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下生緣初露鋒芒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下生緣初露鋒芒

第一百三十六章下生緣?初露鋒芒

阮善政回到府里就讓人拿了補品給阮墨白囑託道:「你去看看你妹妹,一併也看望一下那一位,原本過些日子就打算住到咱們府里來之後再入宮的,如今恐怕是要拖一些時間了。」

阮墨白有些的擔心的問道:「拖一些時間恐怕,聽娉婷說如今已經是五個月的身孕了,到時候進宮可是無論如何都瞞不住的了,而且這一旦生出來,怕是朝野是要議論的。」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記住,這件事情除了你我娉婷還有皇上知道之外,誰都不準露知道嗎?」

「兒子記下了,兒子這就去……」阮墨白帶好了東西就匆匆趕到阮娉婷處,一進門小銘霽就飛快的撲過來:「舅舅……」

阮墨白一把把他抱起來:「來舅舅親親,最近有沒有乖乖聽你母親的話啊?」

「有,特別乖呢!」

阮娉婷走過來接過銘霽遞給奶娘:「你先陪世子在院子裏玩一會,本宮和大哥有話要說。」說完阮娉婷伸出手請阮墨白來到花園中心的亭子。

「宮裏怎麼樣了?皇上沒有什麼事情吧?」阮娉婷一坐下來就焦急的問道。

「已經沒什麼事了,那位穀神醫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阮娉婷鬆了口氣說:「是皇上多年的好友,兩個人的關係的確是親密無間的,不過今回有一件奇怪的事情。」

阮墨白一挑眉毛問道:「什麼事?」

阮娉婷四下看了看才說道:「皇上你出事,你就派人來給我送消息了,可是巧不巧的就讓那位谷姑娘聽到了,當時就暈倒了,我原本想着許是膽小嚇壞了,可是一醒過來,卻是審時度勢的分析了一番,還告訴我若是皇上出事,銘霽會是第一個,讓我務必照顧好銘霽,你說,這是一個普普通通藥王谷小姐說出來的話嗎?」

「你的意思是?」

阮娉婷有些不確定的懷疑着:「即便是我和祁國多少世家小姐打過交道,也無法將事情看得如此透徹,一針見血的,我現在有些懷疑這位谷菱姑娘的身份了。」

阮墨白伸手制止住她:「先別下結論,皇上的身體不過是一時的,這些事情我們可以容后再議,只要這位谷姑娘不會威脅到祁國的江山倒也是無妨的,眼下讓我們擔心的其實是北漠。」

阮娉婷一下子瞪大眼睛說:「北漠?」

「正是北漠啊,這個節骨眼上,要是北漠來給咱們一擊,怕是朝野上上下下都得亂了套啊。」

阮娉婷到底是一個婦道人家遇見事情只會焦急的問:「那可怎麼辦啊?可有什麼好辦法嗎?」

阮墨白正為這件事情頭疼呢:「現在也沒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先等等看吧,不過我想今天的消息怕是早就走漏出去了。」

就在阮娉婷和阮墨白為祁國的未來擔憂的時候,祁耀早就醒過來,雖然面色有些蒼白,可是明顯看出恢復一些元氣了。

穀神沒好氣的端著碗遞過去:「你說說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怎麼了呢?你這是幹嘛啊?」

祁耀邪邪的一笑:「若是不這樣子,我又怎麼能看出誰才是祁國的姦細呢?」

穀神一撩衣服坐下來:「你可以啊,可是你至少事先和我說一聲啊,這嚇得我一身冷汗的!」

祁耀喝完了葯夏忍接過去:「今天也算是個意外,我還真不是故意的,不過有你在,我還怕什麼啊?」

穀神這下子可不樂意了,跳着腳站起來說:「嘿,你這是把我當免費的大夫用了是吧?有沒有搞錯啊?我穀神在江湖上那可是相當有名氣的啊!一般人請我診脈,黃金百兩我都不見得搭他手腕一下的啊!你說說這些日子我給你看了多少回了?啊?」

祁耀冷眼瞥了他一眼:「你確定要和我算嗎?」

穀神一下子就泄氣了:「哼,我就知道你會拿藥材威脅我,行了,這回你還有什麼要吩咐我去做的嗎?趕緊說!」

祁耀略微坐正了說:「夏忍知道,軒朝的四皇子在我手上……」

穀神一聽嘴巴大的都能塞下一個鴨蛋:「你,你是說軒朝那個四皇子,在你手裏?你先幹嘛啊?」

祁耀一揮手夏忍把早就準備好的手信拿出來:「這是我寫給軒清暄的手信,他認得我的筆跡,這個軒清銘算是我這個老友給他的一個禮物,我想要什麼也很簡單,就是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我添亂罷了。」

