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霏霏服飾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鐘，還躺在床上聽音樂的麗兒，被一陣猛烈的電話鈴吵醒了。
「誰呀？」麗兒摘下耳機，懶洋洋的拿過手機：「誰？燕兒？你個該死的燕兒，也不讓人家睡個安穩覺？」，「誰？誰是燕兒？請問你是麗兒小姐嗎？」
「啊，哎，是我，你是誰呀？」麗兒吐吐舌頭，忙立起來坐穩：「你是誰呀？我不認識你呀？」
對方笑了：「現在不是認識了嗎？我是億財工貿人事部，麗兒小姐，恭喜你通過了本公司的面試，請你明上午九點正持身份證和學歷證，到本公司報到。」
麗兒一下想起王軍那笑眯眯的模樣，不禁笑了：「好呀，還有一個人呢？」，「你說的是王燕吧？」
「嗯！」，「我們考慮她的文化較低，有些不太適合本公司的標準，是不是這次就不」，「那我也不來。」麗兒乾脆的說：「我們是好姐妹。」
對方又笑了：「麗兒姑娘，工作是逛街嗎？這一點搭不上邊的，再說了，新員工的工作崗位能否勝任？還要看實際工作技能和態度呢。」
「對了，你說得完全對，工作崗位能否勝任？主要是看實際工作技能和態度，不是看學歷高低。」麗兒抓住機會，毫不客氣：「你們又怎麼知道，王燕不能勝任自己的工作？完全是歧視低學歷者嘛，彼爾·蓋茨大學都沒有畢業呢，不照樣成功為全球首富？」
對方沉默了，然後說：「麗兒姑娘，你贏了，請明天上午和王燕一起來吧。不過，請答應我們，你不能將我們之間為她發生爭辯一事告之她本人，這，你應該明白吧？」
「當然，謝謝你，再見！明天見！」，「明天見！」
麗兒一下扔了電話，高興得在床上翻過來騰過去的打着滾。
媽媽進來了，臉上帶着笑：「麗兒，這麼高興呢？還沒餓？我把早飯給你端進來吧？」，麗兒搖搖頭：「我不吃，因為我不餓。」
「你呀，仗着現在年輕，以後會得胃病的，就跟你爸一樣，吃什麼葯都醫不了。」，「哎呀，媽，你有事嗎？一早就開始嘮叨，煩不煩哪？」
「好了好啦，媽不嘮叨行吧？」媽媽沒有走開的意思，相反挨着女兒坐下，小心的問：「麗兒，媽給你說一件事行不？」，麗兒望老媽一眼，低下頭拿起手機玩著：「行呀，你說嘛。」
「就是，就是，麗兒，王燕交男朋友了沒有？」
麗兒奇怪的抬起眼皮盯她一眼：「人家交沒有交男朋友，關你什麼事呀？」，「是不關媽什麼事，不過，她還小，又沒有工作，交了男朋友，就更麻煩了。」，「……」
「你想想，二十齣頭的姑娘，什麼人生經驗都沒有，自己都養不活自己，交男朋友不是自找麻煩嗎？」
「哎呀，媽，你去上班嘛。」麗兒放下手機，一仰頭靠在床頭上，感到哭笑不得：「關你什麼事呀？」，媽媽卻沒走開，倒是越來越嚴肅的看着麗兒。麗兒一下醒悟，坐了起來：「哦，你是在說我？」，媽媽無聲的點點頭，「撲嗤！」麗兒忍不住笑了：「煞費苦心。」
「什麼苦心？」老媽一楞：「還不都是為了你這個小冤家。」
「為我？怕也是為了你們自己吧？」麗兒翻個滾，甩個背影給老媽：「有了男朋友，就要談婚論嫁，嫁出門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嘛。老了，沒人管啦，看病沒人扶，睡在床上沒人端碗水，哎呀呀，多黑心喲。」
