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次同眠(求收藏)
世人都說雲府百年將門,個個英姿颯爽,女中豪傑,奈何今世出了個男將軍。
只因在滿朝女官中不僅要接受來自官僚同袍們的擠兌,就連在軍營里,女兵們明裏暗裏也會拿來開涮。
種種艱辛,恐怕也只有當事人最清楚了。
就在五年前,此將軍一戰成名,不僅收服了軍營各部下,還被奉為戰神。
只因當時「隱水之戰」將軍一人單挑八百敵軍隻身闖敵營,不僅毫髮未傷,還放狠話言一月之內必定擊退敵軍千里。
敵軍眾人嗤之以鼻,就連副將們個個搖頭,勸首領莫要說空話。
將軍一言不發,抖了抖瓔發銀槍,那銀槍似龍吟般回應着那主人。
最終,一月後,大勝,擊退敵軍一千里余,與堒隱朝使者簽訂和戰書,據當時軍營人回憶,
那是她第一次被將軍的墨黑盔甲刺的睜不開眼,只覺得似有銀星點點,恍惚間,那銀槍襲馬挑燈夜劍彷彿就在眼前。
據《洛水·禧天史紀》記載,禧天元年初,雲將攜和戰書歸朝,帝大喜,臨天門前設十里紅仗,陛下攜鳳后親迎,百官側目,拜首,賜別院一座,金萬兩,綢千匹,封鏢旗大將軍,軍營眾人提餉百兩,史稱「雲家軍」。
鮮衣怒馬挑槍涼,墨影斜風浮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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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天門前。
不離打馬而來,看見早已等候多時的那人,一道紫影率先映入眼帘,她眯了眯眼,慢慢看清此人面貌。
一雙狹長的紫眸似鳳眼,長睫清掃下一片俏影,鼻樑高挺,唇似笑非笑,不同行軍之人常年黝黑,他到膚色透白,可骨節有力的手卻暴露他久年習武的特點,只不過重紫代替了墨衣,更襯得他邪魅幾分,少了幾分戾氣。
「夫君,好久不見。」不離打趣的擠了擠眼,在今日未見他之時,她便早有預感此人可能是那竹林怪人。
今日得見之後,果真如此,只那雙紫眸太過奪目,看久了便會深陷進去,攝人心魂。
雲沉冷哼一聲,「王爺慎言,末將不敢。」
「怎麼就不敢啦,當時夫君口口聲聲的應了呢。」不離厚臉皮的摸了一把雲沉的臉,心道這人的臉未抹任何脂粉卻如此滑,到不像個在戰場打殺的人。
「你……放肆!男女授受不親,王爺請自重!」
「我還沒親你呢,怎麼就不自重了?難道你想?」
「……」
「好了,不調笑了,漫漫路上還長著呢,不急這會兒~是吧夫君。」
紫影晃了晃,倏爾側身上馬,似想趕緊逃脫身後人的糾纏,如箭離弦般乘馬向南去,不離見此不禁大笑,揚了揚摺扇,駕馬跟去。
隱在暗處的霧色:……我還是隱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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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邊陲小城還有五百餘里,兩人騎行了一天,等到中間驛站整頓時已經入夜。
「不行,我身子骨弱,在驛站睡不得,那床板太硬,屋裏太冷,飯菜也難吃,跟府上的差遠了。」
不離捏了捏鼻子,看着驛站房間一臉嫌棄道。
「不知妻主想如何?」雲沉沉聲道,聽不出一絲語氣。
因這次任務保密,兩人都藏匿了自己的身份,不以將軍王爺自稱,對外說的是一對從商的夫妻往南邊做生意。
「愛夫啊,剛向驛站小廝打聽過了,說再往南走不足幾里便有個城鎮,想必裏面有客棧,不如咱們去哪歇一宿?離關城門還有些時候呢。」
不離瞥了一眼驛站老闆,搖了搖扇。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咱們此次的任務可不是去玩樂的。」雲沉附耳低聲道,言語中帶着警告,在外人看來,好一對耳鬢廝磨的甜蜜夫妻啊。
