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驅逐令

心中的火焰越來越旺，這種感覺他已經三年沒有體會到了，原本陽虛的身體此時變得燥熱起來，這種浴火重生的感覺實在太過美妙，不知不覺時間過去七日，一凡竟然在火烈的包圍下睡著了。

當他醒來之時，發現身體已經打通血脈境第三重。此時的小雞仔仍然在不停的修鍊《混沌煉獄經》，若不是一凡的血脈太過脆弱，它早把二人的血脈修鍊至第六重。小雞仔心中鬱悶不語，自己竟然攤上這麼一個主人，它也只能認命了。

要知道，作為伴生獸，自己可以死，主人不可以死。若是伴生獸死了，主人最多不做御獸師，而御獸師死了，他的伴生獸會跟着一起覆滅，所以小雞仔只能忍氣吞聲。

作為主人的廖一凡雖然是重修，但這個速度，對整個游龍國來說都是前無古人，所以他很滿意當下的修鍊速度。

一凡知道，自己能有這麼快的修行速度，與小雞仔自帶的《混沌煉獄經》有着莫大的關係，於此同時，他的肉身體質此時此刻也發生驚天動地的改變，不管在體魄、力量、速度上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隨着這樣的體質改變，其潛能也在快速提升，接下來成長速度會變得越來越快。

「真是見鬼了，怎麼我的血脈境第三重怎麼比之前修鍊《晶金決》第五重還要強？這《混沌煉獄經》煉化的血元之力未免太強了，相比之前使用《晶金決》煉化的血元之力至少強十倍有餘。」

廖一凡仔細運轉着三條血脈的血元力量，發現這混沌煉獄血元簡直就像地底岩漿，灼熱無比，當這些血元在他的身上流轉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一座暗潮洶湧的火山，整個房間的溫度都在提升，一旦爆發，那絕對是火山爆發，摧毀房間的一切。

「我不過是游龍國的凡人，為何伴生空間除了誕生白羽之外，還半生這麼多獸卵？難道我有何特殊之處？」一凡對自己的身世有些費解。若這僅僅只是一個巧合，這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伴生空間內還有九個蛋，其中一個仍在咔咔作響，雖然還沒裂紋，但是距離孵化應該也快了，就是不知道，接下來又會誕生什麼強大巨獸？」

廖一凡對這第二個蛋充滿了期待，對其他所有的蛋更是充滿了無限的想像力！

他在想有沒有一種可能，自己能擁有十頭永恆混沌巨獸作為伴生獸？若是如此，他將騎着十頭混沌巨獸，稱霸天下，主宰整個世界，建立十萬後宮……

想到這裏，他也忍不住傻笑起來。之前他還嘲諷小雞仔猥瑣，當輪到自己的時候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更加猥瑣。

「這一次得到混沌火鳳，是上蒼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我一定要好好把握這一次機會，接下來每一個腳印都要走踏實，不再給任何人羞辱我的機會。」一凡目光灼熱看着窗外，他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與此同時，身上的烈焰慢慢退回體內，熾熱的房間快速恢復平靜。

「更重要的是，不能再讓母親難受了。」忽然廖一凡心中一痛，自己作為一個兒子，這麼大人了，還讓母親擔心，實在太不應該了。

從黑白學宮回到家中，他不知道給母親帶回多少傷害，此時的他十分愧疚，心中發誓，這種事不會再有下次了。

這次修鍊結束，小雞仔在燭台上呼呼大睡，看來這幾天它也累得夠嗆，畢竟它太小了點。一凡見此輕輕撫摸了一下小雞仔，忽然想起今日是母親的生日，打算給對方一個驚喜。

……

「一凡，修鍊結束了嗎？」剛打開門，他就看到母親不知什麼時候睡在一張藤椅上，自己開門的聲音驚醒了她。

見到這一幕，一凡不覺得奇怪，因為這三年來母親一直都這樣每天守着自己，擔心自己一時想不通自尋短見。

只是母親風燭殘年，一凡看着心痛，忍不住緊緊握住對方的纖瘦的手，激動道：

「母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又有伴生獸了!這隻伴生獸絕對是超越五階伴生獸的存在，您兒子很快就能重新修鍊至之前的境界，接下來振興廖家不是不是沒有可能！」