「你個瘋丫頭。」老媽笑罵道：「腦子轉得挺快，嘴皮兒挺嚴厲的。」
「如果交男友不慎，又給你們帶來多大的麻煩喲，面子上多難看呀，親朋好友面前下不了台呀。」，麗兒又是一滾：「報告老媽，我還沒有交男朋友，我還小哩，還沒玩夠呢，我可不想被人管着，一天到晚在我面前瞎嘮叨，就像你一樣。」
老媽吁了口長氣，笑了：「嘮叨你是愛你呢，等哪一天我不瞎嘮叨了，你就是長大了，那當然好。」，麗兒癟癟嘴巴：「媽，你今天不上班呀？」
「還有件事兒呢」老媽沒回答，而是望望麗兒，想下定了決心似的：「你去幫你小姨，自己可要注意哦。」
麗兒心裏一動，抬抬眼皮：「注意什麼？」
「反正，你是大姑娘了，該懂事了，自己看嘛。」老媽哼哼哧哧轉開話頭：「公司這幾天正倒霉呢，環保局的查上門來，老闆的頭都大了，所以，我這幾天也只能呆在家裏。對啦，我約了保險公司的小趙，下午要來談簽保，你下午呆在家，哪兒也不要去呵。」
麗兒不滿的看她一眼：「答應了人家的，不去行嗎？我們還是親戚哩。」
老媽敲敲自己腦袋瓜子：「唔，瞧我這腦子，唉，四十五，打屁股，記性好，忘性大了。去吧去吧。」，麗兒不管她了，抓起了手機：「燕兒嗎？起沒有？」，「哪像你大小姐？我早起啦，忙着呢，什麼事？」
「面試有結果了嗎？」，「沒有哇，算了，真是被涮掉了。」
麗兒笑了，猛喊道：「知道嗎？明上午持你的身份證和學歷證，和我一起到億才工貿報到。」，「和你一起？搞錯沒有哦？」王燕在那邊興奮的喊：「你說夢話吧？」
「行了，今晚不管多晚都在家等我。算啦算啦，我來一趟算了，電話里給你個瘋子說不清楚。」，「哎，下午不行嗎？」
「下午我要幫我小姨，晚上，拜拜！」
下午三點正，麗兒到了「霏霏服飾」。
忙得焦頭爛額的小姨喜出望外，從人堆中一把拉住她：「快，搭個眼睛盯到，有顧客問價，你就問我，一定要把客人纏到，你懂的。」
麗兒點點頭，立刻進入了角色：「看到走呀，盯到起呀，新款式，剛上櫃，這邊來喲！價錢公道，質量上乘，信譽至上喲！」，
麗兒甜甜的嗓門兒，再加上倩麗的身影，跟着又一撥顧客湧進了門。
也是小姨財運好，當初僅僅花三萬塊錢盤下來的門面，這些年順風長，據說有人出了十倍的價格，小姨也沒賣。為這事，老爸老媽急得那幾天手心拍打着手背，直嘆可惜。
可更絕的是，去年城市大翻修，小店門前的行人路變成了六人寬三行道的大馬路。退到紅線后的小店門前又修起了更寬的步行街，那來來往往的人哪，真如過江之鯽了。
一位姑娘挽著一個小夥子的胳膊肘兒，指著件新款的「蒙娜麗莎」短身衣：「這衣服什麼價呀？」，麗兒瞟瞟它就要問小姨，可一看小姨卻被更多的人們包圍着，想想，就伸出了根指頭。
「二百？」，「二千！」麗兒笑着說：「正宗法國貨喲，瞧這打工和面料。」
「取來看看行嗎？」，「當然可以！」麗兒一面取下衣服，一面瞅著姑娘明顯比腳長的腰背：「美女，你要是穿上它，肯定比你現在的氣質美多了。」，小夥子接過，殷勤的轉拿給女友：「進去試試吧。」，姑娘滿意的笑着，拎着衣服進了試衣間。
「妹兒，嘴巴好甜喲。」那小伙乘機套著親乎：「只是你這一喊，我又得出血了。」
麗兒一面忙着一面笑：「女買衣，男掏錢，天經地義，再說，不過二千來塊，大哥不是捨不得吧？」，「哪裏哪裏，妹兒，說真的，少一點，這衣服的水份也太大了點喲。」
