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
沐楚汐每天的生活是兩點一線，外事辦和許家。每次一到飯點，她感覺自己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無人問津的「小乞丐」。
市政府的飯堂菜系多樣，其中川菜最為經典。
沐楚汐咽下最後一口水煮牛肉，火辣辣的感覺已然蔓延至喉嚨。她張開嘴，使勁呼口氣，像是火龍一般噴洒火氣……
瀟瀟忍不住抿嘴一笑，被沐楚汐逮個正著。
「笑什麼呢？一大盤牛肉都堵不住你的嘴！」
「就是沒有想到嚴厲的沐主任也會有孩子氣的一面。」瀟瀟支著個腦袋，笑眯眯地望著她。
「認真工作是本分，休閑時間是天真。」沐楚汐裝作深沉的模樣，深深地嘆口氣，給她一個腦袋瓜崩，「等你再長大一點就明白我了。」
「什麼嘛？」瀟瀟對此不以為意，露出八顆大白牙，繼續掃蕩戰場。
「沐主任……」
沐楚汐回頭一望，朝她點點頭。
「我可以坐這裡嗎？」洪曉燕見識過她的威嚴，心裡有些扭捏。
「公共場所，請自便。」沐楚汐收拾好碗碟，準備坐一會就離開。
洪曉燕看著她的動作，欲言又止。
「怎麼了？洪工有什麼話要說嗎？」沐楚汐神經大條，沒注意她眼中的期待。
「沐主任下班後有空嗎？我想和你談一談外國人在a市長期居住的事宜。」
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沐楚汐點點頭，約好時間便往門口走去。
「許總，晚上我自己回去。」
許莫泊家有小孩后，許老爺子催生更是厲害，就連她的休息時間都不放過，恨不得她和許思墨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
「怎麼了？」
許思墨隨口一問，算是敷衍掉家裡的囑咐。
「同事有事，要加班。」沐楚汐心不在焉，眼睛不斷瀏覽花花綠綠的頁面，心裡早就飛到兒童衣物上了……
「幾點結束，我過去接你。」
沐楚汐覺得這人就是一塊牛皮膏藥，都是塑料夫妻，做出這些給誰看？
剛想拒絕他，轉手回他一句「六點左右，樓下咖啡廳」。既然有人願意當免費司機，何樂而不為？還能減少一百多塊的車費……
助理看著老闆對著手機傻笑的樣子，心裡一驚。他可是受老爺子的安排，特意過來「伺候」老闆。要是知道他在眼皮子底下和別的女人……被老爺子知道，自己不死也得脫層皮……
「老闆……」他戰戰兢兢地開口。
「還有事？」許思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見他明知故問，沒好氣地說，「工作太少的話找特助，他那邊需要人手。」
「沒有……」助理摸摸頭，連忙否認，生怕下一秒自己手上就會多出天外之物……
***
「你找我有什麼事，直接說吧。」沐楚汐不喜歡繞彎子，靠在椅子上不以為意地問。
「沐主任……」洪曉燕滿臉通紅，支支吾吾地說道，「我來這裡做了十年，從來沒有升職加薪過。原以為這次會輪到我，沒想到卻……」
沒說完的話兩人心知肚明，沐楚汐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我不知道您是何種身份，也不知道您會在這個崗位上待多久。我就直白和您說，辦公室很多人覺得崗位調動有些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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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正準備聯名上報撤掉您……」
話說完，洪曉燕鬆了一口氣。雖然剛開始她對這個年輕女孩抱有偏見，但這些天，她已經看到了對方的實力，確實不是他們這些菜鳥能比得上……
悄悄打量她的神色，卻不見她有任何憤怒的表情……
「很感謝洪工告知我小道消息。」沐楚汐淡淡一笑，絲毫沒把她的焦急看在眼裡，「請你轉告小組成員，相信我的留下，另謀高就的不會阻攔。」
送走她，沐楚汐頓時感覺一個頭有兩個大。她最不喜歡的就是職場里的勾心鬥角。
各有所長，沒別人厲害的就在後面潑髒水……
她倒要看看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
許思墨坐在後座一言不發，視線始終在窗邊的女孩身上……
她似乎永遠都那麼有活力，明明在工作中遇到了麻煩，卻從來不會將工作帶回家。
都說三年一代溝，她與自己不過相差兩歲，除去故作懂事的她，自己似乎永遠走不進她的世界……
看她細細抿一口苦澀的咖啡，嘴角還殘餘若有若無的微笑，許思墨想，自己真的已經老了，連自己老婆都護不住……
「查一查夫人遇到的麻煩。」心裡越糾結越煩躁，許思墨一把扯掉禁錮在鎖骨旁的藍色領帶，下車將她帶出門。
「你怎麼這麼早過來了？」沐楚汐兩眼獃獃地看著他，滿是疑惑。
「剛談完生意，順便過來接你。」
沐楚汐見他一臉坦誠，不由得好笑，主動挽住他的手，往車邊走去……
「既然來了，我們就先去吃飯吧！」說完，伸出小拇指比出一小塊，眉頭擠在一起，一臉被生活虐待的慘樣。
許思墨輕笑，親昵地摸摸她的頭，「聽許太太的。」
兩人經過一番討論，終於趕在天黑之前來到一家小院前。
沐楚汐一下車便被園中的布置吸引了目光。四合院的院子里，長滿了綠色的梧桐樹。黃色小燈籠點綴著每一片綠葉，風一搖動就像螢火蟲，在黑夜裡一閃一閃，格外引人注目……