三年了，廖一凡的心情從來沒此刻這麼輕鬆過，之前的憂慮已經被拋諸腦後，接下來他將以一副新氣象面對人生。

關於他伴生空間有十顆蛋的秘密，這世界只有除了他和母親兩個人知道。很小的時候母親就提醒他，不能將這個秘密告訴除她之外的任何一個人了。

事實證明，這個世界父母是永遠最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人。

「你這孩子腦子被燒壞了不是，之前我在窗戶外都看到了，就是一隻普通的小雞仔而已，你得看好點，省得讓人給燉了。」喬娥微笑着說道，她不想打擊兒子，不過也不願看着他沉淪下去。畢竟有一隻伴生獸總比沒有好，整個四方城都知道一凡現在不是御獸師，所以廖家的地位岌岌可危。

要知道，沒有御獸師的城主府傳承相當於斷了香火，接下來等待的必將是自取滅亡。

「您看到了？要不今晚我們就烤來吃了？剛出生不久的，說不定烤著吃味道更鮮美。」一凡扶着她起來，帶她到院子裏曬太陽。

「可別胡來啊，你這熊孩子，人家小雞仔毛茸茸的，看起來還是挺可愛的。」喬娥敲着他的腦袋教訓道。

「哈哈，逗您呢。」一凡讓母親在院中坐下，然後走到身後給她捏捏肩膀。

母親難得露出一絲笑容，此刻她知道兒子已經打開心結不會自尋短見了。

「記得要跟別人說，你是靠『煉血契約』得來的伴生獸。」喬娥語重心長的叮囑道。

「媽，我懂的！」一凡應道。

所謂『煉血契約』，就是失去伴生獸的御獸師，找到魔獸的幼崽，然後提取對方的一絲血脈，再使用特殊血祭秘法強行注入自己血脈之中，讓對方強行成為自己伴生獸。

『魔獸和伴生獸不同，魔獸沒有御獸師共生，潛藏山野，性情兇殘暴戾，嗜殺成性，難以馴服，就算被強行簽訂主僕契約，這伴生獸也經常在關鍵時候掉鏈子，遠不及真正的伴生獸忠誠。

之前一凡聽人說，自己的母親不僅是天資卓絕的御獸師，同時也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追求者無數，當時風光無限，後來不知什麼原因與與父親廖天宇相識，並結為夫妻。

可是自從母親生下一凡之後卻得了一種怪病，這種怪病加速了她和伴生獸的身體衰老，如今她年紀剛過四十，卻已經是滿頭銀髮，如風燭殘年，唯有那精緻的臉蛋輪廓，可以看得出來她年輕時候確實是大美人。

她的伴生獸是四翼青鱗鷹，本是天空霸主的它如今正有氣沒力的趴在院子裏，渾身的羽毛幾乎掉光，行動非常遲緩，進食都變得非常困難。

御獸師和伴生獸同病，這是非常罕見的。父親廖天宇曾經為妻子嘗試了很多種辦法，如今還是沒能把她的病治好。如今的廖天宇不知身在何處，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就算踏遍千山萬水，他都不會主動放棄自己的女人。

「咦，媽，今天你穿這身衣服真漂亮！」

「那是當然，這身你媽嫁到廖家是的陪嫁裝。」喬娥溫柔笑道，她眼睛卻看向了門外，她好像在等待。

廖一凡突然想起來了，這三年來，父親每次都會在母親生日這天趕回來，不管有沒有找到靈藥，這好似二人的約定。母親也是時刻一年沒有見到丈夫，今天悉心打扮，自然是為了給自己的男人好印象。

「廖天宇！」

想起父親，廖一凡除了尊重還有思念。自己回家頹廢的這三年來，父親並未多說什麼，而是告之母親好生照看自己。在被人眼裏，一凡早已是一個廢人，不可能再繼承城主之位。廖天宇為了不傷害兒子的心，帶着兩個目的離開四方城，其中一個便是為妻子尋找靈藥，另外一個正是為兒子尋找強大的魔獸卵。

