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北澤

第三章北澤

遠處一個黑影在一霎那間便站在白凌風面前,來人一身黑色斗篷看不清他的面容,銀白色的髮絲垂在風中飛揚,瘦長的身軀在雪中顯得那麼詭異。

白凌風目光一凌,右手按住佩劍,雙腿夾住馬腹止其躁動。

來人微微一笑道:「不愧為北澤國第一將軍,雖歸家心切,卻遇事沉著不驚。」

白凌風沉聲道:「王城戒備森嚴,連只蒼蠅都休想自由出入,還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

來人伸出右手中指微曲一道白光射向白凌風。速度之快只在瞬間。

白凌風側身一握一枚黃豆大小的透明物落在手中。

當他再望向來人時那人已消失。

只聽空中迴響道:「將軍將此物與令郎服下,定保其活到十八。容若不服用,也許活不過一月,信與不信由將軍自己定奪。十八年後讓他來巫山尋我!」

白夫人無奈的望著窗外飛揚的雪花,輕聲道:「難道這,真的就是宿命。是我對不起她,非要逼迫父親嫁與你!若不是我她也不會出事!也許這就是老天對我的懲罰!可是這懲罰讓我一人承受就好,為何要苦了我的孩子!」

白凌風伸手扶住夫人的肩,將她擁入懷中柔聲道:「不會的,如果真的是命運的安排,就讓我一人來擔。」

白夫人纖弱的身子一顫,淚水劃過白皙精緻的臉頰滴落在白凌風的胸前。

房內,白霽寒斜靠在窗前,皎潔的月光灑在白色的大地上,也照在他毫無血色近乎透明的臉上,白的那麼純潔乾淨。

自己的身體自己心裡最清楚,每年這時他都感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流逝,一年比一年流失的快。

父親說習武可以強身,可以使人堅強,所以他拚命的練武。

他不願看到父母憂傷的眼神。家裡的僕人都在議論他活不過十八。

只要被父親聽到便會受重罰,所以這成了不能說的秘密,可是他自己早就知道,卻只能裝作不知。

今年他二十,奇迹般地多活了兩年,可今後能活幾天他自己也不知道。

每一天他都像是在於天爭,與地爭,對自己對父母都是折磨。

此時的鳳兒探出腦袋,目光注視著窗邊的霽寒。

霽寒渡到風兒的小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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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俯身用修長的手撫摸著鳳兒火紅的羽毛,輕聲道:「你知道嗎,我可能活不了幾天了,父親知道我活不過十八歲,這兩年是賺的。在我很小時父親便逼迫我習武,將他畢生所學都傳授給我,教我騎馬、射箭、帶兵、布陣,還有琴棋書畫。最初我很叛逆,不願每天像陀螺一樣停不下來。以為父親只是想讓我快點成為有用之人,為國為子民效力。可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想把天下最好的東西都傳授給我。他知道我會死,所以不願讓我這十幾年虛度。自小,我穿的衣服母親從不假於人手,都是她一針一線親手縫製。雖然每次她都說是龍媽做的,可我知道龍媽年紀大了眼神不好,做不出了。連父親都還沒穿過母親親手做的衣服!呵呵…」霽寒苦笑著。

鳳兒側著耳朵將頭埋在霽寒的胸前來回的蹭著想要撫平他心中的傷痛。

突然霽寒一翻身,手中多出一枚白色的棋子瞬間打向屋頂。

只聽一聲嬌媚的叫聲,一個身著火紅緊衣,身材婀娜,妖嬈無比的女子自屋頂落下。

霽寒沒想到會是一名女子,面色微緩道:「你是什麼人!為何要躲在屋頂!」

紅衣女子嬌笑道:「公子真是好耳力,我都那麼小心了,還是被你聽到了。沒想到我狐嬌娘竟也有失足的時候。」

說著便欺身過來,伸手想要摸霽寒的臉。

霽寒微驚,身形一閃,只見那狐嬌娘藍色的指甲在月光下,閃著幽幽綠光。

狐嬌娘見一擊不中,便又反手抓來。

霽寒本無心傷她,閃身道:「狐姑娘,我們無冤無仇,莫要逼我出手。」

狐嬌娘嬌笑道:「公子如此年輕又長的那麼俊俏,我也不忍心殺你。可是,哼哼,宿命難為呀!若你有命活著,想知緣由可去巫山!」

霽寒滿心疑惑,正想問清,狐嬌娘的爪風已棲身而來。

只見她爪風凌厲招招致命,霽寒本大病未愈,接連躲閃已有些吃力。

狐嬌娘雙眼泛著幽幽的藍光,嘴角露出一顆慘白獠牙,看著霽寒額頭滴落的汗珠,像是在欣賞將死的獵物。

此時她身後的鳳兒雙目像兩團燃燒的花苗,隨時準備襲擊。

可惜她背後沒有長眼睛,無法看到。

狐嬌娘爪風一變,更快、更狠、更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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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就在她指甲快要觸及霽寒之時。

突然頓了一下,緊接著一聲慘叫,紅光一閃射向屋頂,人便消失不見了。

只留下幾滴鮮紅在地面,霽寒感激的望向鳳兒,是鳳兒救了他。

「霽寒哥哥!霽寒哥哥!」

霽寒微微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梨花帶雨的臉。

一身白色裘衣的夕顏,像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翩然而至。

「霽寒哥哥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夕顏不哭,夕顏乖!」

霽寒這一說不打緊夕顏反而哭的跟厲害了。

霽寒不知所措的看著她,長這麼大還沒見她哭這麼傷心過。

一旁的鳳兒耐不住寂寞,用嘴輕輕的啄了啄夕顏的手背,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像是在安慰她,更像是在笑話她。

夕顏止住哭聲看了看鳳兒,生氣道:「沒想到鳳兒才跟了你幾天,就學壞了,你們都欺負我。」

原來夕顏聽宮中太醫說霽寒病了,便一大早來到白府,一進門便看見龍媽唉聲嘆氣,鳳兒也低著頭,沒了往日見她的興奮。

她便衝進霽寒屋內,一眼便看到霽寒躺在床上,面無血色。

她還以為霽寒不行了,瞬間便哭了起來。

霽寒笑著拍了拍她的頭道:「傻瓜,有我在沒人敢欺負夕顏。」

「你答應我要保護我一輩子的,不許反悔。你要好好的,不要嚇我,不準欺負我。」夕顏撅著小嘴說道。

「好,我答應你!」霽寒承諾道,可這承諾又能否實現。

這時鳳兒的眼神有些黯淡,不知是為了什麼,雖然天天跟他們在一起已經斯通見慣了,可是每次霽寒說要保護夕顏時,它的心總是在收緊。

偌大的皇城被雪包裹,銀白的世界一塵不染,此時馬上的霽寒與這天地相融,那麼乾淨透明。

雪花在他周身落下竟沒有一朵落在他身上。鳳兒動了動縮在他懷裡的爪子。將頭埋得更深。

王城遠遠落在他們身後,只有城門幾處微暗的燈籠,在風中若隱若現,身後馬蹄留下的淺痕也隨風而逝。

這時站在城牆上的紫色影子也如鬼魅般消失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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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澤之霽雪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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