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玄清風雲,初來匝道 第十八章 點撥

第一卷:玄清風雲,初來匝道 第十八章 點撥

紫霞峰頂,長春殿內。

中間的紫衣老道便是玉機子,他面如冠玉、目如朗星。圍坐在旁各大堂主、護法,以及戌道子,正在虛心聽戒。

道童點起一爐幽蘭檀香,仙氣縹緲、神香沁人。玉璣子浮塵一揮,道:「戌道師弟,如你所說,五色金蓮竟出現在一個修鍊三月的弟子身上,發生此等怪事,我等何為?」

戌道子回道:「我觀此五色金蓮,不太像是一個邪祟之物,但恕弟子才疏學淺,也是不明其中玄機,特請掌門指點一二。」

「靜衣師妹,你看?」玉機子轉向一邊的占星堂主,問道。

靜衣真人為一女道,從面上看,也就三十來歲的模樣。她雙眼如炬,似是能洞悉一切一樣。回道:「昨夜我觀天象,見南星宮偏移,主星忽明忽暗,想必將有大事發生。但是卻不能斷定和此弟子相關,除非三御合一,便可知曉。」

「三御合一,御劍堂,青然師弟?」玉機子問道。

青然真人,回答道:「回掌門師兄,今日收到千里梵音,在大荒山南澤處有現河圖洛書卜象,現在誰人手裡,還在調查之中。」

「居然知道了河圖洛書的下落,那加派人手,儘快尋回。可這大荒南澤,是極兇險之處,不知是否和巫魁有關係,若這樣的話,恐還有些麻煩。」

玉機子嘴角微動,面露難色,看想眾堂主,最後把目光停留在護法玉麟子身上,道:「玉麟師兄,這事兒還煩請你出馬,去一下南澤,如有變故,立刻傳音於我。」

玉麟子回道:「遵命。」目光堅定、神態威嚴。

玉機子站起身來,信不而走,看了下門外,然後問戌道子:「這小徒身世可清明?」

戌道真人看了一下玉麟師兄,道:「此小徒名叫李一明,由子月賢侄引薦,為江南大賈。」

眾人都看向玉麟子。玉麟子表情凝重,正要言語,玉機子說道:「哦,原來如此,既是江南大賈,想必也是人才出眾。只是這五色金蓮的異象,我丹鼎一脈可從未出現過,此小徒該如何安置?」

「依我看,為了保險起見,先關起來,等尋到河圖洛書佔得天機后再定奪。」玉麟真人說道,面露無私。

「這大可不必,此小徒又沒有觸犯法紀,無需這樣。再者說,河圖洛書你等已經尋了百年了,這次也未必能尋得到。我看這樣,你們六大堂中只有百草堂和占星堂無需強修功法,就在這兩個堂口中選一個,當個童子算了。將來尋會河圖洛書後,再做定奪。」

掌管百草堂的姚大夫說道:「我這百草堂已經人滿為患,無需再加做葯童子。我看靜衣師姐一直沒收過弟子,把這小徒給他,叫他些占星卜卦之術,也算是這占星堂後繼有人了。」

姚大夫說完后,合歡堂、御劍堂、靈符堂、霸體堂的堂主長老都表示同意,只有玉麟子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靜衣真人也沒有說話,看了下這些堂主,顯得淡定無比。這言外之意就是說她占星堂只是個花架子,沒有什麼功法,和江湖上那些走街串巷的算命的沒什麼區別。

靜衣雖然是一介女流,一旦開口,可是句句誅心。

她嫵一下頭髮,看著御劍堂堂主青然真人道:「蕭然是你的徒弟吧?也是一個異象者,偷我河圖洛書至今尋找未果。」

又把目光看向靈符堂堂主和霸體堂堂主,說道:「你二堂三百弟子都拿不下一個蕭然,要不是掌門師兄出手,我這玄清一門,怕是要被他滅門了不可。」

兩句話把三位堂主懟得啞口無言。姚大夫,正要出來解圍,可被靜衣搶先嗆道:「姚大夫,你也別躲,你雖是深居簡出,一心問葯,可當我玄清遭遇大敵的時候,你連幾粒大還丹都拿不出來。」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合歡老人此時正要迴避,卻被靜衣叫住,道:「你合歡堂的合歡功怕也是徒有虛名吧?關鍵時刻一點用都沒有。」

