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道的選擇

這時，從西邊茅屋中走出兩個道童，對著道士說：「師父，你回來了。」道士點了點頭，對著那兩個道童說「清風，明月你二人領著他們到處去看看，然後安排好住宿再來明心堂見我。」說完，自己先一步走了。

那清風，明月長的甚是喜慶，胖嘟嘟的臉蛋像極了年畫上抱著金蟾的劉海。其中高一點的道童叫清風，矮一點的道童叫明月。

二人看著這一群衣衫破爛的孩童，滿臉的嫌棄。我們先帶你們去住的地方，等清洗乾淨了，再出來拜見祖師爺，省的髒了祖師爺的眼睛。

說完掩住口鼻，領著眾孩童向後院走去。後院只有一排草屋，草屋前面是一大片空地，空地上長滿了雜草，還有兩棵結了柿子的柿子樹。

這一排草房總共有八間，清風指著西邊這四間房說：「每四人住一間，剩下一人可獨自住一間，你們可以自行分配。分配好以後，就去最東邊的房間里洗澡，更換衣服。」

十三知道沒有人願意和自己住一間，既不去湊熱鬧，也不去選擇房間，只等眾人選好以後，他再選。

比起選擇房間，他更感興趣的好像是清風和明月，便一直好奇的打量著二人。清風和明月被這個一頭枯發，一看就是營養不良的孩子，獃獃的盯著看，看的有點惱怒。

清風脾氣不好，想上去給十三一點教訓，明月一把將清風拉住，「師兄，不可，他們剛來，總要給他們一點面子，以後時日漫長，還怕沒有時間，教訓這個呆小子嗎？」

沒等清風回答，卻是孩童們已經分配好了房間。吳福走上來，「有勞兩位師兄，我們已經選好了！」

看著吳福甚是知禮，長的也是一表人才，清風轉怒為喜，「即是選好了，可自行入住，裡面一應衣物和生活用品俱全。你們清洗乾淨，換好衣服以後，再來前院明心堂尋我們。」

話一說完，便拉著明月的手走了，走到十三跟前時還恨恨的看了十三一眼。十三也不感到害怕，只是哈哈一笑，說了一聲「有趣」。

看著二人轉彎走向前院。吳福彎下的腰，一下直了起來。他高高的抬起頭，對十三說「我們十二人，已經分配好，你自己去第四間房去住。」

十三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竟然絲毫不理會他，自己徑直去了第四間房。

十三推開房門，屋裡陳設非常簡單，一張不甚寬大的木床，床上鋪著新的被褥，被褥之上，有兩套灰色的長衫和兩雙布鞋。床下是一個木盆和一條擦臉的麻布巾。

看著這個房間，十三還是非常滿意的，比起在採石場，這裡簡直就是天堂。

他也沒有行李，端起床下的木盆就去東面的洗澡房裡面洗澡去了。等洗完澡，盤好頭，穿上新衣，一個小道童的模樣就出來了。

等他走出房門，看其他人也是一樣。正所謂：人靠衣裝。就是這簡單的灰衣，穿在這些孩童身上，也讓他們氣質有了很大的變化。

至少，孩童們一個個都直起了腰，臉上帶著幾分喜色。走起路來，腳步也歡快了許多。

他們來到前院明心堂，看見道士正在跟清風，明月說著什麼？也不敢進屋，就站在外面。

道士看著眾孩童，煥然一新的模樣，不由得大喜道：「不錯，不錯。」的確都是可造之材。他讓道童明月領著眾人去東院看一看。

明月就領著眾人來到東院，整個東院就一間草屋。草屋上面有一個牌匾：祖師堂。

祖師堂房門大開，屋內牆上掛著三幅畫像，一張長條香案，案上擺著三個香爐。香爐裡面的長香還冒著細細的煙，煙氣繚繞，香氣撲鼻。

長案下擺著三個蒲團，中間的蒲團是金色的，兩邊的卻都是灰色的。

明月領著眾孩童進去上香磕頭。明月跪在東邊的那個蒲團上，眾孩童跪在地上。

趁眾人磕頭的時候，十三抬頭，看了看牆上的三幅畫像。中間的畫像上畫著一個長眉善目，額頭寬大的老人。老人的旁邊有一行小字，上面寫著：道教祖師。

而他的左邊那個畫像上也是一個老者，濃眉大鼻，額頭上還長著四個肉瘤子一樣的東西，看著有幾分兇惡。旁邊也是一行小字：鬼谷子。

而畫像右邊，卻是一位女子，柳眉鳳眼，長衣飄飄，如凌波仙子，長相及其俊美，畫像上卻沒有字。

十三看到女子畫像，感覺特別的親切，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就這一眼，就看見這畫中女子隱約像騰飛在雲端之上，衣帶飄飄，帶著五彩的光。

不由得「啊」了一聲。明月回頭看了看，又是這個呆瓜，嘴上呵斥道：「你這孩童，怎可如此無禮，發出惡聲，驚擾祖師。快向師祖磕頭謝罪。」

十三也不去和他辯駁，便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直起腰來，再次看向畫像，就感覺那畫上女子向他微笑一樣。十三在心裡又說了一聲：「有趣」。

明月看他磕頭很響亮，也不在追究他，只是在心裡埋怨道士：師父怎麼在外面帶回了這麼一個呆瓜?

帶著眾人返還明心堂以後，道士讓眾人在門外排隊等候，讓清風，明月站在門外兩側，讓眾孩童依次進入，接受詢問。

第一個進去的自然是吳福，吳福進去以後，清風，明月二人就把屋門關上。

吳福進入以後，先恭恭敬敬的給道士磕了一個頭，感謝道長收留。

道士也不讓他起身，只是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吳福說：「回老仙長，我叫吳福」。

那道士聽他回答完以後，說「吳福，這裡有兩個問題，你來選擇一下？你是選擇打坐煉丹，修鍊武藝，還是打水，做飯，照顧眾人呢？」

吳福心裡早有答案，但他不想在道士面前表現的太過急切，便故作思考了一下，「回老仙長，弟子雖然很想照顧老仙長和眾弟弟們，但是弟子更想打坐煉丹，修鍊武藝！」

道士聽完說：「你且先下去，喚下一個人來」。

就這樣一個個進去，一個個出來，道士始終都是這兩個問題，但孩童們無一例外都選擇了打坐煉丹，修鍊武藝。

等到十三進去以後，也不磕頭，只是獃獃的看著老道士。

道士看著是十三進來，還是照例先問了名字。

十三說：「我叫潘十三」。

道士又問他是想打坐煉丹還是想修鍊武藝。

潘十三想了想說：「我想提水，做飯」。

道士聽完他的答案，也不在問其他，只是讓他出去把眾人都叫進來。

等眾孩童進來以後，道士說：「你們都是我揀選的弟子，以後可以喚我為師。」

我們此派雖也供奉道家老子為祖師，但教義卻和他們有很大區別，這個以後會慢慢在告訴你們。

你們是我新收的第一批弟子，為師便不去修改你們俗世的名字，若是以後出山，有人問起你們的師父是誰？你們就告訴他們，你們師承大窪鬼谷子，烈火道人。

本派初定，規矩法則還沒有修訂，只要你們記好谷門前那八個字：非道不生，非德不明，即可。

我根據你們眾人的選擇，給出你們結果，自吳福之下十一人，每日皆早起打坐，修心練性。

至於十三嗎，你和清風明月一起管理眾人的衣食住行。你們可聽明白了。

眾人磕頭跪謝：謹遵師父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