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過年
到了關琦住的公寓樓下，顧乙靠邊停了車，車內「要不要上去喝杯茶？」關琦滿懷期待的問。
「不用了，公司里還有點事。」顧乙抬起手看了看時間。
「那我先上去了，路上注意安全。」
顧乙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她下車，隨後輕輕關上了車門。
等她走了一小段路，她回頭看，卻發現車子早已經不在了。
這邊海燦剛下班，正沿著街邊行走，突然一輛黑色車停在她身旁。前排窗戶玻璃搖了下來。
顧乙：「上車。」
海燦沒動，似乎看出她的猶豫。他又補充道：「送你回去。」
車上兩個人一路無言。到了小巷子，顧乙把海燦放下，就走了。
彷彿顧乙真的只是把她當做朋友，免費送她一趟。
上班的日子說不累是假的，海燦的腳皮都磨破了，臉也笑僵了，苦逼的日子何時才能結束！海燦心想再堅持一段時間，馬上就過年了。
過年前兩天，老闆娘把工資全部都結給了她。並且還額外給海燦封了一個紅包。
老闆娘千叮嚀萬囑咐讓海燦等放暑假時再過來上班。說她是店裡的活招牌，這下她走了，店裡生意或多或少都會受到影響。海燦聽了，哭笑不得。表達了對老闆娘的感謝之意。
數目還不少，整整肆仟，下個學期的學費有了，海燦心裡輕鬆了不少。可想到還欠顧乙的叄拾萬元整，海燦的心情又沉重了起來。
海燦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王貞拉著海燦去超市買了很多食材，為明天的年夜飯做準備。到家時，兩母女大包小包，滿載而歸。中午母女二人在家包起了餃子，過了明天海燦就是二十歲了，是個大姑娘了。
顧乙這邊就很冷清，別墅里只剩下陳媽和徐叔了，蘇行煙讓他飛過來，一家人團聚，顧乙嫌麻煩沒去。
過年當天氛圍很好，大街小巷掛滿了紅燈籠，家家戶戶貼了紅對聯，一片喜氣洋洋。陳媽一早就煮了湯圓，敲了好幾遍顧乙的門，顧乙只好爬起來，象徵性的吃了幾口。
中午關琦打來了電話，讓顧乙去她家過年，說她爸媽也催他過來。她知道顧伯父顧伯母顧煙都在國外，家裡就顧乙一人。顧乙婉拒了，關琦又在電話里說了很多，顧乙還是拒絕了。最後只好作罷，又說年後來他家玩。
「少爺，你現在去哪？過幾個小時就要開飯了。」陳媽焦急道。
徐叔也也走了過來，跟陳媽說著同樣的話。
「我去去就回。」顧乙不顧他兩人的勸阻，開著車出去了。
顧乙開著車，來到海燦家樓下，這時候的巷子里沒啥人，家家戶戶都在做飯準備大餐。他也沒下去，就呆在車上，關著窗戶，看著那棟樓。
海燦在洗菜，王貞在做菜，兩母女搭配的很好。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王貞燉了老鴨湯，爆炒了大蝦，清蒸了鱖魚，炒了一個小青菜，又煮了一些肉餡的水餃。
母女兩人把菜都端上餐桌，兩人開動了，夾著菜，海燦一個勁誇媽媽做的菜好吃，把王貞逗得合不攏嘴，王貞端起飲料祝海燦學業有成，海燦也回祝媽媽幸福平安。小小的房子，大大的幸福。
母女二人吃了一個多小時，飯後海燦下樓倒垃圾。
海燦好像看見顧乙的車子了，黑色車子剛開走了，海燦覺得自己眼睛可能出問題了，顧乙大過年的怎麼會來這邊。
顧乙到別墅時，陳媽已經把菜都做好了，滿滿當當的一桌菜，顧乙招呼陳媽徐叔一起做下來吃飯，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陳媽和徐叔坐了下來，偌大的餐桌才坐了三個人，確實有點冷清。
吃完飯後，顧乙又給陳媽和徐叔一人一個鼓鼓的紅包，把他兩感動的。連連道謝，他們兩人在顧家呆了快二十多年，不是親人勝親人。
顧乙躺在床上，他手機收到很多人的新年祝福，卻唯獨沒有她的。
海燦回到房間，打開手機，收到了很多新年祝福，有同學的，有兼職同事的，她選擇性的回了幾條。
大年初三，天氣很冷，關琦開車來到顧乙家，她是一個人過來的，也沒有提前跟顧乙打招呼。來到顧家別墅門口，按了門鈴，徐叔給她開了門，下了車。
「徐伯伯，新年快樂。」關琦穿著厚厚的卡其色大衣，系了一條黑色圍巾，說話的時候哈出了一口冷氣。
「關小姐，這麼冷的天，你怎麼來了。」徐叔把關琦迎進屋內。
陳媽看見關琦過來了，微微一愣，立刻去廚房給關琦端上了一杯熱水。
「關小姐，你喝茶。」
「謝謝你，陳媽。」關琦禮貌的接過陳媽手中的水杯，水杯的熱量傳替道她的手掌心，整個人似乎變暖和了很多。
「我去叫少爺下來。」徐叔說。
關琦連忙接話：「不用了，徐叔，我自己上去。」隨即把水杯還給了陳媽。
自己咚咚的爬上樓。
留下陳媽和徐叔面面相覷，這關小姐也太著急了點。
關琦來到二樓最邊上的房間，以前兩家聚會的時候，她來過，知道顧乙住哪個房間。
門口傳來敲門聲，顧乙以為是陳媽，隨口道：「進來。」
關琦進來了，走過去喚了句，「顧乙，你在幹嘛。」
他愕然了一下，「你怎麼來了。」
關琦沒好氣的說道：「我之前不是在電話里說了，我會過來嘛。」在沙發上坐下來。
顧乙穿著藏藍色的大衣，整個人看著很溫暖和煦，但是臉上還是面無表情冷冷的。
關琦自顧自的找話題，顧乙淡淡的回應一兩句，她看顧乙的眼神是毫不掩飾的熾熱和直白。
「很晚了，我讓徐叔送你回去。」
「我留在這吃晚飯，吃完了再回去，我跟我爸說了的。」關琦急道。
顧乙看著她，欲言又止，少頃點了點頭。
關琦看他點了頭，臉上露出了達成目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