她只覺內心十分矛盾。

或許她在上輩子和顧之恆的婚姻中也有過猶豫,也或許是,後來的她其實意識到自己在這場婚姻中,也是有錯的,可她上輩子卻不敢承認,只一味死死扛著,又自持身份,怕被成為寧安候的顧之恆看輕。

她對顧之恆是有感情的,可都在一層層偽裝的盔甲中,在冷冰冰的日子裡,漸漸迷失。

這輩子雖說才剛開始,她也決定要好好的活,活的不一樣,活的不能像上輩子,要活出自己。

她本來也是有著自己喜好的女子啊。

出發去鄰村的這天,顧之恆特意早早就起了,等隋願梳洗好就走。

天色剛蒙蒙亮,從窗子能感受到外頭的寒意,倒春寒的天氣,也很難熬。

他怕她凍著,便叮囑了一句,「你多穿一點,好了么?」

隋願萎靡地坐在鏡前,「等會兒。」

又過了一會,顧之恆在門口猶豫再三,終於開口催道:「好了么?要出發了。」

「知道啦。」

聲音里很是不耐煩,顧之恆整個人都等的獃滯了。

又過大約十幾息,才看到隋願披著一身大紅色綉梅花的大袖衫,腳下是厚重的毛茸茸的麂皮靴,兜帽圍得嚴嚴實實,手上還捧了暖爐。

顧之恆本想提醒她要穿的簡便些,想了想,還是閉嘴了,可能人家確實嬌弱,他不該指責。

隋願吹了冷風后才清醒,看顧之恆一身短褐,像是不怕冷的樣子,本想關懷兩句,想想又閉嘴了。

興許人家不怕冷呢,上輩子就沒聽顧之恆喊過冷。

兩個丫頭都不帶,隋願很是爭氣,「放心吧,你家小姐厲害著呢。」

顧之恆在一邊面色複雜。

隋願說完豪言壯語后,跟著顧之恆走了一刻多鐘,就已經不行了。

「顧之恆,你等等我,等我……」

她緊跑幾步,已經是氣喘吁吁,山路不平整,偶爾上坡下坡極耗體力,這暖和的麂皮靴子像是鐵塊般堅硬,手裡的暖爐已經發燙,猶如鉛石一般重。

顧之恆第一次聽她念自己的名字,聲調軟軟綿綿,看她這麼艱難,又見快要亮的天色,只能默默蹲在她面前。

隋願喘著粗氣手忙腳亂地往上爬,「這可是……你自己要背的啊,不是我……要求的啊,你待會兒可別說我……重。」

顧之恆的聲音在風中有些沉悶,似是笑了,「放心,我從山裡扛過野豬,你還沒野豬一半重呢。」

隋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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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寒門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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