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玄清風雲,初來匝道 第七十四章 草地

第一卷:玄清風雲,初來匝道 第七十四章 草地

極北之地,是在這個世界的最北邊,那裡天不夜,月不黑,每到傍晚的時候,月亮升起,太陽則在地平線上,交相呼應,日月同輝。

傳說,這裡多異獸、多神奇軼事。雖然有人居住,但多在地隙處,散落著些許部落,他們利用岩漿地熱取暖,可謂冰和火的雙重世界。在靠近極北之地和大漠的交界處,是一個關卡要點,就是一件覆滅的雪國都城。在此,往上冰封,是廣袤雪原,往下有高地草原,可放牧牛馬,算是這荒蕪之地中的一個寶地。

這裡便是若蘭草原,少有天然屏障,自古便是蠍狼兩國的必爭之地。

有歌云:

我來自草原上,

那裡馬肥牛陽壯。

雪水穿梭流淌,

遊人驅羊心神曠。

沙漠邊,高山下,

和時送羊,戰送兒,

蠍子和狼輪坐上,

只留牧人離家闖。

……

這首流傳在若蘭草原的打油詩,傳唱於北方。拋去這首詞中關於戰爭和壓迫的無奈。其實,這裡是一個非常讓人嚮往的地方。

步行的話,這裡是去往雪國的必經之地,因為站在草原往上看,就能看到一片雪山高地,而雪國的都城就在這山巒之間。在通過雪水侵蝕的山路前進,就能到達雪國。這裡也算是行軍的駐紮地,是冰和火中間的地方。李一明等人自然是可以通過御物飛行而過,可也難得北上一次,自然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這也是拉達公主極力推薦的地方,眾人本打算直接飛進雪國的禁地,可從時間上來看,還是在這裡修整一下為好。拉達公主自然是不會飛的,當她從李一明的龜殼中鑽出來的時候,這個通用的飛行法器里,終於進去了一個人,這和當初李一明所設想的一樣,略顯滑稽和奇怪。

這裡也是拉達公主時常過來的地方,聽她說,每年春季都會隨父王出來狩獵,對此地也是再熟悉不過。由她來帶路,也算是故地重遊了。

幾人降落在一個不大的湖泊旁邊,湖水如鏡。湖邊有許多牛羊在喝水,還是不是抬頭看下四周,警惕身邊的一些不安全因素。見眾人從天而下,它們先是向這邊張望,最後繼續低頭喝水,對眾人也是理也不理。

那些牛羊、馬匹,是牧人的寶貴財富,這裡雖然是荒原,可還算是富饒。遊離著大大小小的幾十個部落,由於常年的征戰,部落也處於分裂之中,一直是難以統一。蠍狼兩國無論是誰做國王,對於若蘭草原的態度都極為一致,都不希望這裡的部落團結起來,這將是一個最大威脅和隱患。

這因為如此,若蘭草原在稍微安定幾年,就會有人上來強行征要各種東西。當然,都是帶著軍隊過來,這和搶基本沒有區別。牧人基本不好戰,只能破財免災。

也有一些部落敢於抗爭,由於勢單力薄,都被逐漸瓦解。那些帶頭反抗的,往往都沒有好下場,不是突然暴斃,就是連同全家老小一起株連,可說是非常悲慘。早年的雪國,還在此地設立了草原王,打算採取聯姻的制度,逐漸同化和統一這個地方,畢竟這裡可是兵家的必爭之地,誰能控制這個地方,就能最大可能地為自己爭取更多的財富和物資,充盈其國力。

同時,作為蠍狼兩國的緩衝地帶,這裡雖然表面說是一團和氣,可在這寧靜的草原上,也有一些勢力在暗地崛起,試圖衝破這種枷鎖,只是不是那麼鋒芒罷了,或許是時機未到。

湖邊,草地上,有一片馬蘭花叢,藍紫色的花瓣星星點點,鬱郁芬芳,讓人心曠神怡。一行幾人下落後,就開始聽拉達公主說起她的往事。

她說:「早年的時候,隨著父王在此狩獵,和草原之子定過婚約,可這件事由於雪國覆滅后,也就此作罷。」

「草原之子是什麼?」歸燕連忙問道。

「他父親是草原王,是我父皇的最忠實的跟隨者。」

原來,拉達公主還有個青梅竹馬的心上人。只是現在早已物是人非,那脆弱的婚約,怕是已經廢棄。誰人都知道,現在這邊是蠍國的天下,那些殘存的雪國之人,都岌岌可危,隱姓埋名。

