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出宮了

可以出宮了

冬天一冷冽下來,贏嫀就越發的想念趙依雲了,不知道她在宮外過的好不好,會不會冷,她等不下去了,從冷宮出來以後等了快小半年,要是再不能見她,她一定會擔心死的。

但是倘若她貿貿然提出要出宮去見趙依雲不知道許清會怎麼想她,怎麼看她,合宮上下會怎麼議論她出宮去見一個被貶的庶人,想了想贏嫀還是將自己思念趙依雲的壓了下去……

再等等……

再等等……

…………

到了冬天,去上學坐的步攆也變成了厚絨軟轎。由於起的太早了,天氣又寒冷,贏嫀就在暖和的轎子裏睡去,可惜沒睡多久就到了學堂,贏嫀只能睡眼惺忪的由巧心扶著下轎子。

剛下轎子就正好遇上了同樣在落轎的贏婉和贏娟,贏嫀馬上收起沒睡醒的樣子對贏婉笑意盈盈的打招呼,「五皇妹好,六皇妹好。」

贏婉原是個心高氣傲的,她向來受慣了各個公主皇子的討好追捧,怎麼會把贏嫀這點小小的微笑問好放在心上呢,何況她向來看不上這個妹妹,但清昭儀是個受盛寵的,有時候連凌貴妃在面子上都得讓著點許清,所以贏婉可不能對贏嫀的問好不予理睬,她回以一笑道:「四皇姐安好。」說完連忙快步轉身離去,彷彿不想和贏嫀多待一會兒。贏娟可沒有贏婉的面子,少不得要做些表面功夫,她先是回以一禮,然後帶着歉意看了贏嫀一眼,才急急跟上贏婉。

進了書房,大部分人都落座好了,贏嬉鄙夷地看了一眼晚進來贏嫀,然後眼光又落回書上。贏嫀自從秋獵以後,稱病了兩個月,已經好久沒來書房了,定然是覺得贏嫀以柔弱來爭寵。贏嫀沒管贏嬉,而是先和贏婼相視一笑然後坐下。

贏嬌看到贏嫀進來,連忙湊到贏嫀跟前神色十分關心的問道:「聽聞前幾個月嫀姐姐在秋獵上受了傷,又接連病倒了許久,不知姐姐的身體好些了沒有?」

對於沒安好心的人,贏嫀一向沒什麼好態度只略有帶梳離的禮貌的回道:「好多了,有勞姐姐關心了。」

「切,嫀妹妹真是美嬌人,能病這麼久,下次可不要一病不起就好。」贏妍陰陽怪氣的開口,還不等贏嫀反應她又接着說:「哎呀,瞧我這嘴,嫀妹妹是受父皇關心的福澤深厚之人,又怎麼會一病不起呢?」

贏妍這招可謂是很拙劣,但是卻很有用,此話一出不少人想起秋獵上皇上經常去看望生病的贏嫀,甚至為了贏嫀的病情耽擱了她們回京,這樣一想起來,眾人就看贏嫀如同眼中釘。

贏婉雖然聽得出來贏嬉是挑撥之語,但心裏還是很不舒服,本來想說什麼但是一向高傲的她忍住了,她一開口不就成了嫉妒贏嫀就嗎?她沒這個必要嫉妒她。但是她也不想看着贏嫀快活,於是她給贏娟使了個眼色。

贏娟略微思索了一下開口道:「四皇姐真是有福氣,深受父皇寵愛,一生病了,父皇就去看望。妹妹可記得,之前連大皇姐三皇兄生病父皇也很少去看過呢……」

「四公主身嬌體弱,大公主三皇子們身體康健,很得聖寵,何必靠這種小伎倆去博得父皇寵愛呢?」贏嬉也開口說話了。

贏嫀冷笑,看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明嘲暗諷。

贏瑾璇早就看不慣贏嫀了,更何況原本秋獵過後他是要儘快回京參加一個馬球會的,可以結交一些朝臣的子女,可卻因為贏嫀耽擱了秋獵回來的時間,害他沒有去成。

秋獵過後贏嫀又請了兩個月的假,這口氣他憋了許久了原本都快忘記了今日贏娟一提他又想起來了,於是他索性直接開口道:「唉?唉?唉?六皇妹此言差矣,山雞怎麼可與鳳凰相比呢?」

這不是就直接明著罵贏嫀是山雞了么?

