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少女的心，柳洞的魔女（三）

「嗒、嗒、嗒……」

遠坂家的時鐘清脆地發出作響，一陣風帶過，陸過出現在了客廳中，懷抱里是昏迷的遠坂凜。

「生命跡象已經開始恢復了，沒有繼續耽誤下去果然是正確的。」

輕聲地獨自喃喃著，陸過抱著遠坂凜走進了她的卧室，將她輕輕地安放在了睡床上。從房間里的另一處抽來一張座椅，輕放在床邊，緩緩坐下，就這樣安靜地守候在遠坂凜的身邊。

「嗯……」

大約過了三小時，抑或是四小時，總之夜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床上的遠坂凜發出了一絲輕吟，昏迷的意識已經蘇醒了過來。

「呃…我睡了多久？陸過……」

右手扶著額頭，從床上了坐了起來，身體仍然遺留著魔力消耗后的疲乏感，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這樣的感覺確實很難適應。

「沒有多久，還沒天亮，比起上次已經快了很多。」

「是么…戰鬥……」

雖然心中清楚，那樣的情況下不可能會有戰勝的可能，但遠坂凜還是忍不住問道。

「雖然沒能解決Caster，不過也能讓她知道我們的厲害了。」

陸過的聲音依舊平靜，自遠坂凜醒來，就一直保持這樣的語態，一點也不似平時那樣。

「唔…？怎麼了？我有什麼不對嗎？」

終於察覺到了陸過的異樣，遠坂凜這才注意到身旁陸過正以一種奇怪的表情望著自己。

「你確實有些不對，Master。」

「真的？是哪呢？臉上么？」

有些慌亂地在自己身上找尋了一陣，直接雙手伸向了自己的臉龐。

「是這裡，或者說是這裡。」

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頭，然後移動到了胸口，指著心臟的位置。

「今天一整天了，Master你在想些什麼呢？雖然我身為Servant並不該過多的詢問你這些事，但我不希望你將這樣的狀態持續下去。」

「抱歉……」

終於明白到原因的遠坂凜低聲道歉著，原本放在臉龐前的雙手也落了下來，微低著頭。

「呵……」

短暫地安靜之後，陸過率先發出了一絲輕笑。

「又、又怎麼了……？」

僅僅只是一輕笑聲，便已讓遠坂凜顯得慌亂起來，臉上帶起了一些微紅。

「一直沒發現，Master原來還是美人來的。」

「……」

獃滯，陸過的話遠坂凜瞬間定在了那裡，但很快又動了起來。

「你說什麼呢！你這個好色大叔！」

隨手抓起身旁的枕頭，朝著陸過扔了過去。

「呵呵……」

笑著，順手接過了遠坂凜扔來的枕頭，轉手又送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這樣才是我的Master啊。」

「你……」

看著陸過那一臉的笑意，遠坂凜這才明白到對方的用意，再次安靜下來。

「怎麼又突然安靜下來？」

「陸過你跟個傻瓜一樣……」

「很多人都這麼說。其實Master你在想什麼我大致也能猜到一些，有些事情不用去太過在意的。」

「我怎麼能夠不在意，身為Master的我不但不能給予你幫助，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給陸過你拖後腿，就像Caster所說的那樣，我連身為Master的基本都沒法做到，即便陸過你再怎麼強，沒法為你提供魔力的話也是無法勝過其他Servant的！」

「哦，然後呢？」

「然後…然後當然是會在戰鬥中落敗，接著就此消失掉啊！其實我早該想到，為什麼身為Archer的陸過你會去用近戰的方式去同其他Servant作戰，甚至是連自己真正的武器都沒有動用，因為你有顧慮！像陸過你這麼強的Servant之所以成為我的Servant不是因為幸運，而是因為如果同其他強大的Master聯手完全可以輕易取得聖杯戰爭的勝利，所以在我這個不合格的手上才不會顯得陸過你的能力突出，因為我完全沒有能力讓你發揮自己真正的力量去戰鬥！都是因為我，因為我的能力不足，所以……」

訴說著，語調漸漸變得快速，出現了明顯的哭腔，淚水的前兆已經出現在了遠坂凜的臉上。

「傻瓜……」

就在遠坂凜不斷訴說著自己心中的所想時，陸過已經起身來到了她面前，看著她那抑制不住的模樣，伸出了雙手，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

「不是說過很多次了么？你是很優秀的Master，戰鬥的事也只要交給我就可以了，我會為你贏得最終的勝利的，所以請不要再這麼責備自己了…凜。」

手掌輕撫著遠坂凜的後背，陸過並沒有再稱對方為Master，而是輕聲喚出了對方的名字。

「陸、陸過……」

「好啦、好啦，今天僅此一次，以後都不許這樣了知道么？有什麼事情說來就好了，不要再一個人憋在心裡了。」

「嗯……」

連遠坂凜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這樣被陸過抱著，沒有絲毫介意，對於陸過所說的話，也那樣自然地順從了，彷佛就本該如此一般，只是心裡卻出現了一種陌生卻也是熟悉的感覺。

……

「還真不枉我親自來一趟，居然能見到這樣的力量。」

「比想象中的要強上很多啊，居然在Caster的領地之中還能造成這樣的破壞力，真不敢想象他解除限制全力施展的模樣。」

「這樣看來你之前敗在他手上確實不是因為你的大意了。」

「哼，我早就說過了，那傢伙不是普通角色，只是到現在我還是看不出他的來歷。」

「看不出來是正常的，因為歷史上根本就沒有他這號人物，甚至是傳說中的也不存在。」

「什麼？！會有這樣的Servant存在嗎？」

「以往或許沒有，但現在不是真實的出現了么。」

「也許只是對方隱藏得太深了而已……」

「或許吧，不過我已經再查找了…幻想英雄陸過，竟然大意到暴露Servant的真名，還真是愚蠢的Master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