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瓮城

第五章瓮城

綿遠的山峰被雪白包裹,綿延不絕。肅殺,雪簌簌落下。

周圍的空氣為之凝固,馬上的霽寒白衣勝雪,劍眉緊蹙,揚聲道:「姑娘好耐性,跟隨在下兩天,竟不現身,看來姑娘的傷勢已無大礙了。」

一道紅光繞著馬閃過,停在馬前,狐嬌娘,一個妖艷無比的女子。她腳踏過的雪地上如清風拂過般未留下一絲痕迹,霽寒一拉馬韁穩穩的停下,微笑著將目光鎖定在狐嬌娘身上。

此時的狐嬌娘妖艷的笑臉上一雙美目如含情脈脈的盯著霽寒,嬌聲道:「多謝公子關心,幾日不見公子愈發俊朗了。」

狐嬌娘美目閃過一絲綠光,心中已戒備起來,這小子雖年紀輕輕,聽力卻異常靈敏,自己的無痕追蹤從做任務以來就沒被發現過。

看來自己小看了這個看似瘦弱的少年了!

「公子身虛弱,獨自離開白府可不是明智之舉。你父親雖貴為北澤第一將軍,為國南征北戰,可是結下的仇家也不少。公子要小心了!」

霽寒微微頷首,沉聲道:「多謝姑娘提醒,看來姑娘也是來找我報仇的。」

狐嬌娘掩嘴輕笑道:「呵呵...我與將軍未曾謀面,何來仇恨可言!只是將軍忘了十八年後之約,有人特意請我來提醒公子!」

「什麼十八年之約!」霽寒沉聲。

「你到了巫山自然知曉,不過也要公子你能活著到巫山才行!」狐嬌娘笑容更盛。

霽寒疑惑的望著眼前這個妖艷無比的女子,狐嬌娘扭動著柔軟的腰肢渡到霽寒面前,摸著那匹矯健的馬。

「真是一匹良駒,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馱著它的主人回家。」話到最後已凌厲,一道綠光射向霽寒,霽寒胯下之馬被突如其來的攻擊驚起,霽寒抱著鳳兒身體向後倒去,輕巧的躲過這一擊。

霽寒將懷中的鳳兒放在地上,回頭望著撲來的紅影嘴角微微上揚,隱藏在袖中的棋子如箭般打向狐嬌娘。幾點猩紅在在空中散開落在雪上,一道傷口如蛇般印在美麗妖艷的臉上。

狐嬌娘雙眼變的血紅,綠色的指甲瞬間變長,破空之聲尖銳刺耳,地上的雪花被勁風帶起。霽寒伸手虛空一握,一柄周身散發著寒氣的薄劍應聲而出,雪花將兩人包圍只見紅白兩道光相互交錯。破空之聲更勝。

鳳兒的眼神有些慌亂,突然雪花紛紛落下,夾雜著十片泛著綠光的指甲。狐嬌娘不可思議的望著這個雙眼乾淨清澈的白衣少年,剛才的劍快的讓人窒息,劍氣所到之處無完物,可是卻沒一絲殺氣。

「姑娘,你殺不了我,雖然我也不知何時會突然病而亡,但我有選擇,如何死亡的權利。每個生命都是美好而短暫的,需要好好珍惜。」在他眼中看不到一絲悲傷,看到的是他的希望。

狐嬌娘神色有些恍惚,自從自己成為執行者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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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她心裡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完成任務,哪怕是用生命去為代價。殘酷的訓練讓她變得麻木無情,不再有信任,看著弱者在自己面前死去,她覺得是自然規則的優勝略汰。

她有著美麗妖艷的面容,每一個被執行者都會在她艷麗的笑容中枯萎死去,那些醜陋的面孔令她噁心。誘是他最擅長也是她最後的殺手鐧。

這是她最後的機會,她伸手拉住自己的衣衫,火紅的衣衫應聲而破,碎了一地,玉雕般的鎖骨,盈盈可握的腰肢,修長的腿。

霽寒有些震驚的一愣,狐嬌娘滿意的帶著嫵媚的笑容伸手摸向霽寒的臉,「公子奴家好熱呀!你幫奴家降降溫吧!」溫熱的氣息撩動著霽寒裸露在外的脖頸。

突然一件白衣裹住了無限春色,這時的霽寒已抱著鳳兒策馬而去。留下愣在原地的狐嬌娘。

瓮城,北澤的邊陲之城連接南熵,一面依山兩面布滿沼澤,屬易守難攻之地,曾因戰役一計引君入瓮而得名——瓮城。

商旅往來,看似繁華熱鬧,實則波濤暗涌。

每一個邊城的將士都警覺的防範著每一個來往的商旅,哈氣成冰的寒冷卻阻擋不了,眼光銳利捕捉商機的商旅

雕欄玉砌,碧闌干。精緻的閣樓依山而建,厚重的白雪將秀麗的景色覆蓋,帶給人另一番景象,貂皮長毛地毯,水晶捲簾,白玉屏風,紅泥火爐上喂著翠玉酒壺裡的陳年佳釀,濃郁的酒香瀰漫在空氣中。

