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敲門偵探事務所
昏天黑地,這是仇徒來到夢死城外郊時的第一反應。他對這個地方還是有些了解的,聯邦上層的游生空島就漂浮在這塊狹小的陸地之上,遮擋了絕大部分的陽光。
這裡絕對不適合外面其他聯邦人生存,長時間不接觸紫外線會影響人的身體。
但是如果你沒有錢在夢死城以外的地方生存呢?那紫外線還算個屁對吧。
別敲門偵探事務所還是很好找的,因為夢死城這個地方的所有外郊市民一聽到這個名字,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北邊最大的廢棄樓,還有不要談論別敲門。」
你想知道第二句話是什麼?對不起,還是不要談論別敲門。
其實還有第三句,那肯定還是:不要談論別敲門。
向北邊找去,在唯一一縷陽光下,別敲門偵探事務所有映入眼帘。好吧,這裡真的是一棟廢棄樓,大概有七層。
下意識地敲了敲破舊的門,裡面傳來正常的羅獄的聲音。「仇探長別來無恙,門沒鎖。」
推開大門,裡面的環境有點古典偵探社的感覺,只不過都有些破舊罷了。
「你怎麼知道是我?」仇途揚眉。
「很簡單,夢死城人,從來都不鎖門。懂了嗎?」羅獄遞給他一杯紅茶,「砂糖在吧台,自取。」
羅獄泡的紅茶味道不錯,但是很明顯仇途不喜歡甜的,這一點他是和羅獄一致的。
放下茶杯,仇途若有所思,想說些什麼,但一直都沒有開口。
兩人就那麼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
「所以,有什麼案子了嗎。」羅獄打破了沉默。
仇徒點頭,「是,死了一個數學家,叫陳法。」
羅獄擺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一個數學家死了,最多不就是學術研究的問題嗎,你們聯邦調查局辦不了?」
仇途白了他一眼,「我們現在可還不是合作關係,我是來找你的委託人,請你正常。」
羅獄冷笑了一聲,用一種講鬼故事的語氣問道:「你覺得,一個人有可能在清醒的情況下,那麼精準的將自己的一半臉皮切下來嗎?」
「我不信。」
「對不起,你要相信。咱們出發吧,去你的地盤。」
仇途所任職的地方總的來說叫貓區,除了貓區,還有蝶、羊、游生空島三個區域,貓蝶羊三個區域分別成三分之一圓環狀包圍著夢死城。而游生空島,凌駕在夢死城之上,讓夢死城沒有了陽光。
不用看,階級分明的。
上中下三級明顯至極。
等到了貓區,就已經是下午時分了,羅獄還稱讚了下午明媚的陽光。
這次的案子,死的是一個貓區的著名數學家,而且,最近這個傢伙根本就沒有學術研究類的糾紛。更詭異的是,這個傢伙死在家裡,他家裡的攝像頭記錄了一切。
鐵證如山,無論如何這都是一起……自殺。
「我能先看看監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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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獄到了仇途所管理的調查分局就像是進了自己家,再仇途的會議室里直接搶佔了仇途的位置。
仇途沒說什麼,畢竟是有求於人,坐就坐了,於是就坐在了羅獄的對面。
而那些調查局的探員們可害怕了,沒仇途發話,沒人敢上前去給這個明明殺了人卻被判作正當防衛的人呈上視頻。
「我有那麼可怕嗎?」羅獄把兩腿搭載會議室的桌子上,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精彩。他給了仇途一個眼神,仇途又白了他一眼,示意手下給他拿來了i-pen。
i-pen反轉成平板模式,一段詭異的錄像,呈現了出來。
這個攝像頭的角度極好,幾乎記錄了整個房間,剛剛開始陳法還很正常,只是注視著鏡子,被人感覺就像是在看自己臉上的粉刺。但,大概過去了三十秒,陳法動了。
他很激動。
他開始對著鏡子手舞足蹈,或者說,是在對著鏡子爭吵。
然後……他對著鏡子跪了下來。
牆上的時鐘擺動了大概十三下,但是這是一個整點表,用的不是二十四點計時。視頻記錄的當時,也不是下午或者凌晨一點。
跪下來的陳法瘋狂地磕頭,大概磕頭磕了半分鐘,接著突然魔怔了一般站起身來,大笑著,念念有詞地離開了攝像的範圍,回來時他的左手裡已經多了一把尖刀,而右手上多了一根注射劑。
注射劑刺入肌膚,從反應來看一定就是鎮定劑。
為什麼用鎮定劑?