「你,你,你,靜衣師姐,我敬你,你卻這樣說我合歡堂。」合歡老人氣得七竅生煙,說話也結巴了起來。

而後發難的就是剩下的那各位堂主,個個氣得面紅耳赤,特別是霸體堂的堂主,把桌角捏得粉碎。要不是礙於掌門和護法的威嚴,怕是一掌能把靜衣打成內傷不可。

玉機子他和玉麟子對視了一眼,見他也不言語,用犀利的眼光看著這些堂主,全是運氣凝神,來應對將要出現的突發情況。

靜衣修為怎樣,在場的人怕是沒幾人知曉。只知道這占星堂僅僅只有她一人,從不納徒,也只有在玄清觀發生大事的時候才會出面。有時候幾個月乃至一兩年沒見過她,都是常事。

今日召見,也僅僅是為了李一明出現這五色金蓮的異象之事。但她也不明其中的道理。而後就為李一明接下來的去處,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靜衣本不想收徒,卻被眾人給拉了進來。

如果要收,也不能讓這些堂主心裡好受。現長春殿內氣氛極為緊張,一觸即發。

玉機子見狀,說:「靜衣,你自從進門以來,從沒有收過徒弟,我看這次這個小徒就由你來親自教授,你能識破天機,如有情況也可當機立斷,以免將來再次發生同樣的事。你看?」

眾人見掌門也這樣說,看來結局已定,可無緣無故被靜衣罵一頓,氣哪裡那麼容易消。

合歡老人還沒從剛才的氣憤之中走出來,強壓著火氣,道:「正如掌門所說,我們也是為大局著想。」

合歡老人說了后,其它的堂主,也開始附和。

「對對對,是是是。」只有御劍堂的堂主不言不語,似有心事。但他也不敢再言語,怕被再提及簫然一事,再在他傷口上撒一把鹽,自討苦吃。

「玉麟師兄,你看此處事就這樣安排可否?」

在一旁準備伺機而動的玉麟子回道:「掌門安排就是。」

再問過玉麟子以後,玉機子又問靜衣:「師妹,你看這事就這麼安排罷!」

靜衣默默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又說:「我也沒說不同意。」這句話也不知道給誰在說,也有可能是對在場的所有人說的。

「好,此事各位不可再議,就這麼定了。還有,以後簫然之事也不可再提,都過去百年了。」然後看向靜衣。

靜衣也知道玉機子在說她,也知道他這是給其他人一個台階下,說:「知道了。」

「好,等下弟子進來之後,切莫再爭吵。」

合歡老人道:「師兄,後面也沒我什麼事了,我下去參悟合歡功了。」

玉機子點頭同意,又道:「你這合歡功悟到第幾層了?」

「回掌門,自從蕭然那件事後,我已經無法雙修,單領悟的話,怕是有九成有餘。這合歡弟子的事兒?」

「此事容后再議,你去罷。」玉機子打斷合歡老人的話。

「是!」合歡老人說完便獨自離開。

這簫然本是御劍堂的弟子,所以每當提到此事御劍堂堂主都覺得臉上無光、有苦難言。當年大戰,讓玄清觀折損了不少弟子。合歡堂差點被絕了戶,本是男女雙修的堂口,現在只有合歡老人一人,苦苦支撐。

合歡弟子自那次大劫后,早已不復光彩。先前合歡老人有此一問,無非就是需要招收弟子來光大門楣。可從玉機子的態度來看,他對合歡功的威力和修鍊方式還是有所顧忌。

再說李一明這邊,排在最前面的一些弟子,在子月的帶領下,都已經爬到了山頂。接下來也陸陸續續也有人上來。可所有人都到齊之後,唯獨那最後三人遲遲不見蹤影。

這不用多想,一定是欣寶竹這個胖子帶亂了節奏。要不是山路太窄,只能一人通過,這時候甩在最後的一定是寶竹了。

須臾之後,一個胖腦袋出現在山路盡頭,她艱難地露出了整個身體,還對著下面的倆人說:「你們倆快點,大家都在等我們呢。」

本就是她拖慢了進度,還在說李一明和白俊,這一手惡人先告狀玩得實屬高明。被莫名栽贓的二人,這會也懶得去和她辯解,都知道寶竹嘴快,搞不好還越描越黑,也就隨她去說。

待到所有人都到齊后,那位接引道士,已在山頂等了多時,他點了一下數,發現沒人落下,便道:「隨我進入長春殿,聽候掌門安排。」

三十幾人一行,帶著未知的前途和命運,走進了長春殿。

三年一次,整個玄清觀也就只選出三十幾個徒弟。丹鼎一脈,因為各種原因,日漸式微。眼下,外憂內患,天有異象也許並不是在指李一明。他一個小道士,既不懂什麼功法、也無權無勢。所以,對他的防範有點言過其實。

但昨夜靜衣觀星卜算,所得一句讖語也沒有向其餘人告知。

便是:金木水土,五行缺一;五色金蓮,正邪難定;天外之機,必請河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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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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