贏婼有些聽不下去了,若不是母親囑咐過她不要惹事,想必她早就拍桌而起了。

贏嫀心裏微微嘆了口氣,就這樣她就成眾矢之的了?這個局面可不太好,看贏婼的樣子像是要忍不住起來幫她說話了,這樣會顯得她與所有人交惡,獨與贏婼交好。

會讓別人以為清昭儀與嫻妃要聯手成為對抗皇后和凌貴妃的第三股勢力,或許以後會如此,但是當下決不能讓別人這樣認為。

面對當下的局面贏嫀只能示弱,她緩緩開口道:「三皇兄說的是,若論恩寵,阿嫀怎麼比得上三皇兄大皇姐,不過是因為阿嫀天生體弱,父皇多加憐惜罷了。要論父皇的恩寵,哪位兄弟姐妹不在贏嫀之上?」贏嫀這話一說,是把卑微的姿態演到了極點。

贏嫀居然沒有因為他們的嘲諷而生氣反而轉過來吹捧他們,贏婼轉過來一臉奇怪的看着她。

而贏瑾瑜此時看她的神色已經逐漸變為欣賞了,此時此刻只能以退為進了。

「相比於各位兄弟姊妹,贏嫀的這點恩寵,只是螢火。」贏瑾璇聽到贏嫀說到這裏,怒氣漸消,也是,她既不佔嫡,也不佔長,父皇喜歡她什麼?跟自己根本沒有可比性,自己也沒必要把太針對她,父皇那句話怎麼說的,哦對,要兄友弟恭。這會兒應該是兄友妹恭吧。

「至於父皇去看我,不過是因為我在秋獵上的遭遇很是兇險,差點傷及性命,性命攸關。嬉姐姐,娟妹妹,就沒必要因為這個父皇去看我,而說我有福氣了吧。阿嫀當初可是差點連命都沒有了,各中苦澀,只有阿嫀知道。」贏嫀說着有些梗咽了。

這下,眾人也不能再出言譏諷她了。畢竟贏嫀在秋獵上是差點傷及性命的,這個眾人都知道,皇帝因為這個去看她也是應該,在說下去顯得刻意說皇帝厚此薄皮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贏嫀秋獵回來總感覺她柔軟了許多……

「你們啊,真是太過分了,四皇妹受了傷,好不容易才回來,你們不但不關心就罷了,還對她一通冷嘲熱諷。父皇經常說的關愛手足你們都記到哪裏去了?」贏瑾珀狀似無奈的開口教訓幾人道。

贏瑾璇翻了個白眼,心裏不屑,切,裝什麼好人。

贏婉也出來打圓場:「贏娟你整天瞎說什麼呢?」她管不了別人但是還是能說說贏娟的。

贏娟委屈。而贏瑾璇撇了撇嘴,冷哼一聲,大姐不在,學堂里除了贏嬉贏嬌那兩個廢物也沒有一個能幫他說話的。

贏妍呢,既刻薄,又樂得看笑話,發現嘲諷贏嫀不利自己。也就不嘲諷贏嫀了,反而嘲諷起來贏嬉和贏嬌道:「贏嬉贏嬌你們也是,我都跟你們說了不要整天挑事,人家四皇妹是正兒八經的公主,你們倆以後冊封不知道是鄉主,郡主什麼的,跟我們四皇妹的身份差了也不止一點半點,你們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的?」

贏妍小嘴巴拉巴拉的說出教訓贏嬉贏嬌的一堆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剛才諷刺贏嫀的沒有她的份似的。

贏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俗話說一物降一物,這贏妍可謂是站在整個尚書房的最頂端,因為啥呢——她不僅刻薄,還牆頭草,而且一嘲諷起來人,簡直不管你是誰,語言極其刻薄,幾乎整個書房的人都被她嘲諷過。

要說她怕得罪人吧,她又誰都敢諷刺,要說她不怕得罪人吧,她又很牆頭草。

這樣一通操作下來,誰都不喜歡贏妍,但也不想招惹她,因為她講話很刻薄,聽不下去了,吵不過。氣不過動手了,也沒好處,皇帝雖然不喜歡她母親淑妃,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對淑妃一直有愧疚,發生任何事,只要不太出格都向來向著她們母子的。要是因為鬥嘴吵架跟贏妍打起來,定是要受父皇責罰的,撈不到半點好處。

這麼多年來皇上對於贏妍雖然經常偏袒她,但是也由於對她很不喜歡,一直漠視贏妍,因此導致贏妍心態極為扭曲,整天挑事。

贏嬉和贏嬌不想說話了,只等著夫子來上課。

夫子來上課時,贏嫀也並沒有跟不上他的內容畢竟贏嫀稱病的兩個月也沒完全閑着,大多時候還是在學習。

……

晚上放學后贏嫀照例去清昭儀那裏吃晚飯。

慶祥宮的小廚房廚藝是極好的,比起尚食局的尚食不遑多讓。冬天的菜式多有熱湯,為了讓貴人們吃了身上暖和。

「聽說今日贏嬉和贏嬌又故意針對你了?」許清輕啄了一口湯匙裏面的濃湯,覺得有點燙有吹了吹。

「是。」贏嫀吃着盤子裏宮女布的菜,葷素搭配均勻,讓人看着食慾大開,可贏嫀卻沒什麼胃口,心不在焉的吃着。

「他們父母都向著皇后一黨,他們對你自然會針對些,你別往心裏去。」許清接着寬慰贏嫀道。

「這沒什麼的,孩兒不會往心裏去的。」贏嫀道。

「嗯。」許清滿意的點點頭,「過兩日我要去寺廟祈福,嫀兒你跟我一同去吧。」

「什麼?」贏嫀驚喜的抬頭,這麼說她可以出宮去見趙依雲了?

許清好笑的對她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別說,贏嫀連忙感激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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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怨深深之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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