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封棺現日

第二章 封棺現日

看着鮮紅的血液慢慢的注滿了碗,赤芍小心翼翼的拿着一根略粗的毛筆,描繪在那刻在上面的圖案,隨着圖案一點點描繪,陸蕁感覺到了剝皮抽髓的疼痛,卻一聲都喊不出。

圖案描繪結束,赤芍對着旁邊站着的宮人使了個眼色,一點一點的土埋在了棺材上,赤芍再次來到了陸薇身後,開口說道:「娘娘,已經完成,這下娘娘大可以放心。」

圖案結束,本該在花園的一縷遊魂,卻處在了幽暗伸手不見五指的狹隘空間里,想來自己已經被封印起來。前面的痛楚消失了,外面的聲音什麼都聽不到了。

不知道在這狹隘的黑暗中呆了多久,陸蕁作為遊魂不能說話不能睡覺,日復一日的煎熬,終於把之前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理順。原來從七歲那年,祖母生辰的時候,自己就步入了陸薇的算計,沒想到陸薇只比自己大兩歲,九歲的陸薇就已經心狠手辣,果然這個世道就是誰心狠誰命長。

如果能再來一次就好了......

三個月後,皇宮內,崇化殿內,一個老成的太監,正了正喉嚨,將聖旨打開,站在殿內台階上,抬高了嗓子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貴妃陸氏,溫婉淑德,嫻雅端莊,敬上小心恭謹,馭下寬厚平和,堪為六宮典範,著,冊封為後,由朕親授金冊金印。」

讀完聖旨之後太監退於身旁,大殿正中的顧懷瑾也就是明成皇帝,身着明黃色長袍,綉著龍騰滄海的圖案,腰間的佩帶是金色祥雲相得益彰,頭上的玉冠將頭髮束起,深黃色翡翠玉冠,刻着的是龍頭,無一不象著着權利與高貴,玉冠中簪著的簪子也是由一整塊黃翡雕琢而成,內嵌一顆大的東珠,讓人不得不佩服工匠的巧妙和皇帝的奢華。

要不是忽略顧懷瑾滿眼的算計和陰狠,這一身當真算得上是搭配,可惜了。

紅綢地毯順着大殿的路從椒房殿鋪到了崇化殿,當真是奢靡,前方一個紅衣女子,身着圓領紅袍,裙身綉著大片的牡丹,背面是一個金線綉成的展翅鳳凰,長長的拖尾上一閃一閃,定睛一看,都是大小相等的赤色黃色寶石,在明媚的陽光下流光溢彩。

往頭上看,左右兩側各兩隻金絲鑲嵌東珠的發簪,正中間是一個九尾鳳凰,鳳頭上掛着一隻流蘇吊著一顆珍珠,垂在額間,滿頭的金銀珠翠,看起來端莊又奢華。面若桃花朱唇輕點一紅,看起來到有一番母儀天下的做派。

身後跟着六扇孔雀尾巴製成的大扇子由宮人高高的舉起,四頂紅金華蓋,這才是皇后的儀仗。

當陸薇走到正殿,要行跪禮的時候,不知道誰大喊了一句:「護駕!有刺客!」頓時陸薇慌亂的跌坐在大殿中央,由赤芍扶著躲在了一旁柱子後面。

一個戴着半張銀灰色面具的男子,露出性感的薄唇,帶有稜角的下巴讓人光看半張臉就覺得是個美男子。男子從殿內房梁一躍而下,銀色的劍光印在了顧懷瑾臉上,直衝顧懷瑾的面門。

剛剛那太監被嚇得浮塵都丟了,兩側的護衛倒是衷心,四個人提劍圍擋住了致命一擊,緊接着大殿上隱匿在各個角落的黑衣人衝出來,在大殿內擊殺宮人官員。

從殿外又來了一波,黑衣人,黑壓壓的衝進來,原本還明媚的太陽此刻被烏雲蔽日,黑色所到之處皆是浮屍,嘶吼著,哭喊著的聲音此起彼伏,剛剛還熱鬧的封后大典,此刻卻像黑暗的修羅場一樣,到處是殘肢斷臂。