穀神接過來收好了:「你先對付北漠了?」

祁耀搖了搖頭:「不算是對付,以祁國現在的實力的確吃不下北漠,而且軒清暄也會放任祁國如此壯大下去,留着北漠其實就是給軒清暄吃一個定心丸罷了,不過這位北漠新汗王卻不是什麼老實人,我得給他點教訓,而且朝中的一些人,怕是也忘記我到底是什麼人了……」

穀神一想到祁耀收拾人的手段就有些隱隱作嘔:「行了,我知道了,現在回去了,你行嗎?」

祁耀點了點頭:「嗯,你先回去吧,幫我看看以菱,別讓她擔心……」

穀神想到這裏靠近祁耀耳邊說道:「我感覺以菱不恢復記憶也挺好的,要不你倆就真成了得了!」穀神還沒有閃開的時候祁耀一個反手叫敲在了穀神的頭上。

「我看你一天到晚也沒什麼正經事,真是找打!」

穀神跳着腳躲到一旁捂著自己的腦袋說:「你,你,我看你就是病的還輕,還打我呢,看我回去不給以菱告狀去!哼……」

祁耀有些無奈的看着自己這位好友,可是隨着穀神的離開,他希望那封信真的能起作用吧,軒清暄,這輩子恐怕是我對不住你了,可是為了她,我做什麼都值得。

穀神回到府里第一件事情就是衝到我房間,正巧那會我在用晚膳,他一進來巨捂著頭帶着哭腔對我說:「你看看啊,你看看啊……」

我放下碗問道:「這是怎麼了?祁耀沒事情吧?」

穀神放下手,指著額頭上那塊紅了的地方給我說:「他能有什麼事啊?你看看啊,這就是他給我打的,他能打我,就證明好得很!」

我一聽這話立刻笑起來:「那太好了……」

穀神可是不樂意了:「好什麼啊?你大哥我都被打了還有什麼好的啊?」

我趕緊討好他:「是是,大哥你受委屈了,改天我說他去,好不好啊?正好陪我吃飯吧,忙了一天了,憐雨給大哥加一副碗筷,大哥,你看今天晚上還有雞肉呢,你最喜歡吃的!」

「這還差不多……」

我給穀神夾了點菜,叮囑憐雨:「一會你也去給王妃報個平安,別讓她擔心了。」

憐雨點了點頭退了下去,穀神見我如此細心不由的擔心我:「你不要事事都為別人着想,你自己現在還是一個孕婦呢好不好?別讓我為你擔心行不行?」

「我知道了,你就快別嘮叨了,快吃吧……」

事情彷彿都已經塵埃落定一樣,祁耀的身體也在三四天之後恢復了,我也是在出事之後第五天才見到祁耀的。

那日我坐在樹下的搖椅上曬著太陽,暖暖的太陽照着,讓人昏昏欲睡,園子中偶爾飄來的香氣更是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祁耀來的時候就看見樹影斑駁下我的樣子,他突然想起幾年前偷偷進京那一回,冷御風拿出那副畫,上面一個女子靜靜的抱着一個玲瓏剔透的小孩子,那個時候他就覺得世間最美好的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子了。

祁耀走過來幫我拉了拉蓋在身上的毯子,他一動,我就醒了,睜開眼睛一看是他,立刻就坐起來:「來了?身體怎麼樣了?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祁耀拉住我:「別激動,我倒是沒事,可是你那日暈倒是怎麼回事啊?」

我主動握住祁耀的手:「我,我實在是害怕了,怎麼樣啊?我大哥也不和我說,你到底好了沒有啊?」

祁耀的視線落在我們兩個交疊的手上,他覺得這大概就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吧?