因為接下來,他要把自己的臉皮切下來……
尖刀輕而易舉地刺入了皮膚,陳法臉上地笑容未減反而變得更加地……爽。
那表情,就像是在撕裂仇人的臉皮。
視頻的最後,再將割下來的那一半臉皮完全撕碎后,陳法一刀切斷了自己的頸動脈。
視頻結束,i-pen變回筆的形狀。
「果然和黑市裡那群情報販子們說的一樣。」羅獄一臉的耐人味。
「看出什麼來?」仇途虛著眼,想聽聽羅獄的說法。
而羅獄的話,卻讓他大失所望,「不只是自殺,這應該是一起可以被定義為他殺的自殺。」
「說到底還是自殺不是嗎?」
「沒事,應該還是有人要被審判的,只不過,這是一個腦洞。跟著哥哥的思路走就完了。」羅獄拍了拍仇途的肩膀。
「貴庚啊,還哥哥……」
「25,大一歲。」
「下面幹什麼?」
「我們要確定的是,這個人是左利手還是其他。」羅獄從仇徒的位子上站起來,「去看看屍體。」
「話說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了。」仇途帶著羅獄前往調查局的屍檢室。
「你只是缺乏想象力,判斷案件會被表面給影響,有時候跳脫一點才能找到證據。」推開屍檢室的門,裡面只有一個正在解剖屍體的法醫。
「介紹一下,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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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法醫,阿福。」仇途向羅獄介紹到。
羅獄聳了聳肩,意思與我無關,徑直走向陳法的屍體,打斷了阿福的解剖。他看了看陳法的右手,從事計算的人果然是有嚴重的筆繭的,而左手卻沒有。
但是影像里,陳法明明是左手拿刀。
「仇途,我給你調查方向,你的所有調查到的資料要立刻同步給我,可以嗎?」仇途第一次見到嚴肅的羅獄。
「可以,這是合理的要求。」仇徒答應道。
「我之前說過,這是一場可以被稱為他殺的自殺,知道為什麼嗎?」羅獄拋來一個問題。
仇途仔細想了想,開口說道:「你是說,多重人格?」
「知道要幹什麼了吧,他怎麼也是個名人,心理出問題,總要瞞天過海的。」羅獄理了理自己的長發,將長發盤成丸子,轉身走出了屍檢室,準備離開調查局。
仇途跟上他,「你要去哪,不一起調查?」
羅獄從偵探裝里掏出自己的煙桿,深深地嘬了一口,吐著煙氣說道:「放心,我幹什麼,也會把資料共享給你的。」說完,他遞給了仇徒一個布娃娃。「這是個高科技,算是個好看的對講機,我會用這個把線索給你。」
很快,羅獄的身影在街角消失。
回到調查局,仇途清了清喉嚨,「都拿出十二分精神,所有情報探員開始調查陳法一年內的心理諮詢情況,明白了嗎?」
「明白!」
而另一邊的羅獄,去了貓區的情報市場。
這家情報市場的偽裝是十分經典的酒吧。
走進酒吧,果然還是這種地方像夢死城,只有發達區域最糜爛的地方才會和夢死城相像。
和情報販子打交道是羅獄的特長,所以幾杯薄荷酒下肚,落於就已經得到了他想到的東西——陳法所有用錢擺平的犯罪行為。
畢竟是會催眠的偵探,這種情報都是免費得到的,就像是從自己的電腦里用u盤導出東西。
「果然如我所料,確實是有可以恨你入骨的死人啊……但,要怎麼樣才能把一個人變成多重人格呢,催眠嗎?那擺動十三下的整點鐘應該就是催眠暗示吧。」走出酒吧,羅獄看著漸晚的天色,眼神中滿是興趣。
這樣的技術如果自己也會的話……
算了,破案為先。
而且不一定是被人創造了人格,還可能就是他自己得病了呢。
但是無論如何,如果這個陳法有心理醫生的話,他的心理醫師絕對脫不了干係,陳法給自己注射的東西很明顯就是鎮定劑,這種東西在貓區只能從心理醫生那裡搞到,黑市都沒有。
就單單是那個計量就可以讓他的心理醫生坐個幾年牢,跑幾年縫紉機了。
就是不知道他看過幾個心理醫生。
還有動機是什麼呢?完全就沒有合理的動機。
但是……動機,不是找到兇手后,審一審就能知道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