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我的小娘子
「比如對娘子,為夫就是有私心的。為夫就是想與娘子永永遠遠的這般。」
說著話,他的唇便蹭了過來,也沒深吻她只是在她脖頸上蹭了蹭,卻也蹭的林七月面頰通紅。
林七月笑著躲開,拿手推住了蕭長青。
「你少來跟我甜言蜜語。我問你,說好了每日只去宮中待二個時辰,可你這每日都是天不亮就出門,天黑了都不見回家,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幹什麼去了?不會是在外面養了什麼嬌滴滴的外室吧?」
蕭長青起初愣了下,很快就知道這小狐狸是故意逗她,索性用那手指輕掐了她的胳膊。
「對啊,為夫在外養了好幾個,她們每一個都聽話順從,每日殷勤伺候嬌聲軟語的討我歡心哪裡像有些人,就知道氣我。」
胳膊被掐疼了,林七月惱的隨手錘了他一拳。
將蕭長青推開,她一個翻身就反壓在了蕭長青身上。
「給你根杆子你還真往上爬了。好,那你倒跟我說說都有哪些美人啊,那麼好我也去學學,學學怎麼伺候將軍……」
她的手拽住了他的衣襟,小臉上故意露出了兇悍之色。
她穿著玉白色的絲質中衣,一頭秀髮散在肩上,起身時這髮絲就撩在他脖頸間,又輕又軟,酥酥麻麻的。
男人眼裡漸漸浮上了複雜的顏色,他抬起手握住了那隻兇巴巴的小手。
「阿月,明年咱們要個孩子吧。」
「……」
怔了怔,林七月才笑道:
「怎麼突然又想要孩子了?你不是說咱們的日子不安定不適合嗎?」
蕭長青攥緊了那隻手,另一隻手也抬了起來摟住了林七月的肩。林七月順勢靠回到他的心口上,他的目光便看向了遠處:
「你方才問我怎麼白天總不在家。其實我也沒閑著,這一年來,該打點聯絡的關係我都有重視,朝中各部的人員現狀也都了解清楚了。如今雖然我手裡看上去沒有實權,但那些與我這個身份來說有什麼要緊的?
太子已然廢了,其他的皇子包括慕君離在內雖然也有聰敏能幹的,但之前在太子的打壓下,實力不過爾爾,我的身份一旦回來了,權利自然就來了。
我根本不用去爭什麼實權,我只需要鞏固好關係,適當的時侯找到適當的人為我所用就行了。所以,時局已經不一樣了,我沒有那麼被動了,能給你和孩子一個平穩的生活了。」
這是第一次,他主動跟她說這樣的問題。
一直以來他在幹什麼,有什麼打算她都沒有問過。
林七月心中微微動容,還在想著這些話,蕭長青又攥了攥她的手,同時將臉轉向了她。
「孩子我一直都想的,一直都想與你有一個我們的孩子。」
一個真正屬於他們的小寶貝。
林七月想到上一次的意外,心裡有些難受。想了想又問道:
「你方才說身份,其實我一直有個疑惑,原本我以為除了太子容不下你,陛下與你之間也有間隙,所以你為了救我入宮之後我就一直擔心,擔心陛下認出你,對你不利。可是後來我發現,不是這樣的,陛下對你很好,不是一般君臣的好,他定是認出你了。而你……」
她那閃著光的眼睛緊緊盯著蕭長青的眼睛:
「似乎很放肆,你好像吃准了他不會降罪與你。」
她的聰明從沒讓他失望過。
蕭長青稍稍展眉笑了聲:
「我的小娘子還是這麼慧眼如炬。」
「說正經事。」某人心急,瞪了他一眼。
蕭長青盯著林七月看了一會,眼底笑意漸漸褪去換上了一抹幽深的顏色。
過了一會,他輕輕嘆了口氣:
「我與他之間確實有嫌隙。不過,他不想殺我,從來都沒想過。甚至可以說他一直是疼愛我的。這些年,他也一直在找我。現在成年未成年的皇子一共十六個,他最在乎的可能就是我了。」
「……」
這話讓林七月瞪大了眼睛。
「你說什麼?他最在乎的兒子是你?」
「你不相信是吧?」
蕭長青淡淡勾唇。
林七月瞬間皺緊了眉頭,開動腦筋想了想,她搖了搖頭:
「也不是不信,就是聽著奇怪。這話要是陛下說的,我聽了可能會笑笑,覺得很諷刺,可這話是你自己說的,我就無法理解了。」
「諷刺?對,皇家的事很多都很諷刺。」
蕭長青轉臉盯著那高遠的屋頂輕聲道:
「我說的在乎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父親對孩子的在乎。天子之家,任何的情誼都與尋常人的不一樣。夫妻,父子,皆如此。」
這倒是,先君臣後父子。
他們首先是君臣關係,然後才是父子關係。
尋常百姓家父親愛孩子能做到毫無保留。天家父親愛孩子是十分有限度的。
「我明白了,這位皇帝陛下心裡的父愛本來就不多,在這十六個皇子中分給你的是最多的而已,並不代表他真的多愛你。」
「我也沒指望他多愛我。皇家本就如此。自我會叫父皇那日起我便明白了。這倒也沒什麼,身為皇子得到多少榮華就要失去多少真情。」
蕭長青無所謂的笑笑,臉上並沒有難受的表情。
說完,他才又把臉轉回來看向林七月。
「你一定奇怪我為何對他這麼信任是不是?」
「嗯。」
「我說了,他從小就偏愛我。若不是後來我離開了,這太子之位也許是我的。後來……」
他眼裡的光瞬間淡去,不過只是沉默了瞬間,那笑意又爬上了他的眼梢:
「後來雖然發生了些事情,可我離宮也不是他逼的。而且,你忘了嗎?他上了年紀了,有些想法跟年輕時終究是不同的。」
「早聽說人老了會變得慈悲看來是真的。」
林七月輕嘆。
「也許吧,反正這兩年他確實比從前更記掛我。也沒少費心尋我。所以,我知道他絕不會因為我有點小脾氣而責怪我。」
他知道他那個父皇很疼他。
既然很疼他為何他們之間又有這麼深的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