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隕落

()「怎。。。怎麼可能！！烏璐，你是騙人的吧！你那麼厲害，難道打不過那個怪物么？不。。你一定可以打敗他的。對嗎？」一旁的利昂突然高聲喊道，雙眼圓瞪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

皺了皺眉頭，烏璐無奈道「利昂，人外有人，以後等你成長了，到達其他的地方，西邊，那邊還有更多的比我更加優秀的魔導師。」

「騙。。。騙人的！！！你是最強的！！不然。。。不然我為什麼要拜入你的門下！！！快告訴我，烏璐，你一定可以打敗那個怪物的，對嗎？」利昂扭曲著面龐，痛苦地問道。

面對著自己弟子的責問，烏璐心頭苦澀難擋，戴利歐拉，傳說中瑟雷夫書之一的災厄魔獸，強大，殘暴，災難是其代名詞。

朽木白哉冷然看著遠處的三人，些許略帶失真的話語隨著風吹入了他的耳畔。

「烏璐。。。么？」低聲地呢喃，彷彿不經意間想記住這個名字一般。

鎖鏈興奮地扭動著，貪婪地朝著戴利歐拉的方向不斷蠕動。

看了一眼束縛著自己的赤紅sè鐵索，朽木白哉的雙眼微微一凜，嘴角勾勒起一個不屑的笑容。

就在這時，利昂彷彿受到了什麼刺激，飛快地跑向戴利歐拉，雙手呈交叉狀。略帶猙獰道「既然你不能打敗他，那就讓我來打敗它吧！！！！烏璐！！！」

「這個姿勢是！！！？？？」烏璐震驚地看著眼前利昂拜放出的奇異姿勢，巨大的魔導力量隨著術式緩緩成型而暴怒地沸騰起來，這個魔導力，不好！會引起戴利歐拉的注意的！

「烏璐，這是我在倉庫里找到的魔法書，為什麼把這麼強力的魔法掩藏起來？為什麼？」幼小的利昂雙眼中充斥的漫漫是瘋狂和怨恨，冰系的魔導力如同被引燃的乾草，劇烈的升騰，燃燒。

「你難道沒有把魔導書看到最後么？絕對冰結，會讓你的身體永遠的化為極冰。封印敵人的禁忌魔法！」烏璐焦急得喊道「停手！你聽到沒有！」

看著瘋狂的利昂，烏璐第一次失去了冷靜的理智，自己的弟子，一定不能出事！這個決心讓烏璐果斷地將利昂冰封了起來。

寒冷的凍氣將利昂冰封成一個小型冰棺，烏璐松著氣道「帶著利昂離開這裡。」

「烏璐，是我錯了，全都是因為我，才會變成這樣，我們回去吧，好嗎？」格雷啜泣道。

「乖，放心吧，我不會消失的，不過，好像用絕對冰結，也是唯一可以封印這個傢伙的方法了，嘛。。。真是的」

烏璐緩緩地移動到格雷的面前，替他擋住了戴利歐拉暴怒地壓迫感。

「烏璐，你的腳。。。」格雷這時才注意到烏璐的右腳赫然已經消失，一隻冰塊構成的假肢正支撐著烏璐行走。

「嘛。。。造型冰魔法，怎麼樣，不錯吧？呵呵」微微一笑，烏璐帶著一絲無悔的神sè，決然走向戴利歐拉。

「不，烏璐！！！求求你住手！」看到一模一樣的起手式，一模一樣的魔法陣，一模一樣的氣息。正是絕對冰結，讓人捨去身軀，化為極冰，永恆的佇立於世間，封印一切敵人。

雖然很輕，但是那略略破碎的話語還是傳到了白哉的耳邊。

絕對冰結？捨去身軀，封印一切么？眼前這個女人，帶給自己那麼熟悉的感覺，到底該怎麼辦。。。？

貴族的驕傲不容許隨意的潑灑，嚴謹的規則不容許如同白雪般的尊嚴上塗抹一絲塵垢。

白哉一時的猶豫最終讓他永遠失去了阻止烏璐的機會。

「絕對冰結！！！！」響徹青空的嬌喝穿過雪花，穿過無垠的原野，如同針芒一般刺破了白哉的思緒。

「不！！！！」

同一時刻，倆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白哉的眼中瞬間劃過了一絲懊悔，而格雷的眼中卻充滿了悲傷。