顧懷瑾看着指著自己脖子的劍還有,大殿上一個個跌落在地上地人頭,自己的護衛早不知道死於誰的刀劍之下,頓時也慌神了對着持劍男子說:「你是誰?你想要什麼朕都滿足你。要錢還是要美人,想要什麼儘管提。」

男人冷冷的看着面前道貌岸然的男人,薄唇輕啟:「她在哪?」

顧懷瑾慌亂的看向面前的男人,透著半邊面具也看不透男人的想法,對這個他也是莫名其妙,說道:「你說的是誰?朕不知道他是誰。」

男人用劍挑起顧懷瑾的下巴,鋒利的劍刃劃破了皮膚卻又沒有傷到血管,說道:「陸蕁在哪?」

顧懷瑾瘋狂的大笑,笑的癲狂,停下來后說道:「陸蕁那個醜女人,我早就把她殺了,屍體都拿去喂狗了。你想找她那就去地府!」說着趁男人不備打算偷襲。

男人一閃身順勢用劍挑斷他的手,知道問不出話,點頭示意手下的人把顧懷瑾綁起來,轉頭去問陸薇,看見陸薇周身凌亂,頭髮珠釵散落,裙擺也是血漬和腳印,衣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扯破了幾角。

陸薇看着面色不善的男人,神情慌亂的低下頭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男人邁著步子走到了陸薇面前,抬腳對着陸薇胸口踹了一腳。陸薇被踹到了珠子上,腦袋和胸口的疼痛壓得她喘不過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眼看着男人要去繼續接着,此時赤芍擋在了陸薇面前:「陸蕁是我殺的!我知道陸蕁在哪!」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接近的兩個鬼面人,都帶着銀黑色面具,用劍指著赤芍的脖子,由著赤芍帶路。

因着陸薇要封后早已把瓊華宮的器物帶走,現在的瓊華宮看起來冷冷清清,順着小路走到花園,因為無人打掃,略長高的小草,但是有一處卻是矮了下去土地也像新翻的。

走到這赤芍停住了腳步,指著那處土地說:「人在那。」

男人在身後眼眶微紅,面具下的眉毛皺作一團,聽到聲音衝到了那個地方,用劍刨開上面的黃土,嫌劍不夠快,拔劍扔在一邊,上手去挖,身邊的鬼面人,想要去幫忙,另一個鬼面拉住了他的身體。

任由男人一個人瘋狂的挖土,終於挖出來了棺木,男人激動又難受的眼淚順着下巴流在了棺材上。

陸蕁發現自己不再身處黑暗的狹隘空間,慢慢的看清了棺材前的男人,她的孤魂靜靜地看着男人,努力回想認識的人中有沒有一個人能對得上這半張臉,思來想去自己並不認識這個人。

棺材在鬼面人的合力下被抬出來,四個玄鐵釘也被拔出來,順着棺木的打開,在場全部震驚。迎面來的惡臭沒有人嫌棄,在場的每一個人除了赤芍都紅了眼眶。

男人更是泣不成聲,對着那噁心的屍塊直接抱起來說:「對不起阿蕁我來晚了,對不起。」冷靜過後,把屍塊輕柔的放回棺材裏,好像在對待熟睡的戀人。

轉頭冷冷的盯着赤芍開口:「是誰把她變成這樣的?是誰殺了她?」

赤芍被身後的鬼面人一腳踹跪在地上,膝蓋疼的她齜牙咧嘴,但是對上男人冷冷的目光,頓時又反應過來,說:「是我把陸蕁這個賤人殺了的,第一天我把她雙腳割了扔在酒缸里,第二天是雙手,第三天是耳朵,第四天是舌頭,最後就一雙眼睛能看到。雖說是變成了人彘,但是每日給她吃流食喝葯讓她續著這口氣,哈哈哈哈。」癲狂的笑讓人覺得眼前端正的女子是個瘋子

