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西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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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駒過隙，光yīn如梭。

大約在半個月後，倆人終於離開了漫天飄著鵝毛大雪的北國，進入了溫暖的西南方，路邊原本巨大的松木也逐漸變成了一些低矮，但是泛著翠綠的灌木。

在一個河邊的一條小道上，視線盡頭緩緩出現倆個人影。一男一女，男的留著一頭長長的黑，披著巨大的斗篷，腰間別著一柄略微有些陳舊的武士刀。女的扎著一個馬尾辮，穿著一身有些老土的衣服，但是表情卻非常甜美。

「終於走出北方了呢，白哉。」蒂雅手中把玩著一朵在途中採到的白花，笑臉如嫣的說道。要知道在北方可找不到這樣嬌艷的花朵。

「嗯。」白哉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淡淡地應著，不過顯然蒂雅也已經習慣了這種類似面癱的表情，並沒有予以什麼反應。

「那我看看，下一步的話，我們應該先前往一個邊陲小鎮，唔，地圖上寫著是愛莫拉，咦？我怎麼沒聽說過有這個小鎮呢？」

「可以去換一些衣物，以及糧食。」

「我要大吃一頓！」一想到吃的，蒂雅頓時來了勁頭，要知道這些rì子以來倆人都是靠著捕獵一些野生動物，然後烤著吃，雖然說白哉的手藝並不會很差，但是連續那麼多rì都是吃肉食，是人也會厭煩吧。

蒂雅轉過頭，看著白哉如同機器一般jīng准地邁著步子，雙眼如同雕塑一般盯著前方的道路。

「又開始疼了么？」蒂雅帶著一絲焦慮，心疼地問道。

前段時間，蒂雅就知道了白哉身上捆縛的鐵鏈是什麼，而且也親眼看到那些鐵鏈如同惡獸一般深入白哉的身體，啃食著他的骨頭，靈壓。

而且近rì來隨著白哉靈壓的逐漸膨脹，這些惡獸更加開始活躍了，不斷地蠕動，撕扯著白哉的身體，並且啃噬著他的骨頭，那種撕扯般的疼痛簡直會讓人昏厥過去。

而且蒂雅也現了每當白哉開始疼痛的時候，他總是會集中jīng神，盯著一個地方不動，而且走路的步伐如同尺子量過一般jīng准無比。不會出現一絲一毫的差錯。

這是白哉分擔疼痛的方法之一罷了，因為紅蓮天梭的原因，自己的身體一直無法保持在巔峰的狀態，所以對於靈壓的梳理和控制一直不是很如意。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大概是因為那一次戰鬥，使用的鬼道引了一直潛伏著的靈力，現在每天都洶湧著在自己體內爆。

「要不要休息一下？」蒂雅知道白哉很能忍，甚至她沒有看見過那麼能忍的人，那種刺入身體的鐵鏈帶著豁口不斷地摩擦著血肉的感覺，連看的人都不忍心繼續看下去，何苦是深受其苦的白哉。

「不疼。」回答蒂雅的是依舊淡然的語氣，以及一成不變的表情。

蒂雅微微楞了一愣。大眼睛逐漸開始濕潤起來。

只見她突然一把抱住了白哉，將自己的小臉埋在對方的胸口上，帶著一絲哭腔道「你為什麼要那麼忍！明明那麼疼！我們想辦法把它取下來，你不要這樣好嗎？我好怕你也會有一天像媽媽一樣離開我！！！」

感受著胸前略微的濕意，白哉的心頭好像被什麼東西撥動了一下一般。手掌輕輕放在蒂雅的頭頂，撫摩了一下。

「真的不疼。」也許也感覺到這次不能敷衍過去吧，白哉緩了緩，繼續道「這種疼痛，我已經習慣了，所以就不疼了。」幾百年了，這種原本令他幾yù崩潰的疼痛，早已經麻木了，剩下的也就是感覺到一絲麻煩和不耐吧。

聽著白哉的解釋，蒂雅卻哭得更凶了，大把大把的眼淚逸出，灑落在白哉的衣襟上。

「告訴我，到底怎麼樣才能解除這個鎖鏈呢？」蒂雅帶著哽咽問道。

說實話，白哉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除這個紅蓮天梭，緩緩地，他不禁想起了前世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死亡之時，卻意外的現自己竟然進入了一個比尸魂界更為徹底的地方——地獄。

無處不在的業火燃燒著整個空間，地獄就是一副巨大的骷髏，頭顱上方是一座奇異的高塔，隨後失去力量的他被捆綁在塔內，隨著力量的復甦，他的待遇也越來越差，直至最後被鎮壓在最底層的地心炎脈處，rìrì受鎖鏈蝕骨之痛，夜夜受岩漿炙人之苦。

整整一百年，自己才憑藉著力量掙脫了那贖罪壁，掙脫了那輪迴牢，衝出斷界，卻赫然現自己出現在了這個陌生的世界，並且變成了一個蹣跚的嬰兒。

幸好因為靈力，自己不至於被餓死。但是心中牽挂著靜靈庭的白哉，又怎麼甘心就這樣在這裡度過餘生呢。

想到這裡，白哉頓時想起了那rì看到的巨大怪物。躊躇了一下，還是問道「你還記得你我相遇的那rì么，那個巨大的怪物，他是什麼由來。」

「你是說。。戴利歐拉？」蒂雅的雙眼微微一黯，隨即瞬間恢復了過來，但是卻也沒有逃脫白哉銳利的雙眼。

「戴利歐拉么？」

「嗯，他是瑟雷夫之書中的惡魔之一，代表著災難與厄運。」

「也許，我若想取下鎖鏈，這個瑟雷夫之書，是關鍵之一把。」想到那rì熟悉的地獄的味道，白哉悠悠說道。

蒂雅的眼神油然一亮，心中彷彿下定了一個決心一般。「我一定會幫你拿到瑟雷夫之書的！」

青草的味道飛揚地逸進鼻翼，帶著絲絲清新。

看著眼前這個決然的少女，笑臉如嫣。

這一世需要守護的人么？也許吧。但是我的承諾，即使是死去了，也依舊會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