「都好了……」

我燦爛的一笑:「那就太好了……」

「今天中午要在這裏吃飯嗎?我讓小廚房給你做些你愛吃的好不好啊?」

祁耀卻把頭放在我肚子上小聲的說:「這些日子有沒有想父皇啊?可是父皇很想你呢……」

我甜笑着看着祁耀,用手輕輕的撫摸着他的髮絲,這一刻的安靜彷彿只屬於我們,肚子裏的孩子早就喜歡了他的存在,這些日子我一直睡得不是太安穩,好像這個孩子也是知道一般,知道她的父皇一直都沒有來看他。

穀神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樣一幅畫面,他沒有坐過去,遠遠的站在那裏看着,他突然覺得哪怕是這一生我都不要記起來都好,那些欺騙上官雲柏的負罪感,在這一刻突然減輕了許多,如果他們幾個人內心的譴責能夠換來這樣一幅畫面的話,也算是值得。

憐雨端著安胎藥走進來看見穀神站在那裏不動走過來悄聲問道:「谷少爺,您站在這裏幹嘛呢?不過去嗎?」

穀神難得正經一回:「就是想停下來看看這幅美好的畫面,來寬解一下我內心對於雲柏的愧疚之心吧。」

憐雨看過去心裏也是一暖:「誰說不是呢?小姐能夠像今天這樣子活着,才是真的活着吧……」

穀神輕咳了一聲:「你過去吧,葯涼了就不好了,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

憐雨點了點頭走過去,穀神看了一會便離開了,他知道這次回去還有一場真正的爆發等着他呢。

「小姐該喝葯了……」

祁耀站起來接過來:「我來吧,你先下去就行了。」祁耀坐在一旁親自喂我:「不燙了,喝吧……」

我用手擋了一下:「不至於,我自己來就行了……」

祁耀卻是不讓:「我喂你,不許躲!」

我只能笑着順從,葯喝完了,祁耀才想起正事來:「我今回生病嚇壞了不少人,阮大人跟我建議過了,想這個月月底就接你過去之後就入宮,到時候你我日日都在一起,我也能安心不少。」

我對於這件事情倒是沒什麼意見,可是看了看我的肚子不由的擔心道:「孩子,會不會……」

祁耀伸出手撫上我的臉龐:「別擔心,有我在,你不要怕……」

「好……」

難得祁耀如今有好心情,陪着我在院子裏散步,我每走一步祁耀都要護著,生怕出什麼問題。

而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阮娉婷的哥哥,也就是阮墨白,正巧我走到花園門口的時候碰到了正準備離開的阮墨白,阮墨白看見我是一驚,之後才看見了祁耀趕緊跪下:「微臣參加皇上……」

祁耀扶着我略微點了點頭:「起來吧,在這裏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的。」

阮墨白這才站起來淺笑着說:「這位想必就是谷小姐吧……」

「阮大人好……」我也回敬一個笑容。

祁耀生怕我累著,可是也是正好有事要和阮墨白說,便一擺手:「都去那邊坐坐吧,正好朕也有事情要和墨白說。」祁耀小心的扶着我,我們一行人走過去坐下。

阮墨白看着一路上祁耀對我的用心,再加上剛見到我的驚艷,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祁耀非我不可了。

「墨白,這些日子朝廷上多虧了你了。」

阮墨白趕緊站起來抱拳說道:「皇上嚴重了,若不是段大人從中斡旋,想必朝堂也是一團亂。」

祁耀伸出手示意他坐下來:「不必如此,存意朕自然會誇獎他的,這些日子朕病著,北漠有些不老實吧?」

阮墨白還沒有反應,倒是阮娉婷率先說話:「皇上既然要和哥哥討論政事,我和谷妹妹還是迴避一下的好。」

我也是淺笑着附和道:「是啊……」

祁耀摁住我的手:「不用,你聽聽吧,朕也想聽聽你的意見……」祁耀這話一出,在座的所有人都是一驚,可是阮墨白看祁耀臉上不容置疑的笑容默默對自己妹妹搖了搖頭。

「我怎麼好說啊,你別鬧了……」

祁耀拉住我的手真摯的看着我:「你看,我身體也不太好,你總捨不得我總是費腦子想朝廷上的事情吧?北漠前些日子不過是為了爭奪汗位才給了我們有機可乘,不然我們是絕對拿不下科木大嶺的。」

「科木大嶺可是北漠和祁國接壤的唯一地方了,既然當初是趁機而為,就肯定知道不會久占,與其再次打起來勞民傷財,不如合理的歸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大腦飛快的運轉着,這些話都彷彿是下意識說出來的。