精緻的香爐,紫煙暖暖。塌上之人將如海藻般順滑的白髮隨意束起,刀削般英俊的面容有些慵懶,劍目微瞌,海藍色的衣衫包裹著修長的身軀,薄薄的雙唇輕啟,「洛,那孩子到瓮城了,嬌娘沒能完成任務吧!」

立在屏風后的女子一怔,將目光放在屏風那人影上,「是的!主人!是玲洛低估了他的實力。」

「你應該知道,白凌風不是一般人,虎父無犬子,白凌風對待若夕都能無動於衷,何況是白霽寒對待狐嬌娘呢!雖然他還是個孩子,不要妄想用美色迷惑他,他也許就是星辰所指示的那個人,如他父親一樣,他們都要經過歷練。」塌上之人起身,白晰修長的手指撥動著腕上綠光流轉的翡翠珠。

突然穿在翡翠珠上的繩子應聲而斷,翡翠珠急速在他手掌上空排列成形,一個虛擬的星相在眼前呈現,那隻停在他肩上的黑色的蝴蝶突然煽動著美麗的翅膀,如影般向屏風后的玲洛飛去,白玉屏風瞬間碎裂,玲洛被巨大的衝力震的向後退去,嘴角一絲血緩緩流出,那隻蝴蝶詭異的消失在她額頭。「你體內的毒已清除,以後要小心行事。」

「多謝主人!」玲洛有些敬畏的望著眼前散發著英俊光芒的銀髮男子,眼神有一絲的恍惚。恭敬的將頭低下。

「洛,將那孩子身邊的那隻鳳凰帶來。他們之間的宿命之輪已經開始轉動。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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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刻意改變。」一聲嘆息,銀髮男子有些痛苦的握緊手中散發著五彩光芒的翡翠珠。豆大的汗珠順著高挺的鼻樑流下。

「主人!」玲洛緊張的上前扶住銀髮男子。這個個可以預知別人未來的男子,卻預知不到自己的未來。每次使用占卜便會心痛,卻一遍又一遍的為毫不相干的人占卜。

「我沒事。」說著拂開玲洛握在自己臂上的手。

玲洛只覺一股綿力將自己的手擋開,連忙起身將頭底下「主人,奴婢該死,不該冒犯主人!」

「洛,你先下去吧!」

「是!主人!」玲洛眼神有些哀怨,轉身退出房間。

「若顏,你還不願放過我嗎!」銀髮男子,捂住心口,白晰的臉上儘是痛苦之色。

繁華的大道上,穿梭往來的行人絡繹不絕。高大的拱形城門兩側站著身著冷色戰甲手拿長矛的士兵,面容嚴肅且凌厲,一派莊嚴。

馬上的霽寒,伸手拉了拉斗篷將整個臉遮住。

「站住,你的通行牌呢?」一名皺紋密布腳步蹣跚的老婦被攔在城門外。

「這這……忘在家裡了。」

「那就回去取了再來!」

「官爺,行個方便,俺家離這幾十里路。一來一回天都黑了,俺家裡的娃病了,等著俺抓藥回去治病呢!「說完渾濁的眼睛里含滿了淚水。

「那也不行,城主有規定,沒有通行牌,就算王上來了也一樣不能進。」守門官厭惡的推了那老婦人一把。

「求求官爺,行個方便,讓俺進去吧!俺的小孫子病了,急著用藥。求求官爺了,求求官爺行個方便。」老婦顫微著雙腿跪在那守門官面前,引來了路人觀望。

這種事情似習以為常,人們稍稍駐足便繼續趕路。

「你就是跪死也無用,你還是趕緊走吧!」說完便轉身離去,留下淚眼婆娑抽搐不止的老婦。

霽寒望向那名老婦的腳,厚厚的鞋底和褲角沾滿了雪,鞋面上結了一層薄冰。

便下馬上前扶起那名老婦將手中的竹簡悄然放入她袖中。

「老婆婆,您再找找看看,是否放在別處了。」

老婦感激的看了一眼霽寒,彎腰去拍腿上的雪花,突然竹簡自她袖中滑落。

老婦激動的撿起竹簡顫微的跑向守門官。

看著那名老婦順利進了城,霽寒便牽起馬走進了瓮城,進城便引來了眾多好奇的目光,斗篷雖遮住了他大半的面容卻遮不住一身的清雅之氣,使得路上許多少女想一探廬山真面目,不時還傳來少女們的掩嘴嘻笑和羞澀的目光,更是少不了男人們的嫉妒和嗤之一鼻的不屑。

一襲白衣修長的身軀,雖長途跋涉卻一塵不染,懷中的鳳兒好奇的伸長脖子不時的望著身著各異服飾的人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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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澤之霽雪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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