不離趁機貼臉親了一口,「我知道夫君最聽我話了,走吧~老闆下次再見啊!」
老闆:有點羨慕怎麼回事。
小廝:老闆你不是一個人。
雲沉: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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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沉還未來得及反應,只覺得臉上的印記愈發的滾燙,身子瞬間酥麻起來。
等他想去找那人理論時,發現早已尋不見蹤影,他也顧不得驛站老闆等人的晦暗不明的眼光了,微微俯了俯身後便直直的往外走。
益州城內,蕭風索索。
兩人一前一後的趕在關城門時入了城,尋了家即將歇業的客棧打算落腳。
不離轉動靈眸打量著客棧內四周,裝潢雅緻,不缺內涵,空氣中還瀰漫着些許清香,許是老闆愛凈,平常也照顧的當,她滿意的朝雲沉點了點頭。
「老闆,有空房沒?」不離拿出一錠金子,朝前台方向晃了晃。
「不好意思客官,本店……那自然是有的!」只見老闆本來語氣低緩,剛想拒絕便瞅見那金光閃閃的銀兩,敢問誰敢說不,看見面前兩人不免諂媚了起來。
「好巧不巧,還餘一間上房,兩位隨我來。」說完便俯身伸手往裏請,眼睛卻在不停的打量二人。
「怎麼才一間?」
「夫君不喜嗎?是不是還在怨我白天沒給你買脂粉鬧呢?」
不離雙手挽著雲沉,緊緊貼着他,眼神卻往老闆那方向斜了斜。
「你……」雲沉忍不住掐了一下女子的腰。
「晚上就讓為妻好好伺候夫君~」不離忍着腰間疼痛,細聲道,語氣中暗含一似忍耐的意味。
「客官,上房到了,有什麼缺的需要的儘管吩咐樓下小廝。」
只見老闆話中有話,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如膠似漆」的兩人。
「謝謝老闆!祝老闆一定財源廣進。」不離笑眯眯的拉着雲沉進房,關門前對着老闆說道。
一進門,不離便大步朝着床榻躺去,趕了一天的路,可累死她了。
瞥見屋檐外有一黑影,她嘴角一翹,自家霧色越來越上道了,不錯。
霧色:主子,屋頂真的很好,風也是真的涼。她不禁有些心疼那雲將軍,哎。
雲沉黑臉站在床邊,「想來你也皮糙肉厚的,給我下去,我要睡床。」他定不能讓這小人如願!
「自然是你我同榻,豈有讓為妻睡地板之理,難道你忍心嗎?」不離哂笑道,復雙手交疊放在腦後,換個姿勢躺着。
就這樣兩個人無聲的在空中對峙著,眼神已有火光冒起,誰也不讓誰。
雲沉一時拿她沒有辦法,只能上榻和衣而眠,耳邊傳來吟吟笑聲。
恍惚睡夢間,本就淺眠的雲沉見旁邊那人的手腳開始不自覺起來,手已經往這邊靠了,大腿更是放在了他腰間,他不由得轉身將此人的手腳輕輕拎起來放回去。
面容相對間,他瞥見女子靜謐的容顏,不禁覺得柔和了許多,這人不說話的時候,挺美的。
他一想到白天的言行便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可他不得不承認心裏是有些歡喜的,一想到不離灑脫的身姿,他嘴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看到不離雙眸緊閉,眉頭微鎖,他心裏一緊,許是做什麼噩夢了。
手不自覺地往眉間靠,指尖隔空展眉,進而往下,俏麗的鼻樑,透紅的唇瓣,再一點點靠近。
突然他停住了,不禁收回手,轉身對着帳頂發神,他這是怎麼了,剛剛是想,親嗎?他一夜無眠。
只見身旁那人腳又搭了過來,嘴巴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說些什麼,雲沉身體一驚,便是再也不敢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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