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被他裝到了

第二天上午的第一節課是和斯萊特林一起上的黑魔法防禦術課。

這還是羅伊穿越過來后第一次見到伏地魔，有點小激動。

「……神…神秘人…無疑…是…當…今…今…最…最強大…的…的…黑巫師……」奇洛在台上講著課。

「教授，我有個問題。」羅伊坐在黑魔法防禦術的教室里，打斷了奇洛，舉起了手。

反正這廝也不是什麼好人，沒必要跟他講什麼禮貌。說出來的話最好刀刀破防。

旁邊的同學好似沒注意到這一幕。

「嗯？這…這位…同…同學，請…請…講。」被打斷了吹噓伏地魔的奇洛無疑有些不悅，可他還是讓羅伊站起來。

「伏地魔是純血至上者，對吧。」

「是…是的。」

「可據我查到的資料來看，伏地魔不是純血哎。」

剛才對羅伊打斷奇洛的行為置若罔聞的同學，這時卻是瞪大了眼睛，驚疑地看著羅伊。

他剛剛是不是叫了伏地魔的名字？

「這…這種說法…是怎麼來的。神秘人…無疑是…純血。」

提到伏地魔后你結巴好了不少。羅伊腹誹道。

「伏地魔現在這個名字是他後來改的，他的原名叫湯姆·馬沃羅·里德爾。當他還在霍格沃茨時，他的名字就是這個，現在去獎品陳列室里，還能看到他當初的獎盃。」

「當然，那個獎盃的含金量，我不置可否。」

「他的父親叫湯姆·里德爾，而他的外祖父叫馬沃羅·岡特，這兩個名字構成了他的名字，是他的名字的來源。」

「而他的父親，湯姆·里德爾，就是一個麻瓜。」

奇洛冒出冷汗，伏地魔一般情況下是不會醒的，除非……

除非有外力因素干擾，比如羅伊的一點點小小幫助。

所以現在伏地魔是醒著的，這也是奇洛冒冷汗的原因。

「主…主人，您現在的狀態……」奇洛在心裡戰戰兢兢地說。

「無妨，我要看看他還能說出什麼。」伏地魔打斷了奇洛的發言。

「問他。他還知道些什麼。」

「我說奇洛先生，哦不，是伏地魔先生，也不對，應該是湯姆·馬沃羅·里德爾先生，您不用這麼遮遮掩掩的，放心吧，現在發生的一切除了你我都不會有人知道的。」還沒等奇洛說話，羅伊先開口了。他特意在湯姆和里德爾這兩個詞上加重了發音。

羅伊笑吟吟地看著奇洛。

星空從他的腳下延伸出來，布滿了整間教室。

而他背後的那片星空，隱隱約約間可窺見有著什麼不可名狀之物在舞動。

奇洛光是瞥見那玩意一眼，就有強烈的不適感。

這是羅伊用來噁心伏地魔的手段，沒什麼深意，就是單純想噁心伏地魔而已。

「似乎讓您的走狗——僕人來替您傳話有些太麻煩了，要不這樣吧，我幫您強化一下靈魂強度？怎麼樣？」羅伊繼續笑著說。

他輕輕繞過彷彿時間被停止了的同學，悠悠地走到講台上。

奇洛全程一動也不能動，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來到自己面前。

羅伊緩緩把手放到奇洛的頭巾上。

「仙人撫你頂，結髮受長生嘍。」羅伊開了句玩笑。

全程奇洛毫無反抗之力，只能看著這一切發生。

像極了ntr裡面的苦主，什麼也做不了。

可惜沒有女主和黃毛。

羅伊依然保持著那副眯眯眼笑容。

「為了你的主人做出犧牲，我相信這種事你也是喜聞樂見的吧，奇洛教授。」羅伊睜開了眼睛，看著奇洛。

那雙紅瞳在此時的奇洛看來，比魔鬼的眼神還可怕。

「不說話就是默認哦，奇洛教授。」羅伊顯得非常輕快。

「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為主人獻身的準備，真是真是催人淚下的肺腑之情呢，這種主僕情真是令人感嘆。」羅伊長長嘆了口氣，還抹了抹眼角，似乎被這種主僕情感動到了。