在廖天宇看來，只要有一絲希望，他都不會放棄自己的兒子。父親的話不多，可是他對自己的滿滿的父愛沒有一絲減少。

儘管沒有找到合適的魔獸卵，一凡卻一點不怪他。至於自己體內十顆卵的事，他甚至沒有告訴對方。至於原因很簡單，父親有三房姨太太。這也是母親喬娥一再叮囑自己除了她二人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能說出自己有十顆伴聲卵的原因。

讓一凡有些意外的是，時間這麼早，外面就傳來了動靜。按理父親不可能這麼早回來，畢竟尋找靈藥和魔獸卵並非易事。

他們母子二人住在聽風閣，這裏是整個四方城最安靜的地方，作為四方城城主的結髮妻子，喬娥才有資格住在這聽風閣。能住在這裏，才能顯示城主妻子的地位。其他姨太太極其子女只能居住在聽風閣附近的靜雅居，所以其他姨太太早就對聽風閣覬覦已久。

「他來了。」聽到腳步聲之後，喬娥艱難的起身，她目不轉睛的看着聽雨軒的大門。

「不是父親。」一凡恢復了一些修為，他能聽出來，這腳步氣息不夠厚重，而且還有兩種以上聲音，應該是其他三個人前來。

果然，就在下一刻，在沒有敲門的情況下，木質的大門被直接推開。

來人正是三個女人，最前面一個身穿紅色綢緞，是個雍容華貴的婦人，柳眉小眼，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第二個女人身穿紫色綢緞，她劍眉倒立，丹鳳眼，腰間陪着一把銀龍劍，一眼看去，就像一個英姿颯爽的女中豪傑。

最後一位女人身穿白色素衣，柳葉細眉，卧蠶眼，眉間一絲憂鬱，臉上寫滿心事，讓人看來心生憐憫。

「二妹，三妹，四妹，你們怎麼有空來我這裏？」喬娥微微一怔，有些不解的看着三女。

這三女雖然與她共事一夫，但是平日走得並不親近，甚至有些疏遠。況且今天還是她的生日，她們更不會有看她的理由。

那紅衣華貴婦人是城主的二夫人離秀秀，紫衣婦人為三婦人高陽，白衣婦人為李雪兒，人稱這三女為離夫人，高夫人，李夫人。

要知道，在游龍國的男人可娶三妻四妾，而離夫人和高夫人與喬娥都是城主廖天宇的平妻，至於李夫人則是妾室，地位不及另外三女，這或許是李夫人每日眉頭緊皺的主要原因。

離夫人和高夫人都是四方城有名望的家族女子，因此二人對喬娥早就看不順眼了。特別是離夫人心機深重，之前一凡天資卓絕，又是廖家的嫡長子，所以喬娥母憑子貴，壓得二房喘不過氣來。

如今一凡在其他三房的人看來就是一個廢人，這種人留在廖家只是浪費資源罷了，若不是廖天宇極力反對，一凡母子早就被趕出家門。

如今另外三房氣勢氣勢洶洶的到來，定然有所準備，否則也不至於不敲門便直接闖入聽風閣。

「姐姐，你可安好？」離夫人看到這對母子后，假裝和善的臉上堆起了笑容，行禮道。

高夫人和李夫人也跟着行禮，算是給足了面子。

「哎，都快入土了，怎麼可能安好呢！」喬娥嘆氣道，她心裏知道三女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根本沒有安好心。

「是呀，大姐都是快入土為安的人了，為何還放不下執念呢？」高夫人冷笑，恨不得對方立馬死去，不然她可沒有機會成為這城主府的大夫人。

在高夫人看來，她與離夫人是一個級別的，只要喬娥一死，她有更多的機會成為大夫人。她自認為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論家族底蘊她高家也不比離家弱，更重要的是她比離夫人更有修行天賦。

「三妹，你真沒禮貌，怎麼跟大姐說話呢？」離夫人瞪了她一眼，卻完全不責怪，而是繼續嬉笑滿面，對喬娥道：「聽說姐姐今天生日，我們三姐妹特定給姐姐準備了一份禮物，今日特地給姐姐送來。」