「就這樣養了三個月,只留下一雙眼睛,等到威遠侯一家被滅門的時候,我把她眼睛也挖下來了,去喂狗了!喂狗了哈哈哈哈!之後呢我把水缸里到倒了一罐濃鹽,她喊不出來,生生被折磨的斷氣了!哈哈哈哈。」

男人看着瘋魔的赤芍,對身旁的鬼面人說:「留她一條命,做成人彘。讓她生不如死。」

一旁的陸蕁孤魂看着男人,還是沒想明白是誰,不過能讓赤芍生不如死也是她樂見的。

看着男人溫柔的把自己的屍體抱起來,生怕弄壞一點,身後的鬼面人把白芍拖去了地牢,有兩個鬼面人則把桃木棺,抬起來走在男人身後。

到了宮中的一角宮殿裏,抬頭看着上面的牌匾寫着寶華殿,男人輕柔的把自己放在一口早就準備好的金色的棺槨中,把屍塊整理排好,輕柔的撫上那早已腐爛的面頰。四周點了七七四十九盞長明燈。

後面立着各類神佛,從後面走出來一個翩然若仙的和尚,一縷白色的鬍子蓄在下巴,對着男人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你來了。」

男人轉身同樣雙手合十微微點頭:「了徹大師,你上次說的這還魂之法,人我帶來了,接下來怎麼做看大師的了。」

了徹大師嘆了口氣,說道:「之前老衲也說過,這種做法有違天理,施主下輩子弱冠之後每月會承受日日剜心之苦,今生的陽壽也會減少三十年,何苦這樣做。」

男人目光直直的看向了徹大師,抿了抿嘴開口道:「大師,我願意承受這樣的結果,但求大師能了卻我的夙願,我一直欠她一條命那我用我的命來還。」

大師和男人目光對視,雖說帶着面具但是目光里的懇切和請求是那麼的明顯,大師沉吟了一會,嘆了口氣說:「罷了罷了,痴兒怨女,前世之因後世之果,你這一生都和她脫不了關係。老衲就做一回壞人了卻你的心事。」接着大師遞給了他一把匕首,對男人說:「用你的血將案台上的香灰打濕,再點七七四十九天不滅的香火,供奉他,這殿內的長明燈也是不能滅掉。待到四十九天後就功成圓滿。」

大師說完向殿外走去,邊走邊自言自語說:「紅塵煩憂,痴兒怨女罷了罷了。」

男人照做,陸蕁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漸漸地失去,看不清周遭的樣子,想來是這還魂大法顯靈,自己可能很快要墮入輪迴了。

男人摘下面具,跪在金子打造的棺槨面前,緩緩地摘下了戴在臉上的面具,面具下面示意之昂好看的臉,劍眉星目,稜角分明,薄唇微微抿著,哪怕身着黑色夜行衣也難掩高貴。

陸蕁看到男人的樣子心下一驚,這人好像他小時候在宮殿內救得小人,如今已經長大了,陸蕁仍然記得男人叫姜恆。

小時候因為父親在外打仗,祖母逢年過節進宮赴宴朝拜先皇的時候總會帶着她,她小時候貪玩卻也明白事理,大人們都在大殿裏飲宴洽談的時候,她在御花園一角看到幾個穿着綢緞的孩子圍着一個瘦小的孩子打罵。罵他是沒有娘的野種。

男孩好像習以為常,也不還手,靜靜地縮成一團等著拳打腳踢,一聲奶嗲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你們在幹什麼!皇上來了!」

嚇得幾個作威作福的男孩子散作一團跑回宴會。而陸蕁從樹後面悄悄地探出個頭髮現沒有別人之後,走向了地上的男孩,男孩先是看到一雙水藍色的小鞋子上面綉著銀色的蝴蝶,慢慢抬起頭髮現引入眼帘的是一隻手,他愣住了抬頭看了看陸蕁,年幼的陸蕁臉圓圓的像個小包子,歪頭對他一笑,接着要俯身把她拉起來,對他說:「快起來,那些壞人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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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蛇蠍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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