「大哥別亂說哇，我們還要吃飯呢。」麗兒瞟瞟小伙：「真捨不得？就算了。」
女孩兒穿着「蒙娜麗莎」笑盈盈的出來了，往鏡子和戀人面前一站：「合不合身？瞧仔細點。」，小夥子立刻堆滿笑容，站到女友身邊，這扯扯，那拉拉的，然後眯起眼睛定定的瞧著鏡子中的麗人兒：「美，漂亮，就像專為你定做的。」
「真的呀？」女友轉一個身，又轉一個身，喜不自禁。
麗兒斜睨著那女孩兒露出的一截白白腰際，有些發笑。說實話，這種短身衣，對那些身體比例好，也就是一般腿比上身長的的顧客合適。
而她這種上身比身大腿長的顧客，顯然不太對路。也只有這時，麗兒才真正懂得了什麼叫投其所好？
「老闆，少一點行不？」女孩兒一個旋身轉在麗兒面前：「我要了，誠心要。」，「那好，一口價，1700。」，「老闆，再少點嘛，我們真的要。」小夥子也湊上來：「1400，包了。」
「哎呀，我進價都是1300，總得要我吃口飯吧？」，麗兒委屈的叫起來：「我再讓一步，1600，不能再少了，再少我得關門啦。」
小夥子邁上一步，還想還價，女孩兒發話了：「1600，包上。」，「包上，包上。」小夥子只得掏腰包，邊數錢邊咕嘟：「有沒有發票喲？包不包修喲？」
麗兒接了錢，對他笑嘻嘻的說：「我們這是個體生意，沒聽說過買衣服還要發票的，大哥，真逗玩兒。」
空閑了一口氣的小姨接過錢，也笑眯眯的說：「放心，『霏霏服飾』一貫信譽第一，童叟無欺，有口皆碑的。」
麗兒麻利地用精美的包裝袋裝上「蒙娜麗莎」，遞給小夥子：「慢走，歡迎再來喲。」，「老闆，有沒有名片呢？」，那姑娘不高興了，一把拉住小夥子就走。
才送走一撥，又湧進一堆，步行街真是送錢的傳送帶呀。
麗兒這才發現，那二個營業員根本就沒有請假，還在其中忙得頭昏眼花的；而小姨眼看得顧客們紛至沓來，知其一半是由於步行街順路和氛圍吸引，另一半呢，則是為了麗兒的緣故，不由得笑逐顏開，么喝得更響遏行云：「來呀來呀，新款新價，信譽第一呀。」
亂蓬蓬的人流中，高挑苗條二八芳齡的麗兒，站在門口，恰如出水芙蓉，清純可愛樣，天然去雕飾，嗓門兒柔柔的，聲音甜甜的，多遠都能看在眼裏。
麗兒注意到，幾個青年站在門外，注視自己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麗兒忙着招呼顧客，一面偷偷地打量著那幾個男孩兒。男孩兒們都不錯，挺拔陽光，氣質外露，像是演藝公司的星探。麗兒忽然感到渾身燥熱，一個念頭閃電般劃在自己的腦海：「星探？真是星探嗎？」
王燕就說過自己舉手投足間極有味道，像個明星。
其實，明星又有什麼不得了？還不是給媒體抄作吹捧的？瞧那趙薇，不過就是一個鄰家女孩兒嘛，有什麼出色的？可一上銀幕，酸文人們幾吹吹，不得了啦，就成了大眼睛演技突出的明星啦，不知找了多少錢哦？羨慕！
二個中年人大咧咧的進來了，離得老遠就喊：「凡兒，有新款新貨嗎？」，「喲，謝大哥，當然有啦，才進的法國新款，就等你啦。」，小姨笑呵呵的，右手一抖，一包硬殼「熊貓」亮了出來：「今天有空出來逛盪逛盪？怎麼大嫂沒來？」
謝大哥和隨從一人含一枝在嘴中，小姨再一前湊，啪，按響火機，淡藍色的小火苗一跳，三人隨意吐出了縷縷藍煙。
小姨抽煙？這可是麗兒沒有料到的，因為，她是第一次看見。在她記憶中，小姨到家裏來，是從不抽煙的。