「三位妹妹有心了，不知妹妹們送我什麼禮物？」喬娥有些驚愕，這三女之前各個摳門，今天怎麼想着送她禮物。

「姐姐親自開來便知。」離夫人從懷裏拿出一紙文書，接着將文書遞到了對方手上。

喬娥打開文書，只見上面的文字蒼勁有力，一看就是廖家老爺子寫的字。文書的落款為廖日魁，這是以個曾經讓整個游龍國都聞之顫抖的名字。

她看完文書，雙眼頓時通紅，接着全身乏力的坐在身後的藤椅上，手中的文書也隨之掉落在地。

一凡跟着也看了一眼，頓時怒火中燒，原來這是一份驅逐令。他不知道爺爺為何干預城主府的事，就算自己的父親不在城內，他也不能如此不近人情。

此時一凡對爺爺有些失望，之前他沒有頹廢的時候，爺爺對他還是寄予了很大希望，可是這才僅僅過去三年，爺爺竟然要把自己母子趕出家族，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想找爺爺問個明白，為何他要這麼做？

就在一凡打算動身詢問爺爺的時候，忽然自己的手臂被一雙纖瘦的手僅僅抓住。

「一凡，不要去！」喬娥看着兒子，眼神有些堅定的道：「既然這裏容不下我們母子，我們離開便是！與其跪着活着，不如大大方方的活着！」

廖一凡明白母親的心思，點點頭表示同意。

「姐姐，你可千萬別怨老太爺，老太爺這都是為了你們好，說難聽點，畢竟你們現在的情況屬於佔着茅坑不拉屎，留在城主府只會給廖家抹黑，激流勇退，也是一種明智的選擇，姐姐可明白？」離夫人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說。

「況且老太爺也考慮到了姐姐和一凡的未來生活，他特意安排我們送來了這麼多的金銀細軟，這可是普通家庭數百年的收入，足夠讓兩位過完這餘生了。」說話的時候，離夫人再拿出一包重物，丟在喬娥眼前，像是施捨乞丐。

「真是羨慕你們母子，這麼多的金銀珠寶，我想求都求不來。」高夫人羨慕的說，說實話，她確實眼饞這些寶玉，只是老太爺給的東西，她可不敢中飽私囊。

這兩個小人說的話能把人活活氣死，一凡本以為母親會更難過，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她在最初的失神之後，表情卻前所未有的平靜。

彷彿一瞬間，看清楚了很多東西。

「其實這也挺好的，以後喬家和廖家再也不相欠了。」她呵呵一笑，平淡的說道。

「姐姐，你要是實在難受可以哭出來，我們不會笑話你的。」離夫人捂著嘴，想笑可還是忍住了，假慈悲的說道。

「你們可以滾了嗎？」廖一凡的怒火已經燒到了喉嚨，大聲吼道。

「我們為什麼要滾啊？老太爺說了，讓我們三個盯着你們，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準備收拾行李，然後離開這裏！你這小子現在已經廢了，現在該滾的是你們，知道嗎？」高夫人抱着雙臂，目光裏帶着譏諷之意，得意洋洋的說。