雖然奇洛是因為被他壓制了所以沒法回答他，但誰在乎呢？

反正不說話就是默認。

「您在臨死前有什麼遺言或者想吃的東西嗎？奇洛教授？比如草莓之類的？」

「看來是沒有了，那太可惜了。」

「一路走好，奇洛教授。」

「嘩啦~」

奇洛的身體里好像有什麼東西碎掉了。

當然，靈魂碎掉是不會有聲音的，所以那聲「嘩啦~」是羅伊自己配的。

在羅伊的視角里，奇洛體內有一片靈魂空間，本來這片空間應該由奇洛自己和伏地魔一起佔據的，可現在只剩下空蕩蕩的一片。

奇洛的靈魂碎開后縮水了好幾倍，靜靜漂浮在空中，而伏地魔的靈魂就附在這片空間的屏障上。

奇洛的靈魂碎片飄向伏地魔的靈魂，進入了他的靈魂內部。

伏地魔的靈魂發出淡淡光芒，每一次接觸並吸收奇洛的靈魂碎片后，伏地魔靈魂上的光芒就更盛一分。

「好醜。」羅伊指的是伏地魔的靈魂。他砸了咂嘴，嘖嘖稱奇。

「假如哪天我的靈魂碎了也不會像你這麼丑，到時候本體啥樣靈魂碎片還是該咋樣。魂器這種東西真是害人不淺啊。」

此時已經佔據了奇洛身體並被羅伊放開了限制的伏地魔猛地抬起了頭，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剛剛提了魂器這個詞對吧？對吧？對吧！

「別緊張嘛，伏地魔先生，您應該先為自己重獲了新生而感到衷心的喜悅，好好慶祝慶祝一番才對。」

伏地魔看著羅伊那張假的不能再假的笑臉，第一次萌生出了不用魔法，用拳頭打人的想法。

他現在只想給這張臉來上一拳。

「相信魂器對您來說很重要吧，伏地魔先生。」

「我的意思是，如果魂器落入了別人手中，您一定會為了奪回它們而不計代價的吧？先生？」

「您怎麼不說話呢，我明明已經放開了禁制了啊。」

「老伏你說句話呀！」

伏地魔冷眼看著羅伊，吐出了他佔據奇洛身體后的第一句話：「你，拿到了我的幾個魂器？」

羅伊剛才用的詞是「它們」，這代表著他知道伏地魔不止製作了一個魂器。

羅伊搖了搖頭「伏地魔先生，看來分裂靈魂確實對人的智力有很大影響，我只是在言語中耍了點微不足道的小花樣，您就上鉤了。」他在「智力」「微不足道」「小花樣」上把位元組咬得很重。

伏地魔的拳頭已經硬了，要不是優勢不在他，他現在就給羅伊來一拳。

「事實上，我在這之前都不知道您有幾個魂器，僅僅只是知道您有魂器而已。」

「所以伏地魔先生，您的回答是？」

「你知道你是殺不了我的，我也不可能告訴你我魂器在哪裡。」伏地魔終於開口了，只是有些咬牙切齒。

好吧，不是有些。

在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的情況下，伏地魔的回答可以說是中規中矩。

「那如果我這樣呢？如果我這樣，您這兩句話好像就無效了哦。」

空間中出現圈圈波瀾，羅伊把手伸進裡面。

他從裡面抽出來的東西險些讓伏地魔目眥盡裂。

芊芊素手先是從裡面牽出來一個精細加工過的純金把手，接著是一個上雕著象徵性的精美雕刻的杯身。

這正是赫奇帕奇的遺物，後來被伏地魔改造成魂器的「赫奇帕奇的金杯」

「暑假時去古靈閣裡面拿的，不得不說裡面的防禦挺齊全的，可惜，它們要是有一點用，也不至於一點用也沒有。」

「我知道你很急，不過你先別急。」羅伊嘿嘿笑了一下。

「後面還有您急的呢。」他繼續說道。

「讓我看看這是什麼，哦！天啊！是又一個魂器！」羅伊裝作很驚訝很震驚的樣子，拿出了一個精美的掛墜盒。

伏地魔這回真急眼了。他媽的，這小子撒謊不帶臉紅的嗎？不是說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個魂器的嗎？滿口謊話！