「不要擔心，我不會消失，我會化為極冰，永恆地，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烏璐的身軀已經逐漸化作了冰塊，原本烏黑的雙瞳逐漸變成了晶瑩的冰塊，但是溫柔之sè卻從來未曾減少。

「格雷，希望你告訴利昂，我死了。因為我知道，如果那孩子知道我沒死，肯定會窮其一生來打破這個封印的，這樣會毀了他的一生，我希望他可以好好活下去，為了自己，和希望。當然，你也一樣。。。」

烏璐的聲音如同雪花一般，輕微，但是觸動人心。彷彿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正被緩緩地撫摩著，

烏璐。。。

鎖鏈細瑣地纏繞在四周，寒風如同利刃一般旋轉著飛割而過，白哉的眼中冰冷不含有一絲情感，比最寒冷的雪花，還要更加的徹入骨髓的冷冽。

也許，這樣也是一個好的結局吧。每個人的守護，都是需要付出的，即使是生命，或者是其他一些彌足珍貴的東西。

緩緩閉上眼睛，手指尖逐漸瀰漫散開蓄勢待的靈子，極為濃烈的靈子隨之緩慢地消逝於天地之間。帶著那一份突兀其來的綺念，和懷緬。

天地間隨之寂靜，原本熊熊燃燒的火焰因為沒有戴利歐拉的力量，也逐漸地熄滅了下去，那些原本撤離的村民么一一返回，廢墟的zhongyang，格雷抱著利昂，大聲慟哭著。

默默從山崖上跳下，在瞬步的度下朽木白哉快地移動到了廢墟之中，遙遙地看著巨大的冰塊，以及裡面仍然栩栩如生的戴利歐拉。

化為極冰，永存於世嗎？

魔法，這種運用天地規則，攝取自然的力量，通過術法，禁斷，咒文，言靈而存之於世界的方法第一次進入了朽木白哉的眼睛，雖然並不明白這股力量到底是由什麼而構成的，但是並不妨礙他直接研究這股力量。

從本質上來說，魔法和鬼道應該是屬於同一種類型的力量，但是鬼道更為嚴謹，也同樣更為古老，原始。

而魔法卻可以更加多樣化的運用天地間遊離的能量。

比如面前這巨大的冰塊，裡面不但含有濃烈的冰的氣息，還有一絲時間，空間的法則存儲於其中，其複雜的程度讓白哉微微凝起了眉頭。

但是魔法的層次就低於鬼道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白哉感覺自己可以輕易的突破眼前那巨大的冰塊，也許是錯覺吧，但是那種奇怪的念想卻猶如一朵野火一般盤桓在他的心頭。

「你是誰？」格雷突然看到一個奇怪的小孩正緩步走近絕對冰結構成的封印冰棺，頓時大聲喊道。

聽到格雷的喊叫，白哉緩緩撇過頭，冷冷地看了一眼，並沒有在意，只顧著自己研究著魔法的奧秘，終於，他緩緩地撫摩著面前龐大的極冰，一種玄奧卻又親切的感覺充斥在心頭。

果然，這種叫做魔法的力量，是比鬼道更加低的一個層次的力量，如果自己用最大的力量。絕對可以突破這個被稱之為絕對冰結的封印吧。

白哉不由得想著，不過突兀地腦子中劃過了那個女人的面龐。

該死。

緊緊捏了下拳頭，身上的赤紅sè鎖鏈一陣索拉的聲音。罷了。好歹也是那個女人臨終的絕景。貴族應該有相匹配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