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偷銀子
灶間。
林秀兒進來就莫名其妙的看著林七月。
「大姐,你剛才說啥?買啥木料?」
林七月把凳子放在桌邊:
「不買啥。別墨跡了,咱們趕緊吃一口一會去地里撒種子。」
俞梅是個勤快人,一早起來做好飯吃了就去忙活了。林芝和兩孩子隨後起來也都各自吃過了。
林秀兒懶些起的遲這還沒吃。
鍋里冒著熱氣,隔著鍋蓋能聞到一股米糊糊的味。
林秀兒也沒多想,回頭看了一眼那鍋,笑道:
「娘可真行,上次咱們背回來的東西硬是給她藏得我都找不到,就留了些雜麵糙米在缸里。你不知道昨天我回屋的時候看見二嫂子正在我們屋裡翻呢,啥也沒翻著,氣的臉都綠了。」
「藏東西你可以永遠相信娘。」
林七月擺好凳子走了過來。
這米糊已經只剩下鍋底一點了,可見楊氏婆媳幾人也都吃過了。這點還不太夠她們姐妹跟蕭長青分的,無奈只能每人少吃點。
她們那日帶回來的食物都被俞梅藏了起來,雖然這個節氣幾天不會壞。
可這樣不是也委屈了自家人的肚子?
希望東屋那三人別讓自己失望,趕緊滾蛋!
林七月端起碗準備給蕭長青送去,一眼瞄見旁邊一個堆放雜物的破桌子,靈機一動又把碗給了林秀兒:
「給你姐夫送去。我把這個挪一下。」
「你挪它幹嘛?」
林秀兒接過碗順著林七月的目光看向那隻桌子。
「放這裡礙事。」
林七月騰出手來說干就干,桌上有不少破罐子爛碗,有點沉,她費了大勁把它往米缸跟前挪。
「放那礙事,擋米缸跟前不礙事?」
林秀兒莫名其妙。
林七月沒抬頭,躬著身拖拽著那隻桌子。
「叫你去你就去,啰嗦什麼呢?別忘了吃完了還得幹活。」
「又不說,姐我怎麼發現我現在都看不懂你了?」
林秀兒捧著碗嘟嘟囔囔的轉身出去了。
看不懂就對了,都看懂了,楊氏等人也看懂了,那她豈不是白費力氣了?
挪好桌子,林七月才擦了擦手,端起飯碗。
吃完飯,她就領著林秀兒去地里撒種子了。
她沒叫俞梅,因為姜杏從昨下午回來一直歪在東屋養身子都沒下地,楊氏擔心她的大孫子,也守在那,家裡總得有人看著。
忙到晌午林七月才領著滿頭汗的林秀兒回來。
林芝他們又提三籃子婆婆丁回來,這玩意楊氏婆媳都看不上,林七月便大大方方的把它們清洗晾曬腌制了起來。
晌午吃的糙米飯,菜也還是只有一個白菜,之前買回來那一小罐子豬油也被俞梅給藏了起來,這白菜又是水煮的。
楊氏見實在翻不到好東西吃,就趁著灶間無人拿了個大瓦盆把一鍋糙米飯盛了一大半連同白菜一起端去了東屋。
剩下的飯不夠吃,俞梅氣的要命,想去奪回口糧,碰巧鄰居來借農具,她這才忍了。
無奈之下,俞梅又拿雜麵烙了幾張餅子這才算勉強糊飽了自家人的嘴。
下午,林七月讓俞梅找了點蔬菜種子出來。
這個節氣冬菜還是有不少的,只是林家人多,地也不肥又沒錢買肥料餅,種出來的不夠吃,許多種子撒下去又沒長出來,這才只剩下白菜了。
現在有了靈泉,應該會好點。於是林七月就領著林秀兒把種子重新種了。
撒完種她才把林秀兒打發回去,自己進空間提了兩桶靈泉水澆灌了。
忙活完這些,日頭已經下山了。
這天晚上,未免再發生昨夜那尷尬事林七月沒把凳子再挪到床邊,而是乾脆找了門邊一塊空地靠牆放了。
蕭長青沒什麼話,林七月也沒有無話找話,熄燈了之後她便閉上了眼睛。
夜,漸漸深沉,起初屋外還不時有遠處的說話聲傳來,不知不覺中也只剩下蟲鳴了。
東屋的燈熄的最早,可誰也不知道東屋裡的三個人半點睡意都沒有。
「鳳兒,看好了沒?她們都沒動靜吧?」
楊氏壓著嗓子對著門口道。
趴在門口朝外瞅了半天的王銀鳳折回頭來。
「沒呢,睡得跟死豬一樣。我扔那個石頭出去,都沒任何反應。」
方才她扔了個不大不小的石頭到院子里。
西屋和柴房的寂靜讓她們很滿意。
「不會有事的。」
姜杏歪在床上插了一嘴:
「這兩日她們一家人忙忙叨叨的都累得夠嗆了,這一倒下去哪還醒的了?你們小心點就行了。再說了,真逮著了,就說半夜口渴來舀點水喝,她們能把你們怎麼樣?」
「呵,你說的輕巧。」
王銀鳳借著月光沒好氣的瞪了姜杏一眼:
「你躺在床上什麼都不用幹當然不會有事了?」
「你這是什麼話?我這也是為了林家的孫子著想啊,這可是娘安排的。」
姜杏懷著這大孫子自豪的很,底氣十足,張嘴就懟。
王銀鳳氣的牙痒痒,想跟姜杏吵,還沒開口就聽楊氏道:
「行了,別吵吵了。先把那銀子弄到手再說。要吵吵,明日回了家再吵吵。」
「明日咱就走?不在這白吃白喝了?」
王銀鳳疑惑。
楊氏剜了她一眼:
「你缺心眼啊?銀子到手就走,等她們察覺銀子沒了也賴不到咱頭上。」
「哦對對對。」
王銀鳳忙著點頭,扭頭又朝外看了看,低聲道:
「明天那小***就要拿銀子去定木料了,今晚咱一定要把銀子拿到。」
「你先出去,再試試她們。」
楊氏命令道。
王銀鳳沒再說什麼,轉身悄悄從門縫裡閃出去了。
到了院中,王銀鳳沒有刻意放輕動作,反倒故意踢了踢小石子。
那兩屋確實沒有任何動靜傳出來,她才朝東屋招了招手。
楊氏就站在門邊,見她招手這才走出去。
兩人悄無聲息的走到了灶間。
一窮二白的家,灶間柴房這種地方晚上都沒鎖門。兩人很快推開虛掩的門閃了進去。
灶間有個大窗戶,月光從那照進來,裡面並不很暗。
摸到米缸前,一看那堆放了不少東西的破桌子,楊氏就禁不住咬牙切齒的低罵:
「七月這個死妮子,前兩天這桌子還不放這,今早不知道抽了什麼風把這桌子挪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