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盛華當鋪

第四章 盛華當鋪

用手帕將這些無用的金銀釵環包起來,白芍不解的詢問:「小姐,好好的首飾包起來做什麼?」

陸蕁看着白芍,對着她微微笑了笑,遂即說道:「當然是用來改善一下我們的生活了。整日的清粥嗖飯如何長身體,白芍,你知道哪裏有當鋪嗎,口碑不錯的那種。」

「小姐,馬家村倒是沒有當鋪,但是縣內有一個當鋪,據說是京城盛華當鋪的分號之一,但是距離咱們現在的莊子趕牛車也得兩個時辰,我們徒步走的話怕是要累死。」白芍躊躇的接着說:「不過今日還早,坐牛車往返回來天也就剛擦黑。」

要知道普通鄉下村莊牛車也不是誰家都配得起的,現成院子裏倒是有個牛車,也規那看門的王二狗管着,想平常關係不錯,應該是可以載着他們去縣裏。只是這路上,怕是要挨餓了。

看着盤子裏還算乾淨的饅頭,她坐到凳子上開始吃起來,中途還塞給白芍一個,對她點了點頭示意一起吃,「白芍,別站着了,一起坐着吃吧。」拉了拉白芍上衣的衣擺。

「小姐,這不合規矩,奴婢還是站着就行。」白芍看着陸蕁,一股說不出的暖意留在心間,小姐變了,和之前不一樣了,不過不影響她對小姐的衷心和愛護。

陸蕁佯裝發怒道:「白芍,從今天開始你不許自稱奴婢了,你要說我!你再不坐下來我就要生氣了!」

白芍看着生氣的陸蕁忙坐下來,對着陸蕁說:「小姐,你別生氣,奴....不對,我坐下吃就是了。」

說罷陸蕁和白芍相視一笑,陸蕁低下頭慢慢開口道:「白芍,你知道的,我身邊只有你了,你就像我的親人一樣,我只能信任你了。」

白芍看着低下頭的陸蕁,感覺到周身的氣氛壓抑,一手拉着陸蕁的手,目光真摯的對着陸蕁說:「小姐,你放心,白芍一直都把小姐當做親人的,奴..我從小就是嬤嬤帶來侯府的,嬤嬤就像我的親娘一樣對我,臨走去莊子之前,嬤嬤囑託我要把你當做自己的主子,自己的姓名一樣愛護!白芍這麼多年也把小姐當做自己的親人。」

陸蕁看着鮮活的白芍和熾熱的情感,頓時眼眶紅了,用手指撫了眼角滲出的淚水,是啊,白芍一直都把她當做自己的親人,所以上輩子被葉薇破門而入追殺的時候第一時間擋在自己身前,陸蕁整理好情緒之後,對着白芍淺淺一笑,兩人相視無言勝千言。

簡單的填飽肚子后,兩人穿戴整齊,雖說是在南方,可是身處臘月不免有許多涼意,白芍從柜子裏翻出來一件補丁的斗篷披在陸蕁身上,為陸蕁系好衣帶,這件斗篷是從侯府帶來的,當時是用上好的狐裘製作的內里,雖說外面的綢緞有些發舊,衣衫大小也略微小了一些,不過用來禦寒最好了。

瑩白色的領子趁著本就臉小的陸蕁,更加的楚楚動人,就算是臉色稍微蠟黃,明亮的眼眸像極了天上的星辰,一閃一閃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樣,好像這人一吹就要化了,增添一種我見猶憐的美感。

白芍也套了一個厚厚的比甲,兩人向著後門牛車的位置走去。

一聲刺耳的叫聲從前院傳來:「小蹄子,要往哪去?」聽着婦人從遠到近的聲音,陸蕁冷了冷臉,不用多想也是崔媽媽那個女人,不適的咳嗽聲從陸蕁身上傳來,白芍雖然一愣也極快的反應過來。

白芍轉頭對着來人說:「崔媽媽,我們小姐咳嗽多日不見好,郎中的葯也是一幅接着一幅吃,昨日夜裏又加重了。這不是今日剛剛能下地,我們要去縣裏找醫館醫治,不知道崔媽媽賬上有沒有多餘銀錢,也好供小姐多買幾副補身子的湯藥。」

崔媽媽用手摸了摸頭上的金釵,看向陸蕁,陸蕁這時候也配合的轉過身體,弱柳扶風般幽幽的開口:「崔媽媽,白芍所言確實如此,咳咳咳.....」用手輕掩著口鼻佯裝不適。

崔媽媽皺了皺眉,臉上的橫肉擠在了一起心下想着,這小賤蹄子,居然還想問我要錢,連忙開口:「小姐,你也是知道的,臨近過年莊子上開銷大,侯府也多月沒有寄來銀錢,賬上實在是沒有多餘的錢了。」崔媽媽用手帕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淚,繼續開口:「小姐,你們快去吧,可別耽誤了病情嗎,真是可憐見的。」說完兀自轉身離去,慶倖幸好沒被這病秧子拿走自己的錢財。

陸蕁看着離開的婦人,那一身肥膘,身着灰鼠褂子,袖口領口皆是銀線連接,上面綉著大片的牡丹,頭上的金飾更是不凡,雖說嵌的紅寶石略小一點,但也是值不少銀錢,那一對耳環更是碩大的蛋面掛着,雖有些雜色,這一身衣服,倒是要越過她這個小姐了。