「公共場所，不能吸煙呵。」有顧客了出了**。
小姨歉意的笑笑，捺熄了煙頭：「大哥，你們吸，沒妨礙的。」
謝大哥眼睛一楞，凶凶的想罵什麼，但想想，大聲道：「凡兒，你忙吧，我們先走了，莫要影響了你的生意，晚上一起吃飯，『紅夢』酒樓，不見不散。」
「不行，得晚一點，今天顧客多。」小姨愉悅的揚揚手：「謝大哥，慢走呵。」，「是，我們慢走慢走；你就快做快做發財。」
今天巧了，經麗兒之手，平時滯銷的高檔品牌「蒙娜麗莎」，順利地賣了七八件/條出去。小姨看在眼裏，樂在心中，抽空對正在忙忙碌碌員工道：「瞧我家麗兒，多能幹，幾下就將滯銷貨變成了現金。到底是大本呵，多學了點文化知識就是不一樣。」
員工甲邊忙碌邊酸溜溜的說：「是呵，麗兒年輕漂亮又能幹，我哪能比得上她呀？」，「大本好呀，大本找大錢呀，凡老闆以後就請麗兒一人就行啦，何必請我們二個多花血汗錢吶。」，員工乙漂亮的眼睫毛翻了又翻，翻了又翻。
「明兒我就不來了，累了，睡個懶覺哦。」
小姨這才發覺了自己的失言，忙笑嘻嘻的說：「開個玩笑呢，一個醋醞子，一個小心眼，麗兒可是我的親侄女，想到哪裏去啦？好了好了，今晚我請客，喝吃唱跳一條龍服務，行了吧？」
兩位女員工轉怒為笑：「老闆懂事，我們姐妹也懂事，開個玩笑嘛。哈！」
「老闆，老闆。」最開先的那小夥子拉着姑娘邊喊邊進來：「老闆呢？我要找老闆。」
麗兒笑眯眯的問：「大哥，什麼事呀？你不是幾個鐘頭前在我們店裏才買了貨的嗎？」，「少來這一套，我是油黑人——不上粉的。」小夥子氣洶洶一揮手，與先前的嘻皮笑臉套親乎判若二人：「我們是來退貨的，什麼法國正宗品牌？上身不到三個鐘頭，就到處崩線。」
小伙將衣服一揚，撞過來：「自己看。」
麗兒見那可憐的「蒙娜麗莎」前胸和後背都綻開了線縫，露出了白花花的線頭，不禁有些緊張。
小姨咳嗽一聲擠了上來，拿過衣服左瞧瞧右瞅瞅半天，才不緊不慢的說：「這位小夥子，你買的時候就應該注意到哇，哪有出門幾個鐘頭后，才跑來灑野的？我要說你是故意崩斷的呢。」
小夥子急了：「灑野？我們故意崩斷的？有你這樣說話和做生意的嗎？」
「現在可是法制社會，不是鬧就能解決問題的。」小姨邊向員工和麗兒使眼色，示意她們招呼客人，分散大家的注意力，邊繼續慢騰騰的說：「順到說，不起氣，小伙，這地段，人來人往，是是非非，我凡兒做了多年的服裝，難道不懂這個道理？不知道該怎樣說話？」
她眼色一變，凌厲的逼視着他：「以為我怕人多怕你鬧，攪了生意？開玩笑！這地盤，你去問問，沒點膽水誰蹲得久？說好了，我可以替你無償把線縫起；說得不好，隨你怎樣？請便！」
小夥子被她的氣勢逼住，一時竟有些蠕動着嘴巴：「那，依你吧，幫我縫起算了。」
小姨一笑，領着二人來到牆角，片刻功夫，隨着噠噠噠一陣電動縫紉機輕柔的響動，「蒙娜麗莎」奇迹般完好如初。「試試，不行，再改。」小姨一指碎花布龍籠著的試衣間。
姑娘鑽進去，復又鑽出來，那「蒙娜麗莎」緊緊的綳在她身上，勒出了線條，也勒出了白花花的腰肉。她對着鏡子上下左右的看看瞅瞅，未了，滿意的向小夥子點點頭。
二人走了，客人們依然鬧哄哄的來來往往，誰也沒注意到這支小插曲。但麗兒全看在了眼中，不得不從心底佩服小姨處理突發事故的幹練與能力。小姨是能幹呢，玩得轉呢，要不然，怎麼會長期蹲在這黃金堆里收錢呢？麗兒知道，這錢燙手，不好收的。