「你三娘說的沒錯呢！姐姐，看在我們多年姐妹份上，我也不為難你們，我給你們兩個時辰收拾行李總該夠了，你看怎麼樣？」離夫人挑着眉毛，嬉笑着說。

一凡笑了，這幫人，真是一個比一個絕，要不是自己有了奇遇，還真讓他們給壓死了。

這件事，他很不服！

憑什麼，讓母親遭受這些不公平的待遇，就算要走，他也要堂堂正正的走，而不是這樣如喪家之犬。

他想繼續找老爺子問個清楚，知兒莫若母，喬娥再次拉住了他的手臂，她纖弱的身體傳來了很大的力量，足以見她的決心。

「一凡，我們走，沒什麼好留戀的，式微的時候，我們不要做徒勞的掙扎，等你東山再起的那天，我們再來拿回自己的臉面。」

「東山再起？快別笑死我了大姐，你兒子的伴生獸死了，而且還是被他的無恥下作害死的，都成了四方城的笑柄，他若是還能東山再起，那母豬都得上樹了。」高夫人忍不住嗤笑道。

「是嗎？那我今天，非得讓你上樹不可。」廖一凡忽然盯上了她，雙眼如烈日般灼燒着。

「廖一凡，你在挑釁我？我可不會因為你是廢物而對你手下留情的。」高夫人收起了笑容，眼神森冷。

「三娘，你還記得數年前黑暗森林狩獵到底是誰救了你？若不是我救的你，你早被魔獸生吞了。」一凡眯着眼睛道。

有些人，骨子裏就是不知道感恩。

聽到這話，高夫人撇撇嘴，當年是她太魯莽太大意了，否則也不會誤入魔獸的陷阱。

「這也改變不了你成為笑柄的事實！」高夫人不屑一顧道。

「所以我現在後悔救你了，這庭院裏有三棵樹，你挑一挑，你想上哪棵樹？柚子樹，槐樹，還是這棵樟樹？」

「你可以動手試試！」高夫人戲謔的看着一凡，只要對方動手，她就有理由狠狠教訓他。

「一凡，沒有必要！我們走吧。」喬娥緊緊抓住兒子的手臂，她不敢鬆手，頭不停的搖晃。

一凡見母親如此，只好點點頭作罷。

背着母親踏出聽風閣，母子二人頭也不回的走出城主府。

很快驅逐令便傳遍四方城的大街小巷，大街上的行人見到一凡母子，一個個投來鄙夷的眼神。

驅逐令上寫得很清楚，因為廖一凡的個人原因玷污了整個廖家的聲譽，從即日起不僅廢除其嫡長子的身份，且其母子不再是廖家的人。

其實三年前作為城主的廖天宇已經發文告之所有人，一凡和楊素琴之間的事只是一個誤會，他的兒子不可能玷污楊家的姑娘，儘管他再三保證，可是仍然有人站在楊家一邊。

廖天宇知道自己多說無意，關鍵還得先解決妻子和兒子的問題，只是他一年到頭極少時間在家，對城內的管理都交給了長老會，這使得事情的發展超乎他的預料之外。

沒有了父親的坐鎮，四方城長老會成員被離家和高家慢慢掌控，接下來長老會向老城主廖日魁施壓，廖日魁頂不住這群老東西的軟磨硬泡，最終還是無奈的替兒子寫下了驅逐令。

離開四方城后，廖一凡唯一剩下值得討論的東西，就是他追求楊素琴不得就下藥行猥褻的醜聞，這是茶前飯後的笑料。

廖一凡沒有想到自己親爺爺竟然對自己母子落井下石，他很不解的同時，開始對老爺子從內心中產生了恨意。若是他一人他還能忍氣吞聲，可是這連累了母親，母親都是快要埋入黃土的人，卻要跟着自己流浪，讓她受苦受難，他受不了，原本以為自己不孝只是讓母親擔憂，沒有想到今天竟然讓母親跟着自己風餐露宿，他的心在撕裂，他對爺爺的恨意越來越強。

另外一邊，離夫人和高夫人見喬娥母子搬出聽風閣，忍不住大笑起來。二女打算慶祝一番，畢竟這是她們兩大家族共同努力的結果。

一旁的李夫人稱自己不舒服，所以沒有繼續參與二夫人和三婦人的慶祝晚宴。

傍晚時分，一凡和母親在路旁一顆大樹下休息，二人實在走不動了。就在二人取出烙餅準備墊吧肚子的時候，忽然一輛馬車疾馳而來。

馬車上的人見到這對母子，於是立馬讓馬車停下來。揚塵散去，一個白色素衣婦女走下馬車。

廖一凡見到來人，冷聲道：「李夫人這麼着急趕來，難道這是打算斬草除根嗎？」

李夫人尷尬的搖搖頭手道：「一凡，你誤會四娘了！」

一凡有些不信，還想再說，不過被母親阻攔下來。

「李夫人，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大姐，你不要怪我，我也不想的，這些都是二姐和三姐謀划已久的事，我們李家實力不濟，只能看她們的顏色。我沒有什麼東西好送你們母子的，這輛馬車就送給二位表我心意了，望收下。我還有要事就不遠送了，告辭！」說完李夫人也不管一凡母子答應與否，乘坐自己的伴生獸四目金雕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