哦。他也是啊，那沒事了。

「您猜猜我是在哪裡發現的呢？給您一點提示，不是那個小島哦。」

「答案是在雷古勒斯·阿克圖勒斯·布萊克的家中。」因為伏地魔不想說話，所以羅伊先說出了謎底。

羅伊猛地把手向天花板誇張的掙開，好似要擁抱天空一樣。

「不得不說雷古勒斯先生是一位擁有崇高品質與人格的人，當時他是與他家的家養小精靈一起去的，然而最後是小精靈帶回來的掛墜盒，您再猜猜為什麼？因為雷古勒斯先生自己喝下了藥水，而不是讓家養小精靈喝下藥水。」

羅伊把手臂緩緩收了回來，抱在胸前，笑著看著伏地魔。

他的眼中帶著一絲笑意，至始至終都是這樣。

「相比之下，伏地魔先生，您就……嘖嘖嘖，我不好評價。」羅伊擺出誇張的表情，搖了搖頭。

伏地魔已經麻了，從頭到尾，至始至終，這個學生就沒有一句話不是在嘲諷自己的。

「其實還不止這些呢，伏地魔桑，您的魂器我還有呢，好好看看吧，畢竟這可是您最珍貴的東西了，是您『飛越死亡的秘密』所必須的助力呢。」

這回伏地魔可以感受到羅伊語中的情緒波動了，不同於之前戲謔的語氣，在談到「飛越死亡的秘密」時，他的語氣中很明顯的夾帶了一絲輕蔑的情緒。

羅伊的身高並不高，但伏地魔總感覺他是在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讓我看看，嗯……伏地魔，如果我是你，我是不會選擇殺死一位毫無反抗之力的麻瓜流浪漢來成就我的魂器的。當然，我也不屑於用魂器。」

「我本以為以你的虛榮心，你是會選擇用一位法力高強的人物來成就你的魂器的，再不濟也是魔法部地位顯赫的高管之類的。或者敵人的血，那也是不錯的魂器締造媒介。」

「還有拉文克勞的金冕，那件魂器也是，殺死一位麻瓜農夫對你說是什麼值得紀念的事嗎？為什麼選擇用創造來做魂器？」

羅伊又抽出了一頂鑲有寶石的，閃閃發光的王冠，王冠的底邊上刻著拉文克勞著名的格言——「過人的智慧是人類最大的財富。」

伏地魔開口了：「你窺視了我的記憶？」

雖然這很不思議，以他伏地魔的大腦封閉術的造詣，居然會被人窺視了記憶，但也只有這種解釋了。不然羅伊怎麼連他創造魂器時殺的是誰都知道？

「別別別，我可受不起這樣的污衊，我還不至於沒事就對人使用攝魂取念，尤其是能被自己養的惡犬的記憶，我相信沒人會去嘗試查看自己手下的記憶吧？這種掉分到不能在掉分的事，應該不會有人會做的吧？」

伏地魔無言，因為他真這麼做過。

「哦對，忘記告訴您這個好消息了，從今天起，您就是我的工具人了，不管您願不願意。」羅伊故作驚喜狀，拍了一下手。

「說回魂器的事吧，伏地魔先生，您入職了我手下這件事以後可以慢慢慶祝。」

「拉文克勞的金冕啊。這件拉文克勞的遺物傳聞有為人賦予過人的智慧的能力，不知道你有沒有戴過呢，伏地魔先生？」

「好吧，這不重要，讓我們重起一段吧。」

「您甚至沒給這個冠冕上一個外在的保護，隨便來個人都可以接觸它，真是令我這個拉文克勞的學生感傷，明明復活石都有的。是的，你祖傳的那個戒指是死亡三聖器中的復活石，不知道你有沒有讀過那個童話。我覺得你是沒有的，不然按你對死亡的恐懼，你不會把它做成魂器的。」