冷冷的目光收回,拍了拍白芍的手背,兩人朝着牛車繼續走去。

王二狗在耳房裏嗑著瓜子,看見來人連忙起身,打開房門,對着陸蕁點頭道:「見過小姐。」禮數雖說簡單倒也算恭敬。

王二狗眼神打量著兩人,要說這小姐自己見過的次數也不算多,總感覺這氣質和之前判若兩人,雖是穿的簡單甚至有點破舊,迎風而立站在門口,雖說還沒有長大,身量也沒有多高,讓人不忍忽視的是眼眸裏帶的深沉,像大海一樣要把人吸進去,倒是頗有一幅讓人不得不低頭臣服的感覺。意識到自己直勾勾看着人不對的做法,王二狗訕訕的笑着撓了撓頭。

白芍也察覺到了打量的目光跨步向前,將陸蕁擋在身後,客氣得對着王二狗說:「狗子哥,小姐生病多日不見好,我們要去縣裏看一看郎中,麻煩你載我們一程,崔媽媽也是知道的。」

王二狗笑着點頭,露出狗腿似的笑容「白芍姐姐,這好說,我這就帶你們去縣城。」

說罷轉身從牛棚里牽出牛,將拖車固定好,三人就踏上了去縣城的路上,一路上白芍都擔心陸蕁着涼,時不時地檢查陸蕁的手溫,覺得有點涼的時候,就用手包裹着,哈著熱氣用手搓。

陸蕁也知道,白芍一直都是這個性子,也不覺得啰嗦,任由白芍像個老媽子一樣對她噓寒問暖,兩人對視也會笑着,就這麼的時間很快到了縣城。

王二狗將牛車停在城門口,對着車上的兩人說道:「小姐,前面就是縣城,我就在這等你們,要在城門下鑰之前回來,冬日裏天黑的早,別誤了時間,我就在這等你們。對了,聽說城內的保久堂算是比較有名,就在主街上,具體是哪我也不知道,應當是不遠的。」

白芍和陸蕁聽到她的話,對他點頭示意感謝,「謝謝你狗子哥,我們一定會天黑之前趕回來的。」白芍翻身下了牛車,伸出手扶着陸蕁下車。

小手搭在白芍略大一點的手裏,手心傳達的溫度讓人覺得安心,藉著力也下了車,對着王二狗莞爾一笑說了句:「多謝你。」

看着眼前笑着的女子,淡淡的笑容把整張臉映襯出絕色,雖說年紀還小還沒大長開,臉色也因為營養不良微微蠟黃。但讓人一看就知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佳人只是遲早的事情。

城內兩人走到一個店鋪門口,抬頭看着大大的牌匾工工整整的寫着盛華當鋪,右下角一個小字貳拾叄想來這家盛華當鋪是第二十三家分店了。

當鋪不像別的店鋪門庭若市,跟旁邊的飯莊一比倒是顯得有點冷清,抬頭看門前的門童,就算沒有顧客也是看起來精神抖擻,心下對這當鋪老闆多了一絲敬佩。

走到門內,門童熱情的迎上來,開口:「二位小姐今天來當點什麼呀?有好貨的話讓我們掌柜的來掌掌眼。」

見着陸蕁從懷裏掏出來一個手帕,看起來裏面塞得滿滿當當,放在勘驗桌上,打開看,各式的釵環鐲子戒指。

小二面色不改繼續笑着,又略顯鄭重的對二人說:「二位小姐樓上請,讓掌柜的瞧瞧,給您定個好價格。」

二樓跟樓下佈置的風格一致,有一排長長的展櫃,裏面擺着有上好的瓷器瓶,硯台,方墨,也有一些紋人墨寶掛在牆上。

一個穿着吉祥對褂的中年男子從後台挑起帘布走過來,略微發福的身材眼神里透出輕微的算計,打量着陸蕁。嘴上掛着笑容走到二人對面。

「兩位小姐請坐,讓我看看帶來的當品。」指著對面的座位示意二人坐下說話,隨即對樓下喊道:「剛子,送壺熱茶來!」

「好嘞掌柜稍等。」之前那個店小二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陸蕁坐下之後再次將手帕攤開,白芍則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

陸蕁將手帕連同上面的東西推到掌柜的面前,掌柜拿着一隻透露出淡綠熒光的鐲子左看右看,又拿起懷中的小鏡對着鐲子細細觀察。

不多時傳來掌柜的聲音:「小姐,這糯種水色鐲子材質倒是不錯,只不過輕微有些划痕,倒是找工匠擦一擦磨一磨也是上品,這個要活當的話只能給到這個數。」掌柜用手比劃了個八。

掌柜的略微沉思,隨即又笑着說:「要是死當的話可以值二百兩。剩下的也都不是尋常凡品,待我細細查看。」

看着給出的這個價格還算公道,陸蕁沖着裝櫃的微微一笑頷首示意認可「掌柜的,這個價格可以,我這裏的東西都可以死當,家道中落又有欠債,也是沒辦法了才會當掉亡母僅剩的念想。」說罷低頭假裝難過的用帕子撫了撫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白芍心裏一喜,也低着頭,暗笑,小姐真不愧是小姐,說起謊話倒也信手拈來。面上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掌柜的聞言看着兩人悲傷的樣子,也不再多說,鄭重的查驗那些首飾,心理默默想到要給兩人一個公道的價格。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掌柜的擦了擦額間的汗珠,笑着對兩人說道:「小姐,這些珠寶首飾,死當能給到五千三百兩白銀,這個價格可以的話現在就能簽當票。」

陸蕁等待掌柜查驗的過程也簡單的按照印象里的價格算了算約莫就是個四五千兩,和眼下掌柜給出的價格也算不謀而合,心裏對這當鋪老闆知人善用更為敬佩,手下的人各司其職。

陸蕁將茶杯放在桌上,對着掌柜說:「可以的掌柜,這個價格是很公道的。」

簽好當票后,掌柜的也很聰明的拿了小數額的一沓銀票,一袋子碎銀子,看到這陸蕁感激的對掌柜點了點頭離開了當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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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蛇蠍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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