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一本古籍

老人名叫向新淮，經營這個古董店已經四十多年了，人很和藹，經常光顧店裏的人都喜歡叫他老向。

他一直留意著卓一凡的表情變化，發現後者看着那枚石牌的眼神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顯然是並不知道石牌里藏着的秘密，便有些失望道：「既然你不知道他的來歷和用途，就是把它送給你也沒用，你還是看看別的吧。」

「這枚石牌還有別的用途嗎？」蔣思雨眨着眼睛問道：「您能不能給我們講講？」

她其實並不懂古董，只是覺得卓一凡感興趣，才故意這麼問的。

被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問起來，向新淮的態度就有了變化，他和藹地笑了起來，「你這小丫頭對你的男朋友挺上心啊。」

一句話弄得蔣思雨羞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臉瞬間紅的發燙，偷眼看看，卓一凡則是一副想要解釋的樣子，忍不住悄悄地掐了他一下。

卓一凡有些窘迫，但在老人的眼裏，那到像是年輕人之間的打情罵俏。

「這塊石牌名叫報恩令，是一個很古老的家族發給那些有恩於家族的人的。這一塊雖然是仿品，但和真正的報恩令一樣。」

老人指著圓牌說道：「正面寫的墨字代表墨家，背面的兼愛非攻四個字是墨家的家族宗義。那是告誡墨家人要相互友愛，遠離戰爭。」

「其實世上除了墨家，還有幾大家族，這些家族原來也有報恩令，只不過沒能像墨家一樣延續下來。」

蔣思雨好奇地問道：「為什麼？」

向新淮笑着道：「這些家族比不了墨家，總是以利益為先，患得患失。受了人的恩惠，只會想着利益互換，等到人家提出了要求，又擔心幫了別人損了自己。」

「這麼一來，也就推行不下去了。」

「哦，」蔣思雨恍然，「這麼說起來，還是墨家有良心。」

老人把兩人讓到沙發上坐下，又給他們各自到了一杯咖啡，繼續道：「豈止是有良心。只要是有報恩令的人，一旦提出要求，墨家便會傾力相助。」

「歷史上曾經還因為報恩令成就了一位帝王。」

「哇，這麼厲害？」蔣思雨聽得眼睛都有些發亮。

「是啊，」老人有些感慨，「不管你是什麼人，只要曾經有恩與墨家，無論你是想成為達官顯貴，還是金融大鱷，或者是什麼影視名人，墨家都能幫你實現。」

「我要是有這麼一塊令牌就好了。」蔣思雨有些神往地說道。

「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老人一邊說着，一邊留意了一下卓一凡，發現後者若有所思。

他站起身，戴了手套，很小心地從書架的頂層取下一本書來，然後放在了桌子上，「我這裏還有一本據說是傳自於墨家的古籍，你們可以看看。」

蔣思雨有些激動，伸手就要翻動，卻被卓一凡拉住了，「要戴手套的。」

「哦，」這就有些尷尬，好在老人不介意，又遞過來兩副手套。

光是看那些已經泛黃脆弱的書頁，就已經知道年代久遠了。

卓一凡很小心地翻開，發現裏邊都是用古文所寫，根據上邊的筆體來看至少要超過兩百年了。

「老爺子，這本書您賣嗎？」

發現向新淮有些猶豫，蔣思雨便笑着解釋道：「他是歷史系的學生，就喜歡這些古書古物。」

「賣是賣，不過價格高了一些，而且已經有人定下了。」老人說道。

「被人定走了？」蔣思雨看得出卓一凡很喜歡這本書，便有些失落。

老人看了看錶，「是啊，說好是今天來取書的，人應該快到了。」

正說着，門上的鈴鐺一響，一個帶着眼鏡兒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很禮貌地沖着向新淮點頭，「您好，我來拿我的書。」

「對了，就是這位先生把這本書定走了。」老人對着卓一凡兩人說道。

「這是我的書，你們憑什麼沒經過我的允許就擅自翻看？！」中年男人斯文的神情不見了，變得有些怒氣沖沖。

他沖沖地走過來，一把把書合上了，像是寶貝一樣地抱在懷裏。

卓一凡微微皺眉，蔣思雨也有些不高興，嘟囔著道：「只是看一下，我們很小心的，又沒給你弄壞。」

老人趕忙打圓場，「我只是給他們看了一下，沒關係的。」

中年男人緊緊的把書抱在懷裏，臉上還帶着怒氣，「這書是很珍貴的，在我眼裏它就是無價之寶，不能隨便看的。」

「好，好，」老人安撫著中年人走向了櫃枱，「把錢交了，書就是你的了。」

這時中年男人卻是有些不自然地笑，支吾著說道：「嗯……老闆，我現在只有一半的錢，剩下的能不能……下次給您。」

蔣思雨聽了之後，冷哼了一聲，「沒錢買，還好意思說這書是你的？」

中年男人便有些發窘，但還是堅持着說道：「我訂金也付了，今天又帶了一半過來，只是想讓老闆給我寬限幾天，我已經把家裏的房子賣了，很快就能拿到錢了。」

「鬼才信你的話。」蔣思雨依舊不肯放過中年男人。

「你……」中年男人有些語塞。

看得出他是個書獃子，不怎麼會說話，被一個小姑娘連續搶白了幾句，憋得面紅耳赤。

卓一凡此時站起身，走過去問道：「你還差多少？」

中年男人如臨大敵地向後退了兩步，把書抱得更緊，一臉警惕地問道：「這書我已經買下了，你別想打它的主意。」

卓一凡又好氣又好笑，「我是問你還差多少，我可以幫你先給。」

「什麼？」中年男人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向新淮笑了笑，「這書我賣五十萬，除了他交的定金，還差四十五萬。」

「好，」卓一凡淡淡地說了一句，便從兜里掏出一張卡，「您這裏可以刷卡吧？」

老人也有些發愣，有些猶豫着問道：「你真的要幫他交錢？」

卓一凡直接把卡遞了過去，「也別刷一半了，直接刷四十五萬。」

「你這是做什麼？」中年男人慌亂地叫了起來，「這本書我已經定下了，君子不奪人之美……」

「行了，」卓一凡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沒人要跟你搶，書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