羅伊又拿出了一塊石頭。

當著伏地魔的面，他搓了搓這塊石頭，「啪」的一聲，上面伏地魔施加的防護魔法應聲而碎。

這一幕看得伏地魔眼皮直跳。

「嗯，殺死了你的父親和祖父母而創造的。孝口常開啊伏地魔先生。」

「復活石，顧名思義，可以將死者拉回現世的石頭。只不過拉回來的到底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畢竟這玩意我也沒用過。」

「讓我想想還有什麼？哦，對了，想起來了。是日記本，對吧？」

伏地魔冷冷地看著羅伊表演，沒有說話。

「可惜我手裡現在沒有日記本。」

伏地魔的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我不知道馬爾福家在哪，所以沒有去拿，不過你別慶幸，回頭我會去拿的。」

伏地魔心中的那一絲希望徹底毀滅了，像被澆滅的火苗，連死灰復燃的機會都沒有了。

「魔鬼。」他從齒縫裡擠出這個詞來。

「抱歉啊，我的聽力不太好，聽不到您在說什麼。」羅伊把手放到耳邊，圈成筒狀。

伏地魔徹底無視了他的厚臉皮，一言不發。

「說實話，這事兒還有轉機，不是嗎？您看，這上面的靈魂碎片還沒被毀掉呢。」

「只要您的工作做得足夠出色，我或許會把這些魂器還您呢？」

羅伊循循善誘，此時的他像極了他前世那些畫大餅的老闆。

「再換個角度想想，您的魂器不是離您而去了，它們只是換了個更安全的地方。全魔法界沒有其他人能通過暴力手段拿到它們了，不是嗎？」

包括我是吧。伏地魔在心裡冷冷想到。

「哎，別那麼愁眉苦臉嘛，您看，這些魂器居然在被您改造后還保留著原來的功能。這是值得高興的事嗎？這是值得高興的事啊！這些魂器，哪一件的原件不是價值連城的無價之寶？」

「放心，這些魂器就算被我毀掉了，也只是回歸了它們本來應有的樣子，不會被徹底毀掉的。」

「您怎麼一直都是這副表情，來，笑一個。」

伏地魔的嘴角微微上揚。

他本不想笑的，但沒辦法，對面給的太多了，多到他的身體都不受控制，只能被迫微笑。

「對了對了，差點忘了這個。我一直想試試這個來著。」羅伊拍一拍腦袋，擺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像是想起了什麼。

他拿起斯萊特林的掛墜盒，輕柔地撫摸著它，深情地看著它，說出了那句伏地魔一生也難以忘懷的話：

「伏地魔先生，您也不想您的魂器……」

「夠了。」伏地魔嘶啞出聲，在確定對面不會現在殺了自己后，他也稍微硬氣點了。

這時，下課鈴響了。

「哎呀，下課了。那好吧，我相信身為教授的您，應該是會準時下課的吧？」羅伊看向門外。

「這是您的魔杖。在您的靈魂與奇洛融合后，這支魔杖歸您了。」羅伊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他手裡的原主人是奇洛現主人是伏地魔的魔杖，放在了講台上。

「在平時的時候，您的意識會沉眠，在外界看來，您還是奇洛教授。」

「所以，再見了。伏地魔先生。」

羅伊走向門外，頭也不回的揮手。

伏地魔感受到自己的意識在逐漸消散。

他的怒火已經到了極限。

「最後提醒您一下哦，如果您不想您的魂器被拿去學校校醫院做痰盂，那就好好工作哦。」羅伊轉過頭來說了一句，隨後把頭轉回去，走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在忍受了整整一節課的嘲諷后，伏地魔猛地拿起魔杖，對著毫無防備的羅伊的背影，吼出了那句咒語：「阿瓦達索命！」

他看見綠光打中了羅伊，隨後他的視野高高飛起。

他看見了奇洛的身軀——現在是他的身軀了。

在他的頭落到地上，意識徹底消散前，最後看到的是一道白如雪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