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如夢似幻

數字貨幣的市場捉摸不定，崔浩的短線操作有盈有虧，賬戶資金並沒有什麼變化。他又充了五萬元進去，湊夠十萬，打算「搞點大事」。

轉眼間又是周一晨會，崔浩對羅詩晴有不錯的點評，而她的才華也被許多人看在眼裏，自然少不了張文遠的誇讚。張文遠面露微笑，他馬上要有小幅的晉陞，自己組長的位置需要推舉一個新人選。推舉人選本着重實幹的原則，不依據工作年限對候選人作出限制，並且遵照扁平化管理的原則，只有一個組長，沒有副組長。大家聽后紛紛鼓掌恭喜張文遠升遷，對於組長的候選人也聽張文遠奪定。張文遠的本意是投票推舉兩個候選人，再由管理層二選一，眾人一直贊同。可不料票選結果出現了平票，唐寧在辦公室人緣極好，且家庭賦予很好的資源，自然而然地當選第一，第二名則是林夢和崔浩並列。這變得有些不好處理，崔浩文字功底不錯，但工作不久，綜合工作能力不如林夢，林夢的缺點在於人際關係一般，且崔浩是組裏唯一的男人，中層管理以上，女領導的數量會明顯減少。張文遠想了一下，「那就林夢吧，崔浩你才來不久，以後還有機會。」崔浩面帶微笑，「您說的是。」

晨會結束，崔浩想了很多。這次提名讓他原本沒有想法的升遷出現可能，看來同事們對自己的印象還不錯，而自己與林夢的平票其實對林夢很不利，雖然張文遠選擇了林夢，但有可能會把這件事告訴管理層，管理層出於人情上的考慮平衡崔浩感受，還是不會讓林夢當選。而自己與林夢的感情也是不可忽略的因素，這個小插曲會不會讓他們的感情出現裂痕，還有待時間的檢驗。

林夢並沒有過多展露出對這件事的看法，她打算安撫一下崔浩，發來消息：「明晚請你吃火鍋？」愛吃日料的林夢發出這條消息，擺明了示好的動作，但崔浩碰巧答應了要接顧佳，只能婉拒。這恰好的安排似乎註定要發生什麼。當天下班，林夢拖着忙碌的身影，徑直走出了辦公室。

周二白天一整天的工作對崔浩來說是那麼漫長，辦公室的氛圍也變得有些古怪，羅詩晴似乎是最快樂、最開朗的那一個，她在幣圈的投資似乎有不錯的進展，工作上也順風順水，沒有什麼憂慮。

周二下午，張文遠走進辦公室向大家宣佈，新的組長是林夢。大家鼓掌表示祝賀，崔浩嘆了口氣，心情複雜。羅詩晴試圖去理解崔浩的心情，但並不敢說什麼。下班后，崔浩打車去機場接顧佳，不只是心情複雜還是工作太累，他彷彿在路上看到林夢挽著一個陌生男人，一定是自己太累了。

顧佳一下飛機就向崔浩表達感謝，溫柔禮貌的她和崔浩站在一起非常相配，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比起初次見面已熟絡不少，甚至有種多年未見的老朋友的感覺。

吃飯時，崔浩得知顧佳已經二十九歲，不由得驚訝，女人的年齡確實捉摸不透，年輕的外表加上成熟的心智和豐富的閱歷，顧佳身上散發出一種迷人的光芒。

「光說我了，我看你也不像24歲啊，看起來比同齡人成熟很多。」顧佳打量著崔浩，「投資確實讓人更成熟。」

崔浩對這點非常贊同，資本的波動往往讓人有不一樣的感悟，而這種經歷是大多數領域給不了的。「我比較好奇你平常的生活是怎麼樣的？你看起來運動習慣很好。」

「我喜歡打網球，還有瑜伽。」顧佳摸了一下崔浩的小臂，「我看你身體蠻好的，和我一起打球吧，我們可以多相處相處。」

「你不會投資了運動品牌吧。」

「哈哈，我還是專註於硬科技，投資還是要硬。」隨後示意服務生上一瓶紅酒。崔浩還沒喝過這麼貴的紅酒，果然著名投資人的助理也不差，這堅定了他要搭上張方明這條線的想法。

紅酒的微醺讓人發熱，顧佳挽起袖子說：「大才子什麼時候幫我寫篇文章？」

崔浩不由得一笑，果然資本圈子多少要摻和這些事，便問要寫什麼？

「不是現在。」顧佳莞爾一笑，「現在只有你我。」

崔浩將右手伸過去拉住顧佳的左手，隨後另一隻手舉起酒杯碰杯，兩人牽着的手遲遲不肯放開。終究還是到了半夜，顧佳就住在飯店附近的酒店，崔浩把顧佳送進房間內，幫她脫下外套，把她手機拿出來充上電。

顧佳此時已睡意朦朧，「感謝你送我回來，大才子。」

突然崔浩把嘴湊了上去，顧佳輕輕推了一下崔浩，「幹什麼呢，我是你姐。」

崔浩依然湊上去，「我是男人，你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