兩人坐在一間隔的雙人桌，一個忙著點菜，一個忙著安慰被餓壞的胃……
旁邊的女聲吸引了沐楚汐的注意……
「許氏集團的那位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等我發達了，少不了我姐妹的好處！」
「人家早就結婚了，還是趕緊收拾收拾晚上做個好夢吧！」
「他那老婆就是個擺設，屁用都沒有！」似乎覺得不夠意思，她補充道，「再說，天下男人哪有不偷腥的，只要你的功夫夠，還不是招招手就過來了！」
「那就全靠姐妹了！」
……
早在聽到第一句話時，許思墨便沉著一張臉，黑色襯衫在暗黃色燈光的照射，全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息，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撒旦……
沐楚汐心中沒有一點波瀾，覷著笑看著他。
「我不認識她。」
秉承著媳婦為主的理念，許思墨率先開口。他怕再晚一點，今晚就得跪祠堂了……
「沒說許總認識。」沐楚汐一頓，似是安慰般地說道，「就是沒想到我們許總魅力如此之大，就連一些陌生人都趕來碰瓷。你說，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讓她們瞧瞧許太太的頭銜也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不必理她們，若是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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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覺得心裡不舒服，叫人趕出去就是！」許思墨哪裡敢反抗，心裡忍不住大罵。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堂堂一個總裁，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他上輩子是殺了豬，這輩子才這麼悲慘嗎？
「許先生開心就好。」沐楚汐無所謂地攤攤手。
一夜心神不定的許思墨一大早就如閻王一般在會議上大發雷霆，惹得眾人不敢不多一句話。
助理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一邊大罵昨晚多嘴的女人，一邊祈求著夫人來拯救這些無辜的人類……
「傳命令下去，以後公司里不準討論上級的私人生活。一經發現，永不錄用！」越生氣心裡越是煩躁。
一想到那個沒良心的女人此刻還氣定神閑地坐在椅子上，他恨不得將她提起來好好「打」一頓！
「是！」
站在許氏集團下面，肖楚楚的心止不住地狂跳。
她早就從好姐妹的嘴裡摳出許思墨喜歡清純女人的消息，一大早便將珍藏許久的雪紡真絲小白裙穿在身上，自信地踏出「許太太」的步伐……
「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
預約自然是沒有，肖楚楚眼睛轉換，拉住前台便扯起家常，順便給她安利一波進去的好處……
前台成功被洗腦，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裡羨慕不已。
怪不得許總到點準時下班，要是家裡有一個美嬌娘，說不定就要成為昏君了……
這般想著，許思墨在她的心中的形象頓時高大起來……
成功闖入許思墨領土的肖楚楚露出輕蔑的笑容，還以為有多聰明，還不是隨便兩句就糊弄過去了？
細高跟的聲音不斷在六十樓響起，收到消息的助理們提高警惕，迎接著救世主的到來……
助理抹一把冷汗，絲毫不知道下一秒他就會被丟去非洲挖土的厄運……
「許總？」
肖楚楚笑著走過去，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別樣的風味。
一股刺鼻的香水充斥著辦公室，許思墨不由地皺眉。請的都是些什麼人，一點品味都沒有！白瞎了他一杯好茶！
「你是？」
許思墨耐著性子問她，視線瞥見雪白的肌膚，心裡不由得厭惡。
「我……」一想到金錢在向她招手，肖楚楚滿身都流露出高興，壓著嗓子，一臉柔情地看著他，「我是楚楚。看您這麼辛苦，要不我來幫您放鬆一下吧？」
說完就脫下外套，瞄準了位置就往上撲。
精瘦的手臂，還有那呼之欲出的白色慾望……
許思墨面不改色地坐在椅子上，雙眼冰冷地看著她。
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
忙完手頭工作的助理回來聽著大家的閑談覺得不對勁，夫人要來自己為何沒有收到任何指示？
「夫人來了？」
被問話的女生滿臉通紅，連忙點頭。
她從來沒有見過像夫人那般有氣質的女人，雖然身上的衣裙穿了有些年頭，卻絲毫抵擋不住身上流露出的溫婉……怪不得能製得住總裁……
那就奇怪了……助理滿腹疑問卻得不到解答，顧不上腦門上的珍珠，只能加快速度往辦公室走去。
聽見裡面哭哭唧唧的聲音，心道：這下壞了……
果然……下一秒，衣衫不整的女人被丟出了辦公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