畢竟,即便是王,也有隕落的時候,那些追隨者往往都沒有好下場,不是死就是逃。當然,也有例外,但是基本都是在夾縫中求生存,自己的生死都在別人的一念間。

在拉達公主的表述中,她一直很嚮往這個地方,畢竟是一介女流,不喜爭鬥,能夠有一個如意郎君的陪伴,此生平淡又有何妨。

天空之下,幾片慵懶的雲朵漂浮在上面,久久不願散開。怕錯過了這世間少有的美景,一旦離開,便是一生。此情此景,怎能不讓人追憶。在拉達公主的回憶下,那個草原之子,是如此這般硬朗,怪不得蠍國的國王那麼誠意懇懇,她卻從來都沒有動心,原來早就是心有所屬。

喜歡這些故事的,除了奚芸和凌歸燕之外,其餘的人也就是聽聽而已,並不會那麼感同身受。這些情愛和期盼,在男人的眼中好像不是那麼的重要,這種事對於修行者來說,是一種極大的拖累。

如果有兩個選擇,一是無限的壽命,但是需要清心寡欲,另外一個是追求人之本能,把一生中的大部分精力都花在這上面。估計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前者。

修行之人,早已經看破其中的道理。只是他們有些人,不願意相信,也不能相信,在這個世界還有情比金堅一說。拉達是越說越沒完,最後也只有奚芸和歸燕兩個最忠實的聽客,其餘人都四散開去,在旁邊各自玩樂去了。

葉歡和胡泉兩人一組,走在湖邊上,似乎在商量著什麼重要的事。兩人聲情並茂,從遠處看,面無表情,顯得很是嚴肅。張鵬一向好動,前幾日不小心中毒后,元氣大傷,現在有這麼一個好地方,也能最大限度地舒展一下筋骨。他找了一個寂靜處,獨自一人在那裡練功,又飛天又踏水,往返於湖心的小島之間,驚鴻一片。

甚至把湖邊喝水的牛馬都嚇跑了,原來湖邊全是這些牲畜,經過張鵬這麼一鬧,連一隻也不剩下,都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

郝大運此人一直喜歡煉丹製藥,無論走到哪裡,都和他師傅姚大夫一樣,都要需要一些有價值的草藥。特別是在這種地方,各種植物都生在一起,也一定會有一些好東西。

姚大夫說過,七步成藥,十步成丹。這大概的意思就是在七步之內,一定會有能治療疾病的藥材,十步之內一定會有東西可以煉製丹藥,只是作用不同罷了。當然,這七步或者十步內,指的不僅僅是植物,還有依託於植物而生的動物、蟲類,甚至是它們死去后所生腐敗之物,亦或是衍生而來的化石等東西。

七步十步一說,大概就是指的尋葯者的本事。郝大運向來的志向,便是要成為一個向姚大夫一樣的人,也一直為此苦苦追尋,尋求在煉丹和製藥上面的精進。這時,郝大運正在湖邊踱步,一會看下水面,一會在草叢裡面尋找。看樣子是在施展他師父所傳授的「七步十步」之法。

也有一些收穫,見他在草里拔出一些什麼東西,在湖邊洗去泥土后聞了一聞,拔下草根在嘴裡嚼了下,吐出來后連連點頭,看樣子是找到一味不錯的藥材。偶爾有水邊有水蛇乘涼,郝大運也順手抓來,剜去了苦膽一口吞下。動作顯得那麼輕車熟路,倒是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所有人都有事干,唯獨李一明顯得格格不入,開始還有凌歸燕拌嘴,可現在她去聽故事了,自己也不可能和她們湊在一起,聽一些婆婆媽媽的家長里短,也就獨自一人,躺在草地上,雙眼看著天,似乎在思考什麼事。

自從上次那件怪事發生了以後,也有好久沒有聽到蕭然的動靜了,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這次怕是有些什麼難言之隱。李一明雖然躺在那裡,可在心裡不知道呼喚了蕭然多少次,也沒有見他有任何回應。氣得李一明,真想把這福袋裡面裝點尿進去。可想想也不妥,這明明就是自己的寶貝,怎麼能如此糟蹋。再說,蕭然現在已經很可憐了,也沒有必要這麼做。

要不是蕭然在李一明的幾次危難中給他出謀劃策,李一明怕早就埋骨他地了,怎麼還有今天如此的風光。也就耐了一下性子,最後問道:「簫師兄,你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你和師弟我說說看,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你,雖然我才疏學淺,修為上也不盡人意,還經常麻煩到你。你要不和我說話,我該怎麼辦啊,而且接下來可能有諸多危險的事,你不給我指點一二,丟了面子就算了,萬一丟了性命可不好,我死沒有什麼,但是也不能連累你一起,讓你再也沒有復活的希望了。」

李一明把能想到的酸詞,都說給蕭然聽,什麼遠的近的,套近乎的,甚至威脅的話都說了出來,就是不見蕭然回應,感覺他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了一般,或者是從來都沒有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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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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