祁耀還沒有說話,阮墨白率先問道:「那敢問什麼是合理的歸還?」

我無比認真的說:「你看,北漠的新汗王既然是篡位,肯定有很多人不滿,如果貿然出兵,他也可能有老汗王的下場啊?不如賣他個面子,歸還科木大嶺可以,但是每年都要進貢,雖然咱們完全守住科木大嶺的可能性很小,可是拖他一拖還是有可能的,他之所以蠢蠢欲動不過是看在前些日子祁耀,不,皇上病重的消息上而已。」

阮墨白聽后一臉佩服的看着我:「想不到谷姑娘竟有如此見識啊!不過姑娘如何對北漠的事情如此了解?」

阮娉婷也是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我,我心下一緊,這個時候祁耀反而握住我的手說道:「說到這還怪朕呢,原先在藥王谷整日裏總是和菱兒說一些這些事情,還不想到菱兒都記在心裏了。」

我也是掩面一笑:「也就是隨口說說,多有得罪的地方還請皇上和阮大人恕罪。」

阮墨白趕緊擺手說:「怎麼會呢,谷姑娘見解實在是厲害,微臣佩服……」

「這會也累了吧?朕陪你回去休息休息吧?」祁耀的眼睛就幾乎從未離開過我。

我靜靜的點了點頭,祁耀扶着我的腰慢慢的站起來,生怕我有點閃失,我沖着祁耀一笑,可是這一笑倒是讓祁耀心中一亮。

等我們兩個走遠了,阮墨白站起來不由的說道:「現在我也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皇上這回非她不可了。」

阮娉婷走過去嘆了口氣:「是啊,對於這位還真是不得不讓人喜歡,看來哥哥也是佩服嘍?」

阮墨白雙手撐在走廊額欄桿上面點了點頭:「是啊,過些日子怕是就要安排入宮了,不管將來如何,至少她會念着你如今對她的一個情分也不見得是壞事。」

「哥哥,你知道的,我是不圖這些事情的,銘霽將來是如何我都不在乎,只要平安快樂就好了。」

阮墨白握住她的肩膀:「話雖然是如此,可是銘霽終究不是普通人,若是今回真的出事了,銘霽的處境或許真的就沒有那麼好過了,所以,這件事情總比沒有強,將來再怎麼說她也是從咱們阮府里出去的人,這個理還是要明白的。」

阮娉婷見狀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兩個人倒是都安靜下來,而我這番言語也由阮墨白轉述給了阮善政。

阮善政放下杯子縷了一下鬍子:「怪不得啊,咱們這位皇上雖然手腕狠絕一些,可到底也不是一個胡來的之人,和皇上商量過了嗎?幾時接到咱們府里來?」

「兒子和皇上說過了,三日之後便過來,父親,咱們需要準備些什麼嗎?」

「把東廂房好好收拾出來,再添置上一些好的擺件,記得再移過去幾顆桂花樹,添添貴氣,里裏外外呢都按照原先你妹妹房間里的規制收拾,雖然是義女,可是住不了太久就要入宮,既然是從咱們府里進去的,就不能失了規矩,我之前讓你備下的那些東西都備下了嗎?」

阮墨白點了點頭:「都備下了,都是挑的最好的,不過依兒子所見,這位谷姑娘怕是不太喜歡那些奢靡東西之人。」

「那你就再準備上一些,我就不管了,好生的迎進來也住不了幾日就要送出去,伺候好了便是了。」

「兒子記下了,那父親先休息吧,兒子先告退了。」

阮善政一個坐在椅子上回憶著兒子剛才說的話,他越發的感受到我身上不一樣的地方,如今不過是小小的一個見解卻能夠如此條理清晰,可見絕非像祁耀口中那般只是看過幾本書那麼簡單的,不由的讓軟善政想到了一個人,可是那個人不是已經,難道……

想到這裏阮善政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他多麼期望自己剛剛一閃而過的想法一定是不可能的,他招來管家:「你去查一查,那位谷菱姑娘的身份有什麼問題嗎?」

「老爺,是要派人去軒朝查嗎?那位姑娘是軒朝人,怕是沒那麼容易吧?」

阮善政還是執意為之:「不管時間多久,總之你一定派人去查,對了,這件事情不要讓墨白還有娉婷知道,小心一點知道嗎?」

「老奴記下了。」

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一場有關於我真實身份的調查就此展開,而我萬萬沒有想到,就是這一次初露鋒芒的對話,卻給我的日後引來的無數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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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華半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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