那幾個一直注視着麗兒的青年人走了進來，在賣場里轉着旋著，裝腔作勢的挑看着衣服，其實是從各個角度瞧著麗兒。麗兒佯裝不知的走來跳去，賣力的招呼著顧客。
果然，其中一個青年笑容可掬的走近了：「美女，我們注意你已經很久了，身材不錯呀，龐兒亮麗，嗓音甜美。直說吧，想不想拍戲？」
麗兒盯他一眼：「我正忙呢，帥哥少開玩笑，你要選衣服呣，新款式新到的貨，全面九折優惠喲，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青年笑了：「哎，美女，賣衣服能找幾個錢？別資源浪費，暴珍天物啦，我們是『天馬』工作室的，有空，過來坐坐！」
他摔給麗兒一張名片，傲倨的說：「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主動找我們的多，我們被動找別人的少，你算是第二個，我相信你會來的。」
麗兒看不慣了，故意一伸腳踩在那面式精美的名片上：「阿姨，你看這件如何？樣式新潮，質量是正宗的法國軟面莎，最適合你們三十齣頭的美女穿了。」
「哎呀，妹兒真會講話，我都四十二三了，還是美女？」，「不哩，阿姨你哄我，哪有呢，不過才三十齣頭嘛。」
青年人彎下腰，撿起了名片，耐心的吹吹，等著麗兒哄那半老師徐娘上勾。
他知道，對待這種清純漂亮極有培養潛質的小美女，得有能耐和耐心。老闆花大把銀子請哥幾個是要有回報的。說不定，眼前就是一個中國影視界未來的瑪麗蓮·夢露。
誰都知道世界影視史上那著名的發崛案，要不是美國《時代周刊》的一個記者，偶然在汽車裝配線上拍攝到了一個女孩兒倩麗的工作照，進而加以培養包裝，人們今天哪能看到綽約多姿漂亮性感演技一流的瑪麗蓮·夢露呢？
那個記者，可賺了個缽傾盆滿，都是美金喲。
終於忙到了最後一個顧客離開，已是晚上十點多了。
「關門，吃飯！」小姨手指頭一夾呯的聲說：「『紅夢』酒樓，走！」，惦念著明天報到和王燕等著的麗兒說：「小姨，我不去了，我要回去了。」
正在換裝的員工甲說：「麗兒，不吃飯啦？別幫你小姨節約喲。」，「不是節約，我真有事，；回去晚了，爸媽會罵人的。」
「啊哈，真是黃花閨女喲。」換好裝，撬著屁股正對着大片鏡畫眉毛的員工扭扭頭：「聽見沒有？爸媽會罵人的。多清純多恬靜哪！我們，啊哈，都老啦，三十好幾啦老婆娘啦。」
小姨不耐煩的朝二人揮揮手，像趕掉嗡嗡嗡的蒼蠅：「你們忙自己的，搞快點，謝大哥都等急了。這樣吧，麗兒，你要真有急事，就快回去吧，這點錢你帶着，自己去吃點東西，免得你爸媽說小姨捨不得。」
她掏出幾張百元大鈔遞過來：「拿着，就回家呵，我要打電話查問的。」
「等幾天，你記得自己來選衣服哦，看上哪件拿哪件哦，別忘記了。」小姨沖着匆忙跑去的麗兒背影喊：「麗兒，別亂跑呵，吃了飯，徑直回家，我要打電話查問的哦，真要查。」
回過頭，員工甲捧着她的臉蛋就是一口：「親愛的，我累壞了，你不安慰安慰我嗎？」，員工乙大聲的吐一泡口水在地：「啊呸，我反胃啦，想嘔吐啦，凡兒，快給我痰盂。」
（未完待續）六、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